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苗疆轶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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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个任务，楚秋突然明白白天曲云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是为何，也不由得想到遇到公孙大娘之前的事情。
从纯阳下山的楚秋，第一站被系统传到了洛道的村子。
「触发支线任务：结识？？？？（注：选择人物的不同，会导致主线任务的变化）」
因为年纪小，又独自一人，楚秋很快被接纳进了村子，就这么待了几周。
她从村民的口中知道了有人失踪的事情，也亲眼见到了失踪的村民回来，又在几天后变成毒尸的模样。
那一刻她比谁都明白，这是谁做的“好事”。
原本试图与村长说明情况，但见村长因为她小并未当作一回事，楚秋挣扎了一会还是选择了放弃，连夜离开了村庄。
走之前，她故意散播出流言，并引了几位看起来有些本事的武者，希望有人能够出手帮他们一把。
可惜最后并未起到什么效果。
楚秋在苗人亲自来到村子的时候，重新回到了那里。
待她一到，就看到被毒尸逼疯的村长一边指着她，一边说就是因为她的乌鸦嘴导致了这个村子的灾难。
楚秋当时怎么说的？
哦，她并没有说话。
楚秋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村长一边咒骂他，一边只顾自己逃跑，完全没有在意幸存下来的村民。
但她没管那些话，还是给村民指了条逃生的明路。
她看着村民有的畏惧她，有的不信任她，最后却在看到她身后、村里站起的毒尸群下，跌跌撞撞地顺着她指的路离开了村子。
楚秋留了下来，独自面对已经失去了理智的毒尸。
「真是熟悉的表情。」楚秋想着村民离开前的模样，却是无所谓地裂开了唇角，「啊……果然人就是这样的生物。」
被前三个攻略目标刺激的楚秋，当时差点儿选择黑化报复世界。
「嗯？这个村子居然还有质量这么好的素材？」
阻止楚秋胡思乱想的，是穿着暴露紫衣，一身银饰的苗人。他看到楚秋的时候有些意外，但很快露出面对实验室小白鼠的渗人微笑。
「如果把你抓回去，乌蒙贵大人会奖赏我的吧。」
这人说的是苗语，但楚秋买过语言精通的技能，现在还是听得懂他的话。
「他这么早出来蹦达做什么。」楚秋一边嘀咕，一边在苗人惊疑的目光下抽出乱银醉月，「看起来就不是什么主要角色呢……乌蒙贵就算了吧，攻略他还不如去死呢。」
没几句话，楚秋就和苗人打了起来。
因为心绪不稳，楚秋的打法过于莽撞，最终以被他阴了一毒掌为结束，楚秋蛊虫剑阵齐上弄残了对方。
「你怎么会我苗疆的蛊术……啊啊，但是没用了，你中了尸毒，终究会成为乌蒙贵大人的助力。」苗人以疯狂的眼神盯着楚秋腰侧的伤口，那是他尸毒造成的，所以流出的血都带着不正常的墨绿。
「不——等等！这伤口怎么可能——」
但苗人还没得意多久，就看到楚秋给自己用了个驱散，那伤口的毒性消解个干净，甚至隐隐有了恢复的架势。
「哈、哈哈哈——」
楚秋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用最后的力气大笑。
「原、原来是你，你就是乌蒙贵大人说的那个人——」他用一种狂热的眼神盯着她，让楚秋握紧了笛子怕有什么意外。
「只恨我没能将你献给乌蒙贵大人……」
觉得有些慎得慌的楚秋，想到反派一向死于不给主角补刀和话多，在确认了对方是将村民尸化的天一教人后，还是选择吹虫笛给他补刀。
「宿主你将自己定位在反派是不是有点不对？」
「你知道的太多了。」
苗人永远安静下来，楚秋看了眼在村子里徘徊的尸群，想到尸毒一传十十传百、宛如传染病的特性，狠下心一把火烧了村子。
然后，她就躲在村子外围的林子，等着有可能会来的支线任务目标。
等来的那个人，就是公孙大娘。
回忆被她很快过了一遍，楚秋没有忘记按照系统的指引去忆盈楼边上的瘦西湖。
夜晚的码头收了船坊，显得一片冷清，但就是这片冷清中，楚秋注意到了湖面那头隐隐约约闪烁的微光。
“船家，不好意思。”楚秋叫醒了已经入睡的船主，在对方迷茫的表情中，楚秋放了一小块金子在他面前。
“打扰了，我想借一艘船坊，不需要掌舵的人……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方便！当然方便！”被金块闪到的船家立刻清醒了，“那边的船随便姑娘选！”
“谢船家了，另外……我也不希望今天的事还有他人知道。”
“姑娘放心，小的绝对守口如瓶。”
就这样，楚秋踏上船，以内力操纵船只前进的方向，就这么向着灯光处驶去。
灯光的源头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一个是楚秋认识的曲云，一个则是不认识的苗疆人。
“教主，不必等了，那个汉人是不会来的。”
