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keep danc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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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我觉得你头和手的方向如果变化一下可能会更好看些。不要朝同一个位置，然后抬头转头的时候把带笑意的眼神再加上，会更配这个舞蹈的意境。”已经帮柳雪审查舞类节目一个星期了，她把这项任务委托给了我。虽然都不是同种风格的舞种，但所幸舞蹈的感觉都是相同的。会有些忙碌，但却很开心。毕竟舞蹈已经伴随自己太久了。这门艺术见证了我的所有喜怒哀乐。没想到在大学里还是和它牵绊在一起。
“那我们就再来一遍吧，别忘了要有感觉和表情啊。”很少说话的自己，现在也可以跟这些相处没多久的女孩们大声地说出我的要求。如果不是柳雪要我帮忙，可能还不会有这种进步吧。在舞蹈面前，毕竟自己还是有些许的自信。还记得当时去考舞蹈专业的学校，在老师露出满意的表情时，我以为我今后的世界就只有舞蹈了。可，现实永远都会让人措手不及。我的名额被一个找关系进去的人给顶掉了。老师的遗憾语气和无奈，现在都还记忆犹新。那晚的不尽泪水让自己下定决心，不再舞蹈。收起舞鞋和练功服，不看任何舞类节目。赌气般的远离它。也曾以为真的不会再碰触，没想到却还是不舍，还是放不下，看到台上这样舞动着的她们，很羡慕，也很酸楚。如果当时参加了舞蹈队，现在飞舞的人群中也该会有自己吧。
“队长，你回来啦。”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然后所有的人就都停止了跳舞，往台下跑去，都是开心的表情。我随即也望去，看到了一个很有气质的女生。身材高挑且匀称，是跳舞的好身段。一头黑黑的长发到腰间，粉白的皮肤和温柔的微笑。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漂亮女生。她和围上去的其他队员有说有笑地朝排练舞台这走来，看得出来她在舞蹈队的核心地位。不知怎的，竟然还在心里和她与自己比较了起来。老毛病又犯了，只要遇到会跳舞的女生，便会变得不像自己，仿佛随时要战斗一样。
在她向我走来的时候，我先礼貌地对她笑了笑，表示友好。她也用完美的笑容回应了我。
“你好，我是舞蹈队的队长，叫黎丹。我听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都是你在帮我盯舞，辛苦你了。怎么样，我的队员们还听话吗？有没有偷懒啊？”简短的询问，得体的姿态，温柔的笑容，却让我感觉字字句句都在像我证明着她的地位，那就是，她才是这个舞蹈的负责人。
我向来都不会在舞蹈这方面向别人屈服，“嗯，她们都很出色，表现得很好。”一个多星期了，天天见面相处，也和这些爱跳舞的女孩们找到了话题，大家都是在舞蹈这个世界里不能自拔的钟爱者。来这里都是为了继续在台上飘扬的梦想。所以差点都要以为自己也是她们中的一员。
“队长，杨雪也很会跳舞呢！这一个多星期以来教了我们很多东西。队长，要不让杨雪也进我们舞蹈队吧，你们两个人加一起，真是强强联手啊！”方莹提出了这个建议，竟也赢得了其他人的应和，纷纷让我加入她们之中。
但是，黎丹却还是保持着那样的笑容，没有多说什么。虽然我有加入的念头，但是，我有些担心和她的相处，不知怎的，总感觉要爆发战争似的有些心里不安。
“杨雪。”在我还思想斗争的时候，听到了柳雪的声音。感谢主，她总是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出现。可是，不止是她而已，随行的还有龙少。他带着笑意微微向我点头。
“你们怎么那么热闹啊？商量什么呢？哎？黎丹，你回来啦？”柳雪见到黎丹后显然有些惊讶。
“嗯，我回来了。龙少。”这个名字的含义不知是在告诉龙少她回来了还是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氛围在黎丹和龙少之间游走。
“你提前回来了，怎么不休息一下再过来呢？反正舞蹈队现在杨雪在负责着，带得也不错。你尽管放心好了。”龙少的这一番话让黎丹的脸上露出了失望。
柳雪也跟着龙少随声附和着，“嗯，舞蹈队交给杨雪你放心吧。要我说，柳雪，你干脆直接加入舞蹈队算了，正好黎丹经常要出去演出比赛什么的，你正好可以替她带一下。”
“就是就是，你就答应了吧，连柳雪都这么说了呢！你就别考虑了。柳雪，我们刚才就是再说这事情呢，你快劝劝杨雪。”方莹是这些时间和我走得最亲近的人，很可爱单纯的女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她特别喜欢依赖我，巴不得我留下来。
“我也是这个意思，杨雪，你参加舞蹈队的话可真是帮了大忙呢!”没想到，连龙少都同意这个建议。
好像如果推脱掉的话，现在这种情况有些不合适，算了，如果不开心，再离开好了。
“对啊，你就别考虑了，那么多人都劝你了。正好我忙的时候，可以有人帮我分担一下。就这么决定咯。欢迎你。”在我还没有说话的时候黎丹就摆出了一副决裁者的姿态，在我看来，她似乎并不欢迎我。
就这样，毫无预料地进入了舞蹈队，心里祈祷着可以开心地跳舞，但愿不要出现让我无法解决的难题。
十六
