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海和天都是蓝色》Anirefrain

54、第 54 章

　　“啊......对啊，怎...怎么了？”安娜被她吓了一跳。
　　得到肯定的回答，阿忆把目光转向了一直没和她说过话的‘娜娜’博士，但一下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
　　对方见她无从开口，反倒直接坦白道：“80年前在圣地玛丽乔亚爆炸了的那个玛丽实验室遗留了一些数据，本部直到两年前才把它们修复好。教授拿到之后带着我们在这里重组实验室，只可惜......”
　　“诶......我好像记得这个岛以前发生过一次很严重的爆/炸事件来着？！好像是那个叫凯撒的人干的！”安娜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轻呼了一声。
　　听了安娜的话，阿忆也恍惚记起来两年前她还在本部任职的时候，她所在的医疗小队突然接收了一大批中毒的病人，足足忙了快一个月。现在看来，那些患者应该都是当时被派到庞克哈萨德岛上抓捕凯撒的士兵。
　　博士点了点头。
　　“对......只可惜当时研究所建成没多久，凯撒·库朗这个蠢货就引发了那场爆炸。三座研究所被炸毁了两个，唯一剩下的一座周围也都是毒气，普通人根本没办法靠近。”
　　他的目光落到阿忆的手上，继续说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手上的东西不光是一把钥匙，还是一张地图。”
　　阿忆无意识摆弄钥匙的手顿了一下。
　　她实在搞不懂这个东西还能再怎么变形，于是干脆把手上的钥匙像烫手山芋一样扔给博士，顺便对他眨了眨眼睛。
　　表情像是在说：不如你来展示展示，什么叫地图。
　　此时，站在她周围的几个人都默默围了上来。显然，对神奇装置的好奇心远远胜过对海//军的嫌弃，就连青雉都抛下了刚才的不愉快，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把头探了过来。
　　娜娜博士接过已经被扭成一团麻花的钥匙，先上下旋转了几下，把钥匙恢复成阿忆第一次转动后的状态。
　　两个圆圈相连，是无限符号“∞”的样子。
　　紧接着，阿忆就看到博士把两边的圆柱形的钥匙干往下一掰，再对折过来和另一边的钥匙凹槽对上。
　　‘咔’的一声之后，原本平展的钥匙现在被重新组装成了一个立体的三角形样式。太阳光穿过两个钥匙的圆环后落在博士的手上，交叠成一道指向远处的光痕。
　　博士见状，试着往左边走了三步。
　　就在同一时刻，落在他手心的光跟着抖动了几下后，最终还是指向了刚才的方向。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地感叹着贝加庞克教授的恐怖实力。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把光的折射做成了永恒指针。
　　这时，所有人心里不约而同想到同一个问题。
　　这枚永恒指针的存在，是不是意味着玛丽实验室还存在于这座岛上？

