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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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绯转头看他，问：“不生闷气了？”
风松开手，反问：“你发现了？”
即墨绯笑，说：“整个山谷都在传达你生气的信息，我能不发现吗？”
风也笑，“小绯心细如发，还美貌迷人，难怪此番下山，惹来这么多桃花。”
即墨绯一愣，旋即反驳，“哪有什么桃花，你别污蔑我。”
风凑近鼻子闻了闻，说：“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司马九歌的气息。”
十二年前，慕容家与司马家欲结亲的事，风隐云霜都是知道的，以往她没有与司马九歌取得联系，还好好的，此次下谷接触一番，没想到被风拿来调侃。即墨绯跳起来，追着他就要打，“好你个风，几月不挨揍，皮痒了是吧？”
风嚷嚷着喊救命，跑在前头，左窜右跳的，玩得很开心。
即墨珩与隐走在后面，看着前面打闹的两人，说：“也难为风一人留在谷里装老成，小绯不在，定是无聊透了。”
隐点头，回，“风隔三差五传消息问我们何时回，还说我们不回也没关系，让小绯一人先回来，多是这些废话，我便没与你们说。”
“无需理他，风的性子，还需多磨一磨。”
隐表示同意，“那小子，常说要与我换个身份，他来负责暗卫，我管谷内诸事。”
即墨珩失笑，“他之前跟我提过，我没同意，就来找你做思想工作，也不看看他那性格，能负责暗卫？”
隐难得露出笑脸，没有接话。
他们两人到的时候，即墨绯和风已经等在屋里，前者在吃红石榴，后者挂在房梁上锻炼臂力。看到来人，风略嫌弃地说道：“你们怎么这么慢？”
即墨绯应和，“我都快吃完一个石榴了。”
即墨珩笑了一声，问：“你们不打了？”
风从梁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揽住即墨绯的肩膀，回，“我们感情好着呢。”
即墨珩看了一眼风搁在即墨绯肩上的手，转移话题，正色道：“你与天煞、天毒皆有交手，可有看出什么？”
说到正事，风收起玩笑心思，摸摸下巴，认真回想了下，说：“他们武功路数各不相同，不像出自同个师门，倒像是特意找来一群稍有天赋的人，集中训练培养。另外，我怀疑天煞在动手前吃过什么增强内力的即兴药，时间太短，还未确认。”
即墨珩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听到这里，回了句，“继续说。”
“我发现他们的爆发力极强，但应当打不了持久战。交手时，我曾碰到过其中一人脉息，发现他脉搏跳动远快于寻常习武者，内力虚而不实。”
即墨绯接话道：“短时间里增强内力的药确实存在，便是我们谷中也有，但那些药极伤身体，内力损耗也是成倍，恢复起来更是费时间。按理来说，除非遇到十分紧急的突发状况，保命所需，否则不会有人愿意食用。”
“或许是受到蛊虫的钳制，”即墨珩插话道：“如此一说，这段时间他们没有作为，怕有一半是因为大多人需要时间恢复。”
即墨绯不解道：“被人钳制的滋味不好受，那些人为什么会愿意替颙昊做事？还都是一些损人不利己的坏事。”
即墨珩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这世上有许多人，光是活下去，便要花光他们的所有力气。能够好吃好住，受命于人又有什么关系？”
“好吧。”她叹了口气，说：“可当初破天阁连挑这么多门派，照风的意思，他们不该这么顺利才对。”
“这就是颙昊的聪明之处了，”即墨珩冷笑一声，说：“当初大多名门正派的师徒都赴武林盟参加夺魁大会，留守的弟子人数不多且武功二流，他趁这当口突袭，可不就是事半功倍。要不然怎么没听闻哪个邪派受损？便是路远来不及赴会的正派，也没被伤及。”
即墨绯接话，“可惜世人不清真相，对破天阁畏惧甚深。”
“无妨，且让他们再嚣张些时日。”
即墨绯又说，“我的身份，怕是瞒不了多久，原本世人只当神医谷的两位谷主是兄妹，如今颙昊一出现，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
即墨珩冷笑，“便是世人皆知你为慕容绯，又何妨？原本你还年幼，经历家族覆灭性格受到影响，成天闷闷不乐、寡言少语，当初让你改姓即墨也是怕你一时冲动想不开，下山复仇。如今你已知事，又身份特殊，即便端木竑知道你的存在，也不敢做出什么。”
闻言，即墨绯放下心来，说：“我倒是不担心自己，左右有你们在，没什么好怕的。我只是担心万一身份暴露，对司马家有影响，毕竟当年慕容氏与司马氏极为要好。”
“司马九歌本事不小，有他在，司马家不会出事，你放心吧。”
即墨绯点头，似是自语又似在问，“这次他回博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颙昊。”
即墨珩回，“过些时日，便能知晓。”
蓦地，风插嘴，“小绯，你很关心司马九歌？”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她懒得回话，直接弹了两颗石榴粒过去，被他轻松接住。
即墨珩不动声色地睨了风一眼，继续问：“最近南宫锦有什么动作？”
风弹了弹手中石榴粒，回，“自从上次突袭失败后，他便着重花心思在掌控博罗帮上面，如今已经差不多成事了。”
