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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通缉令08(修) ...
海贼与护目镜
好久没有写过航海日志了。
早饭后,我发着呆,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日志本。细数先前种种,我被送进监狱待,在里面住了十天半个月,之后被带上了刑场,紧接着,我死了,在一个忍术横飞的世界度过了混乱的一星期。前几天还是人人喊打的死囚,这些天则摇身一变,成为了小朋友的临时监护人,陪他罚站,接他放学,还随时盯着冰箱里的牛奶,以防它在所有人眼皮底下,悄悄过期。
算起来,我将近一个月没有动过笔了。
我有写航海日志的习惯,记录天气,记录风向,记录日程。自我出海三年,本子换了两个,眼下这本也只剩三分之一的空白。我并不是喜欢伤春悲秋,急需日志来抒发情感的人,起初,我对日志的执着,实则来源于卡普臭老头的副官。在我懂事前,总是忙于工作,无法抽身的臭老头,时不时会把我带出山贼窝,带上军舰,带进办公室,工作和看孩子两不耽误。我从臭老头的描述中认识了妈妈,可是我见不着妈妈,我也总是等不到臭老头,于是,每天早上起床后,我开口的第一句话往往是:“爷爷呢?”
达旦后来也总抱怨,说我没心没肺,想不起她。
在我的小脑瓜里,找到臭老头就意味着找到了妈妈,也找到了戈尔波山之外的全世界。我总是缠着山贼们问个遍,试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山贼们也很难说清。没有人知道,每时每刻都被人惦记的老中将,在千里开外,正做些什么。
然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我只好反复念叨。
而那一声声脆嫩的童音仿佛长了腿,把山贼们所剩不多的耐心和理智一脚踢碎,再毫不留情地蹬进了谷底的沼泽中,喂了鳄鱼。
山贼们甚至比我还要期待老中将的归程。
臭老头把我带走的时日,更像是给山贼们放了个假。对我来说,这也是难得的放风机会,我喜欢去逗弄元帅的山羊,虽然彼时他还是大将,臭老头的办公室总有吃不完的零食,偶尔碰上喜欢小孩的将领士兵,还会斩获一麻袋的糖果,多了一个临时玩伴。和成日嬉皮笑脸,热衷于没事找事的臭老头不同,副官先生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兢兢业业,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上司不着调,身为副官,每一天他都会统筹军阵的行程安排,好在日后多个参照,记录甚至精确到了分。
有一次,在臭老头开会时,我被“寄存”在了副官先生的办公室。玩弹球时,我一不小心把小球弹到了他的脚边。正忙于工作日志的副官先生低头看了我一眼,沉默着,将小球捡起,一本正经地变了个戏法,从我的耳后摸出了消失在他手心的小球。随后,他继续专注于工作,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那般,不再去看我那满是震撼的小脸。
我觉得他好酷。
然而,我六岁后,就不再是臭老头的跟屁虫,他也不再带我出门。原因有很多,其中一个便是,在那一年,我无意中从山贼那里听来了“海贼王”的事,无意中得知了自己的父亲才不是臭老头病故的旧友,无意中理解了为什么我不能和其他小孩一样在街上玩耍,反而必须深居简出,藏匿于山林。
这是两人之间战争的起点。
我深知自己手笨,变戏法对我来说,要求甚高。尽管没再去过总部,我还是在暗中盘算起日志一事,妄图像副官先生一样,那样沉稳,那样气定神闲。
理想很美好,然而事实上,我不仅做不到精确到分,日子过得更是无比随缘,更别提什么如同军营般的紧凑规划。有事情就稍微忙一忙,没事干的话,就干脆在甲板上睡一整天,只有吃饭能把我从睡梦中暂时唤醒。
至于象征着稳重的日志,基本上成为了我的蠢事大合集。
“蠢事大合集”一词实则来自第十六番队的以藏队长。也就那时,我才发现,原来有人格外乐于偷看我日志,为此,我还和这群人赌气了好久,有点秘密被发现后,恼羞成怒的意味。自此,偷看日志一事屡禁不止,我可能也是习惯了,就此放弃挣扎。
看就看吧,假如我的日志能给别人带来快乐,倒是也挺值。
身为整艘船上,年纪最小的成员之一,大家都把我当小孩看待,特别是马尔科和萨奇那一代的大叔们,把我的瞎胡写当作童言稚语,可爱得很。每每萨奇在做饭之余,见我扒着窗户,眼巴巴地向厨房里张望时,他都会打开窗,使劲揉搓一下我的脑壳。
就像是鸣人在伊鲁卡先生,三代爷爷,还有一乐大叔面前那般,我在大家面前,也同样有胡作非为的资格。
日志里都是蠢事又如何,大家还不是照样喜欢我。
虽然这么想,但我还是很反感日志内容被大声念出来,有点昭告天下的意思,主要是因为我有点受不了自己的傻。这时,我总会缩在吊床上生闷气,直到有人用“吃饭”把我哄出去。
“‘海圆历1520年4月21日,东南风,晴空万里。今天去寻找蒂奇的下落时,到了一个沿海的小镇。钱不够了,吃了霸王餐,结果被老板追着打了四条街’……这什么玩意儿?”
