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Chapter.1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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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前几轮的其他考生，鹿丸和手鞠的对战实在算不上精彩。
手鞠出身砂隐，跟很多砂忍一样惯用风遁。风这种玩意，无色也无形，没有火遁雷遁水遁乃至土遁的酷炫，除了把满场的收音器吹得“呼呼呼”直响、让后台控麦的工作人员不得不把音量调到最低，毫无可观赏性。
至于鹿丸，他使用奈良一族的秘传忍术，操控影子作战。但影子黑不溜秋，没有过人的眼力，完全分不出场地上哪里是阳光自然投下的阴影、哪里是他控制的影子。
两个人的实际交手也很安静，除了偶尔的出招试探，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观察、收集并分析情报，揣测对手的意图，思考应对之策，是无声的脑力博弈。
对他们来说，步步为营，惊险刺激，但落在大部分观众眼里，就……很无聊。
好在，评审团里的忍者们资历足够，都能看出个中门道。
水门原本以一种围观可爱小辈们打闹的姿态闲适地靠坐着，看了一会，不由得正襟危坐起来。
他盯着交手的少年少女，沉声说：“不错。今天的优胜者，也许有人选了……”
日斩、罗砂和其余几人没提出异议，或抚摸下巴，或轻蹙眉头，认真观察着战局，若有所思。
又观战了十几分钟，评审团的评委们都觉得比较满意，正在组织投票，就见鹿丸毫无征兆地暴起，接连用出几套连招逼迫手鞠走位，随后趁对方忙于应对正面的攻势，悄悄用影子绕后抓住了手鞠。
鹿久呵呵一笑，谦虚有礼地朝罗砂欠了欠身：“风影大人，承让了。”
但是小讨债鬼儿子没能让父亲得意两秒，便双手一摊，坐倒摆烂：“我没有查克拉了，我弃权。”
鹿久：“……”
其他评委：“……”
负责维护秩序的考官护送两位考生离场，鹿丸一边走，一边对考官另一侧瞪着他的手鞠解释缘由：“其实我想好了上百种方案，但……唉，就你这个胡搅蛮缠的样子，万一输了，一定更会不依不饶……而且打女人不是我的人生准则，正好查克拉也耗完了，就……这样吧。”
手鞠气得说不出话，父亲罗砂自觉当了嘴替：“依我看，那孩子谋略尚可，但处事不行，考核结论还需进一步商榷。”
评委们为此又开展了一波探讨，围绕‘工作积极性是否应当成为中忍的评判标准’的话题进行辩论。
哈利没有参与，因为宁次上场了。
宁次被两位父亲抚养长大，因血缘的影响，长相和气质更接近一贺，穿着打扮也都跟一贺很相似，但因为年纪轻，清润中又带了几分收敛不住的锐利和傲气，配合上本就俊俏的五官，夺目得像是会发光。
被前一场平平无奇的对战耗得昏昏欲睡的观众席再度变得沸腾，哈利听到不少惊呼和赞叹，多半是年轻的小姑娘们。
他毫不意外，且引以为豪——他家修养极佳又有绅士风度的帅儿子，还在忍校时就蝉联了多年的校草呢！
宁次的对手，是个来自岩隐村的黑发小女忍，年纪与他差不多，也是个面容清秀的小美女，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哈利回忆了一下考生名单，锁定姓名和身份：黑土，岩隐三代目土影大野木的孙女。
……这么一想，这次中忍考试还真是藏龙卧虎，不是‘影’的子女就是孙辈。
不过，让哈利感到忧心的不是黑土的显赫身份，而是她惯用的招数。
黑土出身岩隐，理所当然的是土遁忍术专家，土遁偏重防御，对宁次惯用的弓箭很不友好。况且，近身作战方面——据情报显示，黑土同样擅长近身格斗，她会给拳头附加土遁，石化拳头打出重击。
更不妙的是，黑土还是个血继者，掌握着血继限界‘熔遁’……
如果单论战斗实力，不考虑战术和意识等等其他因素，黑土应该能一个人打三个普通的中忍。
……棒极了，请问在座的考生里有真正的（正常的）下忍吗？？
不论哈利如何腹诽，场上的双方走到规定的起始位置站好，考官便下达了开始的指令。
黑土和宁次都很有耐心也很有礼貌，都没率先出手，一左一右分立在赛场两侧，带着些好奇和谨慎相互打量。
