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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上卷.第二十七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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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入凡间
倾月离开青萝山后,没有回衡芜宫,只是在灵族境内到处转转,看看东边的瀑布,看看西边的仙山,看看北边的樱花,看看南边的落日。
倾月自觉活这一千年着实有些无趣。
世界之大,不能局限在这一个衡芜,应该到处走走,多接些拜帖,交些朋友。
倾月想起了流光,也是她唯一的朋友,脑海中浮现出流光翩然的身姿,温暖的笑颜,倾月也情不自禁的展开了嘴角的笑意。
“闭关这么久,也不知你怎样了,我便来看看你吧”,语罢,倾月便腾云而去。
魔界,魔宫。
幻花宫内,流光正品着从云极仙翁那里讹来的一坛云梦生。
这云梦生需以子夜云雾中最初的那滴清露来酿制,再埋于寒经洞百年方可,世间仅存几坛,弥足珍贵。
魔使阿落一向知道流光的喜好,妥善地安排一场美妙的歌舞来助兴。
流光斜卧于椅他榻之上,饮着最美的佳酿,观着悦目的舞蹈,惬意极了,优哉游哉。
倾月翩翩然走进幻花宫,阿落赶紧上前行礼,只是这幻花宫的主子却依旧沉醉在自己的悠然惬意里。
倾月素知流光为人,也不开口打扰他,只是找了个位子,自己坐下。
阿落对倾月的到来,十分欢喜,因为倾月是他主子唯一主动接触的异性,身份高贵,又是一代佳人,与自己的主子十分登对。
阿落看着自家主子丝毫不曾察觉,一袭玄色外衣,衬的脸庞洁净又清雅,又黑又长的头发上绑着一根红绸,时飘时落,额前两缕随风摆动的碎发尤其显得风流潇洒,阿落看笑话般地继续看着流光,倾月亦自顾自的喝茶,赏舞。
舞罢,流光睁开了眼,恰见一位绝色佳人于下座,“倾月”流光兴奋地喊出来。
倾月点头示意,但笑不语,依旧优雅地喝着茶。
“许久未见,你越发貌美高贵了”,流光由衷地赞美。
“美人、佳酿相伴,你倒是逍遥”倾月调侃了一句。
“别喝茶了,给你尝尝我新得的宝贝”,流光热情地为倾月斟了一杯,“这可是云梦生”。
倾月的兴致也来了,“百年难得的云梦生?”,“你竟能诓得仙翁一坛,也算是本事了”。
倾月饮了一口,入齿含香,纯净甘冽之味包裹着舌馥,虽清淡却回味无穷,这是自己第一次品尝如此世间佳酿,比起衡芜的梅子酒、李子酒好喝得多,未免多贪了几杯,话也多了起来,和流光讲起笑话来也不落下风。
但倾月酒量着实差,号称五杯倒,衡芜的果子酒都扛不过五杯,遑论整整六杯云梦生了。倾月的笑话还没有讲完,便醉倒在桌上。
流光见状,赶紧让阿落去准备醒酒汤,然后轻抱着倾月去了卧房。
流光看着憨憨入睡的倾月,道:“论能力,你比你姐姐强太多,论酒量,你……我是真没想到你不能喝,以为你只是放不开而已”,流光为倾月拉了被子,“好好睡一觉吧,你也够累的了”,转身对着侍女“好好照顾她”,便离开了。
灵界,玄清洞。
玄清洞,紫晶冰棺里,躺了两百年的红衣女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不是跳崖了吗?怎么会躺在这里”,抱着一腔疑惑,太姬缓缓起身,走出冰棺,轻松地出了水晶罩。
本能地向洞口走去,太姬看了眼四周,自问:“这是什么地方?谁救了我?”。
身后的水晶罩内,紫晶冰棺中,红衣女子依然安详地躺着。
