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新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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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自己并没有让弗瑞感到高度危险，或许是神盾局的作风就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把风险放在眼皮子底下。
阿尔林想不明白为什么泽维尔会把这件事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他不是个擅长阴谋论的人，但也不得不开始考虑跟神盾局牵涉过深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了——尤其是，当他“干活儿”的时候，通常都不怎么谨慎。
“还好吗？”
阿尔林循声抬眼，某个忐忑不安的小博士就闯入了他的视野，咆哮突击队和X战警的人已经离开，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阳光通明的走廊上。这一幕是如此熟悉，以至于让最近都没休息过的阿尔林不禁恍惚了一下。
“斯宾塞，”他说，“你想等‘那东西’的实验报告出来？我以为就算是神盾局也不可能这么快。”
他下意识不认为对方是特意在等自己，哪怕他一直对斯宾塞·瑞德心存善意，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我是在等你，”瑞德从手中那一摞文件袋中抽出一份最薄递给了阿尔林，“刚才你不在，弗瑞局长把这些交给了我。”
“什么东西？”阿尔林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他不喜欢读这种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的资料，缺乏睡眠又接连被耍更是让他心情恶劣，连带着语气也不那么友好起来。
“是神盾局存底的一些‘特殊人类’档案资料。”瑞德打量着阿尔林的表情，他无心揣测方才泽维尔对他说了些什么，但从对方的表现来看，瑞德觉得恐怕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他抿了抿嘴唇。
“其实目前没有确凿证据表明这些人都有问题，但他们的影响力最近在加速扩大，没出问题前神盾局和X教授不好采取更多的措施，而弗瑞局长似乎认为有必要补充更多的资料进来……当然我们暂时只需要做些侦查工作，所以咆哮小队和X战警不会随行，我只是觉得你的能力……”瑞德越说越底气不足，这份工作甚至不是弗瑞的强制命令，拉上阿尔林好像也不是很说得过去，“如果你不想去，我也可以——”
“我去，”阿尔林沉着眉眼，把那份资料仔细看了一遍，他轻声说，“所以这次就我们两个人？什么时候走？”
“如果你不介意，我打算明天就走，”瑞德笑起来，他有些惊讶，但对方能答应让他很高兴，“当然，要是你有别的安排——”
“我没什么问题，”阿尔林把文件装好，还给了对方，“最近还没接什么‘新活儿’，倒是你，不用回匡提科了？”
在哥谭与BAU短暂相处的几天，让阿尔林深刻意识到了瑞德有多么热爱那份工作，并且那是个很好的团队，阿尔林自问如果自己与瑞德易地而处他是不愿意舍下那边蹚神盾局这摊浑水的。
“弗瑞局长说要成立专门针对超级人类犯罪的调查部门，”瑞德露出一个羞赧的笑容，他的脸上不无遗憾，但眼神却很坚定，“我想帮助他。”
“当然我不是说BAU的工作就彻底放下了，”他急忙解释，“只是最近局里也开始新一轮人事调动，霍奇已经向上面申请了增派人手，我暂时缺席一阵子也没什么。”
阿尔林不知道瑞德这么说心里究竟存了几分不甘愿，他不相信对方完全不担心等神盾局这边工作结束BAU那边也已经没了他的位置这件事，只是两人交情不深，他也不打算多说什么，只能一边默默听着瑞德的打算，一边调转脚步，慢悠悠地跟他一起往外走。
“我在BAU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瑞德感慨道，“你知道我们这份工作平时面对的都是什么，围绕着变种能力展开的各种案件，我们也见过不少，说句实在话，哪怕我们经验再丰富，应付这个新群体犯罪，很多时候还是捉襟见肘。”
“我一直都很想能做点什么，”他说，“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以变种人为主的超级人类群体一直都是这个社会上很不安稳的一部分，尽管报道不多，但有关变种人的犯罪——无论是作为加害者还是受害者，这几年都在呈几何上涨的趋势。BAU每次接到相关的案件，总是做到一半就被叫停移交给其他部门，其实他们很清楚，目前国内根本没有专门部门管理这件事，那些被抓起来的变种人最终是什么下场，谁也不愿深想。
