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刺艳情史》丘之茶

3、第一位重要的人（上）

　　正如上文所提到的，亚娜莉安的那一举动对她本人并未产生多大的影响。修里瓦埃以为凯迪亚已经给她安排了一些照顾她的奴隶，且他平日繁忙，所以从来没有考虑过女儿的日常生活；凯迪亚就更不用说，平日里都直接将亚娜莉安丢给那些船长，自然不会在意她是否有用得趁手的奴隶。因此在那个被放走的鲷鱼鱼人大闹玛丽乔亚时，受到影响最小的就是她了。

　　在那一晚到来之前，修里瓦埃与凯迪亚像往常一样大吵了一架。这一次倒不是因为两个人自身的原因，而是修里瓦埃突然发现自己的女儿身边连一个奴隶都没有。

　　“你就是这么抚养亚莉安娜的！”修里瓦埃大声斥责他的妻子，“她现在的生活甚至连贱民的贵族都不如！”

　　凯迪亚也不甘示弱：“她也是你的女儿，你什么时候关心过她的生活了！你所做的只不过是与我吵架，嘴上说着是为了教导她，实际上都是来跟我吵架！”

　　亚莉安娜目睹着战火的升级，估摸着今晚是不会等到父亲关于“权力”的指导后，对她身后的劳力吉命令：“走吧，去图书馆。”她下午读到了一本介绍东海人文的书，若不是期待着父亲教授的难得的“权力”知识，她是不愿放下这本令她爱不释手的书的。

　　天龙人少女和她的半个奴隶避开了大吼大叫的夫妻俩，悄悄地跑去了图书馆。

　　“海贼王被处刑的地方？”亚娜莉安读到这里时，颇为好奇地抬起头，看向劳力吉。劳力吉虽说是一个海贼，但见识多光，平日里经常给她一些风土人情和历史方面的指导。

　　听到这个问题，劳力吉的目光有些涣散，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他直指地看着亚娜莉安，却又像在透过她看向别的什么人，这让亚娜莉安不由得有些生气。但劳力吉在女孩发作之前回到了现实，他地语气包含了一些怀念：“开始与结束的城镇，罗格镇。海贼王哥尔·D·罗杰出生和死亡的地方，那是一个好镇子，连接了东海与伟大航路。”

　　也许是劳力吉的话语包含了过度的思念，亚娜莉安不由问道：“你原来是东海人？”

　　此时他已经完全恢复成了往日沉稳的模样，他欠了欠身，回答他的小主人：“不，小姐，我是西海人。”劳力吉不愿多谈论自己的故乡，在亚娜莉安接下来的问题中都答得遮遮掩掩，总是用“她已经不复存在了”来敷衍。

　　见他不愿多说，亚娜莉安也失了兴致。她见过母亲惩罚不听话的奴隶，没有人能承受住母亲的刑罚，但劳力吉并不是她自己的奴隶，所以她不能责罚他。但亚娜莉安很快就想到了新的问题：“与哥尔·D·罗杰同时代的白胡子为什么不被处刑，是因为他没有到达过最终之岛吗？”

　　“是的，小姐，罗杰去了拉夫坦路，知道了真正的历史。”

　　“真正的历史？空白的一百年？我记得奥哈拉就是因为研究这个而被屠魔令击沉的，罗杰他们真的知道了这段历史？真正的历史到底是什么？”亚娜莉安没有在书里读到过它的详细内容，即使是用来代指的“空白的一百年”这个名词，在书中也只是寥寥几句，似乎不敢多言。已经勉强算是饱读诗书的亚娜莉安多多少少也思考过这种现象的原因，应该是某些人抹去了这一段历史。

　　劳力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这个天龙人女孩说道：“小姐，您还是不知道这段历史为好。”

　　我们已经无法探究这个神秘的船长到底对世界的真相了解多少，或许他认识罗杰海贼团里的某人，知道了真正的历史，又或许他只是知道空白的一百年对天龙人不利，但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他还是提醒了这个身份是天龙人的小女孩，不要过分探究。“如果您真的渴望知道正确的历史，您应该自己去看看。”他这样说道。

　　关于历史的探讨在这时停止，但关于未来的一切在这时开始。

　　费舍尔·泰格的壮举惊动了所有人，海军马上倾尽而出，但架不住奴隶们渴望自由的急切心情。屋外的火光掩盖了人影的行踪，欢呼与尖叫压倒了愤怒的骂声，奴隶们都趁着火焰与枪炮分离逃跑，他们与那个高大的鲷鱼鱼人擦肩而过，眼眸中倒映着他闪着光芒的身躯。

　　子弹穿梭在人群之中，被击中的人却忘记了疼痛，他们只知道向前跑着，他们只知道自由就在前方。“费舍尔·泰格”——英雄的名字为他们传颂，即使身上的某处还刻着永远无法抹去的天龙之蹄，他们也无法舍弃对自由的渴望。

　　“你还会再为我解答困惑吗？”亚莉安娜与劳力吉的目光同时落在窗外的喧嚣之中，母亲的奴隶的眼中闪烁着的渴望是无法令人忽视的。

　　“不，小姐，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劳力吉最后行了一个标准的欠身礼，再恢复直立时，他走向自由的背影充满了自尊与自信，仿佛他从来不曾作为奴隶被摧残过一般。

