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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7真诚之吻(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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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努塔塔见赫兹不搭理他,也没多想,走到泉水旁拿起木瓢,舀了些水,洗干净手和脸。
暗红的血丝混合在清水里,颜色浅的几乎不能分辨,阿努塔塔将脏水浇在洞口几株小花上,看向赫兹:“小蝴蝶,你要洗吗?”
赫兹表情别扭,嘴上诚实:“要。”
阿努塔塔于是跑去给他接水,先是用泉水洗了洗木瓢,这才舀了小半瓢干净的水递给赫兹,害怕他够不着瓢沿,还贴心地倾斜了点。
赫兹捧了水洗完了脸,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我能洗个澡么?”
“昨晚不是刚洗过么?不过你要洗的话也不是不行。”
阿努塔塔小声嘀咕:“原来蝴蝶都很爱干净吗,我还以为都很邋遢呢。”
赫兹当作没听见。
塔塔边等他洗完脸,边看向地上那颗晶体,好奇道:“小蝴蝶,这就是那块硬东西吗?你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吗?”
赫兹没好气道:“你小时候不是经常在这玩么?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阿努塔塔扁扁嘴,也没多问,拿着木瓢接水去了。
赫兹看着他弓着腰的背影,心下有些不好受,自己似乎对这蠢精灵太糟糕了。看着对方将要转过身来,又收起了表情。
塔塔把赫兹抱进木瓢浅浅的水里,突然想起一件事,“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金发蝶族随口胡诌:“法雅斯。”
“这名字有点难听啊……”
“我也觉得。”
“什么?怎么会有人觉得自己的名字难听呢?”
“呃,关于这个……”
仓促的洗完澡,赫兹觉得好多了,身上黏黏的感觉终于消失,他又是那个英俊帅气的蝶族小王子。
言归正传,赫兹还有些不习惯地唤出精灵的名字:“阿……阿努塔塔。”
塔塔低头看他,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这时遮盖住洞壁的爬山虎被全部掀开,一精灵一蝶族正坐在洞边,顶着灿烂但并不灼热的阳光,眺望远处。
阿努塔塔小巧赤裸的双脚还在清凉的空气中来回晃荡,显是悠然。
金发蝶族的头发被半山腰的大风吹得一翘一翘的,有些滑稽,但他脸上的严肃却表明接下来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阿努塔塔,其实……是你孵化了我吧。”赫兹继续道,莫名有些紧张。
“哦,你不说的话我都要忘了这件事了!”
阿努塔塔反而不怎么介意这件事了,挠挠头道:“对不起,法雅斯,我说谎了,确实是我孵化了你,那现在,那个真诚之吻,要来了吗?”
见他如此坦然,赫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吞吞吐吐道:“来……来吧。”
小精灵茫然道:“怎么吻?”
“……”
僵持半天,赫兹咬咬牙,豁出脸面道:“把我抱起来,把你的嘴唇贴上我的嘴唇。”
精灵恍然。
一分钟后——
“不对,要正对我的嘴唇!不是鼻子!”赫兹一掌拍开阿努塔塔的巨脸。
两分钟后——
“不对!不是头顶!为什么你总是亲不准!”赫兹再次拍开塔塔,一句“蠢精灵”差点脱口而出。
精灵眨巴眨巴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掌心里的蝴蝶,眼里全是委屈。
赫兹压了压心下的暴躁,叹了口气道:“算了,把我抱起来,我来亲你。”
阿努塔塔手臂轻轻颤抖着把小蝴蝶递到自己唇边,紧张地闭上了眼睛,他怕小蝴蝶骂他。
金色阳光之下,同样闭着眼睛的蝶族少年轻轻捧住精灵的脸,渐渐靠近的两张脸,渐渐急促的呼吸,还有两颗渐渐靠近的心。
一阵微风袭来,山上突然飘来一片缤纷的花瓣雨,蝶族少年身后宽大绚丽的蝶翅缓缓伸展开来,蝶翅上的美丽花纹流淌着暗红色流光,忽地猛地一振,洒下星星点点闪亮的细粉。
“法雅斯,原来你这么好看呀……”阿努塔塔呆呆的看着瞬间蜕变的美丽蝶族,一时间惊叹不已。
赫兹快速飞下阿努塔塔的手心,有些不爽从阿努塔塔口中说出那个讨厌的名字,但现在最重要的事不是这个。
他有些着急——自己身上开始变化了,翅膀刚刚展开,生硬疼痛,其他部位也好不到哪儿去,全身上下仿佛都被炙热的火焰灼烧着,过一会儿又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阿努塔塔还沉浸在惊艳之中没反应过来,连珠炮似的发问:“法雅斯法雅斯!你们蝶族都长得这么漂亮吗?还是只有你长得这么好看?”
赫兹没有工夫回答,他已经痛昏过去了。
眼见着蝶族一点点变大,一点点长高,小裙子爆裂开来,痛苦的神情一点点爬上蝶族精致的面庞。
阿努塔塔这才发现不对,赶紧上去扶住他。
看着定格在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模样的蝶族,哆哆嗦嗦道:“法……法雅斯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你、你受伤了?”
没得到回应,阿努塔塔将他半拖半扶到草堆上,抹了把不知是惊吓还是担心的泪水,无视被驱逐的禁令,冲向黄金卫兵的驻扎地。
小蝴蝶的样子看起来那么痛苦,简直就像是打猎归来奄奄一息的老汉斯,塔塔记得这位老战士没过多久就回归了母树的怀抱。
万一小蝴蝶也像他一样可怎么办?塔塔不敢想下去,焦急地寻找起阿努比斯的身影。
略显昏暗的山洞内,少年双眼紧闭,满脸通红,蝶翅之上的流光愈盛,角落里的黑金晶体内部仿佛有液体流动,交映着他美丽的脸庞和翅翼。
少年手指动了动,全身忽地泛起暗红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