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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身披马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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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昱自幼便得庞太师宠爱,又有个当贵妃的姐姐撑腰,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遭受过这样大的屈辱?
被人当众横刀于脖颈之上,面对着男人毫不掩饰的杀意,他吓得腿都软了,一点儿少爷脾气都不敢发。
陆言曼红色的眼睛紧盯着他:“把人交出来,既往不咎。”
“什,什么人?”
“几天前被你们强抢走的,一个比武招亲的姑娘,她叫穆念慈。”
“什么穆念慈啊,我不知道。”彭玉本还想狡辩,只觉得那双红色眼睛如修罗一般,吓得他立马就说了实话。
“好好好我马上叫人去,大侠别动手。”
庞太师在一旁心急如焚,冲下人们吼道:“还不快去!”
白玉堂见自己早已被发现藏身之处,索性大大方方站在角落看事态发展。这两人一看都是高手,尤其是红眼男人,深不可测。
等等!
红眼睛、双刀、紫袍……这,这莫非就是令宋辽两国停战的陆言曼?
传闻中,陆言曼武功已达到天下第一、以一当百万大军的地步,他又向来随心所欲,不受约束,各国皇帝们惜命,自然不想和他对上。
况且,两国和平为朝中文人所推崇,官家在国内很是宣扬了一番他的威名。锦毛鼠白玉堂天不怕地不服,要说能叫他心服口服的,陆言曼算是其中一位。
陆言曼再次瞥了眼角落里的小绿点。
她对七侠五义剧情不熟,只大致知道个“猫鼠”什么的(嗐,谁还没磕过几对cp呢)
所以,偷窥的是谁?
穆念慈很快被带上来,神色激动地与郭靖相认,郭靖笨拙地安慰她,两人互相慰问一阵子后,毕竟是江湖儿女,穆念慈平静下来,上前向陆言曼道谢。
陆言曼酷酷道:“不必。”
她开启私聊:“这个家伙有没有伤到你?”
穆念慈摇摇头。
见穆念慈看上去安然无恙,庞太师小心翼翼道:“陆大侠,你看……”是不是把刀收起来?
陆言曼:明明你们才是恶霸,别搞得好像我才是欺负人的那个好吗?
庞太师:“天色已晚,不如让老朽安排三位大侠在府上住一晚,也好替三位大侠接风洗尘,压压惊。”
态度都这么好了,她再想挑刺好像很难办啊——才怪。
“住宿就不必了,以庞公子的德行,估计还有别的姑娘吧?把她们一并带上来。”陆言曼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什么,赶紧补上。
债多了不愁,庞太师叹口气,让下人把其他一众女子请过来。那些女孩带来时大多数哭泣,见场景好像不太对,才收敛了声音,满心忧虑变成了欢喜,期待地看着场上高大男子。
长刀在庞昱脖颈不到一厘米处轻轻划过,身子都瘫软下来的庞昱完全是凭借着恐惧的力量才不敢倒下去。
万一倒在陆言曼身上……
“锵!”
长刀入鞘。
陆言曼抱胸环视他们,眼睛在庞太师身上溜了溜。
毫无疑义,这位是著名奸相,可是奸相怎么来的?
不还是皇帝自己培养出来的?
她不怕和皇帝杠上,但这时她也不太想和皇帝杠上。
“本来我懒得管那么多闲事的,但,谁让庞昱你自己撞了上来呢?”
被点名的庞昱瑟瑟发抖。
“如果我再听到你欺男霸女的事儿……”陆言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要知道,我想杀一个人很容易。”
见陆言曼似乎打算就这么放过庞太师一家,角落里传来一道朗朗男声:
“陆大侠,你可知这对父子还做过什么恶事?就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吗?”
众人望过去,自阴影处走出一个神采飞扬的白衣少年,生的极为俊美,昂首阔步,容色出众。
好一个丰神俊秀的少年!
哪怕来人话语中明嘲了自己一通,庞太师心底也忍不住暗赞一句。
陆言曼就没这么多想法,在她看来自家徒弟天下第一可爱,其他的美少年什么的在她眼里都一样,更何况……
这谁啊竟然比我还拽?
家丁们瞬间戒备,庞昱抖着腿问:“你又是什么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爷我就是白玉堂。”
他阔步行至众人身前,指向庞昱眼睛却盯着陆言曼:“听闻陆教主一向行侠仗义,今天为何要放过此人?”