两分钟过去了，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尴尬。
黑土是个很有自信的小姑娘，扬眉一笑，坦率地自揭底牌：“我是用土遁的，主防御，一般打后手，所以你先出手吧。”
宁次也不过多谦让，行了个平礼道：“那便多有得罪了。”
他取下了背在身后的长弓。
宁次今天带的是他用得最称手的一把弓，名叫‘逐风’，弓如其名，主要以轻便为主，拉力不是很强。
他熟练地拉弓搭箭，并不轻敌，试探性质的第一箭便全部拉满，箭支瞄准对手的胸口，眨眼间疾射而出。
很快，但再快也快不过忍者的反应，黑土只是轻巧地一侧身，便躲了过去。
忍者们最常用的忍具里没有弓，因为箭支目标太大，弓又需要一定的空间才能拉开，而且弓还只能打单发。
论综合属性，弓箭近距离比不上空手就能打出且更隐蔽的千本和苦无手里剑，中距离比不上能连发的弩，只有远距离时勉强够看。
一贺练了多年弓，多数时间都是在团队战中打辅助，在近距离有人牵制注意力的情况下，冷不丁的一发暗箭才能补足应有的输出。
但是，为了应对各种情况，他也专门钻研过单兵作战时的战斗方式——即带有范围伤害的、威力巨大的特殊箭。
宁次取出一支散射箭，一秒内计算出最佳的弹射点，瞄准黑土背后的墙壁，松手击发。
这一箭显然不会打中，黑土没有躲，但她也不认为宁次会犯失手的低级错误，谨慎地观察着箭支，随时预备着做出应对。
下一秒，箭越过她击中墙壁，并没有像第一支箭一样直嵌入墙壁当中，而是猛地回弹，箭头化作七八支只有千本大小的小箭，向四面八方散射，顷刻间封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黑土瞳孔一缩，毫不露怯，矮下身子的同时一秒之内完成结印，双手一拍，一道半球形的土壁拔地而起，将袭来的细小箭支悉数挡下。
宁次在这个空档接连射出第三第四第五箭，攻势凌厉，不直取要害，但因此更加难躲。
女性忍者的柔韧性在此刻得到了完美的体现，黑土的腰肢弯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弧度，从空隙之中躲过了这三发几乎无法闪避的攻击。
她自觉礼让得差不多，便不再保守防御，闪避完便迅速结印，将查克拉打入地面，在宁次脚下制造出锋利尖锐的石笋，穿刺而出。
宁次被逼出位移，地刺紧追不舍，他被迫在空中开启白眼，以最强的洞察力提前预判地面来袭的攻击。
忍足可以让忍者跳得很高很远、或靠吸附力爬上本不能爬上的表面，然而，行动再敏捷轻巧，也摆脱不了重力和阻力的限制（至少大部分人都做不到）。宁次一连换了几个落脚点，靠着忍足的第一跃提供的惯性就差不多消耗完了，他必须落回到实地上，稳住重心。
在他触地的同一刻，他脚下的地面变成了泥泞的沼泽，极大拖慢了他的行动。
黑土急奔而来，轻盈地腾跃而起，用出了自己的血继限界：“熔遁·石灰凝之术！”
她口中吐出石灰，与水遁混合形成速干的水泥，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对手封入凝固的水泥之中，让对方彻底丧失行动力。
宁次没有见过这个术，但本能地知道不能碰。
他移动受限，距离过近弓箭施展不开，千钧一发之际，他收弓抬手，使出日向一族的家族秘传技：“八卦掌·回天！”
回天是日向武学中最消耗查克拉的招式，因为要从全身上下所有穴道中释放出查克拉，达成反弹攻击的目的，每多用零点一秒，都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负担。
宁次将时间掐得极准，将黑土连同熔遁术法一并弹开后，他便收起招数，从泥沼中挣脱出去，边用忍足重新落位，边用普通箭辅以追踪箭逼退追来的对手。
两个人反复换位，距离近了又远远了又近，有来有往地来回拉扯了十分钟。没有多余的炫技，每一招都很朴实，都是冲着让对手快速丧失战斗力去的。
激烈中又不失谋略的对战让所有人都看得入迷极了，观众席上鸦雀无声，偶尔随着战局变化发出些细碎的惊呼、为两位考生身处险境亦或是绝处逢生而赞叹，情绪被牢牢拿捏住了。
水门环顾全场，笑道：“这两位的表现……大家应该没什么异议了吧？”
投票全票通过，准许晋升的名单上同时添了两个人的名字。
哈利刚松了口气，心就又提了起来——
场上传来爆炸声，是宁次用了爆炸箭。
