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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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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好奇心害死猫
这荒郊野外想洗澡也算是个难事,所幸衣服也不换走到问人才知道属于我的帐篷里,我的背包放置在睡袋旁,我过去拉开拉链随便翻了下,转过身去整理睡袋。
帐篷不大,在我的旁边还有一个睡袋,上面的包看着十分眼熟,是我给木头买的黑色旅行包,帐篷里的任何东西在我进来前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看来我可以休息了,木头还在干活。
我坐在睡袋上捏着肩膀,空气中的炎热使人睡意全无,舒展了一会筋骨,不知从哪飘来的香味刺激到我的肚子,我才回神自己滴水未进。
人生地不熟很麻烦,我磨磨蹭蹭起身打算去找吃的,帐篷口上黑影晃动,一阵窸窣声,接着拉链拉下,木头端着一个碗进来,眼皮一抬就和我对上视线。
他说:“炊事处不见你。”
我要面子,抿抿嘴说:“正打算去。”
木头朝我走来,把手中的碗放我手中,然后又走到他的睡袋旁开始脱外套,我道了句谢,木头的周到只有一半,他并没有帮我拿筷子。或许他认为喝粥不需要,但夹菜我需要。
我抿了一口清粥尝温度,不烫不冷刚好,我端着碗开始喝粥,另一只手拿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烤肉放嘴里咬一口,没口感没味道,只有香气。
旁边的动静渐渐小去,我咽干净嘴里的食物,和木头唠嗑。
“明天有新活动吗。”
一旁的声音戛然而止,木头似乎没想到我会和他搭话,静止一两秒后,木头极简的回了我个“没”。
我见他搭话了又问他今天去做了什么,他也极简回我“下地”两字。
这么一比貌似我很轻松啊。
难得木头对我有问必答,我放下碗凑到他身边占他一半睡袋坐下制止住他要掀开睡袋钻进去的动作,我坐上面木头自然没办法睡,他看我故意的行为没有发火也没有无奈,就直直地盯着我,我厚脸皮朝他一笑,拍拍旁边的位置,木头没动作。
“咋俩聊聊呗,你具体干了什么?”
木头还是一动不动看着我。
我蹭起来眼疾手快把木头摁坐下,手顺势给木头捏起肩膀,不过刚捏第二下木头就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扯开,我心里偷笑,挨着他坐下,嘴角含笑看着他:“相比你我轻松多了,在棚里做清洁工作,偷了一晚上懒。”
木头淡淡看了我一眼,还是不打算说话。
这没什么,只要他在听就行了。
我继续:“这是个考古队吗,我分的地方有个看上去很有学问的老者,对工作很认真。”
我和木头大眼对小眼一阵,我伸出双手在木头眼前动动十指,对他说:“你不希望我像对待小孩那样对你吧?”
木头动动嘴,说:“你直说。”
我轻笑出声,还好木头没发怒,接着想到了此行的目的又忧虑叹息和他说:“地点和东西都对得上,但你在这听到有柳文这个人了吗。”
木头看着我,摇头。
我皱眉苦着一张脸:“我也没有。”
“去问。”
这回轮到我摇头:“那样会引起注意。”
我倒头躺下,心里浮现迷茫。
“我开始觉得这不是柳文的事,柳文是一个直率的人,做事不会绕这么多圈子,你看现在,似乎又进迷雾了。”
这话不知道是我自言自语还是跟木头说,头顶上没有花纹的素布占据了整片视野,我躺在睡袋上渐渐泛起困意,闭眼睡去。
休息的不好早上起床整个人精神不振,所处位置的东西看上去也不太对劲,木头这块懒木头都不肯多挪我一下,我从木头的睡袋钻出,活动活动筋骨,一拉开帐篷,外面还不算太亮。
解决完三急,我循着冒烟的地方找到做饭的地方的地方,周围人不是很多,没看见掌勺的,我自己取了一份粥就着干巴巴的饼很快吃完,我见没人催我去棚子步伐就缓慢地往那走,刻意绕到大坑那“路过”,看了一圈地面上没见着木头。