陆言曼在外面一向是装逼又冷酷的,她动作不变,道:“天下不平事太多了,我只管那些撞到我眼前的。”
闻言,白玉堂微怒,却突然又觉得,要是听了自己一言就动手,那也不是陆言曼了。
传闻中陆言曼生性高傲,喜怒无常,果然是真的。
喜怒无常的陆言曼冲他点点头:“小兄弟,借过。”转头对郭靖道:“走吧。”
竟是直接离开了。
白玉堂暗自思忖:他明显是为了这姑娘来庞府的,可从刚刚的情形来看,陆教主分明与那叫穆念慈的姑娘素不相识,反倒像是他身边的傻大个儿的相好。
想起陆言曼虽生性高傲,对朋友却极讲义气的传言,白玉堂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向往。
陆言曼带着姑娘们离开了,白玉堂留下来也没意思,遂朝着庞太师父子冷笑道:“再敢作恶,莫说陆大侠不饶你们,便是我白爷爷也要试试手刃狗贼的滋味。”
庞太师父子还未从惊惧状态下平复,眼睁睁看着白玉堂就这么离开了。
不提庞昱如何向庞太师哭诉,庞太师又是如何盘算向官家讨个说法,陆言曼看着身后一串妹子,无奈叹气。
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
郭靖问出了身后众女的疑惑:“大哥,你要带她们去哪里呢?”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陆言曼没好气道。
领人去客栈——挨个问家庭住址——有家可归的放回家给点盘缠让人离开汴梁,无家可归的收归天忍教,或是看意愿送到沿途什么地方去。
我靠我怎么这么熟练……陆言曼边安排边吐槽。
一切安顿好后,天都蒙蒙亮了,陆言曼舒服地在客栈里补眠,醒来时已经是大中午。
她想了想,决定明天必须蹭着银川公主的车队进宫一趟,以防止庞太师那个老贼告黑状!
不过话说回来,包拯额头是真的有个月亮吗?
嘶——好想看一眼哦。
起床推门,郭靖正站在门口徘徊,陆言曼惊讶道:“有什么事情吗?”
郭靖表情憨厚:“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我家妹子想和你说声谢谢。”
“还有,其他那些女子都好像担心,想早些回家。”
这些女孩都是家中父母爷娘健在的,或是已嫁为人.妻,都不愿离家去什么天忍教。
“嗐,那就今天下午送她们回去吧。至于其他的,咱俩谁跟谁啊,没事没事。”见周围没人,陆言曼一瞬间松垮下来,架势颇为浪荡不羁。
说干就干,当天下午,陆言曼雇了五辆马车,挨家挨户把人送回去。
令她心凉的是,送回去这个结果……似乎不太好。
被抢来的多是小户女,生的有几分姿色,莫名失踪这么长时间,又被辆马车无名无分地送回来。谁能不知发生什么?
贞洁已失的女子,没有活路。
前脚才送回家一个,后脚那户人家就以失了贞洁为由,勒令该女子自尽。
要不是陆言曼不放心留在附近靠频道听到谈话冲进去,她这就不是救人,而是杀人了。
被破门而入的小户人家姓王,家主色令内荏道:“你是什么人?可知私闯民宅是大罪?”
陆言曼心中烦闷,一身杀气惊得满屋子人战战兢兢,不敢再说话。
环顾看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屋子人对一个无辜的受害女人进行着最不公平的审判,这个人还是他们的家人。
“我是什么人重要吗?重要的是,她是什么人?”陆言曼一指瘫软在地,脖颈套着白绫的女子。
“她难道不是你们的家人?不是你们骨肉相连的血亲?她受了委屈,这是她的错吗?难道不是你们太无能,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现在把自己无能的罪责让一个小女子承担,你们心真是够狠。”
被杀气压着说不出话的一群人敢怒不敢言。
陆言曼冲地上的女孩问:“要不要跟我走?在教内,没有人在乎你是男是女,有没有所谓贞洁,你可以练武保护自己,不想练武也能做点别的。”
伤了喉咙的女子说不出话,满眼满脸都是泪。她在家人们敢怒不敢言的注视下,艰难地点点头。
“行,她愿意了,她归我了。”
陆言曼不得不以这个年代的方式处事,丢下一张银票,让家主写了份卖身契。
“以后,王娇儿就和你们王家无关了。她贞不贞洁,也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言曼顾不得多少,把人轻手轻脚扛起来,大步出门。
经此一役,不少女子同样心生退意,仍有些不信邪的,坚决要回家看看。
陆言曼随她们去,想回家就送回家,再守着附近偷听,发现不对劲就破门而入抢人。
她也希望有一户人家能够接纳自己的孩子,可惜的是——没有。
一个都没有。
之前仍说着要回家的女孩,已经只剩最后一个。陆言曼带她们白转悠了大半天,她也不厌烦,隔着车厢门问她:“你家在哪儿?送你回去。”
最后的那个女孩发出长长的一声哭泣,抹着眼泪啜泣道:“我,我不回去了。”
原本高高兴兴跟着送女孩们回家的郭靖随着一个个女孩的回返,心情越来越低沉。
“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呢。”
他在草原长大,草原上的男男女女从来没有过被抢了的女人就该死的说法。这令郭靖一直怏怏不乐。
陆言曼不知怎么安慰他,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对了,郭小兄弟,你之前说拿丹药救了个人,你救的是谁?”
不知为什么老是对这件事情很在意啊,绝对不是因为那几颗丹药!不是!
郭靖回忆了一番,答道:“他姓吴,叫吴菊轩,”
???
陆言曼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吴菊轩……这特喵的不就是无花?这货竟然回来了?马甲都不知道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