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红尘》千门如昼

158、旧友

　　旧友
　　“战，他是。。。。。。”紫焰虽然知道他是军师，可是为何战会用他，而且，看战的模样，似乎已经认识了无幻好久，他看无幻的眼神，就像是看旧友一般，跟江毁和陆桀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他是现在大莫的军师，待到将来我大莫安邦定国了，他就是宰辅。”
　　“他难道是你的旧友？”紫焰十分不解，依照战现在的用人形势，很明显的，他只会用他信任的人，而他信任的人，如今看来，也就只有江毁，陆桀，清阿三人而已，而这三人，全都是他曾经在大莫结交的旧友，可谓是生死之交了。可他竟然说将来无幻会成为大莫的宰辅，此间对他的信任之意，不言而喻。可是，她所认识的无幻，并不可能跟他有什么瓜葛，何况当初羽涯也是见过无幻的，那时的他，似乎并不像与无幻相识的样子。
　　战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两把筝，她竟然是会抚琴的，而他，竟然对这一点，全然不知，慕羽涯，他究竟错过了多少这个身份所经历的美好，若是他能够回想起来，现在的一切，是否会变得大不一样了？不过，无论如何，无论他是慕羽涯还是莫战，他都是爱着眼前这个女子的，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言一语，无不紧紧地系在他的心上。自从上次她遭人陷害后，他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了，他不是不后悔的，他后悔当初没有坚定地相信她，如果是羽涯，断然是不会怀疑她的，是么？事后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希望自己能变回羽涯去，那个爱她，且无条件相信她的男人。但是，他不能变回羽涯，他爱她，很爱她，不能将他让给别人。从现在开始，他能够保证，比这世间任何一个人都爱眼前这个女子，包括慕羽涯。所以，他并不打算向她隐瞒什么，他不会再提防她，她是他的妃子，他的妻子，他现在比疆土更希望拥有的天下。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焱罗殿么？我当初跟你提起跟我一同通过修罗炼厂的筛选的有七个孩子，四男三女，我，江毁，陆桀，齐谬，清阿，还有两个女子，这都是我们后来的名字，在修罗炼厂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名字，起初只是有编号，通过考验之后，组织就给了我们代号，齐谬的代号是苍。”
　　“齐谬他的面容，跟当初没有什么分别？”
　　战一愣，她的疑问，可谓是话中有话的，她竟然会这样问，代表她知道些什么，且在怀疑什么，但尽管如此，他还是选择如实回答。
　　“当初我们都戴着面具，并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我们身上都有寄养着不同类型的蛊虫，且我们六人都极其了解对方，这个世界上有比面容更加有力的辨人信息。”
　　“不同类型的蛊虫？”紫焰虽然小的时候看过断风极力抵抗蛊虫带给他痛苦的场景，却不知道原来蛊虫也有不同种类，也不知道断风身上的是那种蛊虫。
　　“其实也只是位置不同而已，选择不同的蛊虫，也就相当于选择从什么地方开始死亡，这都是我们最初的时候自己选择的，我选择了双臂，齐谬选择了双腿。你看见他坐在轮椅上么？他的双腿就是因为一次任务没有完成，被废去的。”
　　紫焰听了一阵心惊，她知道是无幻故意这样对战说的，可是她心中却还是依旧难过，就像当初铭哥哥的眼睛，他是骗她的，他明明为她失去了眼睛，却骗她说只是受伤了而已。不过，希望无幻不是骗她的，希望。
　　“清阿也跟你们一样是焱罗殿出来的？但她的武功，却不见得。。。。。。”
　　“式微。。。。。。”战莫名地叫了她一声。
　　“恩？”紫焰显然不解。
　　“你知道为何我要娶清阿么？”紫焰被他这么一说，胸中晃过一阵不快的感觉，她怎么会知道他为何要娶清阿，因为喜欢？是了，他是纵容那个女人的，那个女人的言行举止，无不让人心生厌恶，若不是因为喜欢，没有人可以容忍她。
　　“你喜欢她。”紫焰几乎没有发现，她的语气里有心烦之意。战却是察觉了这一点，不觉地嘴角有些上扬。
　　“我不是喜欢她，这是我欠她的，必须要还。”
　　“欠？”
　　“很多年前，我还在大莫的时候，有人要杀我，那是一场火灾，我被人下了毒，住的地方被人放了火，清阿来救我的时候，房子的横梁落下来，替我挡住了，横梁恰好落在清阿的脖子上，那是清阿练武的命脉，”战的眼睛了有愧疚之意，“那场大火烧毁了江家，清阿和毁的养父母也在那场大火里面死去了。原本清阿是准备过相对正常的生活的，那场火粉碎了她所有的念想，也粉碎了她原本和顺的性格。那场火是冲着我来的，将她害成这般模样，也全部都是我的过失。”
　　知晓了事情的始末后，紫焰对清阿的厌恶之意消减了一些，她是因为心灵收到了创伤，才变成这般模样的，虽然行径可恶，却也是可悲的，她是爱战的，若是清楚了战只是为了还债才娶了她，定然会更加伤心吧。战娶她，并不是因为爱。紫焰想到这里，在感受了一下自己此时的心情，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她竟然有些庆幸了。
　　“凡儿见过父王。”门外才传来幼童的声音，是凡儿。
　　紫焰忽然清醒过来，她有什么好庆幸的呢？她应该去悲伤的，本就不应该是战的王后，而是羽涯的另外一个女人，洛水，那个绝代芳华的皇城第一名妓，凡儿的母亲。
　　紫焰抬头看见站在门外笑的灿烂的凡儿，他跟他的母亲长的很像，有着女孩子一般的叫好容颜。
　　“凡儿见过离妃娘娘。”紫焰朝他点了点头，这孩子，当初是死活不肯这般恭敬地叫她，硬是要叫她胡式微，这会儿在他爹爹面前，却这般的恭顺乖巧，是该说他鬼灵精怪吧，是了，他本来就是个乖巧可人的孩子。爹爹，呵呵，羽涯，竟然是一个孩子的爹了，这般看来，她坐在这里，竟然显得那样地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