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 8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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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忠的速度很快。
和姜家定下合作的三天后，他就送来了第一批受训“厨师”。
全是十五六岁大的少年，有男有女，外形出众，仪态也好，打眼一瞧，跟娇养出来的少爷小姐似的。
姜扶生看到他们的模样，心里就打起了鼓，待检查过他们的手掌心，发现他们手心皮肤细腻无茧，不由皱起了眉头。
让她教一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小姐揉面打鸡蛋？沈忠是怎么想的。
这一批男女各十人，领队的是一个叫红雁的少女，她觑见姜扶生的脸色变化，便懂了她在疑虑什么。
红雁屈身朝姜扶生行了个礼，恭谨地说：“姜小姐可是在担心奴等不堪用？”
姜扶生沉默一下，如实说：“厨房活计繁琐耗力，恐怕不适合你们。”
红雁左右看看，一时找不到趁手的能证明自己的工具，余光撇到了院子角落竖着的一个石碾，她略微犹豫后，想到拿它证明自己，脸色开始微微发红。
“这一点姜小姐无需担忧，奴可证明。”她声音轻柔，因为待会儿要做的举动，声音中带进了一点不好意思的轻颤。
娇娇柔柔的，叫人听之生怜。
姜扶生对长成这样的红雁没有意见，但是，她对长成这样的学徒有意见。这样的模样，适合在荷叶田田里做侍女，却不适合跟着她学揉面打蛋的费力气活。
因此，听了红雁要证明自己的话，姜扶生也没生出什么期待，静静站着，皱眉不语。
红雁袅娜地走向墙角，先转身往后看，在和姜扶生的目光对接后，面色显出略不自然，她弯下腰，在姜扶生疑惑的目光中，合臂朝那只石碾伸出，然后——
把它抱了起来。
红雁的姿势轻轻松松的，她虽红着脸，但看上去明显不是憋力气憋红的，大概是因为紧张之下，抱的姿势不太顺手，她还换了换姿势。
姜扶生：“……”
她现在的心情，就好像看到了林黛玉倒拔杨柳。
姜扶生自己因为遗传，力气已经领先同龄人多矣，但跟眼前的红雁比，她还是差了好大一截。
等她也到了十五六的年纪，她可没信心能把那个将近三百斤的石碾轻松抱起来！
姜扶生惊讶地嘴巴慢慢张出圆圈形状时，红雁放下了石碾，红着脸，袅娜地走回到了姜扶生的跟前。
一起来的少年少女跟红雁都是相熟的，都知道她不爱表露自己的怪力，偶尔不得已表露一次，必会羞赧不已。
每回瞧见红雁因为这个脸红，他们都会发笑，这回也没例外。
红雁听到同伴的低笑声，虽然知道他们没有恶意，但脸上的血色不由变得更深。
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姜扶生，奇怪地看一眼旁边发笑的少年少女们，又打量一番红雁的身形——
娇娇弱弱，跟风中菡萏似的，没想到却有这样一把怪力气！
“他们跟你一样，都有这么大的力气？”姜扶生兴奋地问红雁。
她现在不嫌弃这些人细皮嫩肉了，厨房的工作都是反复琐碎的粗活重活，只要手上有力气，还怕调教不出来？
红雁摇摇头，她还没回话，旁边一道活泼的少女声音插了进来。
“我们可没有红雁姐姐这样大的神力，但是一般的重物也拿得动。”
姜扶生扭头看过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个模样娇俏，眼角带着一颗小痣的少女，她从队列中走出来，简单朝姜扶生行个礼，便轻快地继续说：
“而且，我们这些人都熟悉厨房的活计，姜小姐若是有疑虑，不妨让我们在你手下试个两天，若确实做不来你安排给我们的活计，我们自己会主动跟沈公子提。”
同样是侍女，彼此性格却千差万别。红雁恭谨温驯，出口必自称奴，眼前的这个少女却一口一个“我们”，言语之中也毫无上下尊卑之别。
有红雁做对比，这个少女对姜扶生的态度便显得很不恭敬，红雁眼含警告，同伴也悄悄拉少女的衣袖，让她注意言辞。
姜扶生看见了他们的小动作，看过就忽略，并不放在心上。
她对着大喜二喜都不摆主人的谱，更别说对着这些沈忠送来的人。
姜扶生的任务就是教会他们如何制作西点，教会就拉倒。总共也相处不了几个月，一起相处时，能做到彼此礼貌尊重，大面上挑不出错就完了，她可没兴趣去要求别人家下人对她毕恭毕敬。
又不能让她多赚几两银子，她何必去摆这个谱？
沈忠提供给姜扶生做培训的场所，就在上阳街北面西林巷的一处三进宅院里。
这就是谈合作时，沈忠提过的换奶油蛋糕制作方法的那处院子。
这处院子原先是一处有花圃林苑，布局合理且景色优美的民居，但是现在，二进院子里的花圃全被拆掉了，原地址上盖了十座造型丑陋，和到处镂花描兰的院子格格不入的土烤箱；
旁边的三间东厢被打通，里面布置的桌椅床榻全部移走，取而代之的是五张简单的大长条桌，这就是教学操作间；
另外，原先的正房被布置成了学堂的样式，靠东的墙上还挂了一块大黑板，这是姜扶生要求的，为了学徒能融会贯通，她不能只教实践，还要教一些简化的理论知识。
人齐了，场地、材料、工具都全了，姜扶生便开始了教学。
姜扶生又忙了起来，她分身乏术，原计划中的点心铺二楼对外营业，便全交给了四叔和堂姐。
另外，因为合作前期就需要姜扶生将点心制作的技术无保留地全部投入，却不能立时得到回报，沈忠将上阳街上一处位置极好的店铺，作为变相的“保证金”过到了姜扶生的名下。
有一家正儿八经的上阳街店铺，一直是姜家的目标之一，如今，目标乍然成真，姜家人自然迫不及待就想把它用上。
新店按照顺序应为姜记肆号店，目前还未布置好，具体的营业内容也还未确定，姜扶生在教学之余，还得耗费脑细胞想这家店用来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第 8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