我抬头一看,看到鸣人那个小金脑袋,他正撇着嘴眯着眼,一脸无语地盯着我,脸颊上的三道小猫胡抖了抖。
“……鸣人,你不去上学?”
“今天休息日啊,大哥。”
“哈哈哈,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啊,当海贼没有休息日的啦……”我哂笑着,努力岔开话题。
臭小孩显然不吃这套。
“去吃霸王餐什么的,好逊啊……”他一脸不屑地挤兑我。
我忍不住一翻白眼,难掩心虚。我承认,我反感别人念我的日志,是因为我自己同样觉得这是黑历史,踩着肥皂在甲板上滑行,吃霸王餐,去海军食堂蹭饭之流,也确实听起来不怎么聪明。但是,我真的很难控制自己不去犯傻,玩得忘乎所以,或者饿得头晕眼花之际,我的大脑总是罢工得很彻底。
当我不仅要面对日志中的文字版傻气,还要被迫再听一遍,切身体会一遭时,视觉和听觉上的双重折磨,总让我格外难受。
“……被追着打,后来又掉进河里,还被冲走了……艾斯大哥是笨蛋!居然都不会游泳——”
臭小孩还没说完,我已经一拳锤上了他的小脑瓜。
他委屈极了,抱着头,眼里噙着泪光,问我为什么动手。我说,因为休息日,不用去上学的小朋友,要接受“爱之铁拳”的教育。
于是,在休息日的一大早,我们两人在四十平米的小公寓内,打作了一团。
臭小孩冲我嚷嚷:“艾斯大哥就知道打人!一点也不温柔!”
“你、再、说、一、遍?”一气之下,我掐着他的两个脸颊,使劲往两边扯。
“不!温!柔!很!野!蛮!”
“……你又加了多余的形容词!”
“呸——!”
他嘴犟,我任性,两个都是天生逆骨,谁也不服谁,干脆往榻榻米上一坐,大眼瞪小眼好半天。
“……大哥!你先眨眼了!”
“我没有!”
“就是眨眼了!”
“没有就是没有!”
“谁先眨眼,谁先输!”
“谁先说话,谁先输!”
臭小孩冲我做鬼脸,以示挑衅,我深吸一口气,超大声“哼”了回去。在奇怪的好胜心作祟下,我们两个活像脑子离家出了走的傻子。臭小孩那副刺头样,看起来分外讨打,直到我肚子饿得紧,深觉早饭吃少了,我才准备放过他。
我从榻榻米上站起身时,才发现航海日志还大开,我刚刚随手一放之时,夹层中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我把路飞他们的通缉令收在了日志本牛皮外壳的夹层里。
这是“司法岛” Ennis Lobby一战后,还没来得及展示给老爹他们看的通缉令。我弯腰,将通缉令码好,悄悄看了一眼路飞那明媚的笑,灿烂得像户外的艳阳。
余光里,一张照片正面朝下,静静躺在地上,背面的空白上写了一串数字。
“这是……?”
