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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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沈家。
餐厅里，沈殊远坐在主位上，妻子程念坐他右手边。阿姨从厨房里端了一壶豆浆出来，程念接过来，笑着给他们倒豆浆，“阿远，阳阳前两天跟我抱怨，说学校老师讲的课呀，他听得半懂不懂的。”
程念把杯子放到他面前，才继续说道：“自阳阳读书以来，从没让我操过心。他现在这么跟我说，肯定是遇到问题了。”
沈嘉阳低着头，脸色羞红，似乎是对于母亲将他私底下的话拿出来摊开了说让他很不好意思。
沈殊远抬头看着沈嘉阳，这个儿子向来听话又努力，不像沈若航那个孽子，想到这他瞪了眼正慢条斯理吃着早餐的沈若航，转头温声对沈嘉阳道：“学校讲的东西抽象，不好理解。你现在成年了，没事去公司转转，长长见识。”
“阳阳，还不快谢谢你爸。”程念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又转头对着沈殊远柔声道，“这阳阳学的管理，要是进去给人端茶送水，什么都学不着，那可就没什么意义了。”
“谢谢爸，我一定会好好学。”
“大一这么浅显的课程都听不懂吗？”沈若航语气讶异，而后恍然道，“诶呀，我都忘了，阳弟对经商管理没什么天分，不像我和昇弟弟。”
沈嘉阳是私生子，原名程嘉阳。程念在怀他的时候以及之后的几年，与沈殊远都是断联的状态，加上沈嘉阳长得完全不像沈殊远，跟程念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后来程念进门，为了让儿子改姓，费了不少心思。最终沈殊远还是认下这个儿子，可心里一直有根刺。
沈若航提出这茬，跟把沈殊远心里那根刺拔、出、来又戳进去没什么区别。程念心里恨得要死，目光阴冷地看了眼沈若航，垂眸难过道，“阳阳从小跟着我吃苦受累，眼界不宽。不像若航跟昇昇，从出生起就锦衣玉食，什么好的坏的都见个遍。”
程念口中的昇昇，是她嫁过来后跟沈殊远生的小儿子，沈嘉昇。沈嘉昇和沈若航的面容，都有六七分肖似沈殊远，随着沈嘉昇的长大，沈殊远心里的那根刺越来越扎人。
“嘉阳现在没什么基础，去公司从底层做起，更容易上手。”
沈嘉阳刚成年，程念就迫不及待想为他在公司谋个职位，这是把他推出来跟他打擂台呢。沈若航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暗芒，表面却是笑吟吟，“吃饱了，我先去公司了。”
沈殊远不松口，程念筹谋许久的计划泡汤，她暗自咬牙，面上却挂着温柔笑意，对沈嘉阳殷殷嘱咐，“公司的事我也不懂，你听你爸的安排。”
当初盛玲留下遗嘱，她的股份全归沈若航。现在，沈若航是盛远集团的第二大股东，哪怕他跟沈殊远关系紧张，但在外人眼中，父子哪有隔夜仇，他的太子之位仍坐得稳稳当当。
好不容易坐上沈家太太之位，程念当然不能忍，这才急忙忙想推沈嘉阳上位。现在沈殊远还在位，压制住沈若航是绰绰有余，不趁现在给儿子谋个好位置，日后沈殊远出现个意外，盛远怕是没有他们母子三人插手的余地。
原打算着，沈嘉阳十八岁入职公司高管，在外人看来就是很受沈殊远器重，公司里要站队的人也会掂量掂量，不至于全倒到沈若航那边去。
可恨，这么多年沈殊远对沈嘉阳身世仍然存疑。沈嘉昇今年才九岁，等他成年，沈若航早就实权在握，说不定还能跟沈殊远分庭抗礼，沈嘉昇拿什么去跟他争？
下午程念要带着沈嘉阳去公司，沈若航得知消息提前开溜，他前脚刚走，跟后程念跟沈嘉阳就到了公司。
沈殊远本打算让沈若航带带沈嘉阳，可他让秘书来找人的时候只得到一句，“沈总出门见客户去了，下午不回来。”
程念在边上坐着，沈殊远也不能真让沈嘉阳端茶送水去，就给他安排个助理职位，让部门经理带着他，“李经理很有能力，也是公司的老人了，嘉阳先跟着他学吧。”
程念很不满意，李学恩是沈殊远创业时期的老员工，混这么多年还只是个部门经理，有什么能力？要不是沈殊远念旧，他还能在公司待？他那破部门，明显就是给他养老的。
可是早上被沈若航刺了一通，沈殊远心里正不痛快，她领着沈嘉阳一起上公司，也隐隐有给沈殊远施压的意味在里面，若她再挑剔闹事，惹来沈殊远的怒火就不好了。
这段时间她不能再多生事，得先哄哄沈殊远，笼住他的心最重要。
思及此，程念压下心中的念头，不留痕迹的夸了李经理一通，放心地让儿子跟着李经理去报道。
沈若航根本不是去见什么客户，不过是懒得掺和，找借口避开罢了。只要那根刺还在沈殊远心里，程念再怎么蹦跶都威胁不到他，他最大的威胁是沈嘉昇，那个被沈殊远捧在手心宠着的宝贝儿子。
紫竹轩，沈沉西应约而至。
服务生身着旗袍，婷婷袅袅地走过来，笑盈盈地问：“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黄芽，姓沈。”
旗袍女子侧头，看向另一个同样身着旗袍，手里拿着平板的女子，见她点头，笑着对沈沉西道，“好的，请跟我来。”
包间内。
沈若航正握着鼠标，看着电脑上的文件，听到服务生敲门，转过头来刚好看到沈沉西进来，他合上电脑，起身坐到茶几旁边的沙发上，“来了。”
“哥。”自上次吵架后，沈沉西跟沈若航就像是卧底和上线一样，只有沈若航单线联系他，但基本都是电话联系，这次约见面沈沉西还有些稀奇。
沈若航很了解他，“沈嘉阳要去公司，我懒得搭理他们。对了，上次白鹭酒吧的事情，我查清楚了。”
白鹭酒吧，上次沈沉西出事故住院的事发地点，“你都那个朋友，叫王悠的，你跟他还有联系吗？”
“王悠？”沈沉西皱着眉努力想，好不容易才从记忆的角落里把王悠扒拉出来。
王悠是沈沉西大学时候的班长，负责班里的大小事。沈沉西不住校，也不太合群，只有两三个聊得来的朋友，但在班级里接触得最多还是班长王悠。王悠毕业后留在B市，两人倒也还有联系，却也不是非常紧密的那种。
那天，王悠打电话来说许久不见，小聚一下，还把跟沈沉西相识的都给叫了。吃过饭之后，有人提议换个地方续摊，王悠定了白鹭酒吧。再后来，酒吧发生械斗，沈沉西被误伤，伤得比参战人员都重。
虽然调查结果说是意外，沈若航不信，私底下找人查。连着那段时间都不跟沈沉西联系，更别说见面了。
“出事之后就没有再联系。”他跟王悠有空小聚一下，没空三两个月不通一次电话。
“不联系就不联系了。”沈若航简单带过，“上次的事情，不是意外，有人设局，他只负责把你带过去。”
“下次要是有不熟悉的、上赶着拉关系的，你不要理会。”
沈沉西点头，又有些迟疑，“是……沈殊远？”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