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化险为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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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知县一声令下后，衙役的效率非常高，很快就带了几个菜农来到府衙。
“你们，可认识面前的人？”
见知县老爷发问，几个菜农都是老实本分的人，立刻吓得发抖，纷纷应答：
“回大老爷的话，认识，他是甜甜幼儿园的掌勺，每日负责采买的。”
“他每日都来你这里采买？”
“是。”
“你来说，不要紧张。”蔡知县见被他指定的菜农微微颤抖，于是放低了声音再次问道：“他每日会买多少？数量上都一致吗？”
“回大人的话，我家的菜种类较多，他来的时候头几日买的多。后来，花样上没有变化，但数量上减少了，大约是开始时的三分之二左右……”
蔡知县将菜农所说的与手中的账簿一一对应，终于面色微动，似乎发现了什么：“哼，就是一些小聪明，还想瞒天过海？来人，将李师傅压入大牢！”
“啊？大人，大人……草民冤枉啊……”
“冤枉？”知县板着脸，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道：“人证物证俱在！人证已说明一切，物证在此，上面还有你撕扯纸张的痕迹，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我……只是少了几张纸……”
“青天大老爷在上，民女有话要说！”李师傅话音未落，水甜甜率先跪拜，磕了一个头之后才缓缓说道：“我的幼儿园，一直都是自己起早贪黑的开门锁门，每日迎人进门、各自送走，从未假手他人。是真是假，请大人派衙役辛苦一趟，去搜一下便知。”
蔡知县点点头，看向脸色大便的李师傅，怒道： “还不招供？来人，去小学堂，把厨房搜一遍！”
见他面色不动，众人也不急躁，直等到衙役拿着一大篮子的瓜果蔬菜回来，摆在了众人的面前：“禀大人，在厨房后面的柴火堆里发现了这些，上面盖着这一条围裙。”
“大人。”水甜甜见状再次出声，“在我这里做活儿的人，发下去的用具，诸如厨师围裙一类可以重复使用的用品，我都是有编号登记，并且发放领用时也有记录了给谁使用，目的在于方便管理。这条围裙上，也有记录的。”
一位衙役翻过来查看，果然看见了“厨-零零一”字样。
“这是他的围裙，可不是我的啊！”一旁的小刘师傅见状，立刻记者说道：“我的号码是零零贰！这……这种私藏可口的事情，我可是不做的！”
“本官自会查清楚的，旁人不得喧哗！”蔡知县向一旁的小刘师傅挥挥手，示意他不必着急，然后接着说：“若真如水姑娘所说，拿自是有迹可循的！”
蔡知县做事也不含糊，立刻又派人查看，果然如水甜甜所说，于是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事到如今，你还有何可辨？”
见李师傅结巴了半天都说不出半个字，蔡知县才依法将他压入大牢，宣布退堂离去。
水甜甜浅浅的松了一口气，带着众人回到了幼儿园。
“周先生，感谢你今日的帮助。”
周凡摆手：“不用客气。都是为了孩子，也是我的本分。你这里的孩子年纪太小，本就应该给予更多的照顾，所以人品上必须考查清楚。”
点头送走周凡之后，水甜甜在幼儿园门口挂上了“今日毕园”的牌子，关上门便走进了院子。
“都进屋子里来吧。”
水甜甜带着众人踏进屋子里，招呼大伙儿入座，沉着脸看了一圈才继续说：“这段时间下来，你们在这里做了一段时间，每次我都会询问你们是否开心。可是如今看来，却是我年纪小，如此一来反倒显得我好欺负了呢。”
“甜甜老师，你别这么说！”王婶是四个保育保洁中最会说话的，立刻就摇头道：“你这都是为了我们，关心我们呀！”