困惑着,我弯腰捡起那张照片。
反过来一看,居然是小时候我,萨博还有路飞的合影。照片中,玛琪诺姐姐和达旦老太婆站在我们三个身后。玛琪诺姐姐穿着连衣裙,绑着头巾,甜甜笑着。达旦则是摆着不情愿的臭脸,但能从她始终不肯对向镜头的眼神中看出来,她甚至有点紧张。
我和路飞穿着背心短裤,拖拖拉拉,提着垃圾堆中捡来的水管,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准备撒野。萨博戴着蓝色礼帽,礼帽上别着风镜,穿着蓝色风衣,胸前系着白色领巾,随意中又带着精致,跟我们四个一起,显得无比违和。
那时,负责照相的老村长好像也这么说来着。
记忆的阀门一旦被打开,儿时的过往像是潺潺细流,一点一滴,汇聚成时光原本的模样。
十岁那年,萨博为了逃离父母而独自出海,给我和路飞留下了一封信。他向那时的我们道歉,因为擅自打破了约定;他又向未来的我们问了声好,期盼着终有一日在大海上得以重逢,等到那时,再细细道来这些年中发生的一切,有趣的事总是经得起时间的消磨。可是,我和路飞收到来信的当天,萨博死了。他驾着小船,恰巧在港口遇上了寻访的世界贵族,被扣以“以下犯上”的莫须有罪名,小船被击沉,沉入了冰冷的深海。山贼窝的二当家,玛古拉,目睹了一切,莫大的悲痛之中,他拼命压抑住险些爆发出的哭嚎,默不吭声地远离了人群,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玛古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和路飞。
他那愤怒,惊恐,又充斥着绝望和怜惜的眼神,望向我和路飞的瞬间,刻在了我的脑海中,至今挥之不去。
后来,安顿好了路飞,把暴怒下,想要去寻仇的我绑在了树上,山贼们趁着夜色,避开巡逻兵,溜到了海湾附近,下潜到海底,一直寻找到天明。即便如此,山贼们还是一无所获,只是瞧见了零星的船只残骸,看起来比较新,还没长满藤壶和海藻。他们认为这应该是萨博的船。然而,还有一线生机的萨博本人也好,遗骸和残肢断臂也罢,则始终不见踪影。此时的哥亚王国还是初夏,兴许环绕着小岛的季节性海流将轻飘飘的他,送往了无法触及的深海某处。
路飞对着这张照片,还有萨博留下的信哭了好久。为了避免睹物思人,达旦将照片收了起来,她却没有收走信件,或许想要是给我们一点空间,来好好记住离去的萨博。
十七岁时,在我出海前,达旦悄悄将照片放到了我的行囊里。我无意间翻到了,一愣,下意识回头望去,哥亚王国的海岸线早已消失在了视野中。也许,达旦的意思是,让我带着萨博的那一份,完成儿时的诺言。
可是,纵使我时不时就会想起他,照片上那样鲜活的形象,让我难以面对。
这张照片一直被我收进了航海日志里。不论本子怎么换,照片始终在那,像是什么碰不得的护身符一样,总是去打搅它的话,生气的守护灵会闹得天翻地覆,多少有点海上传说的魔幻色彩。就这样,这张照片一直跟着我,但我一直不敢再去看它第二眼。
“大哥的照片吗?”
鸣人伸手,指了指照片中,那个被一个戴草帽的男孩搂着脖子,还一脸别扭的雀斑少年。“中间那个长着雀斑的小孩是不是大哥?”
“……啊,是啊,就是我。”我回答说。
望着照片中的我们三人,恍然间,我意识到,接下来的路,只剩下了路飞一人。不知道这个爱哭鬼该如何是好呢,虽然有点担心,但他的身边还有支持他的同伴,就算没有我和萨博,也能好好地走下去了吧。
“大哥。”鸣人突然拽拽我的胳膊。
“你在想他们吗?”
“只有一点点。”一头倔驴这样回答说。
在老爹他们面前,我特别喜欢提起路飞。他爱撒娇,还爱哭,耍起性子来喜欢把所有人折腾得鸡犬不宁,又好气又好笑,他也总是用傻呆呆的眼神看着我,搞得我总想去惹他,看他生气的同时,自己躲在一旁乐个不停。然而,我很少和他们说起萨博,因为我总是怕自己忍不住难过,忍不住去想他。
我忘性很大,昨天还在和臭老头打架,一觉睡过去后,只记得昨天两人又闹得不愉快,至于原因为何,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在萨博死后,早上醒来时,我发现,有的事情再也没法轻易忘掉。
也许是战争的疲惫还未完全褪去,猛然间又回忆起这些,身处异世的我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一个劲地讲起过往的趣事,我们怎样去抢劫小混混,怎样把财宝箱填满,怎样在山涧溪流捕鱼,怎样建设独属于我们的秘密基地。我和鸣人走在木叶的街道上,两人去了点心屋,又去了河边,一路嬉闹着,步伐也七扭八歪,偶尔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仅仅看到对方那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都觉得无比滑稽,不由得爆发出更加洪亮的笑。
长大并不意味着拒绝悲伤,而是在悲伤的时候,懂得留出时间,来宽慰悲伤的自己。
臭小孩也给我分享了他的故事。他红着脸,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里的“喜欢”指的是“恋爱”。我没有,臭小孩反倒有。他喜欢班里的一个漂亮女生,学习好,声音甜美,嫩粉的发丝,翠绿的双眸,像是春野盛开的樱花。这个孩子叫“春野樱”。臭小孩告诉我,小樱厨艺高超,经常给佐助带便当;小樱很善良,在佐助生气的时候,她总是上前安慰;小樱理论成绩全班第一,超越了“天才少年”佐助;小樱很要强,为了佐助,能和别人打个你死我活;小樱同样很聪明,能完美理解晦涩难懂的课本,还可以辅导佐助,只不过屡屡被拒。
小樱什么都好,除了喜欢佐助。
在我诧异的目光中,臭小孩沉默了。不知不觉提到伤心处,臭小孩愤愤发出一声心碎的呜咽:“可恶!佐助这个混蛋——!”