特制的爆炸箭具有不亚于起爆符的强大威力，因爆破不定向，还容易误伤自己，不适用于大多数场合。
考虑到考试宗旨是友谊第一，一贺只给宁次配了两支备用，宁次会祭出爆炸箭，就说明他手头没有其他种类的箭能用了。
忍具流派就是这点不好——战斗力会随着忍具的消耗逐渐降低，忍具没了，也就打不动了。
刀还好说，刀刃砍顿了，大不了当棍子使。至于弓箭这玩意……箭耗光了，总不能拿宝贵又脆弱的弓去敲人吧？
哈利往下一看，果不其然，宁次已经被逼到满场拔箭回收再利用的地步了，显然已走到了穷途末路。
可惜箭矢在制造时主要考虑的是重量轻、平衡稳和穿透力强，主要材料是竹子和木头，很容易折断，二次利用率极低。
宁次跑了一圈，将最后一支爆炸箭也击发后，彻底陷入了无箭可用的困境中。
不幸中的万幸，黑土的状态也不好，她的查克拉消耗得差不多，没法再用土遁构建强防御。
两发爆炸箭崩出的石块砸到她身上脸上，留下轻度的皮下内伤，部分锐利的小碎片还划破了她的皮肤，有血缓缓渗出。她肤色白皙，在细碎伤口的映衬下，乍看上去有种遍体鳞伤的凄惨之感。
两个人不知道评审团已根据他们的表现给出了考核结论，都不服气，不愿主动认输，强撑着继续打。
黑土不是多话的性子，但出手之前，她还是很讲武德地提前告知对手招式的危险性：“我这一拳，可以打碎你的头骨。”
伴随着预告，她结印遁入地底，紧跟着在宁次跟前破土而出。
她的拳头上附着了岩石，挥出的同时靠土遁·加重岩之术增加重量，打出远超她的个头和体重水平的重重一击。
宁次经验不足，照惯例靠对手的体格判定攻击力道，即使听了那句“打碎头骨”的警告，也觉得是夸张的说辞，没有闪避，仅是重心下移，扎稳马步，手臂交叉护在身前，打算单靠身体去抗这一拳——
他被比自己矮了快一个头的娇小姑娘打飞了，直面冲击的左手臂骨当场折断。
宁次：“……？！”
他三岁时开始受训，一贺将毕生所学倾力相授，教他弓术，同时也没有放弃日向传统的体术。因此只吃了一拳，他就判断出来，这是个相当棘手的对手。
日向一族的家族武学以拳掌为主，打的是点穴和巧劲，而这次遇上的对手，很不巧，走的是纯力量路线。
柔拳要分六步打出至少六十四拳，才能封锁穴道、实现有效攻击。而在这期间，只要对方打中他一拳，他就直接玩完了。
这就是所谓的——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徒劳！
宁次捂着断掉的左胳膊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身，有些犹豫该不该举手投降。
日向们很爱惜自己的身体，尤其是赖以为生的双手。他如今左手被废，再打下去只能靠单臂作战，吃力不说，万一右手也折了，那可就糟了。
他没有什么必须不顾一切证明自己的执念，理智地权衡了一下，得出结论：为一场考试冒留下残疾的风险，不值当。
他这回输在这里，大不了吸取教训，养好伤势，半年后再战。
可……还是会不甘心！
他并非技不如人。前半场没能取得优势，纯粹是因为土遁的防御在弓箭的攻击下占据优势；原以为近身比拼体术能扳回一局，哪料到又惨遭力量系对技巧系的克制……很倒霉，对手简直是照着他的短板长的。
虽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但这种情况，很难让人不郁闷。
看出宁次有所迟疑，黑土也没有乘势追击，停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等宁次自行决断。
她真的很自信，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还愿意如实向竞争者透露自己的情况，帮助对方做出决定：“我的查克拉不多了，用不出忍术，但打拳还是没问题的。你如果不怕更多的骨头断掉，我们就多较量较量。”
宁次微皱着眉，又想了一会，如此答道：“再试试吧。”
他承认，自己确实是冲动了。
道理他都懂，但不趁着年轻浪两回，老了肯定会后悔！
作者有话说
第168章 Chapter.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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