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总爱我[快穿]》云夭茶韵

11、圣音领域（二）

　　特殊能力的疑惑得到了解答，楚瑾颜趁热打铁，把两支药剂也取了出来。她想仔细观察一下，但看着那翠绿的液体不断来回晃动，思绪竟被带跑了。
　　苍白得可怕的墙壁，沾染血迹的床单，挣扎翻滚的孩童……
　　是了！这药剂她曾经见过，就在实验室。
　　那时是自己刚陷入魔窟不久的一段时间。有天工作人员进来，商量着要抓几个尚未发育的孩童进行试验。她和其他孩童麻木分散坐在地板，被指中的人则哭闹嚎叫不休。
　　有工作人员点中了她。她很安静，因为早就知道无法反抗。她只是抬眼，透过间隙看到后面有人拿着一试管绿色的液体。不停有人在选中人身上比划，商量着如何下手。
　　五六个孩童率先被带走，再也没有回来。工作人员彼此交流几句，她听到了效果并不如意等字眼。最后，她没有被抓去做这个实验，可能是组织上面把这个项目取消了。
　　结合只言片语的内容，楚瑾颜确定这两者有相同之处。不同的是，自己手上药剂的功能看着比那些完善多了，就像完成品与未完品的区别。
　　横横说过上面的人，上面的人；她也不止一次听说过实验室上面还有人，隶属一个庞大的组织。这两者，会是一起的吗？自己从头到尾其实都没有逃离那个魔窟？
　　这猜测太可怕了，尤其是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对横横的态度有些过于亲近。以她的心防，这是很反常的一件事。若不是她想起了药剂，竟然没发觉这回事，就像自然而然就改变了。
　　如果横横真的抱有恶意，她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楚瑾颜用力闭闭眼，深呼吸试图平复内心兴起的滔天波澜，好叫自己冷静点思考。除了药剂，她尚未发现横横、任务等与实验室有联系，何况这只是猜测。一种，不能代表什么，凑巧或者有其他缘由也是有可能的。
　　更重要的是，无论如何她已经上了横横这条船。除了继续往下走，她现在可谓别无选择，还不如放宽心，多吸收点技能知识。有朝一日若能回去，也好派上用场。
　　就这样吧，再看看。
　　楚瑾颜做了决定，定下心来开始接收原主记忆。因为身体年龄很小，记忆不多，很快就阅读完毕了。
　　这具身体也叫楚瑾颜，出身音乐世家。虽然是目前楚家唯一的直系血脉后辈，却是一个悲剧的产物。
　　楚家几乎历代都从事音乐有关的事业，出来的音乐家不胜枚举。然而到了现代，小家取代了大家，庞大家族除了直系成员，其他均渐渐疏远。血脉淡薄，又人才凋敝，再不复当初辉煌。
　　家主楚谦禾是原主的太爷爷，长期把握着家族权力，不容旁人质疑。家族基本是他的一言堂。
　　只是人老了，未免有些糊涂。一段时间，他突然痴迷上了算命，总爱找某个算命先生。对方说什么，他就觉得是什么。即使子孙们多次相劝，言明对方的不可信，他还是不以为意。
　　最初算命先生只说一些零碎的小事，到后面越来越离谱，甚至有掺合楚家大事的势头。当时，有个混混看上了楚母的美貌，得知楚谦禾情况后给了算命先生不少钱，让他帮忙。于是他说，楚母命中注定一生平庸，要嫁与平民为妻（描述了一下混混的外貌）。嫁给此人，其生女则不祥；但若生子，可得神明青睐青睐，恢复楚家荣光指日可待。
　　家族荣耀是楚谦禾一辈子的希冀。他闻言大喜，但又有些忧虑，“倘若生女，有何方法能力化解危机？”
　　算命先生装模作样地掐指算了一会，“将其作为男儿养育可无忧。”
　　楚谦禾高兴极了，给了算命先生好些金银作为报酬，回家后就派人找符合条件的人。
　　事情本来就是混混的预谋。他光明正大地晃荡了好几天，果然被楚谦禾接到了楚家大宅，并叫出楚母说要两家结合。
　　面对装得人模人样的混混，楚母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本质，随之猜到是对方的阴谋，恶心得不行。楚谦禾是怎么讲都不听。混混见楚母性格实在倔强刚烈，趁楚谦禾让两人培养感情时下药把人强了。
　　那年楚母才刚满二十，年轻气盛。拥有传统观念残余的她被玷污后，一度想要寻死，只是气不过两个毁掉自己人生的人，发誓要将他们都带入地狱，用生命谢罪！
