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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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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想得美
C市沉淀的大雨裹着游之北和游之北的琴，沈浮以及沈浮的豪车向着城市中心移动。游之北看到车子驶入了商圈上盖的一个高级小区，从停车场一路电梯直达。
“工作室要在这个地段，租金不便宜吧？”他从车上下来，抱着琴仰头看消失在雨雾中的高楼顶端，蓝莹莹的玻璃外墙就像是城市的眼睛。
沈浮冷哼，说：“还行。我有的是钱。”
“一共几平，会不会扰民……”游之北接收到了沈浮飞过来的眼刀，“呃，这么高档的小区应该隔音挺好的吧，哈哈。”
“就一百四五吧，不算公摊。”沈浮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车钥匙，“哦，提醒你注意一点，我是全款买的房，没有房租。”
这也需要特别提醒吗？好浮夸的一个男的。但是拿人手短坐人车膝盖软，游之北附和，“是，是，您真有钱。”
其实作为乐团训练，还是有些小了，但是游之北看到沈浮都能在这里搞工作室，至少热情是有的，现在搞民乐的年轻老板不多了，要珍惜人家的热情。
沈浮满意地哼了一声，说：“之前问你的你还没答我呢，你一个月挣夺钱啊。”
游之北说：“一千五。”
沈浮歪着头看他，一脸震惊。
游之北颇感面子挂不住，“还有演出补贴什么的啦，我是新人，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这不犯法吗？”沈浮缓缓地说，“这比黄世仁还黑啊。”
没想到沈浮看上去二了吧唧的，还知道经典老片，“还好啦，没那么严重。”
沈浮眼神故作深邃，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你跟了我，绝对比这个强。我不是黑心老板，有的是钱，你自己开工资。”
“……三千？”游之北偷偷打量沈浮的眼色。
沈浮面无表情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税，税前？”他小心翼翼地补充道。
看沈浮这样应该也不可能是体制内的，私营工作室其实工资反而高一些，只是不稳定，尤其是做民乐，除非很出名，有很权威的大牛坐镇（看沈浮这非主流的样子也不像哪个老师能看上），死得悄无声息的多的是。
姐姐最近辞职在家，他们家本来就是普通家庭，为了游之北的艺术道路，上课比赛也花了不少钱。俩老的退休工资没多少，游之北原本找到包吃包住的工作，就想着多少偷偷给姐姐塞点，不然她老嚷着车贷还不上。沈浮不是老是一口一个我有钱吗，要个本市平均工资不过分吧。
“想不到你人还挺好。”沈浮哼哼了一句。
游之北狗腿地笑了，对着未来的老板，收留他免于被姐姐蹂躏的活菩萨点头哈腰，“呵呵，过奖过奖。”
“嗯，咱们这还有什么人吗？”游之北斟酌了一会儿，说了个咱们，表达公司上下一心的氛围。
“没，就我和你。”
“初创员工？”
沈浮一手开门，扭头皱着眉头看神经病一样看他。
门开了，伴随着咣当一声，什么东西倒了，吓得游之北抱紧了他的琴。
金贵的，高级的，沈浮全款买的，一百五十平公寓，一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地上铺满鞋盒外套运动衫，茶几上易拉罐在办阅兵式，外卖塑料盒子堆成一个小塔。沈浮理所当然走进去，拎着一根墨镜腿儿。一甩不知道飞哪里去了。他熟视无睹地坐下，随便拨了一片屁股大的地方，哦，游之北这才注意到那玩意原来不是鞋盒山，下面还有个酒红色沙发。
“坐。”沈浮说。
不晓得会不会碰到什么脏东西弄脏琴包，他这琴进门也挺难的。游之北战战兢兢踩着塑料包装材料，嘎吱嘎吱地走到沈浮拨出来的屁股大的地方，一屁股坐下去，把琴放腿上。
“不，不请个阿姨来吗？”
“我不喜欢家里有阿姨，再说，以后不有你吗？”沈浮不知为何气鼓鼓。
这得加钱！
游之北在心里呐喊，深吸一口气，却说：“我是弹筝的，希望能发挥自己的专业能力，工作肯定是以自己的职责范围为优先。”
沈浮说：“嗯？什么意思？”
游之北说：“我不是保洁小妹！”
沈浮说：“五千。”
“这会占用我的时间，可能您不知道，搞乐器是一定要每天花时间沉淀积累的，一天都不能停，不然人会变废的。”
“七千。”
游之北咬咬牙，决定要把态度拿出来，沈浮现在就能随口开价，以后更不会尊重他。
当时游之北只是个天真浪漫初入社会的男大学生，还不知道什么叫社畜，你都不是个人了，哪来的态度不态度啊，赚钱就赚钱，严禁真情实感。
所以他说：“不行，七万都不行。”
沈浮瞪圆眼睛，道：“你想得美！”他跳起来，“在家里穿个女装你一个月要七万！我部门经理都没这个价！”
游之北也跳起来，觉得耳朵里飞进了许多莫名其妙的单词，像是一群小蜜蜂嗡嗡嗡，不知道该吐槽哪里，“什么？女装？”
沈浮说：“也就你有那么一点点点能看。”他又掏出手机，点开那个慷慨激昂的司仪主持的婚礼视频，开始回味。
视频里“小美女”轻拢慢拈，刘海弯弯的，小手白白的，脸蛋粉粉的，睫毛眨巴眨巴。
像，太像。
“停。”游之北说，“别看了，关掉。”
沈浮收起手机，说：“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游之北站起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想包养你，没什么意见的话就签合同吧，你有X行的卡吗，没有赶紧去办一张，我不现金结算的哦。”
“我有意见！”游之北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