原来醒的只是太姬的元神,灵躯依然在沉睡中,但太姬并不知道,因为她始终没有回看过冰棺。
太姬出了玄清洞,才发现自己原来在青萝山。
回忆起跳崖前的那些片段,心依旧隐隐作痛,“帝苍,既然你负了我,那便负吧,今后桥归桥,路过路”,太姬忆起曾经的点滴,也觉得自己太傻,何苦。
太姬想家了,想倾月了,想绿染的锦糖酥了,于是张开双臂,纵身一跃,准备回衡芜。
下飞过程中太姬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法力,还在不断往下掉落着,穿过一层又一层的云海,太姬不解“怎么回事,我的术法呢?”,下坠速度越来越快,太姬慌了,刚醒来又要死吗?连声惊悚大叫“啊”“啊”“啊”,直至消失不见……太姬的元神坠落到凡间。
魔界,魔宫。
幻花宫内,倾月醒了,撑着头坐了起来,左手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是倾月第一次醉酒,并不知如此难受。侍女连忙端来清水伺候倾月,梳洗一番后,倾月爽快多了,精神也恢复了许多,问侍女:“流光皇子呢?”。
侍女:“禀女君,主子说您若醒来,请您去天一阁”。
倾月在侍女的引领下往天一阁走去,到了银桥边,侍女便退下了,临走前屈身道:“禀女君,天一阁乃幻花宫尊贵之地,非邀请不得入,奴婢告退”。
倾月点了点头,然后向银桥走去。
这里的一石一木皆有天宫的样子,蜿蜒在荷塘里的银桥,九曲十八弯,荷塘的一亩翠色含着几朵鲜红,绿盖上一颗颗晶莹的雾白,阵阵荷香迎面扑来,倾月闭目呼吸起来,只觉一阵清新,丝毫没了醉酒的头疼。
流光站在拱桥上看了一会,摇曳着玉扇,翩翩走到倾月身后,“醒了,可觉还好?”。
倾月睁了眼,含羞着笑了笑,道:“让你见笑了,我酒量着实不好”。
流光收了玉扇,调侃着:“确实比我和你姐姐差了些,不过酒量好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倾月笑着:“你邀我来天一阁,是想我吹吹风吸些灵气,好叫我不那般难受吧?”。
流光不可置否,道:“果然是心思细腻”。
倾月望着远处的凉亭和拱桥,道:“这儿定不是随意建造,给我讲讲天一阁的故事吧”,于是充满渴望地望着流光。
流光引着倾月流连于荷塘间,边走边讲,“这是父君为我母亲建造的,我母亲原是天宫的一只仙鹤,途经魔界时被魔鸟所伤,被我父君恰巧救回,于是便有了我,父君极珍爱母亲,仿照她天宫的居所建了这天一阁,我母亲性格较为冷淡,不喜应酬,幽居在这天一阁,每日弹弹琴,跳跳舞。我出生之后,不是在幻花宫寝殿就是在天一阁待着,着实烦闷,经常问母亲:为何你不带我去别的地方走走?她对我说“因为安全”。母亲虽不喜与人来往,却也是心思通透之人,自知不被大夫人和二夫人所喜,不过是从天而降的一只小仙鹤,与两位魔族贵族出身的夫人比起来,不值一提。大夫人狠厉,二夫人骄横,所育之子皆随了母亲的性格,担忧我被他们欺负,所以我们便幽居在这幻花宫,在这天一阁。后来,我慢慢长大,已经开蒙,母亲便央求了父君给我找个好师父,她幼年便听闻凌虚剑神的厉害,甚是崇拜,希望我能拜他为师,在母亲的百般央求下,父君终于舍了面子将我送到神宵玉清府。后来父君羽化,母亲也随之走了。尽管母亲深爱着父君和我,但我知道,她一直都是想家的,所以我在天一阁供奉了母亲的画像,却将她的贴身之物埋在了天宫的九曲荷塘”。
倾月有些感概,望着流光,她猜测天一阁和三夫人有关,只是没想到有那么多曲折,“所以,你常流连太极宫,既因为帝苍也因为你的母亲”。
倾月聪慧至极,她知道帝苍对于流光的意义,不仅仅是一起长大的情谊,一起学艺的情谊,还有亲情的慰藉,甚至……,倾月不敢再想,在她眼里流光是完美的......
