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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兰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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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曦臣先回了寒室,梳洗整理一番,而后往兰室走去,但见魏无羡跪在室外的石头地上,心下明了,绕过廊柱,本无意再看他,却听到一阵低低的,窃窃的笑声,
魏无羡拿着一根长木棍正在逗弄石头底下的蚂蚁群,而他看着这些蚂蚁慌乱而跑的样子笑得连双肩都止不住的颤抖,
“魏婴,”
听到这一声,魏无羡连忙挺直身子假正经。
蓝忘机从后走了出来,“兄长,叔父命人找你。”
“何事?”
说话间,两人已行至门前,只听里面传来,
“金兄,我云梦江氏向来主张的是天性与本心,从不强迫子女做他们不喜欢的事。阿离与令郎虽早有婚约在身,但原本就是阿离母亲执意要定下的,现在看来双方都不大欢喜,还是不要勉强了。”
此人正是江枫眠,云梦江氏宗主,昨晚便接到了蓝启仁的书信,彻夜及至今晨才赶到。
“小孩子们不懂事,误会而已,你我大可不必理会,”兰陵金氏金光善拂袖起身圆和道。
“金兄,我们能帮他们订下婚约,却不能代替他们履行婚约,毕竟将来要共度一生的,是他们自己。”
哎,金光善短叹一声。
江枫眠接着道:“我已传信给阿离的母亲婚约还是取消为好。”
此话一出,已断了念想,半点回寰余地都无。
“叔父,”蓝氏双壁走了进来,退到两旁,
“曦臣,忘机,你们来得正好,”蓝启仁从主座上起身走了下来,
“江兄,都怪小儿鲁莽,好好的坏了一桩美好的姻缘,既然江兄主意已定,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只是这件事情不要影响到我们两家的交情。”
“当然。”
“二位,今日把你们叫来,也不仅仅只为令郎与千金之事,还有一事,刻不容缓,”蓝启仁,一脸沉重。
“哦?”金光善双手负后,若有所问。
“曦臣,这件事就由你来说。”
“是,叔父。”蓝曦臣大手一挥,整间屋子被笼罩在一层淡蓝之中,外面的人进不来也听不到。
“江宗主,金宗主,想必两位对这摄灵一事有所耳闻吧,”
金光善,江枫眠二人面面相望,
“我云梦以水为生,不过最近这水上也不太平,常有渔民落难,这码头两岸的村民也失踪了不少,曾有人打捞上来一具尸体,其样子和蓝先生所说无异。”
“我兰陵金氏倒不似你们说得那么严重,只前日才发现了一具红色灼烧裂纹尸体,但是此人不像是我兰陵金氏人,看服饰更像是从清河那边逃过来的。”
“不错,清谈会时便听聂宗主说过此类怪异事件,”蓝启仁道。
蓝曦臣将手中的洞箫随之一转,至于身后,右手安于胸前,慢步道来:“那这么说来,除了岐山,兰陵,其余等地都发生过此类诡异事件,这是为何?”
“蓝宗主,莫非在怀疑金某?”
“金宗主,多心了,曦臣只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罢了。”
“蓝曦臣,到底是我多心了,还是你有意为之,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金某敢指天发誓,此事绝不是我兰陵所为。”
金光善说着就要十指指天,蓝启仁先行挡了下来,圆着道:“金宗主,莫生气,曦臣啊,还是太年轻了些,初掌宗主之仪没几年,有些事难免做的不够妥当,还望谅解。”
蓝曦臣也作势道歉,躬身弯腰:“金宗主,曦臣在这里向您赔不是了。”
江枫眠此时也站了出来打圆场:“好了,金兄,此事就算过去了,若让那别有用心的人知道,我们几大世家内部出现了分歧,岂不让他们得了空子,更是肆无忌惮,大开杀戮了。”
“江宗主所言有理,这些时日,曦臣也查到了些眉目,此摄灵归根结底,阴铁。”
“阴铁?”
“那不是薛重亥?五百年前几大世家早已将此物四分五裂,镇压在各个灵气充沛之地,以求净化于它,今时又怎会?”
