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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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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师姐,剑,回去了吗?”
……
见愁就这么半跪在曲正风身边,看着他的尸体一点一点冰冷。
脑中一片空茫,明明周围的声音繁杂不断,可她却好像什么都听不到。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大师兄的尸体慢慢抬起来,带回崖山去的。
她只知道,那个会似笑非笑略带嘲讽喊她小师妹的大师兄,那个在明日星海多次数言点醒她的剑皇陛下,那个会不顾一切为崖山枉死千修血洗昆吾复仇的曲正风,不在了……
回了崖山将他的尸体葬好后,见愁一直麻木地坐在碑旁,可能她也并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回忆着什么。
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坐在千修冢旁一整天了,她微微叹了口气,起身回去。
她走的其实并不慢,却好像走了很久很久,也想了很多很多。
一路上遇上了不少崖山弟子,见了她都毕恭毕敬地行礼,看大师伯心情似乎不好,虽对近来这么多事有许多疑问,却也都不敢打扰,自行散去。
见愁心烦意乱,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小木屋里,闭着眼睛打坐,回想近来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
横虚自戕罪有应得,极域一战中域获胜,自己也被封了一个九殿阎罗平等王,师父白日飞升,至于剑皇陛下曲正风……
她还是不太想去面对这一件事,便开始细细思虑另外一件令她不得解的事情。
师父在横虚自戕之后一时间顿悟,竟然就这样白日飞升上墟。
当时场面一片混乱,可见愁却是真真实实听到了师父临行前给她的一句密语传音……
师父究竟是何意呢……
“今世一壶酒,来时天地间。”
“一心赤子热,来世终仍在。”
“见愁啊,即便再来一次,你还是改变不了。”
……
师父到底又在发什么神经病,装什么高人?
见愁越想越不得解,索性不去想了。
一睁眼,瞥见那个被她装着一颗心的木盒子,顿时心绪又开始不稳定起来。
她也不知此时自己的心情究竟如何,或许是悲痛,或许是惆怅,或许是疑惑,总之百感交集。
见愁苦笑,不愧是大师兄啊,总是能这样不动声色地影响她心境,连自刎都是这样……
她提了一壶酒,只带着那个木盒子和宙目,上了还鞘顶,掀了掀衣摆直接坐在了崖山剑鞘旁,倒了杯酒喝了起来……
就让小师妹,再陪剑皇陛下喝一次酒吧……
崖山晚间的风一直都像今天这般,柔美中夹杂着清冽的寒冷,轻轻吹上还鞘顶,也带来微醺醉意。
见愁喝了一杯又一杯,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正好借着酒意,她用灵力打开了宙目,静静地坐着,开始回顾她这位大师兄的一生所历……
从很久很久前的阴阳战开始,到最后的谋划血洗昆吾,一桩桩,一件件,都印入见愁的脑海……
灵力快要支撑不住宙目的消耗了,可她却只沉浸在内心的感触中,无心去停下对宙目源源不断的灵力供给……
身边木盒子突然在此时打开,里面的那颗心似乎开始摇动,和宙目一样发出了光芒,将见愁笼罩,可她却毫不察觉……
明日星海,醒酒山庄
一身红衣的女子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微微抬起头,眼底里带着些好奇和探寻。
红蝶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伸手施了一个法,一道光芒落向崖山。
她凝视着崖山的方向,悠悠开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啊……剑皇,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一声师姐,一世缘分。
这次,我定不负你的一腔赤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