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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内子害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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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石带着剩余人马回到了兖城,段成均早就候着了,见他跟慕衍归来,大开城门迎接。
“按照军师所说,昨日乌合耶的大军忽然军心不稳,有撤军的趋势,我们随即打开城门追击,斩杀了不少敌军人马。”
段成均一边迎沈秋石进城,一边向他汇报。
跟所有的将士一样,段成均一开始对沈秋石这个军师也不是很看好,若不是此番出战太子对他有举荐之恩,他也不会如此礼遇沈秋石,更罔论听他的话了。
如今两场战役下来,他对沈秋石的态度已然完全改变,甚至可以说恨不得跪下来膜拜。
梁军与夏军的实力相差之大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作为三军的统帅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更别说二十万大军初到兖城就有一半的士兵因水土不服病倒,剩下的十万真正能打的也不足半数。
如此劣势,沈秋石还能镇定自若,研究出对战敌军的计策来,且还能大获全胜,这怎能让人不佩服。
沈秋石听闻他的汇报点点头,却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可有恋战?”
段成均恭敬地回:“军师放心,我们严格按照军师说的,声势造得浩大,追击到敌人到十余里开外便不再追击。”
说到这里他又呵呵笑了两声,似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军师你是没看到,敌人那大军跑的甚是狼狈,十里外的营地都来不及收,果断弃了。我们在那儿转了一圈,还捞了点儿物资回来。”
沈秋石表情淡淡,声音也没有太大的起伏,回了两个字:“不错。”
初到兖城三个月的时间,接连两场战役大获全胜,城内士气一时间很是高涨。
但沈秋石却笑不出来,他心里明白,这两次战役都赢得凑巧。
若不是梁国之前输了太多败仗给夏国,导致夏国军队心浮气躁,他也不会算到乌合耶轻敌的心理,也就不会赢得如此轻松了。
整个兖城,包括段成均在内,都知道他们这两场战役打赢了,却没人明白沈秋石所做这一切背后真正的良苦用心。
沈秋石回到军营自己的住处不久,就有一位军医提着药箱上门,说是来为他检查伤势。
此次突袭敌营,他们所有人身上都挂了彩,沈秋石也不例外。
只不过他伤的位置有些特殊,伤在了大腿内侧,因此受伤后便一直隐忍着没有吭声。
好在伤口不大也不深,他自己略略包扎了以后也没有对行走造成什么不便。
沈秋石见来为他看诊的军医有些面生,似乎以前从未见过,忍不住问道:“这位先生是新来军中的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军医是位中年人,双鬓略有些花白,不留胡子。
听闻沈秋石的话,他回道:“在下范瑞,此前一直任属太医院,此次是受到陛下御令跟随顾大人一起前往军中,专为几位将军治疗身体。”
“太医院?”沈秋石震惊不已。
梁帝肯派大夫来边关已属超出他的意外,可没想到,派来的竟是太医院的人。
要知道,太医院的大夫个个医术精湛,向来只为宫中金枝玉叶的贵人看病。让太医院的人随军边关,圣上竟也舍得。
范瑞见沈秋石一脸的不可置信,笑道:“沈军师不必如此惊讶,其实,圣上不止派了我一人来,还有徐维、杨俊峰两位太医院大臣。在下擅外科,徐维徐太医擅内科,杨俊峰杨太医擅疑难杂症。这会儿两位同僚大约也忙着。听说军中水土不服的人甚多,杨太医已经去想解决的法子了。”
沈秋石已经激动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士兵们水土不服一直是他最担忧的一点。
原以为这些水土不服的症状过段时间就会消失,却没想几个月过去,这些症状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还越演越重,有些士兵甚至还因此折损。
“皇恩浩荡,”沈秋石哽咽道,“陛下如此体恤边关将士,边关将士定会誓死守护国土家园。”
范瑞替他把完了脉,让他将伤口处露出来,他需要再检查一下,以免伤到筋脉。
沈秋石一听要检查伤口,耳根子开始泛红,支支吾吾道:“范大人给我开两剂伤药即可,检查伤势就不必了。”
范瑞以为他是讳疾忌医,规劝道:“军师大人,勿要觉得自己年轻就可以有伤不治,等再过个三五载,人上了年纪,这些伤痛就会显现出后遗症,到那时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沈秋石也明白这个道理,可那伤势的位置也太难以启齿了,若要治疗,还得张开。
沈秋石想想那场景就两颊范热,心理接受不了。
“不必了,给我开点伤药就好。我那伤势自己检查过,没什么大碍。”
范瑞急得快跺脚,他们做大夫的最怕遇到的就是这类想治病却不配合的病人,这要是能自然好了还无事,万一以后好不了,又得是一通折腾。
正当范瑞劝说无能之时,沈秋石房间的门被推开,穿着一身宝蓝色钦差官服的顾宸煜出现在门口。
见到房中的范瑞,他也不惊讶,大步踏了进来,很自然地问道:“怎么样了?”
