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纳斯编年史》疯狂的小抽

114、圣光不灭

　　在息影进攻塔兰米瑟“受挫”后，巫灵大军便蛰伏了起来，息影这位统兵的元帅不见了踪影，只见他手下的黑歌和灰牙隔三差五来挑衅，却出工不出力，让人搞不懂他们的意图。
　　这种情况持续了半年左右，黑歌将大军驻扎在石城，偶尔派遣小部队骚扰暮山军的运粮队，并没有大规模行动，达沙曾进攻过两次穆兰关，但没有强大的圣光庇护，他拿巫灵无可奈何，于是双方就对峙了起来。
　　这一切在998年12月的一个阴雨天结束了。暮拢山冬天不会下雪，只是天气会很冷，在一个阴云密布、冰雨淋漓的下午，一股黑暗力量蔓延上了暮拢山，安东尼和扬西同时察觉到了，安东尼称：这种恐怖的气息令人周身发冷，我曾经感受过这种气息，那是几年前封印盾息山的萨洛切尔人时，那幽深的地穴里也传出来过类似的气息，不过却没有如此凝实真切。扬西也说：我从来没见过拥有如此黑暗力量的东西，那是什么？
　　很快，两人就得到了答案，达沙与他们一起跟着惊慌失措的哨兵冲出去的时候，看到城外有一个矮小的巫灵，黑袍在雨中迎风而展，却不沾一滴雨水，他手中有一根像是枯树根一样的法杖，顶端是一个小巧的兽像，似乎蹲在那里，又似乎是趴着，双翼展开欲飞。几人来到城头时，那种摄人心魄的气息已经消失了，城下那巫灵看起来诡异无比，却又普通至极，达沙不知道对方搞什么名堂，便下令放箭。
　　史书上对这段的描述很简单，但依然令人惊心动魄，无数箭矢覆盖了那道身影，可那些箭矢还没有落下，就在半空中被一层黑色火焰点燃，烧成了灰，那个巫灵一挥手，阴风四起，黑云缭绕，笼罩上城头，扬西保护达沙急忙后退，安东尼与他交手，只一接触便重伤而归，才发现对方正是失踪了半年的息影（达沙命放箭，息影扬手以黑火阻挡，又引来阴风黑云，守城士兵皆死，达沙被扬西所救，安东尼阻拦，重伤而归）。
　　息影随后孤身飞入城内，大肆杀戮，仅凭一人在上万将士的围攻下杀敌数千，最终体力不支才离开，临走时在城墙上轰出了一个缺口，扬长而去。
　　一瞬间，塔兰米瑟的守军陷入了绝望，放下巫灵大军不说，仅仅只是息影这么来几次，就可以一个人把暮山守军全灭了，没有人能牵制住他，这才是真正最危险的。达沙十分焦急，他连夜把消息送回了布都，呈报给大领主，布诺塔鲁得知后，立刻派人北上去向小皇子求援，请海文出手对付息影，同时命前线的达沙等人后撤到布都，避免与息影交手。
　　后撤到布都后，达沙命人加固防御，并请圣教徒在城墙上布设各种阵法，让这座坚城在面对黑暗魔法时能多支撑一会。除此之外，安东尼与扬西也在塔兰米瑟城内布下天罗地网，带着数百圣教徒准备在息影傲慢轻敌之下一举格杀他。
　　这个计划达沙原本是不赞同的，他说大领主已经去派人请海文了，到时候大家一起出手，把握更大，但两位大主教却谢绝了，他们称必须要阻挡息影一阵，不然撑不到海文赶来。
　　第三天，一场大战在塔兰米瑟展开了，息影傲慢至极，仍旧一个人冲了进来，刚落入城内，就掉进了光缚大阵中，周围十六道小阵也同时启动，数百牧师一起出手，安东尼与扬西大主教一同压阵，可以说这已经是北派圣教残余的全部实力……
　　圣教徒们在阵法的加持下愈战愈勇，而息影却受到圣光压制无法发挥全部的战斗力，但即使如此，双方依然打得不相上下，甚至息影隐隐还要压过对方一头，但随着时间流逝，大阵的能量越来越少，对息影的压制也逐渐乏力，到正午时，息影已经杀了数十个圣教徒，对方只能采取守势，无力还击。
