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约亮]借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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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守约X诸葛亮
（朱雀志X暗鸦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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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南岭，地势蜿蜒盘曲，气候也变得温暖潮湿。再往前不远，便是神秘的禁地，寻常的鸟儿避之不及，绝不会傻乎乎往深山老林里钻。
诸葛亮却不得不如此。
古籍中记载，朱雀天神，王者须祀，则其道昌，天下兴。朱雀所在之处，种着一棵神木，神木数百年结一次果，那便是他想要的东西。
他们灵鸦一族自诞生以来似乎就多灾多难，没做过几件大事，却总被凡间百姓认为与灾祸脱不了关系。这年大旱，紧跟而来的又是罕见严重的蝗灾，虫蛇异兽遍布，民不聊生。可最初也不过是他的某位还未得道化形的族人在降雨后快活地叫了两声，却被当地的农民当成灾星驱赶。
人们走投无路，设祭坛祈求苍天降福，那天上的神君过惯了逍遥的日子，实在被催烦了，一挥手将族人们一网捞尽，关至火牢待审，理由是传播不祥之兆，使百姓怨念滋生。
诸葛亮常年在外地求学，他那夫子消息灵通，连夜督促他跑路，才避开了这一劫，可族人大难临头，他不可能视若无睹，只恨能力尚浅，忙来忙去，发现只有解除天灾才是唯一的办法。
为了这事，百鸟朝会时他都耽搁了些日子。迟到对那高贵的鸟中之王可是万分失礼失敬之举，他有口难辩，被单独留在了苍梧山。凤凰的惩罚可谓天雷地火，以至于到现在他走路时还是一瘸一拐的。
这种状态下别说以本体飞行了，就是坐着座驾都颠得疼。诸葛亮只能徒步穿过密林，累了便原地休息，喝点露水解渴。
书上说，他要找的神木种子能遇风生火，不烧生灵，专灭百害。哪怕只是遥远的传说，毕竟是唯一的希望，他硬着头皮也得来争取一次。
掌管南方的朱雀神鸟可不是凡物，大抵不会轻易同意借出神木。他早就知道这些神官都不是什么好商量的主，又向来冷漠无情，难以用情理打动，苦恼地一边走一边琢磨，心想最坏的办法就是偷偷借走，事后再归还……
结果就被逮了个正着。
起初，诸葛亮没察觉到半点气息，啃了点果子思索着下一步，突然看到袖子上的羽毛微微晃动起来，林间没有一丝风穿过，却预警一般瑟缩起来。他心跳慢了一拍，再缓缓抬头，便见火红的神鸟穿过无形的结界从树后的空气中现形，扬起了灿烂华丽的尾羽，缓缓落下，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笼罩。
那就是南方之主，朱雀。
他对上一双金红的眼珠，锐利而冷静地看着自己，无意识地冒了些冷汗，只见朱雀曲起前爪勾了勾，然后倾身向他俯压下来，不由微微地往后靠去，背顶到了粗壮的树干。
这片领地的万物都随朱雀驱使掌控，诸葛亮无路可退，更被他的灵识所压制，手脚发软无力，动弹不得，心道完了。
对付他这样的小鸟儿，根本不需要朱雀费上什么力气，可能勾勾指头就能把他撕成碎片，塞牙缝都不够用。
诸葛亮呆若木鸡，彷徨地望着神鸟低头靠近了自己，用角喙轻轻触碰在他的额头上，仿若亲吻一般抚过，然后抖了抖翅膀收起一身银羽，转眼间化身为与他相仿的人类形态。
那是个年轻俊美的青年——至少看上去——剑眉星目，一双薄唇微微抿起，表情温和得甚至有些忧郁，只有一双红眸显得与凡人大相径庭。他居高临下俯身望着诸葛亮，声音清亮带点磁性，和煦如春风：“小乌鸦，你可知这是禁地？”
朱雀提着无精打采的灵鸦往回走，进入结界之后更是看他感到寒冷般地抖着翅尖，连羽毛都晃得厉害。他属火，整座山脉都是温暖的，常年如春，越往中心走，更是跟盛夏的火炉似的。他知道对方是心中畏惧，只微微一笑：“别怕，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当然了，你连人都不是，是鸟。
灵鸦耷拉着脑袋，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朱雀还在打量着这只小鸟儿，到底不是普通的灵物，他与其他浑身乌黑的鸦类并不一样，羽毛是深沉浓郁的蓝色，分了几层过渡，到了翅膀一圈便成了雪白。也许正因无如此，才没有被村民们误认为是不详，可惜他追求的却并非是独善其身。