水甜甜笑着对她点了点头，才继续说：“说句实在的，和孩子们在一起得工作，到了临了，最为重要的是人品。咱们都是来到了这里才认识的，做的都是围着孩子的活儿，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为了将来的希望。你们瞧，今天这事儿闹起来，衙门走一趟，对咱们有没有影响？要是都觉得咱们这儿都是一些没有诚信的人呢？李婶，你说这事儿闹的，你在这儿做下去，你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吧？”
众人一阵沉默，连忙看向了李婶——李师傅的妻子。
李婶全程黑着脸，一言不发，直到这会儿，见大伙儿都看向了自己，只能硬着头皮挤出几个字来：“要不是我男人要来这儿做工，你们以为我愿意来？家里事儿多，也不缺这一点银两！哼！”
说着，李婶摘下身上的围裙，重重的丢下以后，愤然离去。
“甜甜老师，你别理他！”见状，吴婶率先道：“这对夫妻来做工，显然居心不良嘛！”
“就是！这一路回来，我都走在她身边的，她的脸色就像墨水一样，显然男人的事情都记在心里去了！”
“……”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了一会儿，水甜甜才笑着打断：“为人处事上，咱们虽然不是传道授业的先生，但是在生活上也是对孩子有正面引导的示范作用的。咱们幼儿园也算是小学堂，在为人处事上，是绝对不能参水分的。李师傅做了这样的事，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李婶与他是夫妻，朝夕相处，也不可能不知道。为了咱们幼儿园的风气纯正，我宁愿不要他们两个来做工，扭送官府去，也要让旁人都看看咱们的态度。”
“甜甜老师说的对！”
“没错，咱们为人师表，无论孩子们学业如何，至少要身正不怕影子斜，树立良好的榜样！”
“没错！”
“……”
三位先生纷纷表态，赞同水甜甜的态度。
水甜甜笑着点点头，随即看向一旁的小刘师傅：“小刘师傅。”
“在，甜甜老师！”
“李师傅不在幼儿园，接下来的日子你要辛苦了！”
见水甜甜看着自己的眼睛亮晶晶的，刘师傅心中一动，连忙说：“甜甜老师，你放心，这种事情我做不来的！我儿媳妇怀孕了，过几年，我还想把孙子送到你这里来学习的呢！”
水甜甜顿时有些失笑：“您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默默勤恳的付出着的。以后厨房的活儿，您多受累，我会尽快给您找一个帮手的。”
刘师傅连忙点头：“可别这么说！我领了月钱，就应该干活儿的。我巴不得勤勤恳恳的，再说句僭越的话，您一直让我呆厨房里，将来我孙子来了，让他和别的孩子一起吃我做的饭菜，我才放心！”
水甜甜笑着点点头，看向大家：“借着今儿的事情，我也跟大家表个态。咱们这儿才刚起步，我也需要摸索，我们大伙儿也需要磨合。但是，为人上，我是永远不会放松的。不管工作轻松还是辛苦、勤恳还是偷懒，我只求你们把孩子放在第一位，为人正直。否则，李师傅就是下场。相反的，只要大家安安稳稳，我首先可以保证，福利和月钱将来都会有的，你们的孩子、孙子，将来过来上学，肯定优先保证入学，而且学费适当减免。”
众人闻言均是一震，纷纷应声。
水甜甜稍稍重新安排了一下工作之后，就让众人提前回去，休假一日，自己则在门外挂上了招聘启事，聘请一位厨房帮工与一位保洁大婶。
走出幼儿园后，水甜甜没有急着回家，而是走进了茶楼，悄悄坐在角落的位置里。
水甜甜每回上街，经过茶楼时都会听见里头的说书声、八卦聊天声，断断续续的飘进自己的耳朵里。
今儿突然闲了下来，想起上午那一连串的事儿，水甜甜心血来潮，就想听听有没有被茶余饭后用来做谈资的。
茶楼里三三两两的坐着一些客人，占据了一大半的位置。
