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公主》轻浅漾

10、射月女神 如莲花一样盛开

　　射月女神如莲花一样盛开

　　坐在马上，是他的琥珀不是我的琉璃，平稳的往广场上走。
　　人们都热切的望着我，我手握弓箭，硬着个脸微微点着头——风间说这个妆很容易掉下来。恐怖啊！掉下来！
　　到了广场中央，风间将我扶下马。
　　然后有三个可爱的孩子一人拿着一支箭走了过来。
　　我疑惑的看着风间。
　　风间指了指他的宫殿——上方有一个人举着巨大的银盘，如同明月。
　　难道让我上演传说？但是，要怎么做呢？
　　“三箭一起，射碎它。我们相信你。”他强调“碎”这个字。
　　不是裂，要不然一箭就可以了。三箭一起？接过箭来，我的手不大，没法抓着三箭一起射的，那么——还有距离！只要控制速度的话……
　　可以么……
　　犹豫。
　　那么多人热切的等待着……
　　等待什么？
　　等待，射月女神。
　　那么好吧，就让我做一次，射月女神！

　　咬着两支箭，我缓缓射出了第一支箭，在那银盘的一侧，然后第二支，速度稍快，最后一只，只看得到那拖长的箭影，现在就只求那个举着银盘的人不要动弹了……相信风间选择的人吧！
　　在这里只看到那银盘一瞬间化成了细碎的飘扬，连我自己都惊讶的不得了，广场比刚才还安静了几秒钟之后，沸腾了，篝火也“呼”的一声窜了起来。
　　然后我见到了那举着圆盘的人——我早该想到了，除了她没有别人会这样相信我，比相信我自己还相信我——裘夷。
　　激动的情绪刚刚酝酿好，大家开始起舞了。
　　人很多，但是裘夷跟风间在我旁边边跳边保护我。
　　我跟着裘夷的步伐，这么多人呢，有些放不开……
　　风间突然环住我的腰，轻轻提气，我只感觉身体轻盈，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原地转了好几圈，衣服如莲花一样盛开了。
　　身边有喝彩的声音，我嗔怒的看着风间。
　　他轻轻抬起我的右手：“自由的跳舞，我的月姬。我是风，跟随我。”他的指尖在我的手腕处跳舞，我不由得回应起来，双手缠绕，打开，接着在他的双臂间旋转，跳跃，他带我往人群中起舞，我在他的指引下，越来越轻盈：

　　月光放肆在染色的窗边
　　转眼魔幻所有视觉
　　再一杯那古老神秘恒河水
　　我镶在额头的猫眼揭开了庆典

　　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尘嚣看不见你沉醉了没
　　白雪夏夜我不停歇
　　模糊了年岁时光的沙漏被我踩碎
　　故事刻画在旋转的指尖
　　是谁在痴痴的跟随
　　这一夜那破旧皇宫的台阶
　　我忘情掉落的汗水点亮了庆典
　　一层一层把我紧紧包围
　　我要让世界忘了睡
　　……

　　现在每个人都是舞娘，都在尽情挥洒欢愉的汗水，如同丰收的喜悦。

　　有人撕我的裙摆，心里一惊，然后是更多人，风间！——寻找他的身影。
　　风间看到了她的焦急，但是却只能将身影隐在人群中，射月女神的衣物，就是神赐之物，拿到这布片的人会当这是最神圣的辟邪物的——这件衣服也是为此精心准备的，层层相叠，让更多的人能拥有这月光白的祈福之物。
　　要是真的是月城的话，应该知道这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觉得这个月城比以前怪异——没有那种草原的大气，如果真的会成为谁的月姬，就一定要先成为我们草原人！

