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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抓娃娃 ...

  •   “拐杖!”仓人一步过去将地上倒着的拐杖扶起。

      “你的腿已经好了吧,还可以乱跑。”

      “那也是花钱买的呀。”

      “……我的书包在哪?”百惠指着一干二净的地面。

      仓人擦擦不存在的冷汗:“你的书包和那些人的款式很像,可能被他们拿走了……”

      “……”

      “别生气别生气,”他找补到,“我去问问。”他说着蹲下拽起被打二人组其中一个的衣领,“那帮开久的混蛋呢?”

      “游戏厅……”对方有气无力,“他们抢到了钱,要去游戏厅……”

      “他们去了游戏厅!”仓人站起来向百惠报告。

      “我听到了……所以日向哥快去拿回来呀!”

      “不不不,我一个人不行的!”

      “哎?为什么?”

      “他们可是开久啊!”

      “你不是不良少年吗?”

      “不良少年挨揍挨多了也会长记性。”

      “但是你把书包弄丢的。”

      “难道玲子酱你忍心让我挨打吗?”

      “……”舍得,当然舍得。但是现在还不能这么说。虽然跟相良关系有了质的飞跃,但他并没有说欠债被抹了,所以她还得还债。仓人必不可少。

      于是就出现了这一幕:

      百惠和仓人蹲在娃娃机后面,偷看开久众人玩游戏。

      他们鬼鬼祟祟进来时,相良正专注于打地鼠。游戏厅不知道从哪进的机器,地鼠长得一点也不可爱,尖嘴猴腮似乎生怕玩家舍不得打自己。

      相良显然也对它颇有意见,旁边一个小弟端着成框的游戏币,相良锤子重重落下,但终究是气锤,打在地鼠头上也只会发出吱吱的声,像是在嘲笑谁。

      嘲笑过后躲进洞里,在不经意见又探出头来。

      百惠本来想大大方方走出去拿回来,仓人也知道她在帮开久做事,所以她跟他们熟些无可厚非。但倒霉,相良也在,万一他做点什么,百惠懒的编借口跟仓人解释。

      “那是我的书包!”她一眼看到自己的书包被随意放在椅子上,“你去偷回来。”

      “不,我不行,被发现我会挨打的。”

      “相良和有名字的几个人都背对着咱们在打地鼠,你就假装路过,拿了就走啊!”

      “万分抱歉!”

      “……”百惠忍住想杀了仓人的冲动。她刚要起身,就看染着浅亚麻色的大背头少年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她的书包上。

      相良猛!!!

      他似乎打完了,但没有很高兴的样子。他没说话,只一伸手,开久小弟就把游戏币送到他手里。

      “做老大真好啊……”仓人感叹。

      “好什么啊!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咱们等等吧,他们总有玩完的时候。”

      “那要等到几点?”

      百惠正说着,就听相良说到:“最近警察管的真tm严。”

      “是,相良哥,但这几天已经好多了。学校附近的警察少了很多。”

      “那是因为咱们最近很安分啊!”

      “相良哥,咱们最近没有动作,那些混蛋一定会小看咱们——说咱们开久都是些怕警察的废物。”

      “不能一直被人家小看呀。”相良笑着挑挑眉,开始操作机器夹娃娃,“那些混蛋不狠狠教训一顿,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惹到开久头上。”

      “好可怕。”仓人拽拽百惠,“如果被他抓住我们就死定了吧……”

      百惠只是祈祷相良不要对着她的书包放屁。

      没得到回应的仓人也没尴尬,自顾自接着说:“你听他们说的,最近有警察盯着他们?”

      “这么说的话好像是的。我不太注意。”

      “不如咱们把被勒索的事告诉警察?”

      “……”百惠沉默片刻,目光带着好奇打量着仓人,直到看得仓人不自在移开脸,她才接着说,“日向哥被打了这么多次,为什么还能这么天真?他们又没有杀人放火,批评一下再放出来后不是会变本加厉报复咱们?”

      “说的是……”

      他们言语间,机器的爪子已经落下,正巧爪尖勾到了玩偶的衣服,玩偶轻易就被带了起来从出口掉落。

      是只灰色的兔子,做的挺邪典的,不知道相良为什么会夹它。

      百惠看看表,时间已经很晚了,再拖拖都能吃晚饭了。

      “日向哥,咱们回去吧。”

      “唉?”仓人愣了一秒,“真的?”

      “这有什么真假?”

      “不是,玲子酱你不是很在意……”

      “日向哥不在意吗?”