　　“那...如果岛上的实验室还在的话，里面会不会有备用的时间试剂啊？”枫尾寺小心翼翼地开口。
　　原本被带离宴岛的试剂不知所踪，青雉和安娜现在也都离开了离开海//军本部。现在的他们连面对几个杂兵都只能侥幸逃脱，更别说去海//军的舰队上大海捞针。
　　万一再碰上赤犬，更是有去无回。
　　眼看远方夕阳逐渐融进海面，枫尾寺眼想到时间就这么少了一天，不由得着急了起来，憋在心里的话想也不想地便说了出口：“以伊姆的性格，他肯定会给自己留退路的！说不定里面就有多的......”
　　青雉、安娜和博士齐刷刷地看向枫尾寺。
　　枫尾寺也反应过来自己不该当着青雉他们的面说这个，懊恼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另一边的安娜可不管这个，她把目光转向阿忆，直接问出来说：“伊姆是谁？”
　　阿忆一脸无语：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
　　然而没和安娜僵持多久，她就屈服了。
　　没办法，毕竟如果玛丽实验室真的还残留在这个岛上，恐怕还要靠博士帮忙他们才能找到。
　　拧着眉毛想了一会儿，阿忆最后憋出了一句：“伊姆啊......他姑且算是你上级的上级的上级的上级？......”
　　安娜表情一言难尽：“哈？”
　　她不是已经从海//军本部跑路了吗？？？哪来的上级？？？
　　真晦气！
　　阿忆叹了一口气，只好把她顶上战/争结束后经历的事情和安娜他们简要地说了一遍。
　　阿忆一边说着，一边又感受到了那股不真实的感觉。永恒岛上无数灵魂消散的样子，还有宴岛炸毁时漫天的炮火，那些场景明明历历在目，但又像是过了很久以后才从记忆的抽屉里翻出来一样。
　　看来时间不仅不会让人遗忘，还会保留那份鲜活又完整的痛苦。
　　阿忆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接着对另外的几人说道：“我知道，现在就判定一切都是伊姆的阴谋这种话有点牵强，但是他的的确确在幕后操纵了很多事情——”
　　她再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把话说完。
　　“——而且他对这个世界的影响，恐怕远比我们能想象的更加深远。”
　　安娜三人听完都陷入了一阵沉默。青雉双手环在胸前，眼神看着地面，但阿忆看得出来他的思绪早已经飘走。
　　她相信，所有曾经加入过海//军本部的人，至少在宣誓的某一瞬间，是相信着那面旗帜上的“正义”二字的。
　　只不过他们一直在坚持的正义，到底是哪一方的正义？
　　又或者说，是谁的正义？

　　站在一旁的安娜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过她痛苦的原因和信仰崩塌倒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因为......
　　信息量太大了！
　　在她眯着眼睛把头扬起又落下的第三回合里，安娜终于放弃了靠自己搞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这件事情。
　　她问阿忆：“所以说，这个叫‘伊姆’的人不仅用人造果实在永恒岛压榨时间试剂，还让大作家他们在这几百年间里一直控制着来往异界的通道，然后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还盯上你了......是这样吗？！”
　　阿忆赶忙点点头。
　　安娜声音提高了八个度，愤怒地骂出声来：“晕，那他岂不是也有几百岁了？！天龙人的糟老头子！”
　　原本面色沉重的几人一脸疑问：重点是这个吗？？？
　　娜娜博士一脸尴尬地伸手，把安娜还要继续骂出来的话赶忙捂了回去。他另一只手把拼好的指针交给阿忆：“唔...先不管那个人是谁也好，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实验室然后看看有没有多余的时间试剂，对吧？”
　　枫尾寺和北风听到他说的话后互相看了一眼，两人转向博士的眼神里带了一些看到希望的亮光：“实验室？你刚才不是说它们都被炸掉了吗？”
　　娜娜博士低头看了一眼晃动着的光线，抬头答道：“我原本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这样的图案和设计肯定是贝加庞克教授的手笔没错......”
　　他又回想了一下当年在岛上帮忙时的情景，语气变得更加笃定。
　　“那三座研究所都是从地下连通的，当年我们还在岛上的时候听过一些传闻，说通道再往下一层有一座闹鬼的废弃仓库。现在想想，那里可能才是真正的主实验室！”
　　阿忆看着枫尾寺和北风忽闪忽闪看向自己的眼神，连忙拿起手上的指针对他们点了点头。
　　这座实验室，值得他们去一探究竟。
　　在众人斗志满满的神色里，她低头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光痕，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阿忆不知道，这束光最终会把他们指向何处。

