《衰神》经琢

18、第十八章：将计就计

　　知道抵抗无用，放弃盲目求救的莫黎心安理得地坐在车子里，还不时欣赏下周围原生态的野山，甚至该吃吃，该喝喝，好像自己没有被绑架，而是出来度假般，劫匪们也乐得清闲。
　　接近黄昏时分，载着卓问天和莫黎的车终于停了下来，莫黎向车外看去，只能看见连绵的山峰，和一个荒废已久的小村子，在夕阳的拓影下，尽显凄凉。
　　卓问天和莫黎都被带下了车，同时，可以看到六辆箱式卡车停在了周边，随着卓问天和莫黎走下车，从四周又围过来十几个人，每个人都是一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扔到人群里，就找不见的那种。
　　带卓问天和莫黎来的三人，也分别去洗把脸，将脸上的灰黑抹去，也都是相貌平平，毫无特色的大众脸。但卓问天还是可以看出些端倪，这些人都经过了很专业的易容。
　　魏袁志对围过来的人说：“都准备好没有？”
　　其他人同时点头，微不可闻地回了声：“嗯！”
　　魏袁志转过头对莫黎说：“莫小姐，我们换个交通工具，你看如何？”
　　莫黎对突然压抑的气氛也有所感应，同时皱了皱眉头。
　　组长从兜里拿出一个遥控器，轻按了一下，一个集装箱靠近驾驶室的位置，竟打开了一扇门，组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莫黎刚要开口询问，就有人指着卓问天问：“那他怎么办？”
　　魏袁志很随意地说：“无用之人留着作甚？去个隐蔽的地方直接处理掉！”
　　莫黎睁大了眼睛叫道：“你们不是绑架求财吗？那他的那份钱我来出！”
　　卓问天有些欣慰地看了莫黎一眼，魏袁志却不为所动，轻描淡写地说：“我们的计划里不包含这一项！”
　　说罢，和魏袁志一起来的那两个绑匪就推着卓问天，迫不及待地向旁边一个隐蔽的树林走去。卓问天不时被推得跌倒，表现得脚下虚无，很害怕的样子。这对没什么表演天赋的卓问天来说，似乎比死里逃生更难。
　　莫黎却着急了起来，对魏袁志大吼：“你们想要多少钱，我都给得起，把他留下，留下好不好？”
　　组长不为所动，“你觉得，有些事情是单纯钱可以解决的吗？”
　　莫黎愣了一下说：“你们不是单纯的劫匪，不论你们绑架我的目的是什么，求你们放了他，什么都可以好商量！喂！喂……”
　　可惜，莫黎被两个人直接架着，进了那个集装箱的门。远处被劫匪推到树林边缘的卓问天，听着莫黎的喊声，心里热乎乎的。
　　莫黎被架进了集装箱的门，里边是一个不算宽敞，封闭的空间，还安置了一个铁笼，莫黎被直接关在铁笼里。在里边，无论莫黎用手拍还是用嘴喊，声音都无法传出这个集装箱，可见，这个集装箱也是特殊材料制成的。
　　这几个集装箱车里都装满了正规的手机配件，魏袁志让所有人上了各自的卡车，除了关着莫黎的卡车，其它卡车都一辆辆开动起来，它们将开出这个闭塞的荒野村庄，然后向不同方向驶去，必要的时候，可以充当混淆视听的存在。
　　魏袁志看了看落日下的那片树林，落日金黄的光晕耀得组长睁不开眼，也看不清树林里的状况。他默默点燃了一颗烟，很耐心地慢慢吸着，他并不着急，那两个押着卓问天去树林的手下，对男人有着特殊的嗜好，在车上时，两人看卓问天的眼神已经火热得不行……万事顺利，他也不会去阻止手下一定范围的及时行乐。
　　只剩夕阳的太阳往往一闪即没，天也昏暗下来，甚至以可见的速度，黑夜在变得浓稠。魏袁志已经抽起了第二根烟。废弃的村庄风声渐起，夹杂着阵阵虫鸣，魏袁志突然有一丝警觉，周围太静了些，便高声用泰语叫道：“赶紧处理完，出来！”
　　林子里立刻传来一个手下用日文叫道：“马上，马上出来！”
　　魏袁志便放下了警觉，并看到一个黑影从树林里走了出来，边走边用日语说：“组长，他还要在里边忙活一会儿，放心，就一个文弱书生，跑不掉的！”声音语调和自己的手下无异。
　　魏袁志点头的时候，这个人影已经走到了面前，魏袁志抬头看清来者面目的同时，来者已经快速举起右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卡车司机正在驾驶室里待命，他在这个雇佣军团里以稳重著称，交办到自己手里的事情有条不紊，另外，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也充耳不闻。他手把着方向盘，突然听到“啪”的一声，肌肉撞击的声音，便向窗外看去。
　　只见自己的组长被一个队员抱着肩并排站着，背对着自己，似乎在说着悄悄话，不时还耸着肩，像在窃笑。这两人慢慢向卡车关押莫黎的地方走去，在走进货箱的同时，司机听到组长用韩语下的命令：“我们走！”接着，关押莫黎货箱的小门，便自动关上了。
　　司机没有任何疑问，直接启动卡车，径直而去，离开了这个废弃的村庄，只在这个废弃村庄的树林里留下了两具尸体，其中一具尸体的衣服被拨了下来……
　　莫黎在集装箱的笼子里抱着腿，在这个幽暗的空间里，她发现自己毫无办法，甚至做什么都是多余的，毫无希望。只能等待着别人的裁决，这种无法掌握自己的感觉，她从没有体验过。