我很自在地走过,视线撞上了诗诗小姑娘,她抱着沾满泥土的东西跟我相互一笑打招呼,我想走进些看清她怀里的东西,她却先一步走远往仓库方向去。
我望着她的方向皱眉疑惑,之前距离有些远看到的一角像是一个黑色的直角,让我不解的是那东西的材质看上去居然像是塑料,我怎么也不能把它和棚里接触过脆弱的文物相联一起,时代接不上。
我看的书还是太少,知识还不够。
脑袋里想着事不知不觉低着头走路,撞到人了才恍然回神,我连说几个“不好意思”,眼前的人纹丝不动,身形有点熟悉,我抬头一看,木头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我抿嘴对他一笑。
“你来干什么。”好完整的句子。
“找你啊。”我面不改色地说。
“做什么。”
我耸耸肩:“没什么,就是早上醒来不见你有点害怕,毕竟我在这只有你一个熟人。”
木头听完连眼皮都不动,可我就觉得他对我有一点无奈和无语,昨晚用对付我妈那招对付他后人的恶趣味发作见到木头就忍不住皮一下。
我压下作的念头,木头看了我几眼后说:“回去”,然后推了我一个踉跄,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声音无起伏,听不出是生气了还是不相信我的话,我看了一眼木头的背影,朝李叔那儿走去。
棚里的工作很清闲,版牍没送来之前什么活都没有,偶尔替看书的李叔拿他的东西,想想可能在坑里挖东西或者送仓库的木头,我过意不去,是我要来这的,结果受累的却是木头。
每每想趁李叔不在意稍稍溜走,李叔都会出声让我拿东西给他,明明近在咫尺,就差亲自替他看书了。
我站在棚子边缘给木头发短信。
你那忙吗,我这要闲死了,什么时候送简牍过来。
不知道木头会不会回我。我收好手机,看了一眼李叔,他开始聚精会神地在翻译版牍,木桌上铺满了书本纸张,我十分感兴趣地走近观看。
李叔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也没抬头看我一眼,像极了工作狂在版牍和笔记本间来回扫视,手中的钢笔时不时落在笔记本上。我见他不管我便自己拿起一张写满了字的草稿纸看,上面有一些通假字,有个时间数字:公元1586,还有一些连不成句的词语。
我移开视线大致瞟了几眼离得近的草稿纸,都是一些零碎的词语以及一些弯曲的线条,难怪李叔没有出声阻止我,这些根本泄露不出什么。
棚外有人唤我的名字,我一听那声音放下手中的纸走出去,木头拎着一包东西站在不远处很明显的位置,见我出棚朝我走来把东西递给我,我随口一问怎么是你来送,没想过得到回答。
看着木头转身要走的动作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胳膊,不给他反应时间他进棚,走到放简牍的那张桌子旁把木头摁在凳子上,我坐他对面扫了几眼被泥包裹着的文物,再看向木头,问他:“会吗?”
他会不会我都不诧异,打手这职责也有十项全能的人。
木头盯着我没眨眼,他的手摸上了最近的小锤才低头清理泥土,我抿嘴偷笑,不远处的李叔抬头轻轻看了我们一眼,未出声又埋头工作。
有熟人在身旁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尽管棚里安静得像老天按了静音键一样,没人说话,没人偷懒,等我察觉到自己时不时地甩手时也感受到了炎热,今天还是一个晴天,很热的晴天。
我放下手里的工具伸个懒腰,棚里没了李叔的身影,木头的动作要比我快,我重新拿起工具,心不在焉地拨去泥块,犹豫半响才开口:“你能帮我个忙吗?”
木头的动作有一瞬停顿,他并没有开腔,或许是在想我会有什么事求他帮忙,我等了许久也没听见木头的回应,便忍不住抬眼看向对面,木头双眼不离手中的东西,仿佛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
我拿刷子压住木头正要用的小喷洒器,他才看我,我叫了一声给他起的外号。
木头把东西放平在桌上手未离开,双眼充满警告地看着我。
我毫不在意地对他说:“我要做一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