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疑窦丛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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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疑窦丛生
晚上，杜若冰与何茜徘徊在校园里，聊了很多。
原来，杜若冰拿到了两张文考证，高考前填志愿的时候，她怀疑工学院那张是爸爸送的老母鸡换来的，很是不屑，和父母大吵一架后自作主张填了原本希望并不大的省师范为第一志愿，没想到还真被录取了。一个暑假，她一直惦记着何茜，不知道她会何去何从，直到报到的时候在同宿舍的名单上看到何茜，她的欣喜可想而知。
何茜还知道了杜若冰的文化课也没过线，所以父母更生气她不肯填工学院了。虽然最终担心她再次复读的话情况会更糟，不得不同意签了自费生，但家里关系闹得很僵，杜若冰就不要父母来送学，一大早独个儿来了省城。
至于何茜说的一万元赞助费的事儿，杜若冰很吃惊：“还有这事儿？没听说呀，一会儿我打电话回家问问。不过，照你这么说，交这钱得提早，但这些天我爸我妈都没来过省城啊，今天早晨那两千多的自费生学费也是我自己去交的。”
“你不是才差了一分吗？会不会是因为我差了五分才要交这个赞助费的啊？”
“不可能，高考分数线一刀切的，过线就是过线，没过线都算自费生，怎么可能差一分和差五分的还有啥区别呢，除非你差了十分以上，连自费生的名额都没有。”
“那怎么回事呢？”何茜非常疑惑。
“改天你找机会问问她们几个，你来之前我们聊过，其实除了王雪梅是上一届开学没多久就生病请了长假转到这届的，还有一个今天没来报到的不知道情况外，我们宿舍这几个都是自费生！今天我就和邹家米、陈芳单独聊过成绩，邹家米是应届生，差了四分，陈芳可是差了八分的！她都往届三年了，再不读就快过高考年限了。你找机会问问她俩有没有缴过这个赞助费。”
回宿舍的路上，杜若冰突然问：“那你爸没法送你，严粟怎么也不来？他也开学了？”
何茜心里一痛：“唉，严粟，他还开什么学啊，这会儿他该是已经穿上西装打起领带，坐在银行柜台里面了吧。”她灰心丧气的。
杜若冰听完何茜的讲述，劝道：“不是我说你啊，何茜，你一点都不理解你男朋友。人各有志，你爱他就应该支持他的想法，就像他一直支持你一样。你要是不爱他，尽早分手也好，对大家都好。”
分手吗？何茜一阵迷茫。虽然对着严粟各种作的时候，这个词儿常常挂在她嘴边，可说真的，她从来没有认真想过。他俩差不多有十天没联系了，以前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的，也就一两天功夫而已，总是以严粟的告饶了事。但这次，严粟久久没来赔不是，他俩这算是已经分手了吗？前些天何茜没想过。现在，何茜还是没心思仔细想，她的脑子全部被一万元赞助费的事儿占据着。那可是爸爸辛辛苦苦赚到的五千元国库券和表舅那儿借来的五千元人民币啊！
回到宿舍，宿管阿姨那儿排队打电话的女孩子少点了，何茜赶紧排队给爸爸挂了长途。父女俩约定今晚何茜安顿好就要打电话报平安的。
听完何茜说的事儿，何爸爸说：“茜茜，这事儿不急，你慢慢问问看，但别太张扬，你刚入学，别影响了学业。你也别太担心钱的问题，爸爸有本事，能赚钱供你的。你舅说得对，钱是要花在刀口上的，为了你的学习花再多也值得。但是，生活上你要学会节俭，不能大手大脚的浪费。”末了，爸爸又说：“对了，这几天你怎么没有和严粟联系啊？今天下午他给我传呼机留言了，问你的情况呢。我打电话跟他说了你今天报到后晚上会和我通话，你一会儿也给他去个电话吧，小家伙是真的在关心你，这会儿说不定正守着电话等呢。”
