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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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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第一中学初二五班的教室里,老师在讲台上讲着课,底下的学生昏昏欲睡。
下午第一节课,总是提不起精神来呢。科学研究表明,吃完饭的几个小时里,血液集中到胃部帮助消化去了,大脑供血不足,容易疲劳。
坐在最后排的男生们心道,看看,连科学家都说了。他们只小睡一会,下节课一定认真听讲。
熟练的把课本立起来,往桌上一趴。
讲台上的老师瞥见后面一溜睡觉的学生,摇了摇头,继续讲课,真是朽木不可雕。
目光落到几个认真听课的学生身上,点点头,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秦五的座位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天气有些闷热,窗户开着,风吹进来撩动男孩额前漆黑的发。
窗户旁刚好有一棵大树,长的枝叶繁茂,春天的时候一对麻雀夫妇绕着大树飞了几圈,选了一个隐蔽的枝丫,来来回回的衔了草和羽毛开始做窝。
秦五偶然看见了,便一直注意着,看着两只小麻雀每日里勤勤恳恳的筑巢。突然有一天,麻雀窝里多了三颗圆滚滚的鸟蛋。
鸟妈妈每日待在鸟巢里孵蛋,鸟爸爸负责寻找食物。
在莫个阳光爽朗的午后,秦五突然听见稚嫩的鸟叫声,他下意识的看过去。
鸟巢里灰扑扑的三只小鸟,身上湿漉漉的,看起来丑兮兮又软乎乎的。
秦瑶不在的日子里,只有这一家子才能得他一点关注。
有三只小鸟要扶养,麻雀夫妇每日辛勤忙碌着,小麻雀们在父母的呵护下,非常健康,每次饿了的时候,叫声都非常有力。
最近小麻雀们正在练习飞翔,它们在父母的督促下,每次都非常卖力的扑腾着翅膀,好让翅膀更加有力。
秦五的目光在小麻雀们胖嘟嘟的肚子和没几根毛的肉翅膀上转了一圈,嘴角忍不住翘起来,总是寂静的宛如深海的眼睛呈现温柔的弧度。
课堂上总是不缺乏一边听课一边走神的学生,他们的视线下意识的朝秦五看去,谁叫他长的好看呢?
秦五平日里总是一幅冷冰冰的模样,从没见过他露出除面无表情之外的其他表情,乍然看见他翘起的唇角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再一看时,秦五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吓了他一跳。
这时候下课铃响。
老师前脚走出教室,后脚班里的人齐齐往桌子上一趴,倒了一大片,只剩下几个没趴下。
班级门口有两个女生探头探脑,其中一个女生皮肤白皙,五官小巧精致,一头黑亮柔顺的头发散在脑后,是一个美人。
再往她手里一看,果然,一份粉红色的信被女孩捏在嫩白的指尖。
“这不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吗?”有人认出来女孩是谁,和身旁的人科普起来。
“原来是校花啊,是挺好看的。”
他们正是感情懵懂的时候,对谁喜欢谁这种事尤为感兴趣。见校花的架势就知道她要对秦五告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一个个连觉也不补了,盯着校花,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一点动静。
女孩在好友的鼓励下,走到秦五的课桌前,红着脸,双手把写满心意的粉红色的信递给少年。
“秦五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请收下这封信。”
听到声音,秦五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这才把目光从窗外移开,挪到女孩递到跟前的粉红色的信上。
女孩感觉到男孩的视线,脸越发的红了,把信往前伸了伸。
秦五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我现在只想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女孩早就从别人口中不知道听了多少次男孩拒绝别人时说的这句话——我现在只想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哦,是了,她想,这只不过是秦五拒绝别人时的借口,如果是她的话,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一想到这她的心便忍不住砰砰直跳,在好友的鼓励下,昏了头一般写了粉红色的情书来到初二五班向那个梦一样的少年表白。
“我现在只想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还是这句话,一个字也没有变。她原来在男孩眼里和之前的女孩并没有什么不同。
校花脸色苍白,泪水在眼眶里摇摇欲坠,看起来可怜极了,她退后几步,捂着脸跑了出去,陪她一道来的女孩,跺了跺脚,连忙跟了过去。
嗯,果然如此。
大佬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怜香惜玉。
5班的人,如此叹道。
秦五的同桌同学吴磊是一位热情开朗的男孩子,和秦五关系不错,他拍了拍请秦五肩膀道:“你好歹考虑考虑再拒绝,那可是校花啊!”