即墨绯问：“他这个做派，就没弟子禀告文老？”
“文建柏闭关以前，曾吩咐弟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去打扰他，哪怕天塌下来也无妨。”说到这里，风停顿一下，继续道：“原本倒是有弟子看南宫锦不惯，想收集他的罪证，但都被南宫锦察觉，派人收拾掉了。”
“这人倒是个心大的，”即墨绯嗤笑一声，“等到时候闭关出来，剩下的帮内弟子已经没人听他的了。”
风分析道：“从文建柏的资料上来看，他应当不在意这些，当初愿意接下帮主的位置，也是因为可以通过武林盟接触到更多同道中人，切磋武艺。毕竟博罗帮的实力在众帮派中最末，大多弟子武功三流。”
“用来传递消息却是足够了。”即墨珩忽然接了一句。
即墨绯不解，“什么意思？”
风看了她一眼，说：“笨死了。”然后解释道：“先前武林盟的动向能这么快被破天阁知道，全是因为南宫锦在里面做内应，派人传递消息。后来洛珈夜他们应该有所察觉，很多事都是隐秘处理，破天阁才不如刚问世时那么张扬。”
“怪不得，”即墨绯想起什么，看向即墨珩，说，“你看，我就说吧，当初你告诉我武林盟有细作的时候，我就说那人肯定是南宫锦。”
即墨珩笑，回道：“咱们小绯确实聪明。”
即墨绯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又问：“洛珈夜他们既然知道南宫锦有问题，却不对他做什么，是想将计就计？”
即墨珩颔首，说：“当是如此，毕竟处理一个南宫锦，可能还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与其花时间寻找谁有问题，不如将计就计，看他们能玩出什么名堂。”讲到这里，他转向即墨绯，“还有一事，你可能不知。”
“什么？”
“南宫锦年轻时，曾是慕容家营生下的一个小管事，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待两年，就离开了。他自己出来做事后，一直不太顺利，但慕容案前半年，他似乎遇到什么贵人，忽然就越过许多家族，位列前五。”即墨珩见她听得认真，继续说道：“你从芝城离开后，我便让纤云着手查探南宫锦的旧事，前些日子收到回复。”
即墨绯迫不及待地问：“她说了什么？”
“是颙昊暗地里找机会，同南宫锦合作，拉慕容世家下水。”话音未落，即墨珩改口，“那时候，他还是慕容灏。”
“爹爹对他始终倾囊相授，哪怕我出生后，他们把他送去东山学苑，该有的关怀与照顾也从未落下，”即墨绯万分不解，气得双眼通红，反问道，“他到底是为什么？竟要屠我慕容氏？！”
最后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即墨珩叹了口气，回，“我猜当年的慕容灏是对你动了心思，他深知自己只是养子，怕被放弃。最好的方法便是娶你过门，这样的话，慕容家的产业还是在他手中。可慕容家族势头正旺，他担心你爹娘不同意，便想方设法拉扯起另一家，给慕容氏制造危机。然后他假意出手周旋，这样有功而返，被认可的概率就高很多。谁知南宫锦胃口大，一面曲意逢迎，一面反过来利用当时涉世不深的慕容灏，使得慕容家覆灭。”
风插嘴道：“估计当年南宫锦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小绯爹爹辞退，他心有不甘，趁机报复。”
即墨绯努力压制住心底的愤恨，涨红着脸，有点难以置信地说：“慕容灏之所以变得阴阳怪气，成为颙昊又成立破天阁，基本上是拜南宫锦所赐，现在居然还跟他合作？！”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过去发生的事改变不了，何不加以利用？”即墨珩说得讽刺，随即冷笑，“以慕容灏的心性，南宫锦最后落不到好下场。这一点，南宫锦应该心知肚明。”他接着说，“‘颙’字意为仰望，慕容灏自改颙姓，大抵是想成为人上人。”
听到这里，风疑惑道：“他还想逼.宫不成？”
“逼.宫倒是不会，先拿下武林，再攻入皇宫取端木竑的性命，却未尝不可。”即墨珩冷冷回道：“毕竟他在宫里过了这么多年委曲求全的日子，不可能不报复。”
聊起往事，记忆闸门打开，过去的经历铺天盖地般袭来，一帧一帧回放在脑海。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痛苦与难受远远超过了生气的感觉，即墨绯霎时难以言语，按住心口大喘。
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旁边三人一跳，即墨珩最先反应过来，二话不说伸手点了她的昏睡穴，然后将人打横抱起，对风和隐说，“晚些时候，风随我下山，去迷雾林布阵中阵，确保我们离开谷中时，不会有歹人闯入。至于破天阁的其它事，暂放第二。南宫锦害慕容家至此，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风赞同道：“南宫老贼让小绯这么多年心有郁结不解，绝对不能简单地要了他的命。”
就连向来沉默的瘾听闻后，也强调，“要让他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2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