挂了电话，何茜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不该拨严粟家的号码，十天不联系，他俩算分手了吗？他干嘛还要给爸爸留言问自己的情况呢？
后面的同学催了：“同学，你还打不打啊？请快一点，不打我要打了。”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要打一个，麻烦你再等一会儿啊，很快的。”何茜说着就不由自主地拨了号。
电话只响了一下，对方接起立马挂断。
何茜怔怔地正要走，电话铃马上又响起来，宿管阿姨接起来，立刻问已走到门边的何茜：“你就是何茜吧？”
“嗯”
“你的电话”阿姨把听筒交给何茜，后面排队的女孩子狠狠瞪一眼何茜。
何茜没看见，心思全在电话线上：“喂”
“茜茜吗？我一看省城的区号就知道是你。这个就是你的宿舍号码？我以后就打这个电话找你吗？”电话线那头严粟急急地说。
“嗯”
“茜茜”严粟的声音也犹豫起来：“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给你爸传呼留言了，你爸回电话给我我才知道你今天正式报到。”
“我知道”
“茜茜，别生我气了，是我不好，原谅我好不好？”严粟的声音可怜兮兮的。
何茜的眼泪莫名其妙就下来了：“嗯”。
不是伤心也不是委屈，只是她想起来，电话响一下就挂断了再打是高三时他俩的秘密约定。一般都是何茜打过去响一下就挂断，等严粟打回来；或者是严粟打过来响一下挂断后再给何茜打一遍。这样做，一方面是怕对方家长在家时挂电话去会被家长先接到，先响一下做个提示；另一方面，响一下不接通是不花钱的，严粟家的电话费是他爸单位报销的，他总是想着替何茜家省钱。现在，严粟是想着给独自在外生活的何茜省钱了。何茜想起来，很多很多小事上都有着严粟对她的好。可同时，何茜又想起刚刚杜若冰说的话：“你一点都不理解你的男朋友”。不理解还能有爱吗？自己到底爱不爱电话那头的男孩子呢？何茜心里没底，这种空落落的感觉让她只想掉眼泪，不想说话。
“那你说说话好不好？骂我两句也成，是我脾气不好，让你伤心了。其实这些天我也很难过，可是又很忙。我考上中国银行了，你出发去省城那天正好是我开始入职培训，所以就没能去送你。”严粟解释着。
“我知道，我不气了。”何茜忍住抽噎。
“你今天一个人去报到，是不是很累？宿舍里人多吗？现在说话是不是不方便？有很多人吗？”严粟果然聪明。
“是的”
“那把你学校的地址给我，我给你写信吧。”
“好，我们班有个专属的邮箱，你记一下号，光写地址是收不到的，学校太大了。”
严粟记下了何茜的邮箱号，接着说：“你写信给我的话，还是寄到我家来吧，现在我们这批新招的都在分行培训，要三个月后才分配去下面的储蓄所，所以地址不稳定。对了，你还记得我家的地址吗？”
“记得”
严粟不放心何茜的马大哈，怕她会写错单元楼：“那你说一遍我听听。”
何茜说了，没差。
“你会给我写信吗？”
“会”
“真不生气了？”
“嗯”
“真的会写？”严粟不放心，顿了一下又追问了这么一句。
“你烦不烦啊？不会！”何茜急于想挂断电话躲出去哭一场，她已经憋得很难受了。
这一天，独自拎着大包小包挤公交车时的恓惶；在系里缴纳自费生学费时的自卑；在宿舍里看到同学们被父母呵护着时的嫉妒；以及刚才从杜若冰那儿得来的关于一万元赞助费和关于自己对严粟是否是真爱的两种疑惑，统统化为她想大哭一场的冲动。
电话线那头的严粟却说：“好的好的，你这口气就对了，我放心啦。”
挂了电话，严粟铺开信纸开始伏案疾书；何茜逃出宿管阿姨的值班室，跑到宿舍对面的小树林里深呼吸，直到熄灯铃响第一遍才回宿舍。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疑窦丛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