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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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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东阑锦就收拾好东西站在了门口,而佩羽也起得特别早,昨天还说,要滚就滚得快点,别让他看得麻烦,结果还是心软了不是,东阑锦也算是看明白他了,就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小屁孩,如果他不是太子的话,她真想使劲的捏他的脸,把他的假面具撕下来。
“锦姑娘,宫门还要等下才能开,你先用点早饭吧。”鄢翠迈着小碎步走到东阑锦身边。
东阑锦眯着眼睛笑了笑,“不用了,吃不下。”
虽然她一直希望不在皇宫当寄生虫,可是现在突然要离开了,却发现这里的一切,原来都那么美好,并没有像电视上演的那样,阿谀我诈,东阑锦望着才刚刚升出地平线的太阳,又是一个崭新的日子,不知今后会是如何。
“太子殿下。”身侧传来脚步声,东阑锦转过身,看见佩羽已经到了身前,鄢翠行礼之后离开了,东阑锦没说话,倒是先蹲下了身,双手托着腮。
“又想让我快点滚吗?放心吧,宫门开了我就滚了。”东阑锦喃喃着,心里闷得难受,不知为何,现在看见佩羽就想抱着他大哭一场,但是她不能哭,太丢人。
佩羽站在她的身侧,亦看着前方,“这个,你拿着。”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沓东西。
东阑锦抬起头,从佩羽手上接过,放在手中翻了翻,是银票,而她只是淡淡的笑笑,恐怕这点银票就够她在这里丰衣足食一辈子了吧。
“给我这么多银两做什么?”虽然是这样问,但是东阑锦还是把银票塞到了荷包里。
“等下景砜会来,你们出了京城会直接去丰登,每年的武林大会都是在那里开,我在那里有一处别院,你们就住在那里,景砜不会时刻都陪着你,所以你就留着这些备用吧。”
“那就谢谢太子爷了。”东阑锦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站起身。
佩羽侧过头,却猛的愣住了,原本就很大的眼睛这次变得更大,下一个动作,东阑锦的衣服就被佩羽拽得紧紧的。
“你干嘛穿男装!”佩羽惊讶的问道,完全没有控制住声线。
东阑锦轻咳两声,把佩羽的手从她衣服上扯下来,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燥燥的。
“不是为了方便嘛,我出去可是和江湖上的那些人打交道,如果他们看我是女的,肯定会瞧不起我的,穿上男装就好得多了。”东阑锦振振有辞,那是因为她不知道她现在这模样有多妖孽,估计能迷死一群小姑娘,当然也不排除刚生完孩子的大婶。
不过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喜欢女装的成分要比男装高一些,所以在包袱里还带上了昨天试过的那件女装,以后肯定还是有穿女装的机会。
佩羽扶额,东阑锦身上穿的那件衣裳不是别人的,正是他的,本来那些衣裳是他准备出去的时候穿的,结果被东阑锦搅和了,现在还成了她的所有物。
“不合身,太肥了。”佩羽说。
东阑锦低头看着衣服,“不会啊,我已经让鄢翠改了。”原本这衣裳确实不适合东阑锦穿,就算佩羽不胖,可他是男人,而且还比东阑锦高一些,只是,嘿嘿,现在一切都河蟹了。
两人正想争执,景砜又像阵风似的突然出现了,依旧是他那身黑衣,东阑锦看着他,总觉得他只有这一件衣裳。
“太子殿下。”景砜拱手。
“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就现在走吧。”佩羽开口道,没有再说其他,而是转过身,向太子殿走去,空留背影。
东阑锦张嘴,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原本伸出的手,也收了回来,难道他就不送送吗,虽然送君千里终需一别。
佩羽向前的步伐停止,却没有回过头,“明年八月十五,月圆之夜。”说完后便进了太子殿,东阑锦看着空荡荡的回廊,心里不是滋味,人月两团圆吗?真的可以吗?