水甜甜要了一些茶水点心，扫视了一圈，就见说书的刚结束了一个故事，停下来休息。
下面的食客顿时叽叽喳喳的聊起了天。
水甜甜听了一会儿，终于断断续续的听见远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哎，你们听说了吗？早上官府审理了一个厨房偷菜的案子？”
“谁呀？还跑到别人家里去偷菜？自家揭不开锅了？”
“哪里呀，就是那个李大胆，不是前段时间在那个新开的小学堂里当掌勺么？”
“就是那个李赌鬼？”
“可不是！这才安静了多久，我还以为他找了份工，会乖乖的赚钱了呢！”
“什么？是在说李老千吧？”隔壁桌的闻言也凑了进来，“你们是不知道，他可是赌场里出了名的老千，可是手脚还做不干净，总是被人发现，运势也不好，逢赌必输！不过，他那个婆娘倒是个忠烈的，三天两头被债主追上门，还对他死心塌地的！”
“可不是！他那个婆娘我也知道，还总是外出做短工，补贴他呢！”
“你说这个人，这得穷到什么样儿了？连学堂里孩子们的菜食都要去偷着克扣？”
“还不是欺负甜甜姑娘是一届小女子！”
“你还别说，这姑娘家的，本来在家里带带孩子的，能出来做这个，也需要勇气的！”
“说实话，咱们老百姓都是要干活的，孩子小的没人带，大了送去私塾也要操心学习，有这样一个幼儿园什么的，也挺好的。”
“没错。你瞧她年纪轻轻的，遇到这种事儿二话不说就送官府，倒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孩子交给她也还算放心。”
“可不是……”
“……”
“……”
水甜甜听了很长一段，对保住了口碑放心之余，也庆幸自己发现的早，否则李师傅这种人，万一殃及孩子，还真的让人害怕！
看情形，做好员工的背景调查非常重要！
水甜甜想起当初招聘时问过每个人的家庭住址，于是走回了幼儿园。
粗粗翻阅了之后，水甜甜依次走了一遍。
剩下的三位大婶有的在家洗衣裳，有的坐在院子里与邻居说笑聊天，有的正抱着孙子其乐融融；再去了三位先生的住处，有的看书，有的正在自制毛笔，有一位甚至在劈柴，让她有些哭笑不得；厨房小刘师傅的家是最后一个去的，他正在将家里的剩饭菜喂给院子外面的流浪狗，大大小小的慢慢分配，极具耐心。
一圈走了下来，回到家之后，水甜甜累得有些不像样，简单吃了些东西、洗漱之后，就回屋躺在了床上。
回想着自己观察到的，每个员工在那一刻正在做的事情，都是家长里短，生活中的常态。
能有这样生活常态的人，必定是在日常重复了许久的，都是生活的沉淀。
这般想着，水甜甜才稍放心些，正昏昏欲睡的打着瞌睡，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甜甜，甜甜……”
水甜甜惊醒，起身开门：“爹？”
“甜甜，听说你今天去衙门了？”
水甜甜侧身，让皱着眉头的水天祥走进屋里，淡笑着说：“嗯，去了。”
“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能跑去衙门？你这样……”
“爹，是幼儿园里出内贼了。”
“就算有内贼，你那里不是有男人的吗？让三位先生去啊！你……万一那个贼死不承认，你一个姑娘家的，多危险！”
水甜甜听着微愣，顿时笑开了：“爹，您这是担心我？”
水天祥一愣，想起自己平日里的说教，顿时老脸一红：“怎么能不心疼？我都还不敢告诉你娘呢！爹娘平时虽然总是念叨你，可那也是为了你好呀！”
“我知道，我明白的！”水甜甜的心里也是像泡在蜜糖里，摇着水天祥的手臂撒起娇来，“爹，说到底，遇到这种事儿也是女儿的经验太少了。现在又缺人了，爹爹看人的眼光锐利，能不能帮帮我？”
“你这丫头，给你一根杆子就顺着往上爬？羞不羞！”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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