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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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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正值17岁,花样的年华,不用争朝夕。
我惊异的发现,万古根本不是我暗恋那时候想象出来的样子。
他不是个高傲的人,只是喜欢故作冷淡来掩饰他纸老虎一样的脾气。
从本质上来讲,万古就是个任性、单纯且可爱至极的男孩子。
也许是因为从小就被家人娇惯,他不太会照顾自己,养成了挺多不好的小习惯。比如大冬天吃冷饮啊,爱闹小脾气啊,出门丢三落四啊什么的。
我就像姐姐一样跟在他后面管这管那,给他带围巾带帽子,给他擦头发喝热水,还得时常哄哄他。
他还有点冒傻气,自从我说那些蔷薇花好看,花季的时候他便隔三差五就去摘花,好好一片景观墙让他破坏的凌乱不堪。
头发衣服上挂了树叶子也不知道,就那样傻兮兮的抱着花篮子笑。
我从不敢轻易跟他说我喜欢什么东西,不然他会一直送一直送。
我也不敢不说一两样我喜欢的,不然他会全部都给我搞来。
冬天下了雪,我们烤着暖炉,在蔷薇里的桌子上睡着了,我醒来的时候他在吃水果,白色的毛衣红色的草莓,那样子特别好看。
打工以后我的生活费虽然有了,但是并不富裕,闲暇的时候我很喜欢亲手做些小礼物送给他。
他就像个小博美似的端坐在那,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搓着手乖乖等,可爱极了。
我和他约定,在学校里要保密关系,我不喜被人关注,那让我觉得不自在。
试想一下校园风云人物和校园隐形人物谈恋爱,这得让多少人惊掉下巴。
他跟我闹了好几天,好看的眼睛里都是委屈,非叫我亲他十次才勉强答应,特别幼稚。
高二分班的时候我选了文科,太长的数理公式实在背不过,也没钱去上补习班。
万古的理科是更好一些的,他似乎更擅长学习那些不带什么感情色彩的硬知识。
不过最终我们还是一起去了文2班,他家里要求他学文,大学时要去读经管类专业。
又能在一个班让他挺高兴,虽然座位不那么靠近了。
他个子长的实在挺高,被老师安排到了靠后面的位置。
我时常要装作不经意回头,才能看一看他,他就用口型说一句我喜欢你或者是好好上课。
万古的同桌是个开朗的女孩子,她喜欢找万古借文具,很多女孩子应该都喜欢万古,为此我感到很烦恼,责怪他为什么要长的这么好看。
他也是傻,从那之后三天两头谎称感冒,带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真是哭笑不得。
很多时候他会叫我的名字,不说什么事情,只用略显慵懒惬意的声音喊着:“风风,风风……程风风……”
万古是笨拙的,我想我也是。我们也会吵架,闹不愉快,但我知道他会一直都在,所以有恃无恐。
他那么好哄,生气的时候只肖捏一捏脸,亲上一亲,就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乖巧。
我打算高二放暑假的时候带他去朝林,我没有第二个容身之处,也没有太多在意的人,所以必须要带他去看看。
万古总会长大,他终究也会明白人间疾苦,不希望他后悔呢。
听说我要带他去朝林,万古表现的非常紧张,连连问我:“我该带点什么礼物?什么发型你程妈妈会喜欢?我得去买套新衣服,啊,穿休闲装是不是不够正式……”
我扶额,拍拍他的肩膀说:“这位朋友,请你镇定一下,程妈妈不在意那些的。我就是带你去玩玩,咱们像平常一样就好。”
他看上去无比虔诚且严肃的回答道:“不不不不,你不懂!这是我第一次见岳母,必须要很谨慎的!”
岳母??已经想的这么远了吗?
世界上有这样一类人,有时候你会觉得他特别傻,有时候他傻的特别可爱。
万古就是这样的人,蠢萌蠢萌的。
最终我还是没允许他做那些夸张的事,即便是在一起,我也不打算欠他很多。
万古穿着寻常的衣服,买了些给孩子们的零食,坐上了摇摇晃晃的公交车来朝林找我。
我站在街口的老杨树下面等他,天气很炎热,风黏黏腻腻的,也吹不清爽。
我看着万古从破旧的公交车上挤下来,热的晕晕乎乎,还提着好多东西,赶忙跑过去帮他。
他把东西放在地上,抱着我,把所有体重都压上来,可怜兮兮的说:“好热,风风……”
我最抗不住他撒娇,只得环住他的腰,问他:“那怎么办呢?”
他继续可怜兮兮的说:“唔……我要吃两个脆皮雪糕 ,要喝冰可乐,要大份冰粥,要冲凉,要……”
“你还要上天是吗?”我无情的打断他,就知道在这等着我呢,一会不管着他就要上天了,我说:“好了伤疤忘了疼,前几天凉着了胃满地打滚的不是你吗?我给你切些水果,浇上酸奶,再做杯西瓜汁解解暑。你乖一点啊。”
他还是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可怜兮兮的讨价还价:“冰的西瓜汁,两杯……”
我们俩瞪着眼睛互不认输,几秒钟后还是没忍住,抱着笑作一团,我也被他传染了,浑身冒着傻气。
迎着烈日手拉着手一起去朝林,脚上穿着一样的白球鞋,胸口挂着一样的小戒指。
蝉鸣声很呱噪,地面也有些烫,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看一切都是好的,看什么都顺眼,看世界都积极乐观。
妈妈们和孩子们很喜欢他,尤其是程妈妈,对万古十分满意,说他帅气,真诚,知书达理,不因为优越的家世骄矜做作,能体谅人间疾苦,是个非常优秀的男孩子。
一顿猛夸把万古高兴坏了,一天都没闲下来,跟着我打扫卫生忙里忙外。
傍晚的时候我们并排躺在2号房间的小床上,那是我的床铺,栏杆上写着我的名字,程风风。
他把我揽在怀里,安静的睡着了。
此刻这张小床上承载了我的一切啊,我所拥有的为数不多的,比祖母绿宝石还珍贵的一切。
这种感觉很奇妙,让年轻的我志得意满,想要流泪。
感谢他让我在青春的时光里不孤独,不自卑,看过许多风景,有段精美绝伦的人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