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十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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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存在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能让人不自觉的将注意力放在其身上，毫无疑问玖兰枢是一个，现在可能要再加一个锥生零……
蓝堂永路看着自家儿子任劳任怨的替锥生零检查身体，总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特别是在知道那位顶着「最强猎人」名头的存在，实际上是纯血种这件事之后……
对吸血鬼的刺激程度绝对不亚于当年得知元老院被玖兰枢清洗所造成的震荡。
锥生零若有似无的注意蓝堂永路精彩的心里活动，不得不说这两位确实是父子，心里活动非常丰富，差别只在儿子是显性，父亲是隐性。
“蓝堂先生似乎有话想说？”锥生零在蓝堂英名为检查实则碎念之后，对蓝堂永路开口。
这算是他们少有的「正式会面」，毕竟锥生零现在处于玖兰宅邸这件事本身就属于机密，连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玖兰优姬都不知晓。
“……”蓝堂英也注意到了，自家父亲目光紧盯锥生零的行为，以贵族来说，这样盯着纯血种其实非常失礼。
“父亲？”
“啊……不是……很抱歉！”蓝堂永路明显没想到锥生零会来一记直球，慌了一下便恢复正常，好歹也是蓝堂家主，反应很快。
“您……身体……”还是有些顾忌，哪怕自家儿子是对方的主治医师。
锥生零耸了耸肩，望向蓝堂英。
看到锥生零的动作，蓝堂英嘴角抽蓄，“一如既往的不好啊！能不能少用能力啊！”
蓝堂英知道锥生零和玖兰枢似乎在策划着什么，致使锥生零的能力长时间是使用的状态，虽说只是利用环境来侦查讯息而已，理论上并不会消耗太大，但禁不住长时间啊！
象征着诅咒的「刺青」有逐步向外扩散的趋势，不得不说这个「刺青」的功能还是蛮实用的……至少可以无视锥生零的「没事」这种鬼话。
“你叫白鹭更少做缺德事我也能轻松点。”锥生零丝毫不在意的说出关键姓名。
蓝堂永路汗颜，他知道锥生零性子刚，却没想到对方能这样毫不忌口。
“我知道蓝堂先生很在意最近的局势……但是现在还处于假象的平衡阶段，如果没有一方打破，估计还要点时间。”
不过也快了，白鹭更已经坐不住。
“不……只是单纯的不安而已。”蓝堂永路对上锥生零平静如死水的紫瞳，有种是自己大惊小怪的错觉，明明时局已经近乎无法收拾，对方却毫不在乎的样子。
“想说什么可以直说，我没有玖兰学长那么多顾忌。”心事太多不是件好事。
“没事啦父亲，锥生零不在乎的。”蓝堂英察觉今天的蓝堂永路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決定鼓励对方，“虽然是纯血种，但这家伙立场还是属于协会，没有那么多顾忌……如果是因为我在才不方便说……”
蓝堂英虽然很不甘心，但自家父亲似乎真的想跟锥生零单独谈话，“我出去就行了啊！”
说完便自顾自的离开，也没给蓝堂永路拒绝的时间。
……
蓝堂永路在心里那叹了口气，他不擅长应对锥生零啊……
“有时候枢大人似乎……似乎不惜残忍的牺牲我们，也要完成自己的目的……”
“哪个纯血种不是这样？”锥生零从床上起身，示意对方到一旁的小立桌，“别说纯血种，一般人为了达到目的总会做出一些相对应的举动，只是纯血种是其中最为极端的而已。”
蓝堂永路顺着对方指示坐下，“包括您吗？”
“虽然不想将自己画在纯血种的范围里……但这方面我还是很有自觉的。”锥生零冷笑了一声，“包括我。”
蓝堂永路屏住呼吸，他算是理解玖兰枢找锥生零合作的原因了……
比起觉醒一年仍尚未成熟的玖兰优姬，锥生零明显靠谱的多，同时也可怕的多。
“已故的一翁曾说过……枢大人很多时候是很残忍的……”明明知道不应该和锥生零说这些，蓝堂永路还是不自觉的提了出来，也许能从锥生零这里得到一些不一样的回答……
“我说……蓝堂先生你知道我其实算是玖兰枢曾经的计划，最为直接的受害者吗？”锥生零觉得好笑，“如果是当初元老院，那没什么好说的，他们自作自受罢了。至于其他……”
锥生零意味深长的笑了，“你们自己选择的主君，自己会不知道？”
玖兰永路哑口无言。
“纯血种没有正常的，只有偏执程度上的差别而已，一旦目的达成，便可以毫不在乎的离去。”在这方面锥生零也是一样所以不做褒贬，“玖兰枢他……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纯血种里最执着的那一个。”