神界,太极宫。
太极殿内,帝苍欣赏着自己设计的簪花,紫藤花的图案,添了琉璃翠和鸽子血做点缀,高雅又浪漫,十分适合灵动明艳的女子。
帝苍拿在手里转来转去,很是满意,对着簪花自言自语:“好看吗?喜不喜欢?如果你戴上,一定很美”。
欣赏够了,便将簪花拿手帕包好,放入怀中,又开始新一天的政务。
桌上满满一堆文案,有东海水君的奏报,有西海女王的,有羽皇的,有百花仙子的……,翻阅了一遍,四海升平,没什么重大的事情,于是耐着性子挨个批起来。
司风吩咐着侍女将早膳摆好,帝苍习惯早起,但总是在批完文案之后才吃早膳。
顷刻,帝苍批示完,起身移向膳桌。
司风流畅地从侍女手中接过帕子递给帝苍,又为帝苍添好了地瓜粥,桌上的早膳很简单,一小锅地瓜粥,三碟开胃小菜。
司风将书桌上已批示好的奏折整理好,准备拿出去。
帝苍用完早膳,利落地擦了擦嘴角,对司风说:“北海老龙王,喜得麟儿,虽只是一个百日宴,但老来得子确实可喜可贺,好好备一份贺礼吧,下个月我亲自送去”。
司风不解,道:“您亲自去?以前倒是不曾见您出席过哪家神仙的生日宴,这老龙王若得知您大驾光临,酒都要多喝一坛”。
帝苍看了一眼司风,道:“老龙王已不大饮酒了,不过是图个喜庆热闹。当年老龙王的三个儿子都随父君征战,先后死在神魔大战中,这份情义,太极宫不能不承”。
司风做了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帝苍用完膳,便向宫外走去,司风不知他要去何处,只好一路跟着。
到了南天门,帝苍回身对司风道:“不必跟着,我自有要事处理,你去承恩殿给天君请安吧,他老人家如果提及太姬,你就说还在闭关即可”。
灵界,玄清洞。
帝苍施法,瞬移到了青萝山,进入玄清洞后,便直直地朝紫晶冰棺走去。
水晶罩内,帝苍不舍吵着太姬睡觉,静静地、满足地、仔细地看着。
右手轻轻地划过她脸庞,再滑到额头,向上为太姬捋了捋头发。
忽然,帝苍像是发现了什么,大为吃惊。
随后开始施法查探太姬的元神,竟然,没有。
灵界,衡芜宫。
帝苍震惊,立即瞬移到衡芜宫,恰好见到从魔宫回来的倾月。
帝苍走向她,冷冷地开口:“你近期是否去过青萝山?”。
倾月何等聪慧,从帝苍清冷严肃的表情就知定有事情发生,也不在意帝苍的态度,不答反问:“可是太姬出事了?”,一语中的,聪明人之间对话,真的简单利落,无需解释无需废话。
帝苍随手布了一个结界,道:“太姬的元神不见了”,“我上个月去的时候一切都还正常”。
倾月听完,顿时紧张,疑惑道:“怎么会?我前几日去玄清洞的时候,才知你已发现太姬,当时我并未进入水晶罩内查看情况。亦不知元神何时不见的”。
帝苍看着倾月隐忍的双眼眶满了泪,也不好再怀疑,遂开口道:“我使用搜神术找到的太姬,是因他体内有我一半的修为,搜神术亦只能找到身体,除非骨肉至亲或者夫妻之间,否则搜神术亦不能搜到元神”。
倾月有些无奈,道:“搜神术,我并不会,我不像太姬有仙根,我只是灵胎灵骨”。
沉思须臾后,帝苍对倾月说:“只有通过回光镜看看了,需要你帮忙,随我去太极宫吧”,
二人化影离开。
神界,承恩殿。
司风自南天门返回后,便去承恩殿向天君请安。
承恩殿内,天君正和太白星君下着着棋。
见到两位白发苍苍却生龙活虎的老人家,司风有点胆怯,不是碍于身份,而是,每次来请安,都会被捉弄得很惨。
司风正踌躇是否离去时,被天君看到了,只听天君大喊一句“司风,你在门口傻站着作甚,进来”。
太白星君也瞧见了,乐呵呵地喊道“小儿郎,见到你太白爷爷还不走快点?”。
司风长长地吐了口气,他不怕死不帕累也不怕帝苍,唯独怕这太白星君,实在是太唠叨太能折腾。每次见他,不是听他讲新得的话本,就是推荐哪个仙子,把月老的工作都包揽了,两位老人家玩兴大发的时候,还会让他扮这个扮那个,小的时候就被太白星君装扮成女子,牵着满天宫走。