很多时候，法律在这些人身上就像是失效了——既不能惩戒他们，也不能保护他们。
“变种人早在二战之前就已经活跃在世界战场上了，”阿尔林忽然说，“他们不是新群体。”
瑞德讶然，但真正令他吃惊的是阿尔林使用的是“他们”这个单词，就他好像根本不把自己划入变种人这个群体，“你说得对，是我们才开始认识他们。”
“我没看到你的行李，今晚你住哪儿？”阿尔林话风一转，问道。
说话间，两人都已经快能看到基地大门了，阿尔林扫视一圈，这才想起自己的车停在了地下。
“哦，我可以就近——”瑞德这才想起自己一下飞机就被带到了这里，根本就忘记有食宿问题还没解决，不知道神盾局有没有职工宿舍之类的地方？
“那就来我家住，我那边去机场方便，”阿尔林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替瑞德做了决定，总归默瑟每次狩猎没几个月不可能回来，他也不担心两人会撞上，“都这个点儿了，明天还要早起，犯不着去折腾酒店，去拿行李？”
很多时候，瑞德非常不擅长拒绝他人的好意，所以他顺从了。
只是两人最终还是被堵在了大桥上。
“欢迎来到纽约。”
借着火炮轰击船只的背景音效，阿尔林把胳膊撑在车窗边沿百无聊赖地说，他的手指点了点河面上的两拨人，“超级英雄——和——超级麻烦。”
这场面对纽约人民是司空见惯，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敢大着胆子跑到桥边去录像，让忙着到处维持秩序顺便防范敌人进攻这边的蜘蛛侠更是焦头烂额。一片红色光影略过，桥边聚集起来的几人眨眼间就不见了。
“你又欠我一次人情，蜘蛛侠！”
没人看见那位救人的究竟是谁，但大部分人也都能猜到那人的身份。
“没问题，小闪，我请你双倍芝士披萨！”
年轻人欢快的嗓音在空中回荡，紧迫的局势在他们的话语下也变得不那么令人紧张。
“那是蜘蛛侠？他的声音听上去可真年轻，”瑞德好奇地看着那荡着蛛丝在桥上穿梭的矫健身影，随即又有些担忧——是对那些意外滞留在这里的群众的，“桥上的车辆太多了，他们不该下车，这不安全。”
“毕竟英雄教育还要从娃娃抓起，”阿尔林先是开了句玩笑，而后安慰他道，“别担心，那边已经快结束了，钢铁侠和美国队长联手，还有蜘蛛侠和闪电侠打辅助，要是这样都还解决不了这点‘小冲突’他们也不用出来混了。”
“承蒙夸奖先生，或者你们愿意先下车让我带你们去安全地带？”
阿尔林口中的主人公之一——闪电侠出现在阿尔林的左手边，尽管脸上覆着面罩让人看不清眉眼，但他灿烂的笑容还是让人不禁心生好感。不过阿尔林不算大多数人，他对这些超级英雄们总是更愿意敬而远之。
“多谢好意，不必了。”
被那双绝对称不上友善的灰眼睛一瞧，巴里·艾伦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差点全冒出来了，他下意识觉得对方恐怕并非“柔弱”的平民，讪笑两声，眨眼间又不见了。
“你不喜欢超级人类？”瑞德对阿尔林的处理方式没有异议，他只是觉得阿尔林偶尔流露出对超级人类的冷淡和尖锐让人摸不着头脑——人类不都是对“同类”更容易产生亲近感吗？
“这跟喜欢与否没什么关系，”阿尔林说，“你似乎很容易相信别人，斯宾塞，但是别太相信这些人。”
“我不明白，”瑞德被搞糊涂了，眼下的情境让他觉得这个话题甚至还有点好笑，“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最好也别太相信你是吗？”
“对。”出乎瑞德意料地，阿尔林居然欣然应下，还颇为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我是个成年人，阿尔林，”瑞德半是不满半是好笑地强调道，“我还是一名侧写师，我完全有能力可以判断别人是否值得我信任——况且你不觉得把人按普通人和超级人类去区别对待，实在有失公允吗？考虑到你的身份，你的偏见简直让我惊讶，阿尔林。”
被连续点了两次名的男人意外地看了看自己的乘客，拿不准对方这口气算不算是在被自己的指手画脚惹恼了。他想了想，并没有与瑞德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探讨下去，他这么说自然有他这么说的道理，只是瑞德当然可以不接受自己的观点，并且他确实也知道瑞德跟自己的立场完全不同，他愿意信任这些超级人类也无可厚非——而且他确实也希望瑞德可以永远也不必像他这样不得不处处防范别人。
“或许吧。”阿尔林轻声说。
河上的局面已经被彻底控制住了，他发动起汽车，跟着车流缓缓向前挪动，“你也让我惊讶，斯宾塞，刚刚在基地那番话，我还以为你是个专注打击超级人类犯罪的‘斗士’，没想到……”
“我很高兴。”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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