　　就在此时，新的力量加入了进来，居然是南派圣教的援军，他们比安东尼等人还要早地预感到息影的威胁，从昨天就派出了援军，经过一夜路程这才赶来，总算赶上了。
　　南派的援军也是两位大主教带队，分别是摩安大主教和尤利娅大主教，以及100余牧师，这股力量一加入就让息影感到吃力，他顶着四位大主教的压力还要面对数百牧师的进攻，终于召唤出了他新得到的黑暗召唤兽——加姆——一头长着两只脑袋的恶犬，一只脑袋喷着毒液，一只脑袋能发出震慑灵魂的嘶嚎。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双方都精疲力竭，最后赶来的海文召唤出芬雷尔，给了息影致命一击，傲慢的息影一直不允许黑歌和灰牙上前相助，结果在海文的偷袭下吃了一个大亏，狼狈逃了回去。圣教徒们也不好过，牧师死伤三百余人，超过了半数，安东尼本来就有伤，更在战斗中被加姆喷了一口，战斗结束后右臂从肩膀到手肘都已经腐烂，全凭圣光压制着，后来虽然被治愈，但却留下了不灵活的后遗症。而整个塔兰米瑟也因为这场战斗，土地遭到黑暗魔法的严重腐蚀，成了一片绝地，此后整整三百年都不生草木，并且常有黑暗魔法生物出没。
　　息影吃了亏后，才想起来派大军进攻，黑歌指挥部队轻易占据了已经成为废墟的塔兰米瑟，包围了布都，12月末，惨烈的布都保卫战开始了，巫灵召唤了无数黑暗召唤兽攻城，杀之不尽，虽然息影受伤不能参加战斗，但四位大主教也都有伤在身，只有海文能协助防守，虽然巫灵战力更上一筹，可布都的防御却十分坚固，双方在城下拉锯，无数尸体堆满了城下的护城河，后面的巫灵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进攻……
　　攻城持续了一周，不能攻破，便停止了进攻，但包围仍在，这年的暮拢山比往常都要冷，居然多年不遇地下起雪来，好在布都被大领主经营了几十年，兵精粮足，城中的粮食可保证大军吃两年以上，这可苦了那些巫灵，在包围了一个月后，围城的巫灵大军开始出现诸多不适，寒冷更是瓦解着他们的意志，有些士兵开始生病甚至被冻死，不得已息影只好下令撤军，布诺塔鲁趁机命周围的将领率军合围，重创巫灵。
　　狄赛露安对此非常不满，冰龙与暗巫魔协同出兵，可暗巫魔却只派出这样的部队，冰龙大军自战役爆发以来连战连捷，可息影却连一个小小的暮拢山都打不下来，她向尼德霍格表达了自己的愤怒，甚至扬言要到联盟统战大会去参他一本。
　　息影听闻后气得暴跳如雷，连夜赶到她的营中，释放出自己的威势，逼问她说：要不要我来打南州，换你去打暮拢山？狄赛露安被他的气魄震慑，只好闭嘴不再谈此事。
　　历史上对息影的评价几乎是截然不同的，有人说他带兵能力很差，因为他在暮拢山周边耗费了20年的时间也没有击溃暮山军，占领布都，也有人说他的指挥水平并不差，当时的暮山军一点都不弱，就算换成狄赛露安甚至是哈尔森那样的统帅也不见得比他做得好，更何况除去乔治三世，在战争中牺牲的最高将领海森威斯元帅就是拜他所赐，岂能怀疑他的才能。
　　息影是个怪人，他与凯尔安和狄赛露安等人不同，他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占领巴鲁西亚，消灭英拉纳，也不会是攻克布都消灭暮山军，他只是享受战争带来的痛苦和死亡的乐趣，但凡修炼黑法术的人内心的负面情绪与阴暗面必然要远超普通人，这是他们的魔力源泉（历史上倒是出现过意外，比如仁慈救世的黑暗贤者诺鲁，但几千年来也不过就四五个这种人），他只是想用自己的力量粉碎圣光，粉碎圣光克制黑暗这个可笑的真理，并且让巴鲁西亚的人感受黑暗的恐惧。