司风拖着沉重的步伐,恭恭敬敬地给两个老人家行了礼。
话说天君自从隐世以来,就再也没管过政事,整天不是斗蝈蝈,就是和太白星君下棋,和月老聊八卦,三个老人百般无聊地想尽办法打发时间。
偏偏神君又是个行动派,想到什么一定马上做,绝不停在嘴上,如果神君在,至少还能求个救。
司风苦憋又郁闷地给两个老人剥着橘子,脸上还要挂着笑,天君从不介意司风代帝苍来请安,一则是体谅帝苍公务繁忙,再则是司风听话又好玩,最重要的是天君怕神君怼他,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
天君吃了一瓣橘子,道:“司风啊,太姬好久没有来看我了,不会又和帝苍闹别扭了吧?”,不等司风开口,太白星君插了句:“不吵不闹不热闹,吵吵多好啊,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才是情趣”、。
司风汗颜,太白爷爷永远都是那么……那么……乐观,对,乐观。
天君怼了一句:“你个万年老光棍,懂什么情趣”。
太白不服了,道:“我不懂情趣?当年你追求帝苍他娘时,问过我的问题少了啊?”。
眼看两个老人家要起争执了,司风赶紧出声:“回天君,太姬女君仍在闭关”。
天君也不疑有他,道:“打太姬一出生,我就觉得有眼缘,随她娘,长得好看,性子也活泼,说话又好听,不像帝苍那张万年寒霜脸,看着就欢喜不起来”。
司风此时只能装聋作哑,什么都没听到。
“你这是自人家打小就相中了做儿媳妇啊。不过神君和太姬这一冷一热,倒是般配得很,好比寒冬和盛夏,结合起来就是春暖花开”,太白星君接着天君的话道。
天君哈哈大笑:“你这比喻有意思,等他们的娃娃出生后,我们两个老头就更好玩了”。
司风听着眼瞳不由得放大,心底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保护好小殿下,不能被祸害了。
“司风啊,流光近日可曾宿在太极宫啊?”天君问。
“回天君,三皇子回魔族幻花宫了”司风回。
“那糊涂小子,也不懂得收敛收敛,整日围着帝苍转,帝苍焉有空陪太姬啊?该给他寻个亲事了,你有合适的人选吗?”,天君执一子,问太白星君。
只见太白星君思索了一会,道:“前些时日,我和月老喝茶的时候,见他给斗母元君的儿子保媒,好像有几个可以挑选的,改日叫月老过来合议合议”。
司风此刻无比同情流光,自己的婚姻大事,居然在棋盘上,还是被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老人家就这么定了。也不敢出声帮忙,心怕战火烧到自己身上,因前段时间被太白星君安排的莫名其妙的相亲会产生了极大的阴影。后司风强忍着揍人的冲动问太白星君为何给他安排相亲宴,太白说:“你最可爱啊,神君已是名草有主了,天宫的那些貌美的仙子总不能便宜了外人吧,神君也没有反对给你相亲啊”,司风竟无言以对。
幻花宫,流光打了一个喷嚏,摇摇头,又打了一个喷嚏。
阿落赶紧走上前,给流光端了一杯热茶,流光道:“不碍事,许是凉风吹多了”,流光还不知道他的婚事此时正被天上的老神仙惦记着呢。
神界,太极宫。
太极殿内,帝苍突然现身,身后随着的是倾月。
只见帝苍快步走向偏殿,身后的青蓝色衣摆飘荡地十分流畅,倾月不紧不慢地跟着,鹅黄色的批帛飘逸舒展如风拂杨柳。
两人走到回光镜前,这是一方十寸大小的圆镜,架在核桃木上,帝苍对着回光镜挥了一下衣袖,回光镜从毫不起眼到如同被清洗过般的铮亮,闪耀又夺目。
帝苍侧身对倾月说:“回光镜知前世今生,有时光回溯之能,乃我天宫神器,需上神阶位以上才能开启,所寻之人需在神界方能查看。而太姬的灵躯在青萝山,元神却不在,你和太姬同根同源,一母所出,若是引你的心头血置于镜中,或许能看到”。
倾月没有犹豫,异常冷静“开始吧”。