“够了！我可不是什么教主，我是忆盈楼的昭秀曲云！”下意识否认那个身份，曲云咬着唇，执着地看着一片平静的湖水，“我与他说过在这里相会的，他不会不来。”
曲云与叶晖飞鸽传书，说今夜在这里商量一件对她十分重要的事情。
“可早已过了时辰，那汉人没来。”
“一定是他有什么事耽误了，他从未失约于我……”
“汉人总是多情，或许是他辜负了教主的感情。”
“这不可能！”
曲云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但很快她冷静下来，抿唇不语了。
“这确实不可能。”
打破他们之间平静的，是缓缓驶来的船只，船只上站着和曲云打扮有三分相似的楚秋。
“这位长老，叶二庄主没来之事，你不是最为清楚明白的吗？”
“什么意思？”曲云见来的是楚秋有点失落，但很快注意到她话里的意思，蓦地转向那个苗疆人，“艾黎，阿秋妹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没来是你从中捣鬼？！”
“你又是何人？”艾黎听到曲云的话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质问楚秋，“我圣教的事情，岂容他人插嘴！”
“怕不是心虚了吧。”楚秋完全没在怕的。
“你……”等到楚秋的船与他们的并齐，艾黎看清了楚秋的脸。他的表情出现了瞬间的不自然，眼瞳也惊愕地缩了缩。
“是你——？不、不对……”
不过现在没人管他的失态，楚秋知道任务要求是让曲云回五毒教，但这不代表她来这里只是为了这个。
“云姐姐别等了，二庄主不会来的。”楚秋用自己的船，带着他们的船调头准备回码头，“因为你旁边这位艾黎长老，私自告诉了二庄主你的身世。”
“云姐姐是知道叶二庄主对正邪对立看得比较重的，如今五毒教的名声如何，姐姐也是听过的。他会如何应对，便不言而喻了吧。”
“他选择闭门不见，就是因为我的身世？”曲云哑着嗓子道，“明明，我与他曾如此——”
“艾黎长老，可否让我同云姐姐单独说会话？”楚秋看向沉默的艾黎，本想着他如果不同意，就让曲云命令他同意的。
但十分奇怪的却是，艾黎看了她一会，居然同意了这个请求。
等艾黎走到船的另一头，楚秋才将曲云接到自己的船上。
“感情这种东西实在是远没有亲人可靠，”没等楚秋说话，曲云便道，“我最爱之人其实一点也不爱我……这可真是讽刺，难道我们姐妹在感情一途，都这么艰难吗？”
“云姐姐。”楚秋没法安慰她，毕竟最近的事情接踵而至，都没给忆盈楼的弟子们喘息的机会。
“或许这也是好事……”
“能好什么？”
“那妹妹反问姐姐一句，若是你们情况相反，姐姐会像叶二庄主那般避而不见，放弃这份感情吗？”
“必然不会！”
“那便是了。”楚秋叹息一声，“这仅仅表明，叶二庄主放在心尖的，并非姐姐你罢了。”
曲云不说话了，或许也是认可楚秋的话吧。
“妹妹觉得，我该当那个什么教主吗？”过了会，曲云才再度开口。“我昨日才知道我还有血缘上的亲人。”
“一边是我成长过程最美好的记忆，一边却是我血肉相连的母亲……阿秋妹妹，我该怎么选？”
“云姐姐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不是吗？”楚秋握住她的手，放缓了声音，“唯一能肯定地告诉姐姐的，只有一件事。”
“什么？”
“不论到了何方，又成了什么身份，你对姐妹们的关心、在乎，姐妹们对你的信赖、喜爱，都是不会改变的。”
“作为姐妹，唯一能许诺云姐姐的事，也只有这一件了吧？”楚秋笑了起来，“况且啊，姐姐无需觉得万念俱灰。”
船只逐渐驶回了岸，也是这时，楚秋的视线落到了站在码头的红衣男子身上。
“你看，还是有那么一个人，只要姐姐回头，就能看到他在你身后的。”
随着楚秋的视线，曲云回头看到了站在岸边的红衣人。她微微睁大了眼，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偏过头去。
只是当他们三人上了岸，曲云再度扬起头时，脸上隐隐有了轻松的笑意。
深夜已到。
「见信好：」
「今日遇到了一件难以同公子诉说之事。只是不吐不快，踌躇几时，最终还是在这个时辰提笔写下了这封信。」
「想说的话虽有千言万语，可若真写出来，又总觉不妥。」
「到了最后，只想问公子一个问题。」
「若某日，我成了天下人眼中的恶，公子会待我如何？」
「盼即赐复。」
「展信佳：」
「是正是邪，是对是错，皆非一人可以言矣。」
「倘若为魔，我便拉你回岸，倘若一去不回，我便与你四海为家。」
「虽不知你今日经历了什么，但我相信你，自然包括你所选择的一切，不论你在他人眼中如何。」
「天色已晚，莫要再多加伤神，早日安寝。」
可能是对方看到了她的信想到了什么，在她发出信没多久，系统就提示对方上涨了好感。
与此同时，她很快收到了对方的回信。
“糟糕了啊。”
楚秋就着月光看到信的内容，不由捂住心口，耳边第二次响起了对方提升好感的提示音。
“这不是让我更加舍不得你了吗……”
距离满好感，不过最后八十点。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苗疆轶事（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