可是，生活永远让人措手不及。就在临近迎新年晚会的前一个星期，因为节目数量不够，上面下达要求再加个舞蹈，经学生会商讨决定增加一个独舞。当然，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黎丹的身上，多年的舞蹈功底，又加上经常国内外演出的经验，一个独舞更是信手拈来。可是，龙少却在今天当着舞蹈队所有人的面前，包括舞蹈队员，包括黎丹，包括我的柳雪，宣布，由我来跳独舞。我的惊讶并不亚于任何人。
“我？可是我才进舞蹈队没多久？应该把机会给其他人吧，大家都是很有跳舞天分的。”这个任务不是我不想接，只是，恐怕会引起不满。更何况，黎丹也在，为什么不是她呢？
龙少淡淡地一笑，温柔地看着我，说，“黎丹刚从国外参加演出回来，应该休息一下。而且，我也听柳雪说了你的跳舞经历和你的成绩，我觉得你可以完全胜任。事情已经决定了，好好准备，虽然时间紧张，但我相信你绝对没问题。”边说边拍拍我的肩，充满着信任和鼓励的重量。
此时，所有人都在小声地议论着，不用想也知道大家心里的疑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理所当然的黎丹？为什么龙少那么肯定的相信我？
不知所措，可以来形容听到这个消息后的自己。不是无法胜任，只是我太害怕卷入什么是非。我害怕这是自己无法安静生活的开始。我巧合地帮助舞蹈队排练，接着又糊里糊涂地加入舞蹈队。现在又莫名其妙地代替了黎丹来跳独舞。好像生活越来越偏离我的轨道。现在不知道我会行驶到哪里，而且路上的风景我本无心去留恋，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无法控制。
我感到一束灼热的目光，不出我所料得是黎丹，但很快黎丹的目光越过我望向龙少，恢复那姣好得笑容，边说边走近龙少，“龙少，你不用特别照顾我啊，我虽然刚出国演出回来，但是我的状态很好，而且现在我也有个独舞在排着，还不错，我想在晚会上展示应该再适合不过了。肯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才不过几分钟而已，竞争就已经来了，不过，正合我意，实在是不想答应下来。
“可是，学生会都已经决定了，并且也汇报给负责的老师，老师也同意了，现在再改不太好吧。”柳雪抢在龙少前回答了黎丹。天啊，柳雪，你这可不是在帮我。我真巴不得让黎丹来跳。
我还没来得及推脱，龙少也开始劝服黎丹，“是啊，柳雪说的对，而且黎丹，你也是舞台的老元老了，难道还想升级成老婆婆？”
龙少好听的声音加上有些滑稽的面容表情，一句话引得大家笑了起来，气氛也变得轻松了些，看似是在调侃，但我听得出来龙少是在告诉黎丹把机会让给我。
黎丹走到椅子旁，拿起她的包，边收拾边说，“既然龙少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要求什么了？杨雪，那我就先祝你成功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今天的排练就到这吧，解散。”没有露给大家她标志性的笑容，收拾好东西转身就离开了。
气氛又恢复了尴尬，我感到很不安，感觉好像自己抢了黎丹的东西一样内疚。
队员们看到黎丹就这样悻悻地走了，大家也各自换衣服准备回去，有些人对我投来了鼓励和相信的眼光，有些人三三两辆地边收拾边议论着，只有方莹轻轻拍拍了我的肩膀，对我说了声加油。可是，我一点都不开心。虽然，我并没有什么错，但是黎丹那样的离去，都是因为我的加入。不行，我要退出。
我走到龙少的面前，严肃的表情让他感到有些疑惑，“怎么了杨雪？有什么话要说吗？怎么这么严肃啊？”
龙少看着我，我反而没了底气，低下头，轻声地说，“龙少，还是把机会给黎丹吧，她舞台经验丰富而且跳得出色专业，我实在是不想………”
“柳雪，你别又犯傻好不好，你那么喜欢跳舞，这是多好的机会让你重出江湖？干嘛要放弃？再说，刚才黎丹不也同意了吗？你还拒绝什么?”还没等我说完，柳雪就打断了我，还一副看我不成材的表情，一把把我拉到她的身边，又转到龙少的面前，“龙少，你快给她做做思想工作，这个家伙不听组织安排。多好的机会啊，气死我了。”
龙少又笑了，还是那种淡淡的笑，眼睛变成了好看的弧度，又轻轻得揉了揉我头发，真的很轻很温柔，“是啊，柳雪说的对，我知道你的顾虑，黎丹那边你不用感到内疚或不安，她不会放在心上的。等会我去找她谈谈。你就安心准备舞蹈吧。时间紧，过不了几天就要最后的审核了，我们都期待着你的精彩表演。把心情调整好，好好准备。”
那样坚定相信我的眼神，让我不好再拒绝。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总是能给人安定的力量，可以抚平不安的心情。交流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给我的感觉确是那样的强烈。而我又怎好拒绝这样的信任与理解呢？更何况，我似乎在他的眼神里看待了期待。正是这份隐约的期待，我不想让他失望。
于是，甩甩头，给了柳雪和龙少释然的笑容，“那好吧。我现在就回去准备，看看跳什么？我会努力不让大家失望的。”
“嗯好，放下思想包袱好好准备。柳雪，你也回去吧，也没什么事情了。”龙少点了点头，示意着再见。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keep danc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