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Don’t Say Goodbye》传世青轩

30、二十九

　　* * *二十九、不如以后一起* * *

　　门外却是这楼值班室的门卫，手里抱了些东西。白玉堂这出门一撞直接将对方大半东西撞脱了手。正要敲门的门卫实实吃了一惊，顺着那一撞的力道“哎哟”一声，踉蹡后退下了几阶楼梯才堪堪稳住自己。
　　“哎！没事吧！？”没想到这一出门竟撞了人，白玉堂有些讪然出声询问。那门卫一叠声“无事”，边将地上那些捡起来，道：“都是些不怕摔的东西！——哎！白总，不劳您了！”眼见白玉堂和展昭也俯身去捡，门卫慌忙阻止，一面手忙脚乱将那些拾掇起来。
　　等东西都拿好，他才抬起头，一张诚恳的脸上满是憨然的笑意：“好了！两位，这有您们的包裹，昨晚到现在的。一下午没见你们，我又才换班，现在才送来。”
　　说着一手抱了那些邮件，从中挑出几样递给白玉堂和展昭。动的时候其他的快件又差点掉地，忙胡乱搂了搂。展昭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微笑道：“多谢了！怎么一下拿这许多？”
　　“这不是图个方便么！省的来回好几趟。”门卫说着向两人点点头，见他们无事便转身离开了。白玉堂看眼手里的东西，冲展昭侧侧头：
　　“看来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些放屋里，回来再说！”

　　四十分钟后，二人吃过饭回来，各自拿了自己的包裹，一面清点一面闲聊。那都是些这几天定的东西，有白玉堂网购的一些东西，也有展昭的包裹，巧的是都挤在这两天到了。
　　“哎？这还一个。”翻了一会儿，忽然发现旁边有个扁平的包裹，展昭顺手拿起来一翻，正面龙飞凤舞写着白玉堂的名字，除却清单上其他栏目，下角还有个同样龙飞凤舞的签名。他也不细看，顺手丢给白玉堂，“你的！”
　　白玉堂一把接过，看到那名字就乐了：“是这小子啊！有时间没他消息了。”说着拆开封皮，拿出一张光盘来。
　　展昭瞥了一眼，随口问：“谁的专辑？”问完话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
　　“这可不是歌曲，是毛片。”白玉堂说着打开DVD，将那片子放进去，一面叫住要离开的展昭，“急什么？一起看看啊！”
　　“我也看？”展昭很有些眷恋的瞧瞧卧室的门，很明显的传达自己此时的愿望：此时此刻他其实更倾向于一墙之隔的大床——
　　白玉堂蹲在DVD机前，回头瞥瞥他，笑：“刚吃完饭就想睡觉？好歹消消食吧！那小子的片挺有意思的。过来看看？”
　　“……”一句拒绝的话在嘴里含了半天，终究抵不过那人眼里的兴味盎然，展昭耸耸肩，走过去在沙发上一窝：“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你这么感兴趣？”
　　说话间白玉堂已经起身回来，大力将自己扔在沙发上，弹性极佳的沙发将展昭震动的一起摆动。展昭忍不住送了枚卫生眼，谁知对方得寸进尺，干脆窝过来靠着他肩膀，还满足的叹了口气。
　　“是我一大学的损友，叫林永之，苏州人。那小子兴趣是拍戏，这几年在娱乐圈倒也混得有模有样。”说话间DVD已经读了出来，34寸的屏幕上一片青山绿水。
　　“你朋友？”展昭看着显示屏，没什么诚意的反问了句。娱乐圈的事情他并不熟，也没什么兴趣。
　　“嗯。以前同学的时候我顺口称赞过他几句，那小子就一副我是他知己的架势，有什么作品都会给我寄一份。不过他拍的确实不错，喏，都在那儿了！”说着用下巴指指一旁。
　　展昭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边是个架子，大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DVD，分门别类规整了。白玉堂指的随意，也不知道具体是说哪里，他也就只看过一眼便罢，注意力大多集中在对面的显示器上。