对臭小孩来说,休息日仿佛是为了骂佐助而量身定制的。佐助总分第一,但依然喜欢嘲笑臭小孩为吊车尾;佐助故作潇洒深沉,惹得小樱满眼都是他;佐助不喜欢吃一乐拉面,这明明是全木叶最好吃的东西。总而言之,在准第五代火影的眼中,佐助就是可恶。
这种喋喋不休的碎碎念似乎已是家常便饭,伊鲁卡先生的耳朵都快磨出了茧。
这短暂的二十年人生中,我认识的同龄人女生寥寥无几。比方说大和,她的父亲是被称为[四皇]的凶恶大海贼之一,和同为[四皇]的老爹不同,她的父亲是十恶不赦的残暴统治者,和我一样憎恨自己出身的她,憧憬着传说中的英雄,便以男性自居,发誓要惩恶扬善,除暴安良,救人民于水深火热。而另外一个,甚至连熟人都算不上,最后一次见面还是我五六岁时,这个孩子是同样是将领家的小孩,总是和我一起被晾在办公室,但从来不搭理我,我也不知道人家叫什么。
伊鲁卡先生和我情况相似,童年玩伴都是傻小子,忍校刚毕业时,小队里唯一一个女生傲气逼人,总是摆出一副厌世脸,凶走所有试图和她聊天的人。伊鲁卡先生入职教师后,成日糟心于学校的皮猴们,除了睡觉和吃饭以外,什么都懒得思考。
和臭小孩相比,我和伊鲁卡先生格外没有追求。在鸣人惦记着小樱什么时候才肯看他一眼时,我们两个只是专注于眼前的拉面,还顺便一人加了一碟叉烧。
“小樱的死对头是井野,不知道为什么,她们都特别喜欢佐助,明明班里男生那么多。井野的朋友是鹿丸和丁次,他们的家长关系也很好,这两个人同样很臭屁。鹿丸像个小老头,丁次很胖,但很反感别人叫他‘肥猪’,他说,他那叫丰满……
“还有还有,班里有个叫‘牙’的臭小子,天天带着他的小狗抢我吃的,最可气的是!他跑得特别快!最、最可气的是!我打不过他!不过,最气人的,果然还是佐助那家伙了……”
刚提及其他同学没几句,臭小孩的念叨转眼又回到了小樱和佐助,就好像两人是时钟上的12,永远既是话题开端,又是聊天终点。紧接着,郑重其事地,臭小孩又重申了一遍先前的结论:小樱真可爱,佐助真可恶。
小孩子的执着总是超乎想象地恐怖。不知为何,我从伊鲁卡先生的脸上,读出了熟悉的崩溃,像极了曾经的达旦。
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
等我清醒过来时,脸上又是一层面汤。臭小孩,伊鲁卡先生,还有一乐大叔似乎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吃面的在吃面,煮汤的在煮汤,暗恋小樱的还是在骂佐助,根本没有叫醒我的意思。
抓紧时间睡吧,带孩子回家后可有你受的。一乐大叔的眼神如是说。
不知道大和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摆脱她父亲的控制,不知道她是否察觉到,我留给她的生命卡悄然化作了灰烬。
我希望她没有。
以她率真的性格,铁定免不了一顿号啕大哭,就像是那个黄昏中,在悬崖上独自思念萨博的我。要接受一个人的突然离去实在太难,你永远想不到,在哪个不经意间,还会下意识地试图在人群中,寻见早已逝去的对方。
午后,厚实的云层躲进了山的另一端侧,金色光晕洒下,绵绵密密,渲染出的澄澈天穹,蓝得通透。同伊鲁卡先生以及一乐大叔道别,我和臭小孩折回小公寓,怀揣各自的心事,一路无话。
刚到家,臭小孩将他的青蛙小钱袋揣进裤兜,又准备出门。我问他干什么去,他只字不提,估计是去买小礼物,琢磨如何讨小樱欢心去了。
我趴上了屋顶,晒着太阳,打算小睡半晌,但躺了没一会,奈何太阳过于耀眼,屋顶灼热得仿佛炉灶上的铁板,烧得后背滚滚发烫。我只得起身,盘腿坐好,托腮,百无聊赖地数着行人,望着他们穿梭在街头巷尾。我盘算着,过些时日再出去赚点钱,然后离开这里,踏上旅途,寻找任何有望回去的方法。我不知道这趟旅程要耗费多久,也许几个月,也许数年。老实讲,我甚至没法保证一定能有所收获,也许我会困在这里,成为徘徊异世的孤魂野鬼。
这么想兴许有些悲观,毕竟,乐观还是要基于现实。
“喂——!艾斯——!”