　　她从小到大的生活，都是顺风顺水，甚至可以说心想事成，不论她做什么事情，都无往而不利，甚至她身边的人，都因为她的存在而事事顺遂。可是这一次，自己不但无法脱身，还连累了一个人，这让一个没有受过任何打击的人，感觉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莫黎正在胡思乱想间，自己面前，集装箱的小门打开了，接着，看到两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就是这些绑匪的组长魏袁志。
　　莫黎激动了起来，手把着铁笼子，“你们把他怎么了？”接着，挂着泪珠大吼道：“你们想要的只是我，为什么要连累他？”
　　可惜，面对莫黎的质问，进来的两个人似乎毫无反应，就那么僵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莫黎等了一会儿，见这两个人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自己都觉得纳闷：这是怎么了？
　　接着，只见魏袁志脸色惨白地直接倒在了地上，眼中还带着惊恐。他忍着剧烈的疼痛，颤抖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魏袁志只记得，自己被这个卓问天搂住肩膀的瞬间，似乎被一座大山压在了身上，且肩膀和颈部的经络和关节，都被卓问天很随意地拿捏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卓问天的摆布，甚至嘴巴连出声都做不到。
　　卓问天根本没有搭理这个魏袁志的意思，直接将其敲晕了过去，并开始搜身，想在魏袁志的身上，找到关于这次任务的相关线索。
　　莫黎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不敢置信地指着卓问天说：“你没死？”
　　卓问天一边搜身，一边给莫黎一个灿烂的微笑，“你看我像死的样子吗？”
　　莫黎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没死就好！”
　　接着，莫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幽幽地看着卓问天，“你有能力逃脱，你一直都有能力逃脱，对不对？”
　　卓问天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点点头，“嗯”了一声。同时，卓问天也搜身完毕，除了控制集装箱小门的遥控器、关着莫黎笼子的钥匙、打火机和烟之外，没有其它任何有用的物品，甚至是通讯设备，让卓问天彻底放下心来。
　　这说明，这个集装箱是此次绑架任务的一个节点，到达下个节点前，也就是出集装箱前，应该不会有其它接头任务。那么，下个任务节点会不会揭开整个绑架任务的真正目的，就要看运气了。
　　莫黎指着卓问天继续问：“那你为什么不逃走？看你的身手，带着我逃走都轻而易举，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暴露自己？”
　　卓问天挠了挠头，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莫黎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继续说：“哼！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心动吗？做梦！”
　　“嗯？”卓问天迷惑地看着莫黎。
　　莫黎一副我全看透了的样子，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审视着卓问天，“你导演了这么一出绑架事件，然后关键时刻英雄救美的桥段。如此处心积虑地追求我，我对此，一点儿都不高兴！快放我出去！”
　　卓问天的嘴角抽了抽，莫名地看着莫黎，心道：这个姑娘的脑洞还真是惊奇得很……
　　卓问天张了张嘴，很想告诉莫黎，她是真的被绑架了，可竟然不知从何说起，貌似，怎么说，都无法说通呢！他第一次感受到，坦白一个事实，是如此的艰难。
　　于是，卓问天放弃了坦白真相，而是岔开了话题，笑眯眯地说：“不急！咱们来探讨一个事情。如果我们被绑架了，其实，不是你连累的我，而是我连累的你，这个，你觉得好理解吗？不好理解也没有关系，容我解释一下，你就明白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大约二十年前……”
　　莫黎指着卓问天，青葱的手指被气得直哆嗦。心道：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诡计被识破了，竟然还想着怎么继续行骗，这已经不是在欺骗本小姐的感情了，而是在怀疑本小姐的智商！
　　于是莫黎青着脸气呼呼地说：“你这个坏蛋、流氓、猪！等我出去了，我要告你诈骗！绑架！猥亵！拐卖妇女儿童！”
　　卓问天：“……”
　　卓问天一脑门儿的黑线，心道：我想说点儿实事就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