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进退失措 ...
-
我想不通,明尘动明明可以一走了之,他为什么将他们的暗桩付明海暴露给我;既然想让我死,又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来?
难道是为了让刀罗“累死”?呵呵!
诶,我人之将死,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我真象飞云志说的,乐天的品格已经达到极致了。
飞云志呀飞云志,我此生唯一的最爱,你已经当了别人的老公许多年,那个别人还是我最亲的姐妹,我不乐天又能怎么样呢?
猛然一个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刀罗恨恨地骂道:“臭条子,笑什么笑。你这么丑,越笑越丑。”
我睁开眼,愤恨地望向刀罗。我看到他打了个寒噤。
我想到芳水清对我说,她一辈子也不想当嫌疑犯让我审,当我目光凌厉地望着人时,眼中精光闪烁,压迫感极强,就算让她招认她没干过的事儿她都肯了。
我不想惹刀罗,我也知道不该去招惹他,可是我凭生最恨人家说我丑了。
15岁之前的乡下时光,我和同村的男孩子混在一起,上树掏鸟、下水捉鱼、上山撒野、下河撒欢,我从来不知容貌有多么重要。自从那一年对飞云志一见钟情,我才渐渐开始为自己的容貌感到自卑。
我的个子1米61,身材匀称。长年练武使我的肌肉十分结实,但作为一个女子就显得有点肉鼓鼓的。我的皮肤偏黑,还油亮油亮的。其实我的五官还算端正,但唯一的缺点是眼睛太小了。我的眼睛有点外鼓,肉肉的,单眼皮不说,眼睛太小了,平时看上去就象一条缝。
我常自我安慰:“眼小聚光,眼小聚光,你没听芳水清说我眼中精光闪烁吗?”可是别人根本都看不到你的眼睛,谁稀罕它聚不聚光呢?
我曾经对自己做过客观的全面审查。我,一个21世纪的新女性:
论个人条件,身材很好。
论事业,作为一个在警界打滚多年的年青女性表现不俗,大有前途。这次不就差一点提上刑警队长,只差一点儿而已。
论能力,我具有极强的求知欲和学习能力,我象个海绵一样源源不断地汲取各方面的知识。在这一点上,我甚至有点“轴”。记得那次办那个与SM有关的案子,我被人嘲笑为白痴后,就千方百计地搜罗和学习有关SM的知识(这也叫知识?)。绳子有几种捆法,怎么捆有什么作用,有什么工具用来干什么的,捆成什么样子最有快感(虽然我还从未体会过什么叫快感),什么样子有可能致人死亡……。我到性用品商店大大方方地买了一大堆用具,好说歹说让芳水清给我做模特,捆了二次她就受不了了,我只好边指导边让她来捆我。经过几番折腾之后,我给案子下定论:过失致死。追求刺激的男女青年为了所谓的快感不小心窒息死亡。那时候我人微言轻,大家拿我的结论不当回事。他们戏谑地称我“小爱死专家”(小爱死爱木专家太难读)。结果后来法医和我的推论不谋而合。再后来抓住男性犯罪嫌疑人翻来覆去地审,他的嫌疑在故意与过失之间极难确定,因为那时他与被害女子之间打打闹闹、分分合合,故意与过失均有可能。最后法庭判定的还是过失杀人。这个例子有点另类,但我就是这个脾气,一旦想了解和学习什么一定会锲而不舍,一追到底。
扯远了,再论生活。我从小丧母,七、八岁时就开始洗衣做饭,照顾父亲的生活。我从小跟随父亲习武学医,照顾人的本事可圈可点。进城后,接触了花花世界,我开始懂得享受生活,穿衣吃饭无一不精,尤其厨艺堪与专业厨师媲美。
总之,我的优点多多,不一而足。
我想我这一生唯一的缺点就是容貌不美了吧!
可这唯一的缺点就断送了此生唯一的最爱吧?
我和飞云志认识在先,同生共死感情深厚地过了三年。我初入警校读专科,那时飞云志是大二学生。他本科毕业正赶上学院申请上了硕士点,他前所未有地没有分配直接上了硕士。我三年专科毕业,又考上了本院的本科。于是我们于同一年各上一个台阶:我上大一,他上研一。这三年我对他深情款款,他对我却只有兄弟情、手足情,从未有过爱情。
也许有过的,我曾暗暗揣测。
但芳水清一来一切都不同了。
芳水清是我本科的同学,我俩又刚好分在一个寝室。她腰肢细软,貌美如花,双目勾魂,顾盼生辉。飞云志来寝室看我,一下子就溺死在芳水清温柔的眼神里。
谁说的抓住了男人的胃就会抓住他的人?飞云志次次从我这儿吃得滚肚溜圆,然后和芳水清一起抹嘴大声感叹生活美好。他们二人刚结婚时几乎顿顿到我的单身宿舍蹭饭吃,现在还习惯一忙起来没饭吃了就给我打电话。
我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胃,可是他的人呢?
我把这所有的一切,归因为我的容貌不美。如果我再美一点,一定轮不到芳水清吧?
至此之后,谁说我不美我与他势不两立,定要将他斗倒批臭,至死方休!
现在这个刀罗,我推测他只是一个贩毒集团的小混混,一个我一向鄙视的人渣,居然打骂我说我不美。我二人素不相识,我从未得罪过他,只不过他被比他更狠的角色压迫着把我扛来带去而已,何至于对我如此恶毒。
明知面临生死关头,我的情绪还是有些失控了。我瞪了刀罗,他打了个寒噤,然后他回过神了,想起我不过是案板上任他宰割的一条鱼而已。
他又打了我一巴掌,哼到:“臭条子,死到临头还拽什么拽,说你丑还不服气,丑人多做怪!”
唉呀,他还振振有词呢,看来是读过书的。
我赶紧又把眼睛闭上,少去招惹他为妙。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听到嘶拉的一声,我的上衣被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