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守候今生》梦里破晓

3、道，循规蹈矩也

　　叶怀先从小就比别人成熟些，三岁的时候就能提笔写字，朗读诗词，一天到晚纠缠王氏教他识字读书。
　　一个三岁的孩子如此的好学上进，王氏很是欢喜，可是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并未进过学堂，所会的一些识文断字还是叶夫子闲暇时间教导的，所会有限，现在好多时间连一个三岁小孩的问题都回答不了。
　　为了不耽误叶怀先的天资，王氏决定要帮他请个先生，话说自从叶夫子失踪了之后，大柳树学堂再无夫子，这些年大家都不曾学习了。
　　再说这穷乡僻壤的，那里去找一个学识渊博，品行兼优的先生，王氏也是虽多方打听，但也没有音讯。
　　这一天，有个游方道士路过稻香村，看叶怀先在一柳树下写字，三岁的小身板直的笔挺，拿着毛笔有莫有样，就很好奇，上前观看。
　　小怀先的字写的清娟秀气，乍看如弱风抚柳，细看如芊芊女子，入神如字字生机，感悟如舞姿婀娜，在看内容：“细风抚树柳依依，慈母教子意切切，游道何来又何往，圣道是根吾是脚。”
　　道士一脸惊讶，这才是一个三岁小孩而已，不但书法造诣如此鲜活，而且字字玄机，蕴含这大道至理，还道明了自己跟脚。
　　要知道圣道山可是人间修道圣地，只有凡人修炼到了一定程度才会允许入的山门，要不然听说都不可能听说的，一个三岁的孩子为什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最为关键的是他只看了自己一眼就知道，这难到不是逆天了。
　　这时坐在旁边缝鞋垫的王氏已经主意到了道士，就上前微微欠身说道：“道长这样观看我家幼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这时道士才反应过来，自己失神了，盯着小怀先已经看了半天了，确实失礼，赶紧回过神来说到：“夫人多虑了，汝子门庭饱满，骨骼清奇，最关键的是聪慧过人，悟性高的离谱，不知令郎师从何人？”
　　王氏听道士如此夸赞怀先也是高兴，谁家的父母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说话也就热情了许多。
　　但王氏也一直再为怀先的师傅问题忧愁，这也是事实，毕竟自己一介女流学识有限，明显感到吃力。就回到道士：“孩子的父亲本是大夫子，可教导他，不过在孩子还未出生就失踪了，小女子学识浅薄，暂且教导他识文断字，现已明显感觉力不从心，但也无可奈何。”
　　道士再打量小怀先，明目皓齿，粉雕玉琢，如同画里的瓷娃娃，甚是欢喜，就问小怀先：“你怎么知道我来自何方，有这么敢肯定我会当你的师傅呢。”
　　小怀先指着道士的领口说到，“你这里不写着字吗，如同打了商标，在明显不过，至于你会不会做我的师傅，我只是希望而已，因为我渴望有一个学识广博的师傅来教导我。”
　　这时道士才注意到自己这次出门匆忙，忘记更换衣服了，领口的地方确实绣了两个不起眼的小字“圣道”，怎么就恰好被小怀先看了去，这小子的眼睛也太鸡贼了吧。
　　更关键这小子就连这次自己的来意也是猜了个七七八八，虽然是蒙的，可蒙的也太准了吧。
　　自己这次临时受命，下凡间来做小怀先的护道者，现在看来这小子除了聪明一点，也没有别的不同吗，不知师叔这次为何如此兴师动众，竟然把他这个圣道山天道境第一人放下来给这小子护道百年。
　　道士看起来年岁也不大，只不过二十有余，生的到是眉清目秀，英俊挺拔，一身道袍更显精神青朗。
　　他原本有意在护道之前故意考校小怀先一下，没想到这小子还算聪明，就说到：“那我就如你所愿，留下来教你大道至理。”
　　小怀先本来就随便写写，没想到道士真的愿意留下来教导自己，立刻喜上眉梢一连说了三个：“然，然，然。”
　　可是这时的王氏似乎并没有立马答应的意思，首先看来道士年纪轻轻，学识必定有限，就算学识渊博，感悟也定是不会太过深切。
　　王氏打量着道士说到：“道长愿教导幼子，汝感激不尽，但不知道长有何本事和造诣。”
　　道士听王氏如此说到，一脸郁闷，自己堂堂圣道山天道境第一人竟然被一个凡人质疑，而且是个无知妇人，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奉命前来，肯定转身就走，现在倒好，还要在一届凡人面前证明自己，这都叫什么事。
　　道士强忍着自己的冲动说道：“你想我怎么证明，是想看文还是看武。”
　　王氏到：“请问道长文有如何武又如何。”
　　道士一脸不爽答到：“文，你出题我答，武，看到前面那块大石头了吗？”
　　王氏和小怀先都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数米之外的河边有一块数百斤的鹅卵石横陈在哪里，平时都是大家乘凉歇息的地方，就在下一刻道士微微用力，隔空拍去，瞬间大石变成了齑粉，散落一地。
　　这一手着实惊到了王氏和小怀先，目瞪口呆的愣是半天没回过神来。
　　王氏首先缓过神来，赶紧给道士行礼道歉说道：“道长好功夫，刚才是我唐突了，还望道长不要计较，教导小儿武功。”
　　“还是考过文的在说吧。”
　　道士一脸得意，今天有意表现自己，就是想在王氏心中立威，不要因为自己看着年轻，以后老是质疑自己，毕竟以后打交道的时间还长着呢。
　　王氏虽然被刚才道士那一手隔空碎大石给惊到了，也认可了道士教怀先武功，但道士文采如何并不了解，也存有意考校道士的意思就随口问到：“何谓之道？”
　　道士虽说修道多年，这个问题也困惑了他好久，曾经请教过师傅，师傅告诉让他自己慢慢体悟，不过到了今天他也未曾有准确答案。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妇人提的问题如此刁钻，恰恰是自己未解之题。
　　其实王氏也是不知，只是夫子在时经常说这句话就记下来了，今天顺口提出，却让道士表情尴尬。
　　道士也算是得道之人，胸怀和气度还是有几分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会在这种问题上为了颜面而胡诌的，最后换上了一脸诚恳的表情问到：“贫道不知，还请夫人指点一二。”
　　王氏赶紧解释：“其实这是先夫在时经常挂在嘴边的一个问题，我也是一时兴起说了出来，我亦不知答案。”
　　这时小怀先在旁边说到：“道，循规蹈矩也。”
　　王氏和道士都回头看着小怀先一脸惊讶，这只是个三岁小孩，这还是三岁小孩吗？仔细琢磨一下，他讲的简洁精辟而却深含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