　　“那我们等马尔科回来就出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从远处渐近的一道鸟鸣。众人回头，彼此心照不宣：不愧是白胡子海贼团一队长的存在感。
　　远在天空中的黑影逐渐清晰。
　　马尔科变换了形态的鸟爪上还挂着什么东西先他一步被扔到了冰面上。
　　在地面围成一圈的几人只听到轰地一声。
　　马尔科把抢来的雪地车不轻不重地甩下来，随着扬起的一阵冰雪，落到冰面上变回人型。
　　在其他人都捂着脸后退两步的时候，阿忆第一个冲了上去越过风雪拉住马尔科的手，在确认了掌心的温度后，终于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她倒也不是担心马尔科会遇到什么危险，只不过......
　　分开的短短一段时间，自己好像比想象中还要更牵挂他。
　　“马尔科——”
　　对方没有等她把话说完就伸手将人拉回身前。在一片旋转着下落的冰雪里，阿忆感觉到自己被轻轻搂了一下，对方在她耳边飞快了说了一句。
　　“我回来了。”
　　阿忆原本像雪花一样悬在空中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原来对方也是一样的。
　　她尽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开心得太过明显，于是把自己的头贴近马尔科胸口，不让对方看到她的表情，轻声回应道：“嗯，欢迎回来。”
　　待到二人周围的冰尘逐渐散去，阿忆才跟马尔科说起他离开的时候所发生的事。
　　“哇你刚才没看到，那个盒子里的钥匙竟然还能拼成一个指针......”
　　她挑了几件最重要的说了一顿，然后拉起对方的手大步朝着人群走去。
　　“......我们打算跟着指针去找一下实验室来着，然后你就回来了。”
　　马尔科在阿忆身后笑笑不说话，任由自己被她这么拉着往前走。
　　等他来到几人面前，马尔科环顾一圈他们这几个人临时搭建起来的小分队，不由得失笑。
　　三个前海//军、两个海贼，还有两个命悬一线的人。
　　七人里有能力战斗的甚至不到一半。
　　他扫了一眼面前的阿忆和远处的作家和变成球的北风，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他还不如留在船上处理那些堆成山的杂务算了。
　　他们的前途真是一片光明啊......
　　阿忆瞥见马尔科的脸色，忍着笑意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
　　毕竟对方现在的表情，活生生就是一名老父亲和他三个倒霉孩子的样子。
　　不过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七个人之间看样子已经没有了刚才他离开时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
　　他们现在，姑且可以称为一个团队了吧。

　　枫尾寺向二人简单地点了个头，就把好奇的目光投向马尔科不远的身后。
　　马尔科挠了挠头，“啊......我在回来的路上刚好看到了，感觉会用得上。”
　　不深不浅的大坑里，前后躺着两台印着海鸥标识的雪地摩托车。
　　安娜是第一个分辨出来的人。她眯着眼睛转身向旁边的博士确认：“这个车，整个本部是不是一共就两台......”
　　娜娜博士艰难地点了点头。
　　安娜几人看向马尔科的神色里多了一丝呆滞。
　　所以您是赶路回来‘刚好’去赤犬那里进了个货吗？？
　　阿忆看着他们的表情觉得好玩，反倒跳出来单手勾住马尔科的脖子，一脸骄傲地炫耀道：“没有办法，这就是我们白胡子海贼团做事的规模！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瞧着她狐假虎威的样子，再看看马尔科默许的表情，也都默默地笑了。
　　没办法，谁让别人的老虎乐意呢？
　　“不过，这个车子好像需要果实能力才能发动......”
　　博士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阿忆想了想，枫尾寺和青雉还有她自己的果实能力现在都是不太稳定的样子。
　　“那我们好像，只有马尔科一个人现在可以正常使用能力...哎！”
　　博士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娜进行了一次无情肘击。
　　他愣了几秒立刻会意，“我去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它破解掉！”
　　说完一溜烟地就跑开了。
　　阿忆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看到安娜一手一个推着青雉和枫尾寺往第二辆雪地车走去。
　　“我们先过去那边了噢！”
　　安娜这么说着，更加卖力地往后方小跑。
　　被她推着的枫尾寺摸不清头脑，他原本还想跟阿忆他们坐一辆车子。然而作家身子还没转过来就被北风一个鱼鳍拍飞。
　　狗粮很好吃吗？还不快走？
　　枫尾寺趴在雪地摩托边一脸委屈，收获了来自掌握核心科技·物理破解·博士一个同情的眼神：同是天涯沦落人。
　　打闹声里，马尔科和阿忆对视一眼，一边笑着一边无奈地摇摇头。
　　没一会儿，阿忆就听到远处的安娜的喊声，看来是他们的那台车子顺利启动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上歪歪斜斜的指针，再眺望一眼远方的大片冰川，最终转向马尔科的眼神逐渐坚定。
　　马尔科也收敛了笑意，手上凝聚出蓝色的火焰。
　　不管前面还有什么等着他们。
　　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