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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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学校老师带着警卫处的人赶到时，警车也紧随而至。
那三个人很快就被控制住带走，江源因为分化加剧被送去医院隔离，陆维舟做完笔录的当晚也开始分化了。
再之后俩人见面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了。
负责他们俩的医生告诉他们，警方在事发现场检测到成人Alpha的信息素，对正处于分化期的未成年孩子释放信息素那可是大忌。幸好他们俩人当中没有一个是Omega，不然情况可比现在严峻多了，不过即便俩人都成功分化为Alpha，但是如果想要告那个黄毛，法律也是支持的。
这件事不用陆维舟和江源操心，双方的家长在俩人还在隔离分化时就已经把手续办全，就等着把黄毛送进去坐上个几年别出来祸害别人了。
陆维舟有些不自在地对着镜子照了照脖子后方贴着的抑制贴，祁珩站在他身后看了他一眼，幸灾乐祸：“喜欢吗？”
陆维舟抬手摸了摸脖颈，看着镜子里倒映的祁珩：“我还是觉得Beta比较好。”
祁珩走过来搭住他的肩，跟镜子里的陆维舟对视，他的声音很少见的温柔：“每个性别都很好，不要被老头子影响到。”
“对了。”祁珩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指了指门外，“你那个小朋友在门外等了好久了，你不去看看？”
“江源？”陆维舟理了理被揉乱的头发，“你怎么不让他进来？”
祁珩笑了一声：“喊了，他不想进来。”
陆维舟扫了他一眼，怀疑道：“你是不是逗他了？”
“冤枉啊，谁不知道你们俩好到穿一条裤衩，我是这种不正经的大人吗？”祁珩竖起双手，满脸无辜。
陆维舟抿了下嘴：“好吧。”
“行了，东西我帮你拿车上去，出院手续都办妥了，找你的小朋友玩去吧。”
“谢谢哥。”
“你都喊我哥了，我这当亲哥的还能不把事给你整的妥妥当当的。”祁珩挥挥手，不以为意。
陆维舟推门出去，就看到江源垂着头坐在门外那一排椅子上。
他走过去停在他面前，低头看了一会让，然后伸手在江源发穴上戳了一小下：“怎么不进来找我？是不是我哥说了什么？他说话不把门，你不要在意。”
江源抬头看他，一周没见他似乎清瘦了些许，下颚的轮廓愈发清晰：“不是，你哥很亲切，我只是……”
陆维舟顺手摸了下他的下巴：“瘦了。你只是什么？”
江源顿了顿，看了眼陆维舟收回去的手，说：“你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陆维舟在他身侧坐下，“你说分化？挺成功的，医生让我下周等信息素稳定后再来查一遍信息素，你应该也要来吧？”
江源顺着他的话点点头，然后马上意识到自己又差点被带偏，他干脆伸手抓住陆维舟的手腕，眼神落在陆维舟的小臂上，像是怕自己劲大捏痛陆维舟，他又松了松力气，但扔握着陆维舟的手腕：“我是问你手臂上的伤，那个黄毛——”
陆维舟对上他的视线，骤然失笑，他晃了晃被他握着的右手，如今步入盛夏，他穿了一件简单的黑T就出来找江源了，少年结实的小臂上有一道刺目的痕迹：“结疤了，你过几天问大概就好全了。”
江源低着头没有说话。
陆维舟侧头看着他，嘴角微微抿了一下，余光瞟见江源后脖颈贴着的抑制贴，他想到自己后脖颈上也贴着一模一样的抑制贴，突然笑了一声，下意识抬手捏了捏江源的后颈：“还习惯吗？”
江源“啊”了一声，茫然地看着他：“抑制贴吗？时间久就习惯了。”
“我还没习惯——”陆维舟拉长语调，“万一哪天我出门忘贴了怎么办？”
江源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没事，我会提醒你的。”
他这话一出口，就看到陆维舟眼底的笑意，他下一刻就反应过来，他们俩之间到底谁会忘贴抑制贴，谁又需要被谁提醒。
江源鼓了下腮帮子：“我要是忘了，你也记得提醒我。”
“行了，我没怪你，你也别往自己身上揽错，换做屈高瀚我也会这么做的。”陆维舟失笑，他站起身，朝江源伸出手，“奶茶喝吗？医院门口有一家你常喝的那家分店。”
江源坐在椅子上，看了看伸到他身前的手，过了一会儿，他轻声应了，然后伸手握住陆维舟的手：“老屈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回学校了吧。”
“也不知道他分化成什么性别了……”
两个少年人身高相仿，沿着走廊挤挤挨挨地走着，那么宽敞的走廊偏要挤在一起，还时不时撞了一下对方的肩。
祁珩打开病房门，看着两个少年走远，勾着嘴角笑了一下：“青春啊。”
等回到病房，祁珩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有人在激烈地说着什么，他只是可有可无地应了两声，随后他放下收拾好的背包，走到窗边，对着手机说：“你不用跟我解释，不管那小孩儿是不是我弟弟的朋友，就算不是，对未成年下手也太过线了。”