　　那个林永之的片子拍的确实不错，两人就这样窝在沙发里，看的倒也津津有味。说起来两人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像这样居家一般一起看电视的机会少之又少。一路看下去，睡意竟然渐渐消了，随着电视中人物或喜或悲起来。
　　电影放了一个半小时，渐渐接近尾声，直到片尾曲响起，展昭恍若梦醒般叹了口气，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欣喜：“都说人生如戏，这一场戏可真是……”
　　白玉堂看他一眼，见展昭脸上犹有入戏的痕迹，知道他还沉浸在剧情里，忍不住就笑他：“喂，看你这样子，该不会很少看电影吧？”
　　展昭心神仍有些恍惚，难得很老实的回答：“确实很少看。”说完才反应过来，有点尴尬的笑笑，亡羊补牢一句：“平时也没时间。”
　　说完这话就后悔了：谁知道这耗子听了之后要怎么笑自己！
　　谁知白玉堂却没再笑了，而是歪着头看看他，眼中神色温暖起来：
　　“不如以后一起看吧！”
　　“啊？”展昭很纳闷白玉堂怎么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讶异的转头看他。
　　“我是说，以后闲下来，我们常常一起看电影，怎么样？”白玉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到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的迅疾，他紧紧盯着展昭双眼，想知道他会给自己一个怎样的答案。
　　谁知展昭根本没听出白玉堂话外之意，下意识的回答，“以后？可我又不会一直住在这里。”
　　一句话说出，两人同时沉默下来：展昭确实不会一直住在这里，他们似乎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只是，也许因为一直以来的相处太过自然温暖，竟让他们暂时忘记了这个事实。
　　些微尴尬开始蔓延，一时间，屋中只剩下电影结束的歌曲，低沉沙哑的男声反反复复唱着高潮的那段歌词。

　　逐渐沉沦的情感像泡沫一样消失
　　如果这就是命运请不要唤我醒来
　　就让我继续在梦中沉沦
　　in my heart 轻轻的闭上双眼
　　hold me tight 淡淡的传达温暖
　　Don’t say good-bye don’t say good-bye
　　如今一个人的夜晚
　　Don’t say good-bye don't say good-bye
　　回不到过去的时光
　　Don’t say good-bye don't say good-bye
　　若如此黎明不会破晓我想永远就这样沉睡
　　……

　　白玉堂忽然间烦躁起来，伸手爬了爬头发，正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显示器屏幕一黑，接着再度亮起，伴着明显未经处理的杂音，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屏上大喊：
　　“小白！好久没见啦！想没想我？”

　　两人都吓了一跳，先前的气氛被这一声呼喊扫得一干二净。他们同时转头，就见屏幕上那人嬉笑着望向二人——严格说来是嬉笑着面对镜头，正带着夸张的笑意滔滔不绝：
　　“你小子！平时也不知道联络一下。怎么样，这次电影不错吧？给你的可是第一版碟，上面还有本导演亲笔签名，好好珍藏吧！……”
　　那人开口便是滔滔不绝，大半都是数落白玉堂的话，白玉堂反射性的“靠”了一句，转头盯向屏幕。展昭听得好笑，心知这就是那个林永之了，不由得细细看了几眼。
　　林永之乍一看上去是个长相很平凡的人，一双单眼皮，眼角大概是因为常常笑的关系挂了两道笑纹。头发较一般人略长，染成了棕黑色，还扣了顶黑色鸭舌帽——倒是挺有艺术人的气质，展昭在心里下了定义。
　　那厢白玉堂已经在不甘愿的咕哝：“这臭小子！又来这手！”听他语气，显然在片后插花的事情这位林先生没少干过。
　　展昭忍不住就笑了：“你这朋友挺有意思啊！”
　　白玉堂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带了习惯性笑意：“那是！要不怎么叫损友呢！”

　　说着林永之话锋一转，摆出一脸慷慨的表情：“我说，你这家伙也别一天到晚只知道工作，像个工作狂似的，有时间也休息一下啊！对了，瞧见邮件上的邮戳没？有时间过来看看啊！”
　　邮戳？白玉堂下意识拎起先前丢在一旁的包裹，瞧见邮戳后哑然：“这臭小子！居然来TL市了！”
　　……
　　因为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这两天难得清闲下来，公孙策干脆给展昭放了假，白玉堂也轻松下来，两人一合计，干脆决定去林永之的剧组瞧瞧，就当休闲了。
　　TL市本身不小，平时也没少有剧组来拍戏。白玉堂一个电话打过去，问清楚地点，和展昭一大早开车奔着城东的方向过去。
　　一路上白玉堂告诉给展昭不少关于林永之的事情，展昭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一手搭在半开的车窗上向外眺望，不时皱皱眉。
　　趁着红灯的时候，白玉堂转眼打量他一眼，道：
　　“轻松点嘛！既然都出来了，就当度假如何？”
　　展昭笑了笑：“我也知道轻松点好些，不过这案子……”
　　“度假哪有案子！那些放放！”白玉堂说着看了眼红灯读秒的数字，干脆探过身伸手拨了拨展昭的头发，“那！轻松点！你现在是度假，又不是去上班，头发梳得那么整齐做什么？”
　　冷不防被“偷袭”，展昭下意识向后撤了一下，感觉到那人自然且强势的动作，忍不住向天翻了个白眼。不过这样一来倒真放松不少，他抬眼看了看前面，没好气道：
　　“绿灯，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