      “就一个破书包,哪能有命重要……”仓人想都没想就回答,话说到一半却突然顿住,僵硬着改了口,“我是说我的不重要,但是玲子酱的东西不同!”

      “我知道,日向哥对我一向很好。但我也不舍得你因为这种事受伤……所以今天就回家吧。”

      仓人顿时感动了,一激动差点喷出鼻涕泡。直到他们离开游戏厅走出一条街,他还泪眼汪汪的。

      目送仓人走了,百惠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游戏厅。

      这回她没偷偷摸摸,游戏厅本来人就不多,她刚走进去就被开久小弟看到报告给了相良。

      相良松开手柄,插着口袋向她走来:“呦,乖乖女也会来游戏厅啊?”

      抓娃娃似乎让他心情好了许多,他的笑容依旧张狂的像是要立刻揍人,但眼里露着无法让人忽视的喜悦。

      他是一个币就抓上来一个娃娃对吧?百惠回忆,怪不得心情好。

      “智司哥说你在这儿。”

      “哦,碰见智司了?”他不客气地揽过百惠肩膀带她去自己占据的领地,“那家伙说去游街,有警察看着游街有什么用。”

      被智司明确告知不是游街的某人:“……”

      相良大大咧咧坐在不算算的座椅上,百惠就从小弟手里接过硬币代替了他的工作。

      相良瞟了一眼:“玩吗?”

      “什么?”

      “随便。”

      百惠明白过来:“不了吧。”

      她说罢,就感觉相良笑了一下:“那你过来干什么?”

      “我……”

      “难道是想看老子得帅脸?”

      “不是这样!”

      “那不就得了。”虽然被否认了,但相良没有生气。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女生只是“不是为了看他的脸”,没有说他不帅的意思,“知道老子在游戏厅就屁颠屁颠跑过来,不是想蹭老子得游戏币?”

      这个理由很丢脸,但没有更好的了。她低着头默认了。

      “想玩什么?”

      相良这样问,百惠却不知道如何答。她没来过游戏厅,活了这么久,在同龄女生已经开始去酒吧的年纪,她连游戏厅也没去过。

      “快说,老子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就,我也抓娃娃吧。”

      “也?”

      “看那个人抱着只兔子……相良哥应该抓过娃娃了吧?”

      “你,”相良挑挑眉,“有点聪明啊。”他语毕没等百惠回答,一下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腕来到娃娃机前。

      百惠低头,她的书包就端端的躺在娃娃机前的椅子上,她不动声色自然地提起它放在自己腿上。

      相良根本不关注她的动作,见她坐好就递给她一枚币,努努下巴示意她开始。

      这个币……是要放在哪里?百惠眼睛迅速扫着机器,动作却慢得让相良不满。

      “赶紧投啊。”他半握着她的手将硬币塞入,而后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嗯,嗯……”

      到这儿她就记得了,摇杆是控制方向,圆圆的按钮是落爪松爪。

      这个游戏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离得近了就能发现,金属的爪子松得像百岁老人稀疏的牙齿,根本带不起任何东西。

      她有些佩服相良,也学着他用爪尖去勾。

      一连用了十个币,娃娃也只是翻了个身。

      “对不起……”百惠盯着自己手里的摇杆的粉色圆头,她很少有做不好的事。因为再学会之前,她根本不会去尝试新事物。现在用着对方的钱还这么丢脸,她一点也不想听到相良的嘲讽。

      但出乎她的意料,明明对伊藤这么可恶的一个人,却什么都没说。

      “你是在难过?”他竟然发现了,“不是所有人都像老子一样天才。”再者对于钱……又不是他的钱,花光了再去抢不就好了。

      “哦……”她呆呆点点头。

      “行了行了,让老子来教你。”

      他说着,身子绕到百惠背后,左手一张包住她的手,右手轻放在按钮上。

      随着他身子俯下,在淡淡的烟草味儿中萦绕着一股清新的花香,像洗衣液。话说确实,他一天恨不得打八次架,但衣服总是干净的。

      不良少年们似乎都不懂什么叫距离感,百惠要是特意指出来事情会变得尴尬,她也就装作不在意。

      “你低着脑袋干嘛,赶紧看啊。”

      随着话音,他已经开始操纵机器,爪子晃悠两下开始慢悠悠向目标靠拢。然后落下……

      再之后……抓空了。

      “kuso。”他低声,不信邪又投了一枚币。

      十分钟后,相良看着没怎么动地方的娃娃,已经起了火气。

      “要不算了……”百惠弱弱阻止他。

      “你躲开。”他不应,推了推百惠,百惠赶紧给他让出位置。

      所以不久前的一击必杀……是巧合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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