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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7.

      直到现在,柏开朗睁开眼睛,揉着酸软的腰,仍觉得自己一个遵纪守法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跟□□老大搞到一起是件很梦幻的事。
      毕竟第一次见面,柏开朗就觉得他不是个普通人。
      绵绵的雨天,柏开朗打着伞走在路上,一眼便看见了和猫对峙的谭曜。当然,那个时候柏开朗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在柏开朗的眼里,一只湿漉漉的小猫,软弱无助地扒着纸箱,连猫叫声都带着颤音,而一个高壮的男人,面色铁青地站在它面前。
      柏开朗不禁紧张起来,手指攥紧伞把,在他看来谭曜八成是虐待动物组织的人。
      柏开朗的内心万分纠结,既想救可怜无辜的小猫,又害怕被他一拳抡飞。正在他天人交战的时候,谭曜举起了胳膊,对他招了招手。
      “这位先生,过来一下。”
      “……不来!”
      先礼后兵,柏开朗不会中计。
      谭曜微笑:“麻烦请您过来一下。”
      笑里藏刀,柏开朗是怂的。
      柏开朗心一横,甩开伞,闷头闯入雨幕中。
      “来吧,被打到住院算我输。我赢了,让我把猫咪接走。你赢了……猫咪是无辜的。”
      “把伞捡起来。”他说。
      “来吧!阿达!”柏开朗左右勾拳。
      “把伞捡起来。”谭曜面无表情地重复。
      “哦。”
      柏开朗乖乖走回去,捡起地上的伞,毕恭毕敬地递给他。
      谭曜撑起伞,走到猫咪面前,犹豫了一下,看向柏开朗。
      柏开朗腿脚哆嗦地走过去。
      谭曜的伞倾了倾,将柏开朗和猫咪罩在伞下,自己却暴露在雨水中。
      “我手劲大,会弄疼它,你来抱吧。”
      放到今天,柏开朗肯定会嗤之以鼻,知道手劲大还老搓他的小丁丁?那时候柏开朗却是感动得一塌糊涂,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铁汉柔情啊。
      柏开朗脱掉外套,万分珍惜地包住小猫将它抱在怀里。小猫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柏开朗,然后轻轻“喵”了一声,喵得柏开朗心都要化了。
      “小可怜我带你回家。”
      旁边的人咳嗽一声,柏开朗连忙改口:“小可怜我带你去宠物收容所。”
      谭曜往柏开朗身上看了一眼,脸颊微红地别过脸。
      “走吧,一起去。”
      “你也去吗?”
      “嗯,你的背……”
      “我的背?”
      谭曜脱下外套披在柏开朗身上:“你的衬衫都湿透了。”
      “……”
      他以为他在拍浪漫爱情喜剧吗?柏开朗手下的偶像接剧本都不爱接这种烂俗剧情的。
      “没事,”柏开朗说,“你的外套也是湿的。”
      谭曜低下头,凑到柏开朗的耳边,轻声说:“你确定没事?你的背看起来很诱人。”
      “……”
      原来他不仅是个□□,还是个变态!
      柏开朗抱紧怀中的小猫:“我觉得我一个人送它去宠物收容所比较好。”
      谭曜提溜起柏开朗的后颈,不容置喙:“我的学生都比你听话。”
      柏开朗缩起脖子,不敢说话了。
      现在想来,他如果当时反抗一下,或许就不会有后面搓土豆、塞香肠的事了。
      唉,一切都是命啊。
      谭曜侧身过来,亲昵地蹭了蹭柏开朗的鼻子。
      “在想什么?”
      柏开朗:“喵。”
      谭曜:“一大早勾引我吗?”
      柏开朗按住他不规矩的手:“我在想那只猫,要是那时候我收养了多好。”
      “要是那时候你收养了,说不定它早尸骨无存了。”谭曜说。
      “胡说,我都把言子瑜养活了。”柏开朗反驳。
      “你想养一只言子瑜那样的猫吗?”谭曜说。
      柏开朗思考片刻,觉得一阵恶寒:“算了吧。”
      谭曜笑了笑,亲亲他的脸颊:“起来吧,下午去看学生们的比赛。”
      柏开朗嘴上答应了,心里仍想着怎么才能不去。
      谭曜看出了柏开朗的心思,咬住柏开朗的下唇说:“必须来。”
      柏开朗翻了个身,趴到床上:“哎哟,我腰酸背痛腿抽筋。”
      谭曜不吃这套,走下床一面穿衣服一面对柏开朗说:“前几次让你逃掉了就算了,今天的比赛很重要。”
      他撑在床沿,把柏开朗箍在两臂之间,看着柏开朗的眼睛说:“我希望你在我身边。”
      柏开朗嘟起嘴:“啵一个。”
      谭曜无奈又好笑地探过头,跟柏开朗“啵”了一下。
      谭曜长得好看,身手又好,头脑也聪明,除了背景,一切堪称完美。
      “要不然你别比赛了,跟我签约吧,”柏开朗说,“虽然你不是小鲜肉了,但是以我的能力把你捧成功夫巨星不难。”
      谭曜伸手在柏开朗头上撸了一把:“大白天做梦。”
      柏开朗抓住他的手,真诚地说:“你很有潜力,要相信自己。”跟着他弃暗投明吧。
      不管做□□,还是做警察卧底,都是高危职业啊。
      可惜谭曜并不领情。
      “我知道你现在没工作无聊了,下次带你去吃冰淇淋。”
      “我怎么会无聊,我手上的艺人一大把,有星刚接了个美食节目!”
      谭曜笑笑:“临走前再啵一个?”
      “转移话题。”柏开朗不满地跟他碰了碰唇。
      谭曜套上外套:“你再休息一会儿,四点我们学校见。”
      柏开朗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他的学校柏开朗听过,有名高校,怎么想也不是能培养出四个傻大个的地方。
      估计是什么暗号。
      家里不会有窃听器吧,谭曜才故意打暗语。
      糟糕,那他的呻吟岂不是都被听光了。
      柏开朗蒙着被子,滚了好一会儿,一个驴打滚,跳下床,把家里的角角落落都翻了一边,没发现什么可疑物件才松了口气。
      学校啊,学校。
      柏开朗拿起谭曜留在桌上的纸条,看着上面的时间地址,犹豫半晌还是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盘腿坐在沙发上,盯着时钟发了老半天的呆。
      三点半的时候,手机响了,是谭曜的来电。柏开朗的手几次滑到屏幕上,到底没有按下接听键。
      柏开朗依旧是怕,谭曜在他面前永远是个温柔的情人,他没有勇气面对不一样的男友。
      如果谭曜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呢。
      柏开朗拍过太多的电视剧,见过无数角色,帮言子瑜选剧本的时候,柏开朗总在想当他面对一个双重身份的人,他会像主角一样勇敢接受吗。
      四点钟的时候,柏开朗收到了一条短信。
      ——你没来。
      三个字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柏开朗呼吸一滞,死死瞪着那个句号。他几乎可以想象到,谭曜有多失望。谭曜想让他了解自己,而他一次又一次地放了鸽子。
      算了,要死一起死吧!
      柏开朗抓起手机钱包,冲出门打了个的士。
      “师傅去XXX大学!”
      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应该陪在谭曜的身边。
      司机师傅回过头:“哪个校区?”
      ——???
      见柏开朗一脸迷茫,师傅耐着性子说:“有三个校区,你去哪个?”

      是天要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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