能不执着吗？
为了消灭纯血种不惜以自身为实验体发明金属源，虽说自我牺牲的举动被另一位始祖半路拦截，但经过万年时间铭刻，此时要放下已然不可能。
“蓝堂先生要知道，纯血种执着起来……就和发疯也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最疯的两人，玖兰枢和白鹭更，不都因为执着而起吗？
“您打算陪枢大人一起……”疯？
“毕竟是同盟。”锥生零耸了耸肩，“所以我可不会无故去阻止玖兰枢，毕竟以立场来看，猎人协会巴不得这些纯血种消失。”
明知锥生零说的非常大逆不道，蓝堂永路却没办法反驳，对方说的是事实。
“对了……看在蓝堂学长这些日子的照顾上我还是提醒一句……”锥生零蹙眉，“蓝堂先生……有些事情到此为止就好，不要再深究了，知道太多……”
“死的快。”
蓝堂永路顿了顿，看着锥生零无比认真的眼神，说不出话。
敲门声响起，来的正是时候。
“进来吧，我们谈完了。”锥生零应门，他知道是蓝堂英。
蓝堂英一进门就见到自家父亲发愣的脸，非常不解。
“感谢您的忠告……”蓝堂永路回神，和蓝堂英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祝您身体早日康复。”
蓝堂英困惑，“这是什么情况？”
锥生零垂眸。
“蓝堂学长……如果令尊……遭遇什么不幸，你会怎么做？”
“哈？”蓝堂英感到莫名奇妙，“好好的怎么会危险？你诅咒我父亲啊！”
锥生零没有回话，静谧的让人害怕。
不要深究……吗？
蓝堂永路想起刚才的对话有些凝重，这是在暗示他管太多的意思？
“蓝堂先生要回去了？”玖兰优姬的声音响起，虽说蓝堂英目前暂时住在玖兰宅，但蓝堂永路并没有。
“啊！优姬大人，没错，是要回去。”
再次打量玖兰优姬，蓝堂永路知道，这位是最好相处的纯血种，可能是因为经历的缘故，几乎没有脾气。
“请路上小心，每天都要这样麻烦您来回。”玖兰优姬笑着说。
明明是最平常不过的招呼蓝堂永路高兴不起来，这样毫无威严的纯血种……
有办法阻止其他纯血种吗？
“明明非您不可……但是……”
“蓝堂先生？”玖兰优姬困惑，不明白对方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蓝堂永路收起表情，慈爱的对玖兰优姬说，“希望您在察觉错误的时候，能够好好的劝告枢大人……大家都希望这个社会可以越来越好。”
“我知道的！”玖兰优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蓝堂永路要提这些，但她还是答应。
“虽然我还很稚嫩，但是我会做好自己身为玖兰家族成员的本分！”
不能什么都依靠玖兰枢啊……尤其在知道对方身为始祖的身分之后。
蓝堂永路笑了笑便和玖兰优姬道别，总觉得非常不安……
“哦呀……”
蓝堂永路坐上返家的车之后听到司机一声惊呼。
“怎么了？”
“刚才白鹭家的车从眼前穿过去了。”
“什么……更大人？”蓝堂永路震惊，“追着那辆车……”
与此同时
“琉佳小姐、架院先生……你们要出去？”玖兰优姬看着身着外出服的两人有些稀奇。
“晚上好！自从夜宴之后就没见过了呢！”两人好像因为玖兰枢的缘故非常忙碌。
“对不起……我现在没有说话的心情。”早园琉佳的语气明显不佳。
枢哥哥又做了什么吗？
才这样想而已，就见玖兰枢随着两人之后，也穿着外出服。
“枢哥哥，你对琉佳小姐做了什么吗？感觉不像平常啊！”玖兰优姬质问。
“真是的……你啊，「做了什么」是在指责我吗？”玖兰枢好笑，“只是说清楚罢了……”
“说清楚……”玖兰优姬皱起眉，“枢哥哥又说了很过分的话了？”
“怎么什么都是「又」”玖兰枢笑，“今后……只会让她心情更不好而已……倒不如现在说清楚，她说不定还能放下。”
玖兰枢一脸凝重，为了他的目的，这些今世培养出来的情份最终还是得辜负啊……
“发生什么吗？”玖兰优姬总觉得哪里不对，从她得知「玖兰枢」贵为始祖所做的一切之后，什么都不对了。
如果说以前的玖兰枢是为了让她能自由自在的活着而算计了所有的一切，那现在的玖兰枢已经到了玖兰优姬完全无法理解的状态了……
总觉得像是在拚尽所有，想要完成什么……
和当年的零很像……
零？
“枢哥哥，你不会……“
“嘘！”将食指抵在玖兰优姬的嘴唇上，玖兰枢微笑，“什么都不要问，也不需要做些什么。”
玖兰优姬不解。
“优姬……只要是优姬就好了。”
转身离去，中场结束，下半场开演，如果可以玖兰枢还想多和女孩相处，可惜……
终归是场梦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十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