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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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玛（皇上）吉祥。”老康怎么来了？不是四四说派人瞒着了？难道他真的关心起蓉儿，特意过来看看？胤禛也有些意外。
“吉祥？哼，朕哪里吉祥了？！蓉儿呢？老十三，你还不放开她！”帝王就是帝王，随便吼吼就吓的我抖成一团。看看屋子里其他人，个个都和我一样，抖啊……胤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胤祥却依旧坐在那里，抱着蓉儿。于是，我冒着生命危险看了老康一眼。他的确是火冒三丈，可他的眼里，也有说不出的痛啊……唉，终究这宫里的都是可怜人啊。不过，貌似，老康又忘记叫我们起来了。幸好有前车之鉴，这回，我是跪着的。
等了半晌，胤祥还是呆坐在那里，老康轻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胤祥，蓉儿累了，你抱着她，她会不舒服的，让朕抱抱，如何？”
“皇阿玛？”胤祥有些迟疑。终于，他的眼睛开始有了聚焦，他似乎刚刚才发现到老康的存在。“皇阿玛！快来看看蓉儿，蓉儿很乖的，蓉儿天天都按时吃药。皇阿玛，快宣太医，蓉儿睡的好沉，怎么唤都唤不醒！蓉儿，蓉儿，你看看，皇阿玛来了，皇阿玛真的来看你来了。你快起来啊，快起来。”胤祥很是焦急，动作却不敢太大，深怕弄疼了她。
“胤祥，听话，朕想抱抱蓉儿。”胤祥想了想，就放手了。在老康的手触摸到蓉儿的那一刻，他的泪水也止不住了。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骨肉啊，居然，连最后一眼都没看到，就走了。明明，这个皇宫没有这么大啊。为何，他一个天之骄子，连女儿都留不住？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胤禛的手也在不时的擦着什么，我知道，一定也是泪吧。整个屋子，开始笼罩在抽泣声中。
“皇阿玛，你为何不来看蓉儿？！”胤祥，你发什么疯？怎么可以如此质问？就算他是你的阿玛，但他也是皇帝，是你的君主啊。胤禛也反应过来，连忙把胤祥拉着跪下。
“皇阿玛，十三弟一时情急，求皇阿玛饶他这回。”
“他是一时情急，那你呢？这么大的事情，宫里独独瞒着朕，要不是朕去宜妃那坐坐，恐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吧！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隐瞒不报！”人，总要找个口子发泄一下，也总要找个替罪羊遮掩一下自己的过错，尤其是不能犯错的真龙天子。但是，宜妃，你的嘴巴也太大了吧，肯定是八八的授意吧。你们一个个兄弟，真的要置胤禛、胤祥于死地吗？！
我该怎么办呢，要不要帮胤禛求情呢？怎么求呢？
“皇阿玛，儿子并非有意隐瞒。只是现在年关将近，有丧事传出，恐怕对国运不利，所以，儿子想着等过了节再报。现在看来，是儿子多此一举，儿子知错，望皇阿玛降罪。”
这，算不算台阶？老康你下不下？半天，屋子里只剩下了小心的呼吸声，老康则仿佛一个人在思考着什么。
“皇上，”全然忽略胤禛的眼色，“奴婢有话要说。”
“哦？”
“皇上，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
“你背《大学》给朕听，可是说朕连齐家都没有做好，更别说治国平天下了？”老康眯着眼看着我。唉，眼神是很恐怖，可是再恐怖，你也只是个老人，一个可怜的孤家寡人，拥有至高的权利，却无法拥有平常的亲情、爱情、友情。
“非也，非也。皇上智除鳌拜，扫平四大辅臣，平定三藩，□□，您的功绩若是都算不上治国平天下，那，就没有那个皇帝可以了。可以说，皇上您是千古一帝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老康的脸也稍微的缓和了一点。
“可这自古就没有家国两全的说法。作为皇帝，他的时间是要给天下的老百姓的，老百姓日子过的好了，皇帝的日子才能好，可以说，天下是扛在皇帝肩头的重担。为此，作为一个明君，皇上您只能舍小家而为大家，否则，就算家多齐也是毫无意义的。而作为阿哥的他们，其实就是作为皇上的臣子。作为臣子，最重要的是要为皇上分忧，有时，当皇上无法顾全小家时，由他们来进一份心力。所以，皇上，四阿哥并没有错。就算真的有错，错也错在为了让这个家不乱而有所隐瞒。家和才万事兴啊。”
“说的好。好一个家国不两全，家和万事兴。丫头，朕记得你是那个掌灯的石丫头吧，怎么不再乾清宫呆着，跑这来了？朕说怎么今儿没见着你呢？”厄，怎么您老这么健忘……
“回皇上，皇上昨儿个放了奴婢一天假，说是许奴婢回家探亲。蓉格格还在时，奴婢常来这，今天突然知道蓉格格出事了，奴婢才……”说完，我假惺惺的抹了抹眼泪，天知道我有多假……
“哦，对对对。不过，朕记得已经特许你不用自称奴婢了。都跪半天了，起来吧。”呼——老康，您才发现啊……
“胤祥啊，你过来。”
“是，皇阿玛。”乘他们出去了，李德全也唤了几个公公帮忙着把格格抬走了。真的看不到了吗？那个小小的，却很乐观的格格；那个身体虚弱，却还是很爱打扮的漂亮格格；那个看到药会皱小眉头，却还是很听话喝掉的格格。那么短的人生旅程，你真的甘心吗？怕是到死，你也还是望着门口，等着你的皇阿玛吧，等着一份永远来不及的亲情……
怎么看都看不够啊。就这么走了，胤祥回来了怎么办？刚想阻止一下，胤禛拉住了我。
“放心，皇阿玛肯定会和十三弟说的。皇阿玛带他出去，就是为了怕他不忍分离。”康熙，你也有想的这么周到的一面？正在我担心胤祥会不会再次顶撞老康时，他们回来了。胤祥脸上的也有了表情。看来，老康还是做了一回好父亲啊。
“石丫头。”
“在。”
“明儿个，你就不用在乾清宫当值了。”
“？”要开除我？
“去长春宫吧。”啥米？！去胤禛老妈那里？我不禁抖了一下。
“还不快谢恩。”李德全很狗腿的提醒。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驾回宫——”李德全又吼了一嗓子。
“恭送皇上。”老康，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有没有搞错，我拐了个弯，还是跑德妃那去了，汗……那个精明强悍又披着羊皮的女人……不敢啊……我的小日子没了……
“怎么，不愿去我额娘那里？”胤禛问道。
“……不是。”
“我额娘很恐怖？”
“……没有。”
“那你怎么吓到发抖？”胤禛，你怎么看那么仔细啊……
“……”
“珍珠，是我求的皇阿玛。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你以后到了德母妃那里，我们也有个照应不是。”
“……”胤祥，原来是你陷害我……谁让你照应啊，你都把我照应到母狮子的洞里去了。话说，宜妃就像苍蝇，整天嗡嗡嗡绕着德妃的狮子尾巴飞，德妃呢，也就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甩尾巴，有意无意的赶赶她；不过，要是苍蝇真把狮子弄醒了，后果就严重了…汗……我表去！
“皇上和你说什么了？你眼睛都红红的。”
“厄，没什么。不告诉你。”……小孩，小气……算了，你能缓回来就好。只是，这长春宫又有什么在等待着我呢？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父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