　　不料，报复刚准备完毕，楚母就查出怀了孕。楚谦禾知道这件事不光彩，内心有些愧意，安排心腹看管楚母卧室门口，只让可靠之人进出，隔绝了混混骚扰的可能。然而他这里防御措施做好了也没用，混混早已跑得老远，还到处宣扬自己成功睡了楚母，把楚母名声毁个干净。
　　楚母还有几分清明，知道孩子是无辜的，没有选择流产，而是安静养胎。她不知道外界流言，知道也不在意了，反正很快就会死。孩子流淌着混混的血脉，是被玷污的证据，她自觉无法面对。正好，死了一了百了也不错，不用应付这些。这孩子无论男女，也算是给楚家直系血脉留了根。
　　楚谦禾不知道楚母的打算，临近生产放松了警惕。他本身其实也不是在意混混，在意的是孩子。楚母看样子是要把孩子生下来，他自然去了很多担心。然而，他没想到孩子在卧室出生后，楚母暗藏刀具出了门，直接把混混和算命先生都杀了，还捅了很多刀。
　　残忍的血案震惊一时。
　　警察找上门时，楚母已经服安眠药自杀了，只有一纸遗书。
　　楚谦禾自觉这是家丑，动用能量把事情压了下去。楚母利用死亡把他从算命的痴迷中彻底打醒，此后他倒是冷静了很多，做出的决策也重新带上了年轻时候风范。
　　楚家直系血脉后人只剩下了原主。
　　楚谦禾亲自避开所有人前往看望，发现是女孩后用襁褓裹起，对外还是宣布生下了男孩。自此，原主开始了女扮男装的路。
　　作为唯一的后人，楚谦禾对原主报以厚望。古典等各种音乐的熏陶从未停止，会说话就开始教导文字、看乐谱。
　　原主简单的记忆里充满了乐理知识。除非她偷懒，否则楚谦禾对她的态度都颇为宠溺，近乎有应必求。当然，音乐的学习上会格外严厉。
　　楚瑾颜看完，沉默了片刻。她能理解一位老人上了年纪有点糊涂，但不能接受楚谦禾对楚母的迫害。盲目听从算命先生的话语，为外人伤害自己的家人；强迫自己女儿嫁给一个混混，受伤害后也没有对混混如何，让对方依旧逍遥法外……
　　原主自出生起接触的唯有音乐和爷爷，纯白色彩。不知一切的她能够肆意亲近楚谦禾，明白事理的楚瑾颜却做不到。幸好原主和她都是面瘫倾向，年纪也小，性格改变不大掩饰还是比较容易的。
　　环顾了一下房间，连装修风格都是大气典雅。除了衣柜的孩子衣物，看上去完全不像幼儿房间。地上、柜子上到处摆放着各式乐器，吉他、钢琴、小提琴、大提琴、二胡、古筝、鼓等应有尽有，书架上则是满满的书籍，各种乐理知识一览无余。
　　音乐气息浓郁极了。
　　楚瑾颜很兴奋。她早就想学习音乐了，无论是乐器还是作曲编曲还是伪音等，一切都让她觉得新奇有趣。可惜，年幼时家境很一般，报那类学习班的钱对家里来说是天文数字。她只能路过时透过玻璃窗远远看一眼里面摆放的各种乐器——不能太靠近，被发现会挨骂的。
　　没有学习条件，她只能想着长大后赚到钱再学。然后又听说学习乐器都是要很久很久的，工作很忙很忙，没有时间可以学。她难过了很久，但觉得还是供养父母重要，心里默默放弃，只把这些当做美好的念想。
　　后来，父母出了车祸，她成了孤儿。被抓入实验室后，她更觉得学习这些是奢望。连活命都艰难的岁月，谁还顾得上那些呢？没想到在她以为不可能的时候，还能真实触碰到它们！
　　不管这是巧合还是故意，楚瑾颜都对横横感激了起来。圆梦的满足感，让她甚至有种就此死在快穿世界也愿意的感觉。那是近乎从未有过的身心舒适体验，甜梦里安然长眠也比噩梦挣扎存活好啊！
　　呼……好像有点激动过头了。
　　不过，她可以肯定系统跟实验室没关系了。实验室对待实验体就像对待牲畜，每餐按时喂养，有需要就拖出去宰杀。从不关心他们的喜怒哀乐，除非这些情绪会影响实验。在实验室看来，花费时间令实验体获得愉悦、减轻痛苦都是对资源的浪费，是不屑于去做的。
　　楚瑾颜不知道横横的绑定规则，也不知道其他任务者会不会像自己那样可以从中实现梦想。但她很清楚一件事，要在不阻挠任务完成的情况下把握好每个机会达成自己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完成的愿望。一如上个世界的课业，这个世界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