他今日应该早些就过来找沈秋石的,只是他昨日初到兖城还没来得及跟地方官衙进行交接就跑去救夫人了,因此官文上的交接事宜拖到了今日回城之后才去办。
可这兖城的地方官蜗居在西北一隅横惯了,连带着手下的人也眼高于顶,见到他这位钦差到场第一反应竟然是找他收银子,不交就要押下去挨打。
这群人也是倒霉,碰上顾宸煜最近老婆跑了心情不好,直接提刀人头落地。
如此雷霆手段才算是勉强镇住了这些地头蛇,也因此,交接完官文,他来找沈秋石也晚了一些。
范瑞一见是钦差大人,赶紧上前行了个大礼,继而回道:“大人快劝劝沈军师,在下把脉见沈军师身上有气血虚弱之症,显然是有伤在身的。可军师一直推脱,不肯让在下看伤口,如此拖延下去恐伤口出现炎症。”
顾宸煜目光转向房中坐着的沈秋石,声音轻柔道:“是真的吗?受了伤为什么不肯给太医医治呢?”
沈秋石看了他一眼,见顾宸煜那张俊脸近在咫尺,又想到昨夜在山林,自己枕在这人的胸膛上睡了一夜的情景,到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在沈秋石心中,他们如今的关系已经不是夫妻了,这种隐秘之处的伤势他也不好正大光明地宣之于口。
顾宸煜却是了解他的,见他薄唇轻抿,耳后根红成一团,就知道他不是不愿意给太医看,而是伤的位置不凑巧,羞于给别人看。
顾宸煜在心里偷笑一声,原本因为地方官那些糟污事儿而不好的心情瞬间变得晴朗起来。
他的夫人怎么能这么可爱呢,这扭捏的样子真恨不得让人立即就扑上去,好将人揉在怀里狠狠欺负一通。
“是不是伤的位置不凑巧?”顾宸煜问道。
沈秋石一双漂亮的杏目微微瞪圆了,顾宸煜怎么会知道?
顾宸煜继续使坏地问道:“那是伤到哪里了。屁.股,大.腿,还是私.密之处?”
沈秋石恨不得上去将他的那张嘴缝起来,不知道太医还在这里的吗,怎么什么话都能张口就来。
顾宸煜见他一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成了熟透了的虾子,嘴角不由得往上弯了弯。看来确实就是伤在这几处之一了。
他转头对范瑞说了声:“劳烦范太医先稍等片刻。”
随机便一把将人抱起,扔到了不远处的床上。
军中的房间布局简单,一般只配有一张床与一张桌子,沈秋石作为军师,房间稍微大一些,房中除了基本的床跟桌子,还多了一张书桌以及一只书架。
可即便这样,走到床边也不过才几步路。
沈秋石也未料到顾宸煜会有此动作,身体忽然受力腾空,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下一秒,整个人已经被扔到了他房间内的床上,床边的帷幔被放了下来。
“顾宸煜,你做什么!”
沈秋石一见到这场景,脑海中“轰”地一声炸开,以为顾宸煜要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这种事情,怎么能在白天做呢,更何况他房中还有人,顾宸煜就算再禽.兽,也不能当着旁人的面做这种事情罢。
更何况,更何况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顾宸煜要做这种事情,那就是强迫他。
顾宸煜笑眯眯地看着他,伸手去扒他的裤子。
“顾宸煜!”
沈秋石吓坏了,难不成顾宸煜真能这么禽.兽,当着别人的面也能做出这种强迫的事情来?
“你想哪里去了,”顾宸煜见他面色惊恐,不忍逗他,随即解释道,“我知你伤在了隐秘的地方,你让我看看。”
沈秋石就着没受伤的那只腿一脚蹬了过去,他太医都没给看,凭什么就得给这个登徒浪子看。
范瑞在房中听得面红耳赤,刚想着要不算了,伤势也不是非得要看,就见一道宝蓝色的身影从帷幔里滚了出去。
那道身影在地上滚了一圈儿,继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转身对范瑞露出一个笑,说道:“内子害羞了些,范大夫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说完又一头扎了进去。
范瑞站在原地风中凌乱,内,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