突然,我的肩被猛地一拍,高分贝的热切嗓音在我耳畔炸开,吓得我一激灵,帽子掉在了屋顶上。来者是热情过头的阿凯,亮着一口白牙,卷着一阵有如沙漠刮来的狂野气息,烘干了整个午后,我仿佛置身烤箱,周遭尽是脱了水,碎裂成渣的悠闲。
午睡不成,我倦怠的大脑使劲转了一转,这才想起来,前几天刚和阿凯约定过,一起绕村子倒立走十圈。
一瞬间,我觉得天气越发闷热,恨不得人立刻撅过去,就此昏睡不醒。
“艾斯!你当裁判吧,”好在,阿凯似乎并不记得这一茬,“见证吧!我迈特·凯击败卡卡西的时刻!啊,我永远的对手!”
寻思着午睡也泡汤了,我瞥了一眼正站在公寓楼下的卡卡西先生,问阿凯:“你们要比什么?”
“卡卡西想比猜拳!于是,我就和他约定,谁输了,就绕着村子倒立走十圈!”
阿凯一面说着,一面向楼下的卡卡西先生立下战书:“等着瞧吧!我永远的对手!‘木叶美丽的苍蓝野兽’将会在今天打败你!”
话音刚落,我和阿凯才发现,方才还望着地面发呆的卡卡西先生不见了。
阿凯看起来好难过。
对手一声不吭地消失了,阿凯也没了比赛的理由。冲我打了个招呼后,他跃下房檐,倒立着,准备将自己一人的孤独修行贯彻到底。临行前,阿凯冲我道了个歉,说,卡卡西先生有些古怪,但他是个非常好的人,希望我不要为此而生他的气。尽管,在我看来,阿凯才该是生气的那一个。
送走阿凯没一会,我瞧见卡卡西先生从一个小巷里拐出来,一如既往地耷拉着脑袋,手里拿着一束百合花。几日未见的山中先生正围着围裙,上面印着“山中花艺”的字样,走在卡卡西先生的身侧,似乎正说着些什么。今天是休息日,山中先生大抵不需要去审讯部执勤,便在自家的花店搭了把手。而休息日的卡卡西先生貌似并不需要陪伴,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山中先生面前,徒留对方愣在原地,无奈长叹。
不知为何,我想起来了佐助。
本就沉默的佐助在失去家人后变得更为寡言,古怪的卡卡西先生,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手拿百合花的他,又失去了谁呢?
我从窗户翻进公寓内,没过一会,臭小孩就回来了。他背着两只小手,窃笑着,一蹦一跳地走到我面前,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眼神不安分地四处乱飘。
“我有东西给大哥看!”
说着,臭小孩从身后摸出了一个绿色的风镜,带到了脑门上。
“大哥说过,路飞跟我性格比较像是吧?”
我点点头,看不透这小孩在搞些什么名堂。
鸣人笑嘻嘻地接着发问:“不觉得我金色的头发和风镜很像萨博?”
“……有点。”
“大哥的故乡离这里很远,想他们的话,就看看我呗!不要太感谢我哦!”
我望着他,一瞬间,感动到不能言语。
05/15/2022 修
【小剧场】
在很久以后的某一天,
带土:讨厌的卡卡西!老是叫我吊车尾!还说我是笨蛋!太可恶了!
艾斯:似曾相识的一幕。
出现在正文第139章·不搭理人·凯米尔·弗兰长官:勿cu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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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通缉令08(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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