　　骚乱并没有持续一整夜，亚娜莉安回到住处时，她的父母难得停下了争吵，愤怒而又带着恐惧地等待着一切的过去。修里瓦埃看到平安无事的亚莉安娜时，立马冲上来将她抱在怀中：“那个贱民海贼没有伤到你吧，亚莉安娜？”

　　在她摇头之后，他继续叨叨不停：“以前是我忽略了你，以后想要什么就跟我说。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们就去香波地再买几个奴隶，到时候如果有合你眼缘的就跟我说。”

　　“父亲，我需要一个老师。”亚莉安娜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时从哪里学到的知识，但平民中的小孩都会拥有为他们解答困惑的人，书里说这样的人叫做老师。

　　修里瓦埃的动作明显僵了僵，“老师”这个词语明显贬低了他们的身份，但也许是想起亚莉安娜是一个没有接受过熏陶的女孩，他并未斥责她的用词：“好的，我们明天就去挑一个懂得多一点的奴隶。”

　　第二天的香波地群岛之旅，亚娜莉安第一次遇到查尔兹罗。失去的所有奴隶的查尔兹罗显得怒火冲天，他是一个从小就“壮硕”的人，从他日后喜欢骑奴隶的行为来看，其体型也可见一斑。他大声咒骂着昨晚那个鱼人的所作所为，就连拍卖会场的工作人员也遭了殃。

　　查尔兹罗是同他的父亲罗兹瓦德和他的妹妹夏露莉雅一起来的，从他的行为来看就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亚娜莉安有些怀疑罗兹瓦德是否教过他半点跟权力有关的事情。夏露莉雅倒是没有她的哥哥那么暴躁，但是怒火也是可以感觉得到的，她的身后跟着一条巴哥犬，看上去是她的爱宠。

　　修里瓦埃停下来与罗兹瓦德寒暄了一会儿，然后两家人一起进了会场。

　　拍卖会的主持人正奋力地推销这台上垂手而立的奴隶们，亚娜莉安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到了台上的一个人类女性身上。台上的女人同其他人一样低着头，在害怕的情绪之后，亚娜莉安还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女人的相貌十分温雅，并不张扬，她看起来年纪并不太大，也许是快要三十岁了。她的双手因为手铐而只能摆放在身前，手臂上的线条显示着她平时会抱着什么东西。亚娜莉安觉得这个女人有一种书上所说的“母性”。

　　在示意父亲她想要这个女人后，充满母性的女人以500万贝利成为了她的奴隶。尽管修里瓦埃觉得这么高的价钱有些不值，但因为昨夜的事件，他手头上一个奴隶也不剩了，所以不得不接收这个比平时高出一倍的价钱。

　　修里瓦埃并没有陪着亚娜莉安过完整个拍卖会，他只是挑了几个暂时顶用的奴隶就离开了，并给亚娜莉安留下了五亿贝利以便她再挑了别的奴隶。

　　刚刚被拍下的女人已经被送到了亚娜莉安的身边，她带着畏惧和好奇打量着这个小主人，并颤抖着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玛蒂娜。这个名为玛蒂娜的女人清楚地知道很多人在成为天龙人的奴隶之后不仅会被烙上天龙之蹄，甚至会丢掉自己的名字，但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期望。

　　“知道了，回去之后自己去我父亲那里烙上印记。”亚娜莉安的兴趣还停留在拍卖上，并没有在意玛蒂娜情绪。我们无法为此时的小亚莉安娜辩白什么，甚至她本人之后也承认过她小时候的一些错误，其中就包括在一开始这般对待她的“妈妈”玛蒂娜。

　　在另一个奴隶被卖出之后，工作人员带上来了一个颇为新奇的存在——一个被被层层铁链圈住的鱼人。

　　“接下来带来本次拍卖的热点之一，强壮的年轻大白鲨鱼人阿奇柏德！请看他不服输如同大白鲨一样的凶狠眼神，让喜爱调教的人不失享受的乐趣！那么我们的报价是——500万贝利！”

　　由于前面所卖出的都是人类，所以突然出现的鱼人带来了一场竞价热潮。虽然鱼人身体强壮，但大多数人还是不愿意买这么危险的奴隶。

　　亚娜莉安也对这个鱼人颇为感兴趣，也加入了竞价，只是她对金钱实在没什么概念，很快就把价钱加到了远超出鱼人本身的地步。现在就只剩下她和需要一个鱼人坐骑的查尔兹罗还在继续竞价了。

　　名为阿奇柏德的鱼人的价格很快就攀升到了三千万贝利，查尔兹罗此时已经有些想放弃这个鱼人了。虽然罗兹瓦德很宠他，但他也是不愿意白白花这么多钱的。在许多天龙人的心中，一个鱼人的最高价值或许在五千万贝利左右。

　　在查尔兹罗再一次将价格抬高到三千五百万贝利后，亚娜莉安终于失去了竞标的耐心：“一亿贝里！”

　　她的这一行为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再次惊叹于天龙人的阔绰和大手大脚、不知节俭，但对从小到大都没有接触过金钱的亚娜莉安来说，她只不过是花了父亲给的一点零花钱来买了一个令她感兴趣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