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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依旧不知道取什么题目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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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做笔录的时候,林真告诉我车祸当天的司机就是王顺,可王顺在前天就死了,林真为什么要撒谎。”在去往殡仪馆的路上,张猛向车内人说了出心中疑点。
坐在副驾驶的是一个特别瘦特别白的年轻人,头发染得墨绿,厚的跟瓶底一样的眼镜用金属链条串着挂在胸前。这个人叫陈情,陈情表的陈情,珠城刑事科学技术室里最年轻的法医,此时的他好像还未睡醒,嗓音过分慵懒,“在你面前扯这种谎,有两种可能,一是牛家人愿意陪他圆谎,有恃无恐,二是他没想让牛家人再有开口可能。只是后者不可控制因素太多,他如何确保牛家人能死绝,以及自己一定能活下来,或者说……”
“他想同归于尽!”坐在后面的苏白惊呼出声。“头,现在牛恬恬还活着,林真肯定会对她下手,我们赶紧回去啊。”
“慌什么!这一切还是猜测。”张猛边说边给医院拨电话,“喂,林真有什么异常吗?”
“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呢。”
“给我看住他,再调一些人去保护牛恬恬。”
陈情从口袋里掏出手绢,不紧不慢地擦着镜片,瞟了一眼张猛,“你是觉得,牛筠筠是关键?”
“牛筠筠?!”苏白觉得自己跟不上他们的思路。
“牛筠筠死了,然后与牛家相关的人相继出事而。林真和牛家和王顺之间关系,最初的连接点,就是牛筠筠。”
张猛一行人到达殡仪馆的时候,灵堂里正在办事,那个叫苟日的司仪,一看到他们就欢脱地跑来了,“张警官,那三具尸体好好的在停尸间呢,我带你们去?”
“你倒是聪明,知道我们是来看尸体的。”
“难不成你们是来看我的啊!”
苏白拍了拍苟日的肩膀,一脸正经的说,“等你躺进去的时候,我们铁定来看你。”
本来嬉皮笑脸的苟日瞬间僵住。
陈情看到从冷冻箱里推出来的牛筠筠,突然觉得有些无从下手,而苏白则直接叫了出来,“这么美的......是......死人?!”一旁的苟日则骄傲地昂起了头,直起了腰板,这就是咱们小满的手艺,瞧他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陈情将裹着尸体的布解开,牛筠筠依旧像只是睡着了一样。“我要工作了,你们自便。”
“伤痕已经全部显出来了,多在背部胸前这类“难看见”的地方,块状的那些应该是拳打脚踢造成的,还有一些是被人用条状物品抽打造成的。脾脏有破裂,第三第四根肋骨断裂。施暴者下手不轻啊。”
陈情的话比冷冻室的空气还要冰冷,一个字一个字的戳着在场人的心。
这是个连死了都那样美的女子啊。
“砰!”,苏白一拳打在门上,“林真那个禽兽!”
“死亡原因是什么。”
“表面看不出来,胃里有东西,我要拿回去化验。”
苟日急忙说道,“之前牛家人急急忙忙地要把她火葬,我很奇怪,就问了一下,好像是说这人是吞安眠药自杀的,家人觉得说出去不好听,就想赶紧完事。”
张猛感觉就自己所见的林真不是个残暴的人,或许他太会伪装,将自己也骗了过去。世间真是有太多披着人皮的禽兽。
“和自己的小姨子勾搭在一起,妻子又吞安眠药自杀身亡,这个林真,是个渣男啊。”
“可不就是渣男,软弱无用的渣男。”一声娇笑从门口传来。
“小满!”苟日像条哈巴狗一样摇着尾巴朝着满宠蹦过去。
“你知道什么。”瞧着满宠的笑脸,张猛心中的疑团越发大了,加上之前满宠和他说的乱七八糟的话,故事?他可不相信满宠会无缘无故讲故事给他听。她在这个案件中难道也扮演了什么角色。
“你们等会应该要去医院吧,带我一起去。”
苏白突然跳了出来,一脸严肃,“你知道什么快说出来,不要绕圈子,老实点。”
话甫落,在一旁的苟日袖子都已经撸上来了,苏白要是在说些什么,难保他不冲上去。臭小子敢对小满指手画脚。
“别急呀,小警官。”很久没有人这么对满宠说话了,倒让她新生稀奇。这个小警察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胆识却有几分。“小警官带我去医院,我就告诉你呀。”
苏白被满宠的目光看的发毛,下意识看向张猛求助。
“走吧。陈情,把尸体一起带走。”
牛恬恬得知父母死讯后,一直吵闹着要见林真。但因为门口被两个警察守着,她踏不出病房半步,只能砸病房里的东西泄愤。张猛一行人路过牛恬恬病房的时候,里面唾骂声不断,“林真,你个畜生!林真,你骗我!”
而林真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如张猛离开时的样子。
“听见牛恬恬的骂声了吗,她为什么要骂你。”张猛直接推门而入,向林真发问。满宠却留着门口,没急着进去。
“......”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是因为她姐姐的死?”
“......”
“是因为她知道了她姐姐的死和你有关?!”
“......”
“是因为她知道了牛筠筠是受不了你的家暴才自杀的!”
“我没有!”床上的人突然坐了起来,瞪着张猛,吼道,“我没有家暴筠筠!我没有!”林真握成拳头的手一直在抖,他什么会打筠筠呢,他怎么会呢!他宁可被打的是自己啊!
“那是谁!打了牛筠筠!”张猛的声音猛然提高。
“不是我!反正不是我啊!”
两双眼睛对峙着,一双凌厉,一双写着追悔。
“咔嚓——”满宠开门进来了,“我脱掉她衣服的时候,差点哭出来。”她径直坐到林真床边,从桌上拿过一个橙子,徒手剥着,“好好一个人儿啊,身上愣是没有一处完整地。给她入殓的时候,可费劲了,那些伤痕怎么遮也盖不住。”橙子很快就剥好了,满宠塞进嘴里,“我在殡仪馆这么多年,她也不是头一个因为家暴而自杀的。只是这些人自杀之后,最痛苦的是爱着他们的人。”
“看着那些尸体,有时候真希望出现那么一个人,他不受于礼法,能够将世间的施暴者全都杀死。”
“不会有这么一个人的。”林真的嘴唇苍白干涸,“筠筠跟我说她和她父母的关系不大好,希望我们结婚之后可以搬出去住。可我天真的认为,世上无不爱孩子的父母,我可以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我错了!他们不是人,是恶魔,是蛭虫!一个只知道从筠筠身上吸血的母亲,一个只会毒打的父亲!”
人之构成,莫非皮肉与精神,母亲偏心小妹,只知道向她索钱,父亲把她当成泄愤的工具。长期的精神与□□双重打击下,牛筠筠早已心如死灰。遇上林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却也是压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会保护她的,对吗?”
林真自嘲的笑了笑,“我答应过她会保护她。可我......可我是个王八蛋,混球!我为什么没看出去她家的时候她眼底的恐惧,如果......如果.......”
“你亲眼看到过牛鹏军打牛筠筠吗?”
“......”林真像是被卸了一身力气,倒在床上,“看到了......可我,可我却没有保护她。”而且还在她面前保护另一个女人。
张猛冰冷的声音响起,“所以你设计害死了牛鹏军夫妇,这场车祸是你设计的!”
“没错!我在车的刹车上动了手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就一起死吧,我也对不起筠筠,一起去陪她啊!”
苏白开门进来,神色怪异的在张猛耳边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