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该何处》媏辰

5、第四章 离乡

　　（４）

　　自从答应怪老头的条件之後，顾氏心里经常忐忑不安，却言又止。只望夫君可以早日回府，可是李大人官居尚书，近来京中政务又繁多，分身不暇，且远在京城，
　　最快都要三个月才回来，假使能赶回来，也是远水不能救近火。

　　「霄儿，你真是要答应那个老人家的要求吗？要不等你姨丈回来，商量之後再做决定吧。」宋夫人的想法，是无论如何都想劝喻凌霄打消念头。

　　「姨娘，这是唯一能救二妹的办法。」

　　「可是，霄儿我们不知那个老伯的来历，而且你们又那麽年小，我怎麽能放心呢？姨娘，不同意你这麽做，再说他还提出那样的要求，叫我怎能安心呢？」原来怪老头的两个条件，分别是带仙灵离开京城，等到十八岁後才可下山；二是要凌霄拜他为师，一同上南山，而且在此时间内，将不准与宋家有任何的联系。

　　「如果可以救到妹子的话，我愿意跟他上山。只是在这段时间之内，请姨娘照顾小妹，等到二妹身子恢复之後，我会来接小妹的」虽然只有十岁，但是凌霄一早就要负起二位妹妹的安全，对於他的责任是不容许逃避的，己经表现出大人的气概了。

　　「这不行，我不放心，还是等你姨丈回来再说吧！对於要让两个年幼的小孩独自离开，跟随一个来历不明的怪老头离开，李夫人是坚决反对的。

　　姨娘．．．我知道你心疼我和二妹，可是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要是拖延下去的话，二妹的性命就无法得救了。姨娘，我求你答应我吧。」凌霄充满了坚定的眼神亦令李夫人顾氏软下心肠。

　　「真的决定了？」

　　「是的，姨娘」凌霄知道李夫了已经答应他了「姨娘这几月来蒙你照顾我们三兄妹，霄儿会铭记在心的，将来一定会报答您的」

　　「傻孩子，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了，说什麽报答．．．」李夫人抱着凌霄，有心疼也有不舍，这麽小的孩子，就要承受肩负这麽多的事，变得如此的懂事了。「等灵儿治好病，一定要回来，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知道吗？」

　　「唔，知道．．．」凌霄眷恋着宋夫的的怀抱，从娘过世後，来到长安，李夫人对侍他们兄妹三人犹如亲生，他也不舍，可是为了妹子的病不舍也得舍得。

　　第二天，凌霄就背着凌仙灵跟怪老头上山去了。虽然经过怪老头的治疗，仙灵的身子还是十分的虚弱，神智也不清。

　　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大家都一整夜未眠。临别之前，大家都依依不舍。

　　「姨娘，小妹就拜托您了。」

　　「放心吧霄儿，我会照顾蓉儿的．．．倒是你和灵儿．．．」摸摸两个脸儿「要好好照顾自己和二妹，记得养好身子後一定要回家」李夫人一说双眼又红了，眼泪不自觉地掉下来。

　　而仙灵和芙蓉都哭得七泣八喇的，谁也不想离开谁。

　　「姐姐．．．哥哥．．．蓉蓉．．．去去。」两只小手一只想挣开李夫人的怀抱，为了安慰小芙蓉，李夫人只好说个谎话暪骗小娃儿：「小蓉儿，不哭，姨娘会心疼，哥哥和姐姐只是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的，我们乖乖在家等她们。」

　　「大哥，带着小妹去吧，不要丢下她。」仙灵用她那细小的手臂拉着凌霄，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不断地肯求哥哥。

　　「妹子，等你身体好了之後，我们就可以一家团聚呢。」没错！这次的离别虽然是十几年了，但之後的重遇一定会更美好的，那时候就可以一定团聚了。李夫人和凌霄心里都有如此的盼望。

　　「记得养好身子後一定要回家，我们会等你们的」李夫人不断地说着「嗯．．．」凌霄低下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可是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走吧！！」怪老头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大摇大摆了走了，凌霄背着仙灵跟在後面。

　　长安的道路，伴随着风声，芙蓉可怜的哭声，仙灵弱弱的低泣声，凌霄的却哭无泪，随着身影的走远也慢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