秦五扭头,看向吴磊,“所以呢?”
被同桌专注的看着,吴磊瞬间红了脸,在心里不停的念叨着:我喜欢女孩子!我喜欢女孩子!我喜欢女孩子!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这才从秦五的美色冲击光波中找回走丢的理智,语气微酸道:“算了,你长的这么好看,校花连你的一百分之一都比不上,你看不上也是很正常。”
秦五早就已经习惯周围的人对他的脸的沉迷,淡定的打开练习册,准备趁课间休息的时候刷两道题。
吴磊语气深沉,说出的话却透着一股老母亲般的操心:“真不知道你以后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比你好看的人是不可能有了,没有你好看的,和她在一起干啥?”
自家的孩子长的太好了也是一种麻烦,吴磊脑补了一堆秦五孤独终老的样子,看着秦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吴磊的叹气声抑扬顿挫,秦五的笔停了停,有一个戏太多的同桌有时候挺让人无奈的。
喜欢的人吗?
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张生机勃勃的脸,两个月牙儿似的眼睛亮晶晶的。
秦五心一慌,连忙集中注意力解题,刷刷刷,几道大题便解了出来。
放学铃声响,秦五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室。
少年身姿挺拔修长,像一根挺拔修长的青竹,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像是被上帝用手精心雕啄过一般,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所过之处,莫不驻足。
校门口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秦五和吴磊挥手告别,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司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道:“瑶瑶回来了。”
像平静的湖面突然投入了一颗石子,溅起了满湖涟漪。
秦五总是寂静的宛如幽深的海底,突然间涌入阳光和波浪,他惊喜的露出大大的笑容道:“瑶瑶回来了?是真的吗?”
司机叔叔看了后视镜一眼,叹道,也只有瑶瑶才能让小五少爷露出笑容了。
司机叔叔是退伍的军人,在秦家当司机已经十几年了,是看着秦五从当初那么瘦小的一个孩子长成如今这幅优秀的模样,在他眼里,秦五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样。
自从几年前瑶瑶选择当兵之后,长长一消失就是几个月,最长的一次有大半年。
自那以后后座上再没了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和笑声,每次看到小五一个人坐在后面静静的看着车窗外面,也不说话,司机叔叔就一阵莫名的心疼。
只有瑶瑶回来的时候,小五这才重新露出笑容。
这一次瑶瑶又三个月不在家,看着小五一天天的冷着一张脸,司机叔叔心里也着急,只不过任他绞尽脑汁也不能让人高兴,就放弃了。
这不小五一上车,他就把瑶瑶回家的消息告诉他了,果然,一听到瑶瑶回来的消息,小五立刻便有了活气。
司机叔叔:“是的,瑶瑶下午刚回来,累了不行,脸上还有伤呢。就这样了还想着和我一起来接你,硬是被家庭医生给拦下了,说要好好的休息,这才没来。”
秦五一听瑶瑶受伤了还想着他,心里因为三个月没见她的气,像被扎了一针的气球,噗噗的全漏没了。
心疼极了,担心道:“瑶瑶受伤了?严不严重?”
司机叔叔道:“不严重,就是肌肉有些拉伤,还有过度疲劳,医生说好好休息个几天就没事了。”
“这就好。”秦五听没有什么大伤,这才稍稍安心了些,感觉车开的太慢了,平常十多分钟的路,此刻觉的远极了,忍不住催促道:“叔叔,您开快点。”
司机叔叔硬是把车开出了漂移的水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到了……”话音刚落,就听见车门的开门声和关门声。
“叔叔,再见。”
车刚停,秦五就拎书包推开车门下了车,他刚开始还是快步的走,越走越快,最后直接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