“此人手中有一枚阴铁,他借用阴铁之力将活人变成傀儡,凡是接触之人均受其害,前些时候,镇压在我蓝氏后山的阴铁,蠢蠢欲动,于昨日已现身,现如今正在忘机身上。”
江枫眠道:“蓝宗主,这么说来,此人正在号召其它几块阴铁,若是他把另几块夺到手,仙门,则危矣。”
“根据阴铁所指方向,应是岐山无疑,只是到底何人所为,目前还未得知。”
既知是岐山温氏,刚才为何不明说,蓝曦臣,你倒把我金某算计了,金光善心上不悦却也强装和颜悦色道:“这个吧,蓝宗主放心,我有一人,已潜伏在岐山多日,我来时已传了书信去,想必他正在来的路上。”
江枫眠:“金宗主可谓是有先见之明啊。”
金光善汗颜,近几年来温氏日渐庞大,仙督一职又落在他温氏头上,凭什么,兰陵金氏财大势大,却要在这里低人一等,他不甘心,他要做那人上人。
“让我进去,”山门前一金衣翩翩公子手持折扇与这守门二人剑拔弩张,
“若是再不让在下进去,那我只有硬闯了,”说着便展开身姿,持扇准备开打起来。
“等等,”苏晓急忙喊道,
金如玉只见一白衣公子拿着包袱下石阶往这里走来,这人生得好生俊秀,连他都自叹不如。
“怎么回事?”
“苏公子,这人没有拜帖就想硬闯云深不知处,”守门一人道。
苏晓转身行礼:“这位公子,在下苏晓,这云深不知处确实有规定,无拜帖,不能入,况且正值多事之秋,还是谨慎些为好。”
金如玉回之一礼:“在下金如玉,乃是兰陵金氏之人,此次前来云深不知处,委实是因金宗主托了书信与我等。苏公子,看样子你与他们甚是相熟,能否替我说说,让我过去。”
“我与他们宗主也挺熟的,不过我要怎么相信你呢?”
“这?”金如玉折扇一挥,顿时天上现出四行金色小字,意思就是让他即刻赶至云深不知处。
“就凭这,难道不会作假吗?”
“不会,这是我们兰陵人氏专属的金色小字,讲究形神结合,外人是模仿不来的,”
“苏公子若是不信,那这个呢,”他随即从腰间取下玉佩递了过去,
苏晓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番,真是好玉,质地纯良,这牡丹图案刻得是栩栩如生,只是他把这玉佩给我干嘛?苏晓一脸的大大的问号。
“苏公子,不妨再仔细看看?”
“这上面刻了一个玉字,只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这玉字乃是在下的名字,世人皆知兰陵金氏以牡丹为徽,而这玉上正是牡丹图案,且这牡丹图与金陵台顶柱上的牡丹纹路,花色一般无二,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听他如此说,苏晓又反复摩挲了好几遍,自己又没去过金陵台,怎知是不是,不过看他这着急的样子,应该不是装的,遂说道:“我相信你了。”
苏晓走到二位守门人身前,附耳轻语:“他呀,正是你们宗主让我找来的人。”
“那刚刚。”
“刚刚我是在试他呢,现在看来是他无疑了。”
两人收起了剑,作出“请”的手势。
金如玉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去,苏晓已走离了十几步远,连忙呼喊道:“苏公子,我的玉佩你还没还我呢。”
苏晓迈着欢快的步伐,手中的玉佩转呀转,头也不回地答道:“这个呀,就先放在我这里了,日后来取。”
“你还没告诉我你住哪呀,我怎么去取?”
“有缘自是能见,”苏晓已不见了踪影。
金如玉回过头,面带笑意地继续往山上赶,真是一位有趣的公子!
“叔父,兄长,我还是先行一步,”蓝忘机道。
“也好,免得这流落在外的两块阴铁也被他们抢了先,”蓝启仁很是赞同,临走时还不忘嘱咐道:“切记,此物不可离身。”
“金宗主,江宗主,忘机就此告辞,还请二位务必保管好各自的阴铁,这才不虚忘机此行。”
“一定,”二人回礼异口同声道。
此时金如玉也在一名蓝氏弟子的指引下来到了兰室院内,与蓝忘机相视一眼,擦肩而过,
这屋子被人从里面下了结界,里面的人能够出来,自己却不能进去,金如玉只好在门外喊道:“父亲,如玉姗姗来迟。”
蓝曦臣挥手收回结界,几人看着外面进来的金色衣袍年轻公子,脸上充满了疑惑,
“金兄,怎么从未听你说过,你又收了这样一位年轻有为的义子?”江枫眠道。
“在下金如玉,见过各位宗主。”金如玉依依行礼,道:“金氏宗主金光善乃是在下的亲生父亲,而我也不是大家所认为的义子。”
江枫眠:“金兄,这是?”
“此事还是不说为好,”金光善隐隐晦晦:“还是说正事吧?”
“对对对,”蓝启仁忙道:“正事要紧。”
金如玉:“蓝宗主,如您所说,摄灵一事确是来自岐山温氏无疑,而且此事的幕后主使不是别人,正是仙门仙督温若寒。”
江枫眠: “怎么会?他已是仙督了,为何还要这样做?”
“温若寒的目的怕不简单啊!”蓝启仁抚着胡须,他也做好了与温氏对敌的思想准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