头脑不凡，又有机遇，再努力些年岁，得道飞升也不是难事。朱雀勾起食指抚弄着灵鸦后颈的翎羽，不紧不慢道：“何苦要干预天道呢？你应该知道，天灾为何会降临于世。”
他松了手，让诸葛亮显出人形来。他的羽毛还是凌乱的，猝不及防地踉跄两步才站稳，显得有些狼狈，清秀白皙的面庞浮现出红意。
朱雀却只是伸出手牵住他的手腕，引着他继续往前走去。
诸葛亮定了定神，跟着他的脚步沉默地走着，半晌才缓缓道来：“王道乱世，受苦落难的却是平民百姓……还有我的族人，无端被牵连，又有半点干系？我想救他们，不是为了什么天道，而是见不得生灵涂炭。”
“道理如此。”朱雀神情坚毅，看不出半分动摇，只道，“不过，也不该妄念他人之物。”
“我、不……”诸葛亮不免羞红了脸，垂下眼睑辩解道，“并非是我本意，只是想借神木的种子一用。”
朱雀侧过头来看着他，声音依然那么柔和，眉间带笑：“要是我答应借给你，你又要用什么来偿还呢？”
*
朱雀的巢在山脉深处。越往里走，地形反而缓和平坦，视野更开阔起来，树木逐渐稀疏，最后只剩下生命力旺盛的杂草，以及深沉的红土地。
脚下走过的石板隐隐发烫，仿佛地底下埋藏着即将喷发的熔岩。诸葛亮穿得厚实，出了一身汗，走着走着脚步都有些虚了，红扑扑的面颊上的热度再没有褪下过。眼看着不知道藏在哪个黑暗山洞内的“巢穴”将至，诸葛亮有些心慌，预想了几种发展的可能性，还是不能确定朱雀准备怎么处置自己。
也许是感受到了他的紧张，朱雀的步子也放慢下来，轻声道：“我叫守约。”
诸葛亮一怔。百里守约，那的确是朱雀的本名，可他以为没人敢这么直呼其名，想不到意外得随和。
接着，便听到守约说：“到了。”
朱雀的“巢”和他想象的不大一样。
看上去就是一座普通的庭院，坐落在坡脚被山体半围与其中，很是稀奇。那实在太像一个普通的民居了，哪里有神兽该有的气势？
高挑俊俏的青年站在敞开的院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想好了吗？”
“什么……”诸葛亮略感无措。
注视着他的那双红眸十分深邃，又平静如深潭：“我可以帮你，但作为交换，你得留下来……为我做一件事。想好了，愿意就进来。”
诸葛亮大脑一片空白。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被上古的神兽看重，虽说夫子一向夸他聪明伶俐，好好修行未来是能做大事的，但朱雀又怎么会缺替他跑腿的伙计，总不能是把他宰了炖汤养身补脑吧？
养尊处优的神官大多自持身份，愿意多看凡物一眼便已经是偌大的赏赐了。他咽了咽口水，又不安地想到，或许他只是想从自己这里获得一些乐子罢了。
所有人大概都会觉得，乌鸦能有什么尊严呢？
诸葛亮别无选择，咬住嘴唇，慢慢地走上前去。
【中略】
结束以后，诸葛亮早已精疲力竭，软绵绵地靠在守约的身上喘气，对上了那双温柔爱怜的眼睛。他的手也从他的小腹上轻轻抚过，感受着灵气的积蕴，微微勾唇：“看来很顺利，再过不久……你就可以给我生一窝蛋了。”
诸葛亮从茫然到惊愕不已，却没力气抬起手臂，只是睁大了眼睛瞪着对方，想了半天，糊住了的脑筋才转过来意识到是泉水的影响。
明明被凡间人类奉为繁衍子嗣的神兽，却需要他给他来生孩子……呃不，生蛋？！
守约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替他拨开湿润的刘海，轻轻地笑了：“就算是神，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生吧？”
好像还是哪里不大对劲。
诸葛亮脑子乱极了，又被托起后颈仰起头，守约弯腰吻住了他的唇，耳鬓厮磨。他很快就忘掉了别的事情，沉浸在对方的爱-抚中。
……
后来，守约很少再带他去后山的温泉了。
诸葛亮也无法再化形成灵鸦本体，只能望着自己一天天膨胀起来的小腹发愣。朱雀兴起的时候，会把自己长长的、极其漂亮的金色尾羽送到他手里把玩。
到底天性喜爱这些亮闪闪的东西，诸葛亮很容易接受了这种示好，也逐渐愿意接受朱雀对未来的畅想和暗示：留下来，与他一起生活……
就是这揣着蛋的感觉着实怪异、不好受。
【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约亮]借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