“姑娘,请。”景砜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东阑锦的思想拉回了现实。
东阑锦背过手,向前走去,经过景砜身旁时淡淡开口,“以后要叫公子。”
出宫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也许因为有太子手谕的关系吧,虽然佩羽没有来,但是鄢翠却跟了出去,又带了一个小太监驾车,总算是出了皇宫。
到了宫墙外,鄢翠和小太监下车,改换景砜驾车。
“锦姑娘,我们就回去了,你一路小心。”鄢翠站在车窗外与东阑锦道外。
东阑锦撩开帘子,“恩,转告太子殿下,说我会回来的。”其实她还想,让他不要再那么小孩子气了,如果遇见喜欢的姑娘,就赶紧娶了吧,可是她没说,她就知道她是瞎操心,这些事哪用得着她说。
鄢翠和小太监又回了皇宫,马车向前奔去,东阑锦从车内向外望去,看着她住了一个月的地方,这就是皇宫,而那个人就是太子,一切都像是如梦初醒般的感觉,放下帘子,靠在车上,感受着马车晃晃悠悠的乱动,真想睡一觉。
可是她一看这车里,哪还有她睡觉用的东西,都被箱子占得满满的,而她的破包袱就在她身边,至于那些箱子,她不得不说,佩羽那小子还有点良心,该准备的不该准备的,全给她准备全了,连冬天的衣服都给她带上了。
东阑锦闭上眼睛,原本想小憩一会儿,可突然想到了佩羽跟她说的话,花凌月?牺牲一块藏宝图就是为了要他的命,可想他的命是多么值钱,那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东阑锦掀开前面的帘子,马车正快速的奔跑,景砜安静的驾着车。
“景砜?”东阑锦小声的叫了一下,她还没有习惯叫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什么事,公子。”景砜回答。
“花凌月是什么人?”
“玉凌宫宫主。”景砜回答的干脆,又鞭策了几下马几下。
东阑锦皱眉,“其实他是女的对吧?”虽然佩羽和她说过,花凌月是个男人,可是她无论是从他的名字看,还是从他的门派看,都不像是个男人的。
“是男人,但是江湖传言,花凌月的武功深不可测,而他的容貌更似星君下凡,只要看他一眼,便会一辈子记住他的样子,而且多半会因为相思,郁郁而终。”
东阑锦捂着嘴,这也太夸张了吧,难道比3D制作出来的人还漂亮?
“那,你会不会喜欢上他?”东阑锦嘿嘿一笑,心里又想出了馊主意。可是等了很久,景砜都没有说话,东阑锦傻了眼,这等于是默认了?
“你见过他?”东阑锦又问,连男人都会喜欢的男人,这真的是男人吗?
“没有,花凌月在两年前就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而玉凌宫也只是他的护法们在活动,并没有太大的举动。”
“哦?”东阑锦摸了摸鼻梁,原来还是一个神秘人士,“玉凌宫在江湖上名声怎么样?”
“玉凌宫成立于五年前,那时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派,江湖上对它谈论最多的,无疑就是花凌月的容貌,但是在两年前,花凌月对江湖七大门派掌门发下挑战书,引起了一时的轰动,所有人都说他是不自量力。”
“确实,然后呢?”
“最后七个掌门竟然同意了,约在少林后山一战,所有少林弟子把守在少林寺,不让任何人进去,或者是观看,那一战,足足打了七天七夜,最后只有花凌月一个人走了出来,但也是身受重伤,少林弟子并没有为难他,但等赶到后山时,却发现没有看见一具完整的尸体,地上全部都是鲜血,还有一只残臂。”
东阑锦听景砜的讲诉,根本就觉得这是一个神话故事,一对七还能活着出来,更何况那七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那七个掌门哪去了?”东阑锦问,坐在了景砜身边。马车这时以上了官道。
“以当时的情况看,应该是死了。”
“不会吧,不是没有看见尸体吗?”
“七大门派弟子看见花凌月出来之后,便纷纷冲进了少林寺找自家的掌门,可是他们把整个少林翻了遍,都没找出人,所以当时人们怀疑,花凌月是练成了邪功,虽然不知道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七大掌门肯定已经不在人世了,从那之后,玉凌宫便在江湖名声大噪,只是花凌月再也没有出现过。”
东阑锦说:“那七个门派的弟子肯定恨死花凌月了吧。”
景砜说:“恩,七大门派全部重新挑选掌门,而且与玉凌宫势不两立,那些江湖上的小门派自然也随波逐流,从那时起,玉凌宫也成为了武林各个门派的公敌。”
东阑锦点点头,“难怪了,关于藏宝图,除了武林大会的这一块,另外那六块有什么线索?”