　　她的慌乱只是一阵，然后就往更多的人那里跳去。
　　她的妆，遇到水就消散，现在被汗水浸透的脸庞只有淡淡的银光，不是金面神女了，而是仙女下凡。
　　她轻轻解下来头上的纱巾，撕成一条一条的，往人群中扔去——自己忍不住抢来一条，轻轻柔柔质地的如同她的长发。
　　眼看那长裙渐渐不没膝了，风间将她拉出人群。
　　“干什么呀？”乐城还在撕着裙下摆。
　　“有伤风化！”
　　“可是，还有好多人没有抢到呢——”又是个天女散花。

　　即使身为替身公主，我也想守护你们的小快乐……如果我可以的话。

　　跳舞之后是烈酒，风间说不能拒绝——一杯，不一碗又一碗的，虽然很多都被风间挡了下来，但是自己还是辣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射月女神……射月公主……”有人怯怯的叫我的名字。
　　一淡黄色头发的孩子。
　　“嗯？”我蹲下来。
　　“我可以……公主的头发可以么？”
　　要我的头发？“为什么呀？”
　　“哥哥，哥哥要去战场……听说女神的头发可以保佑他，我想……”
　　我想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把我的头发盘这么紧了——要不这个时候恐怕成了毛寸了！
　　但是，面对这么个可爱孩子，怎么也不能拒绝啊！而且……
　　我抽出风间的匕首，将一缕刘海割下来递到他手中。
　　一旁的裘夷几乎心疼的叫了起来。
　　可是看着孩子跟捧着宝物一样跑开，很高兴！

　　“你醉了！”风间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制止的话，乐城能把她自己整个人都送出去做人情了！一把抱起她来，不管她怎么挣扎。
　　“他的哥哥会平安的吧？不是很和平么现在？”乐城眼神迷离的看着那欢歌的人们。
　　她知道什么啊？边疆大大小小的战乱从未消停过，那些战士，这些人如何在这里欢歌笑语呢？
　　想保护自己的子民，也想保护怀中这个小人儿。

　　仍送她到月姬的房间。只是用了跟自己房间一样的香薰。
　　她醉眼迷离，喂她松香解酒，她却抓住自己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她的脸很烫。
　　醉了的人总有别样的迷人之处。风间忍不住轻轻解开了她的发饰。手指从她的发间移到了她的衣襟处。
　　“我害怕……害怕。我不想去啊，为什么要和亲？无逸哥，无逸哥……”
　　那个神官？
　　为什么不是珞城，或者鹰族的王？为什么是那个神官？
　　神官不能娶妻，因为这样做对神不敬，两人都会被施以火刑。月城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她真的喜欢那个温文尔雅的神官么？
　　但是那个神官虽然淡雅，却也散发珍珠一般的光芒呢。
　　“不和亲，做我的月姬吧。”解开她的衣带。
　　她“哼哼哼”的笑了，枕着风间的手臂睡去了。
　　如此难受的微微蹙额的模样，让自己不忍心动一动打扰她的睡眠。
　　没关系，反正早晚你也是我的月姬。云间啊，她说你幸福了，那认真的表情无法不让我相信——那么为了感谢她，我不想让她作为筹码去大潭！但是夜枝国重要还是她重要呢？身为王，即使是月城的父王鹰王，也是有个无奈的答案的吧？

　　“公主？”裘夷进来了，黑红的脸色——典型的我夜枝人。她跟月城长的有些像，如果也盛装打扮，也不一定逊色，说不定可以当月城的替身呢？等等，替身？珞城会不会也有这个想法？
　　“裘夷，你觉得你们公主怎么样？”
　　“挺……很好啊！”最近学习挺认真的，尤其是今天，没想到跳舞跳的那么好啊，为师很激动！
　　“那么她真的有能力作为一枚棋子去大潭？”风间威严的俯视裘夷。
　　裘夷仍然不卑不亢：“和亲，也是公主最终选择的。裘夷一定会尽全力保护我夜枝国射月公主！”我会保护她的，因为我相信，她也是，不，就是我夜枝国的射月女神——只是也许没有机会看她在草原驰骋了吧？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就要去那纸醉金迷的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