只见帝苍将仙术推向倾月的胸口,倾月柳眉微皱,帝苍再将取得的两滴血推向镜面,回光镜瞬间吸收,镜面发出一层金黄的光晕,帝苍闭眼双手挥动法术,眼睁,回光镜已放出画面,完整地回顾了太姬的元神从醒来到掉下万丈青萝山的画面。
帝苍看完,心中有些酸楚,神色冷淡,眉峰更觉犀利了些,道:“太姬对我的怨恨,着实深了些”。
倾月并未接过帝苍的话,因为没接的必要,每个人都自己的骄傲。
帝君转头对倾月说:“青萝山是在上界东南方向,掉下去,应该是人间,元神不会单独存在,定会投胎新的生命”。
倾月没有置否,既知道去处定能找到太姬的元神,遂对帝苍道:“多谢,我会尽快下凡寻她”。
帝苍不同意,客气又霸气道:“你闭关刚出,想必累积的事物繁多。况且下凡必当约束五成修为,我去就好”,“太姬之事皆因我起,我定会带她安然回家”帝苍丝毫不给倾月回话的余地,如此便决定好了。
倾月微微行了一礼,道一声“有劳”,便瞬移离开了。
神界,缘机府。
“司风”,帝苍脸色沉重地喊了一声,司风立即推门而入,快步走向帝苍,行礼道:“神君”。
帝苍挥手关了回光镜,转身边走边说:“即刻去幻花宫请流光”,说完便大步离开。
帝苍目的地是缘机府,从门口径直地往机缘台走去,缘机真人见神君大驾赶忙行礼迎接,不待他弯腰,帝苍便免了他的礼数,于机缘台旁,负手而立,道:“所有人都退下”,宫人们回一声“诺”,后礼拜退下。
帝苍右手向上一推便布好了结界,缘机真人心中暗思:神君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又布下结界,这是为何?
帝苍不打算与缘机真人浪费时间,直接开口问:“近日神灵两族是否有尊贵之人的元神降落人间?”。
缘机知帝苍所问之事定是要紧之事,不敢马虎,立即查看命簿,稍后:“回神君,并无上仙以上品阶坠入轮回”。
帝苍神色冷漠,问:“可翻全了?”,缘机不敢撒谎,道:“回神君,小神不敢隐瞒”,看着帝苍极不满意的神色,缘机忐忑道:“神君,不妨将仙者的名讳告知小神,这样小神也好在机缘台上查得清楚”。
帝苍轻吐了两个字“太姬”。
“嗯?”“神君你说什么?”,帝苍冷冷地看着缘机道:“你没听错”。
缘机沉了一口气,站在机缘石盘边,一边快速地翻看命簿,一边翻着石盘,良久,挥汗如雨地合上命簿,停了石盘,喘了口气,道:“神君,因太姬女君命数不再我的名簿上,我用石盘方花了些时间。女君的元神已经到了下界,因女君是自甘堕落,有违上界法度,故需历经三世轮回,方可元神归位”。
帝苍神色有些缓和,问:“历经哪三世?期限多长?”。
缘机惶恐道:“神君,这,这有违天命?”。
帝苍淡淡然,道:“无妨,本君担得起”。
缘机再度开启石盘,顷刻,艰难地合上,道:“女君的第一世为树,第二世为鸟,第三世为人,需历经百年”。
帝苍沉思了片刻,对缘机道:“三日后,我便亲自去凡间寻她,你帮我造好命数,对外宣称是下凡历劫,品尝人间疾苦”。
帝苍挥袖便迈步离去,走了两步停下来,道:“太姬之事,不可外人言”,帝苍一离开,结界便自然撤了,缘机行了礼恭送帝苍,后用袖子拭了拭额上的汗。
太极宫内,帝苍有些沉重地走到太姬最爱的那株紫藤花下,思绪飘的有些远。
司风从神界回来了,上前向帝苍行礼道。
帝苍回头,见司风有些异样也不见流光,便问:“出了何事?”,司风回禀:“属下从幻花宫回来,流光皇子发现了血魔殿的秘密,他还守在血魔殿,请您速去”。
帝苍心知大事不好,抬腿便走,临走还不忘交代司风,“你去趟司命府,就说我有事交待,让他明早到太极宫来”,司风拱手相送,不及话说完,身影已不在,只有声音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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