“当年南宫雁建好宝藏之后,就把藏宝图分成了七份,放在了七个人身上,具体是哪七个人,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传言,那七个人都是绝对不会对宝藏起歹意的,现在唯一知道的,也只有武林大会的这一块,不过,如果是太子殿下来的话,应该……”
景砜的话还没说完,东阑锦就一拳头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太子殿下来会怎么样?他来就能拿到,我来就拿不到对吧?少瞧不起人了!”东阑锦嚷嚷着,谁说拿到这块宝图就一定要硬拼,傻子才那么干呢,聪明人都是智取。
景砜揉着脑袋,他发誓,谁敢跟他说这家伙是女人,他就跟谁急,绝对不马虎。
“公子,我没那个意思……”景砜无奈的道了句,东阑锦抱着双臂瞥了他一眼,有没有那个意思她还能听不出来?古代这种男尊女卑的制度应该改改的,谁说女子不如男。
“这次武林大会,谁有可能拿天下第一。”东阑锦也懒得再纠结那个没用的话题了,等她真得把东西拿到的时候,就没人能说她了。
“如果花凌月不出现的话,那七大门派的现任掌门都有可能,当然,还有那些一直沉默的大侠们,也都有可能出现,但是花凌月参加的话,这就没有悬念了。”
东阑锦皱眉,这么拽,“每年他没有参加,玉凌宫也没人参加吗?”
景砜回答:“玉凌宫每年都会出席,只是没有上去打过而已。”
东阑锦说:“花凌月这个宫主都没在,那是谁代表的。”
“是玉凌宫的左,右两个护法,左护法逍遥剑.楚云萧,右护法凤凰女.孔翎。”
“孔翎?那是孔雀的意思吧,为什么外号是凤凰?”
“她的名字确实是孔雀的意思,凤凰是形容她的美貌和火暴的脾气。”景砜驾着马车,脑袋里又出现那女人追着他跑的样子,如果不是他跑得够快,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东阑锦瞥了他一眼,看景砜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不知道的以为他多大年纪了呢。
“我们要多久才能到丰登。”东阑锦捅了他一下,懒得看他自怜自哀的样子。
“大概十天。”
东阑锦说,“丰登一定很热闹吧。”她原来在家里的时候,老爹总是不让她到处跑,所以长这么大,连飞机都没出去,最惨的是,她都快忘了坐火车是什么感觉了。
“马上就要开武林大会,肯定有不少江湖人士前往丰登,恐怕会不太安宁。”景砜有些担心的说道,尤其是听说,花凌月很有可能会出现,更是让他担忧了。
“怕什么,我保护你。”东阑锦笑着说,还很坚定的拍着景砜的肩膀,只是她一直陶醉在她的动作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景砜那张皱成包子的脸,而且是小笼包的那种。
景砜道,“公子万事多小心就好了,江湖不比皇宫,人心难测。”
东阑锦抽回手,外面的风有些大,她又坐回了马车内,放下帘子。
“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有事的。”东阑锦淡淡的说道,景砜没有再说话,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而马车的声音也清楚的很,马蹄有节奏的啼沓声,就像是一个催眠曲。
东阑锦拄着下巴,身体随着马车晃动,俊俏的脸上写满了忧愁,天下第一,就凭她?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至极,恐怕就是一百个她加起来,也没有办法吧,当初信誓旦旦的答应小太子爷,可是却没有想过别的,只是为了把他留在皇宫而已。
不过现在想想,其实没这个必要,因为她拿不到的话,太子还是会出来,到了那个时候,她就再也没有阻止他的理由了。
一路车马劳顿,已经过了数日,两人总算是到了丰登,而东阑锦也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这一路上颠来颠去,她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被散架了,其实最让她郁闷的就是景砜,从来都不主动开口说话,当然,除了到客栈之类的,两人之间是完全没有共同语言,而问他一些事情,他又机械的像是在背书,搞得东阑锦几次想把他从马车上踢下去。
马 车停在一处宅邸前,东阑锦从车上走下来,抬起头,看着门扁上三个字:沁园居。名字倒是雅致,周围一群下人从马车上把东西搬下来,然后抬到里面。
景砜吩咐好他们之后,走到东阑锦身侧,“就是这里。”
东阑锦点点头,迈步向里面走去,“这就是太子住的地方?”当她走进去之后,觉得这句话问得多余了,因为除了太子那个家伙,没人能把满院子都种上风信子,简直是着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