“就这样吧，管好你的人，下回就不只这么简单了。”
祁珩挂断了电话，一手插兜，看着楼下从花园经过的陆维舟和江源俩人，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今晚回去见一下老头，你帮我把资料准备好。”
在祁珩打电话时就来了的顾折深站在他身后点点头：“已经备好了。”
祁珩侧头看他，良久，笑了一下：“好。”
后面祁珩接到电话的事陆维舟和江源俩人不得而知，买上了奶茶，俩人晃晃悠悠地回到医院，江源的妈妈早在一周前也赶回来了，这会儿正和祁珩聊着天，见两人回来，又招呼陆维舟明天去家里吃饭，这才领着江源回家去。
回程的车上，江妈妈借着等红灯的功夫瞥了副驾驶座的江源一眼，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儿子，有什么想和妈妈说的吗？”
江源单手撑着下巴，从鼻腔里“嗯”了一声，他没有转头，依旧瞅着车窗外。
“不想说啊？”江妈妈问，“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江源扭头：“那我在想什么？”
“在想小陆的事对不对？”江妈妈对他眨了下眼，然后回头顺着开始移动的车流缓缓松开刹车。
江源不得不承认他妈是对的，他的确在想陆维舟的事，但不只是陆维舟为他受伤的事。
“妈，”江源换了个坐姿，“你当年分化成Beta的时候在想什么？”
江妈妈挑了挑眉，然后回忆了一会儿：“没想什么，觉得挺好的。”
“那后来呢？”江源迟疑着继续问。
“后来？”江妈妈诧异了片刻，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你是想说你爸的那件事吧？”
江源点点头，唔了一声，小心地观察他妈的表情。
江妈妈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这会儿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墨镜，看上去英姿飒爽，她表情未变：“这么多年了，从我和你爸离婚后，那事就过去了。但你要是问分化成Beta有没有后悔过……怎么说呢，有也没有。”
江源安静地侧头听着。
车窗外有车超过他们，也有车被他们超过。
江妈妈的声音一直很平稳：“刚认识你爸的时候，知道他是Alpha我其实就有点后悔，但也只是一会儿，后来就想开了，分化成什么性别我压根不能控制，有什么好后悔的。至于到后来你爸遇到高匹配度Omega的事，我其实早做好了准备，即便如此，妈妈以前还是没能处理妥当，给你留下阴影了吧。”
江源想到曾经那段日子，摇摇头：“妈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江妈妈转头看了他一眼，笑得很温和：“我儿子真的太体贴了。”
“其实我觉得你爸挺可怜的。”江妈妈转回头，这会儿她的声音里可以听出一丝怜悯，“不受理智控制，被本能驱使的生活，当Alpha可不是什么好事。”她说着，突然想起儿子也分化成了Alpha，于是她紧接着道：“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打架不容易输。”
江源：“……”有被安慰到。
江妈妈笑了笑：“怎么，看你这样，我还以为你想分化成Alpha呢。”
江源叹口气：“我也以为是这样的，但是真的分化成A后我心里反而不是滋味。”
江妈妈好奇地问：“为什么？”
江源双手环胸，侧过头去看向车窗外：“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陆维舟为了我受伤。”
江妈妈：“这事的确你也有错。”
“我知道。”
“但是真正做错事的是那三个人。小陆帮了你，你要好好谢谢他，你们是朋友，我相信如果小陆遇到类似的事你也会义无反顾地帮助他，对吧？”
“那当然！”江源狠狠点头。
江妈妈笑：“我没有其他能够嘱咐你的，但是就算要帮忙也要注意安全，你自己也是，如果不想小陆再因为你受伤，平日里什么地方要留意的，你是个大孩子了，也应该清楚。”
江源乖乖应了一声。
后来，车开进小区地下车库后，江妈妈又好奇地问了江源一句：“那除了Alpha，你还想分化成什么性别？”
江源语塞了一下，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我又没想过。”
江妈妈停好车，若有所思地看他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下车。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谈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