　　整个龙巫战争期间，暮山的保卫战都打得很艰苦很惨烈，大领主布诺塔鲁联合圣教的两位大主教在这里抵挡住了息影的一次次进攻，与他们彼此消耗着，短短十年内，暮山的士兵已经减少了6成，农民减少了4成，可是却没有一个人逃离暮拢山，足可见布诺塔鲁在军中和民间的威望和受敬仰程度。也正是因为有这种军民一心死战不退的信念，布都才得以保全，成为战争期间北方唯一没有被攻破的城市，当东陵海军放弃东陵、霍将军逃向百雨岛、苏北军更是被追得四处逃的时候，只有暮山军守住了自己的城池，息影说：圣光照亮了他们的内心。他愈加愤恨，发誓要把安东尼和扬西的心挖出来，然后摧垮圣光。
　　1007年秋，达沙派人到芒高抢收高麦，被黑歌派人拦截，扬西则带人留下殿后，结果落入了息影的陷阱，当安东尼赶到的时候，扬西已经被害，心被息影挖走，非常凄惨。
　　1013年，海森威斯元帅联合布诺塔鲁发动了威士伦之战，想收复石城，可惜军中出了叛徒，息影派灰牙出兵设伏，将海森威斯元帅孤立在了战场上，可布诺塔鲁却收到了错误的情报，仍然赶去石城与之会合，结果海森威斯元帅孤立无援被层层包围，战死沙场，布诺塔鲁遭遇埋伏，亲卫精锐全军覆没，自己在达沙的拼死保护下逃了回去，背上中箭就有五支，险些丧命。这场惨败后，布诺塔鲁痛定思痛，决定要好好回敬一把。他采用假投降的计策，赚开了石城城门，里应外合斩掉了息影的大将灰牙，算是扳回了一局。
　　1016年，年逾六十的布诺塔鲁身上多处旧伤复发，在布都病逝，属意由长子马纳塔图继承自己的爵位，并叮嘱他要尽快向小皇子汇报，取得皇室的任命。
　　玛瑟里基一门父子二人都对皇室忠心耿耿，这很容易理解，布诺塔鲁的母亲是乔治三世的姑母，而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还是小皇子洛林的生母，所以布诺塔鲁与皇室关系算得上是非常近的，大领主的封号也是乔治三世一时兴起的主意，这个封号之前从未有过，它作为一个爵位，介于公爵与侯爵之间，可朝中大臣却都知道，这个大领主可是比某些公爵的能量更强大，因为他的封地是暮拢山——巴鲁西亚最著名的产马地，这足以说明受封者受到的信任程度。乔治三世没有看走眼，这位表弟一直对皇室忠心耿耿，到了玛纳塔图也是心向皇室，从无二心，战争胜利前夕，亚瑟就对亲信称：东州的北部有三股势力，暮山军不必说，苏北军也多表忠心，就看索姆尔军的态度了。可以看出来亚瑟对暮山军也是极度信任的。
　　1019年，玛纳塔图带着安东尼组织反击，息影信心满满，使出诱敌之计引诱敌人长驱直入，玛纳塔图带兵次数并不多，经验比之父亲相去甚远，误入了敌军圈套，被困在石城，此时安东尼却带着几个高阶牧师找到了息影，将之引了出来，傲慢的息影与安东尼展开了又一场大战，却不知多年未与自己交手的安东尼魔法造诣提升得如此之快，两人力战一天一夜，最终领悟了高阶圣光法术的安东尼用一招天罚终结了息影的黑暗统治，将之击杀，而另一边，黑歌率军包围玛纳塔图，达沙带着手下为他杀开一条血路，将他救了出来，又留下殿后，血战而死，玛纳塔图才逃过一劫。
　　之后，黑歌成了巫灵的统帅，暮拢山的局势发生了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