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摆渡 绕指柔》漠然楠鸢

9、约定

　　计程车上。
　　“维凇。”
　　“啊？西画，你……你感觉舒服点了么？”维凇握紧西画的小手。
　　透骨的冰凉。
　　西画微微皱眉，她挣扎着挪了挪身子，斜靠在维凇的身上，将冰凉的小手附上他的眉间。
　　“嘶——”
　　维凇不禁吸了口凉气。
　　“迷途的天使，不管你之前遇到了什么困难，请把你的忧愁抹去。我，西画，将给予你无尽的力量，让你蜕变成完美的天使。”
　　维凇愣了，他看着脸上泛着笑的西画，也扬起唇角，淡淡地笑了。那笑容令太阳也失去了光彩。
　　“维凇。”
　　“嗯？”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啊？”
　　“好。”
　　“我感到你有好多好多的悲伤，以后你不要再悲伤了，好不好？”
　　“好。”
　　“以后不要再皱眉了，好不好？”
　　“好。”
　　“以后不要再生气，不要再出现冰冷的眼神了，好不好？”
　　“好。”
　　“维凇，谢谢你。”
　　“那么，你也答应我几件事，好么？”
　　“嗯。”
　　“以后不要再无声无息的离开我身边，好么？”
　　“好。”
　　“以后不要再悲伤，做回以前快乐开朗的你，好么？”
　　“……好。”
　　“回去看看易哲炎吧，好么？”
　　“……”
　　沉默就这样扩散开来，维凇搂着西画的腰，凝视她淡漠的表情，感受她僵直的身子，无声的叹息。
　　恍若隔世般的，西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维凇，我找了三年，终于找到他了。”
　　“你是说……”维凇的心骤然凉了一下
　　“是的，我找到他了，但我却发现了另一件事，一件让我进退两难的事。”西化的眼神有些涣散地看着窗外，毫无焦点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西画，你要找的人，”维凇把下巴搭在西化的头顶，道，“那个人是刚刚那个叫方卓的小学弟么？”
　　话毕，维凇突然发觉怀中的身子颤抖得厉害，他有些慌了。
　　“西画，西画，你别吓我，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西画缓缓地转身，将视线落在维凇的眸中。维凇的心顿时凉了，被西画悲伤的泪浸得冰凉。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说是方卓……班里的同学这样说，苏卡言这样说，连你，你竟然也……”
　　“对不起，对不起，西画，到家了，我们回家好么？”
　　西画把头埋进维凇的怀里，泪水濡湿了他整片前襟，可她仍然在喃喃自语：“为什么……明明是苏卡言呐，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是方卓……”
　　“轰——”
　　如一道惊雷劈在维凇脑中，他呆呆的，站在公寓门口，一动不动。
　　“西画，你知道苏卡言的故事么？他和方卓，还有一个叫做梦娆的女生的故事。”维凇的声音很柔很柔，像一块饱满的海棉，里面充满了怜惜的心疼。
　　“是，我知道，在那天我目睹了一切后，当我后来知道了一切时，我决定了，我要代替梦娆，代替我的姐姐，带给苏卡言一份幸福。我不想再看到他眼中浓浓的伤痛，我想看他笑，在紫苏花丛中快乐地笑。”
　　“梦娆，你说梦娆她是……”维凇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西画。
　　“她是我姐姐，我妈的另外一个女儿。”西画淡淡地笑，笑得如秋阳般柔美，如秋叶般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