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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我养的兔子(3)兔兔割蛋/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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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
“囡~囡~~”
“囡!囡!!”
“付囡囡!你没听见我叫你啊!”
嘶吼半晌没得到回应的付黎苏闭闭眼,脱下胶皮手套夺卫生间门而出。
付黎苏长腿跨大步,轻车熟路地寻到客厅,恰好对碰上囡囡循声转头。
付黎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对上囡囡漆黑的小豆眼儿。
正在播放的电视机里,激昂澎湃的交响乐已经演奏到了尾声——土黄色耳朵快赶脑袋大的小耗子双腿化成风火轮,一溜烟钻进躲进洞里。紧追小耗子屁股后的灰蓝色大猫一头撞扁在墙上,像面片滑进锅里般滑下墙面。
镶着粉边儿湿漉漉的三瓣嘴以带出重影的速度捯饬着,付囡囡将没来得及吃完的一半提摩西草全部吞进肚子。
“唧~”然后,打了个小小的饱嗝儿。
朝自家面无表情的主人歪歪脑袋,付囡囡转屁/屁、坐直身、抬爪爪、舔爪爪、洗脸脸——卖萌动作一气呵成,要多乖巧又多乖巧。
可惜‘理智男神’付黎苏不是区区卖萌就可以迷惑的人,声音带着老师上课才有的威严:“付囡囡,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
“要到厕所里面拉屎,要到厕所里面拉屎,要到厕所里面拉屎!”
“你是不是听不懂中国话?你知道窝有多难洗么?!”
“对!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反正又不是你洗!”
“你这只蠢兔子只会混吃、卖萌卖萌卖萌、等死!”
“三个月了!!已经三个月了啊!你一次没有主动收拾厕所,更别提洗窝!你甚至连水都要我烧开、晾凉、灌好之后,才赏光似的喝一口!”
“应该反思的是我!我为什么要自找麻烦?我真是猪油蒙了心,我缺爹了我!”
……
舔湿柔软的爪毛,开始勾着后脑洗耳朵的囡囡兔脸写满茫然:“???”主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啊。
深吸一口气,沉入丹田再缓缓吐出。
将发泄后仅剩的零丁不满随着这口气吐出之后,重新平心静气无比佛系的付黎苏看着付囡囡——兔龄四个月却只长胖不长大的付囡囡——蹲下身,朝小兔叽伸出右手,开口道:“过来。”
洗耳朵的动作一顿,对金大腿毫无抵抗力的舔兔付囡囡倒退几步,牟足了劲儿从茶几一跃跳上沙发;
又耸耸粉嫩小鼻头,鼓起勇气从沙发跳下摔进柔软蓬松的地毯;
笨拙地在草绿色的地毯里打了个滚缓冲,付囡囡像看到骨头的狗似的欢脱地跳到付黎苏手边——
一双漆黑的小豆芽望着付黎苏,付囡囡伸出小舌头亲昵地舔起对方的手背。
付囡囡的兔生信条:舔兔,舔到最后才能走上兔生巅峰;主(大)人(腿),让舔就舔绝对没有二话。
受伤的心灵得到慰藉,心情再次好转许多的付黎苏反手抚摸囡囡的麻辣(并不)兔头,捻/捏囡囡的小耳朵:“刚才叫你,你没听到么?怎么不过来?”
“我警告你付囡囡,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看电视不搭理我,我就把电视卖了。”
“再说了,你一只兔子看猫和老鼠有意思么?”
“等我给你下载兔八哥。”
付囡囡:“……”╮(╯-╰)╭好吧,你是主人,你说了算,我惹不起。
撸够了小兔叽,付黎苏再次返回卫生间洗兔窝——归根结底,不过勤勤恳恳的兔奴罢liao~
抬起后退挠了阵儿发胖胡萝卜形状的短耳朵,囡囡原路返回,继续一边啃提摩西草一边看猫和老鼠——肉滚滚毛茸茸的小身子还伴随交响乐节奏一起抖动。
等付黎苏洗涤、消毒、暴晒一条龙,整理好兔窝重新回到客厅,看完猫和老鼠的小兔叽已经团成兔饼呼呼大睡起来。
随手把兔饼拎起来揣进宽大的睡袍袖口,轻盈柔软的绒毛在手腕处薄薄的皮肤摩挲着,忙了一天也很累的付黎苏窝进沙发小憩。
******一个小时后******
付黎苏醒了,之所以是‘醒了’而不是‘睡醒了’,是因为他并没有‘睡够’但还是‘醒了’。
顺着刺痛的来源看向吵醒自己的罪魁祸首,尚未睡足的付黎苏声音还带着惫懒:“你干嘛?”
正轻轻啃咬付黎苏指尖的囡囡像是被屋主人发现的小偷般僵在原地,一双黑漆漆亮晶晶的小豆眼儿观察付黎苏表情半晌,才讨好又小心翼翼地轻舔被自己啃了半天的手指。
再次无视囡囡的卖萌攻击,付黎苏抬手仔细检查起被啃痛的手指:指腹轻微泛红,无明显损伤……
“嗯……”好像就啃掉了一些死皮。
确定囡囡没有变成叛逆少女依旧懂事的付黎苏满意地点点头,坐起身将囡囡托在手心:“你咬我干嘛?”
“提摩西草还不够你磨牙么?”
“张嘴。”说着,任逍遥用两根手指撬开了囡囡的三瓣嘴儿,观察一番得出结论:“牙没坏啊,这不又白又齐么?跟小芝麻似的,挺好啊。”
“你咬我干……”
尽管付黎苏话没问完,但他已经通过囡囡的行为动作知道小兔叽为什么会咬自己了。
翻过沉迷于抱着自己大拇指不可描述的付囡囡,付黎苏就手拿起茶几上的无框眼镜架在耳朵上,翻开囡囡小肚皮中下方的绒毛。
“Emmm……”
秉承着严谨负责的科研态度,付黎苏辨别了一遍、一遍、又一遍,重复三遍得真知。
指关节抵了抵滑落的眼镜架,付黎苏郑重得出结论:“是个弟弟。”
“还是个到了日天日地日空气年龄的弟弟。”
将应激反应不敢动弹的小兔叽重新翻回来,温柔地捋顺着囡囡兔毛以示安抚的同时,付黎苏喃喃自言自语道:“那小姑娘果然看错了啊……”
“不过没关系。”
“早发现、早治疗,早绝/育、早拉倒。”
“嗯~~~挺好挺好~~”
哪怕是早就做好当由公变公公准备的付囡囡,听到付黎苏的话之后也觉得胯/下凉飕飕,圆滚滚的小身子一阵哆嗦。
上数十代全是宠物兔,格外有宠物觉悟的付囡囡小兔叽表示:‘不怕阉,怕痛!┭┮﹏┭┮’
然而怕痛也没用,该阉还是得阉,而且付黎苏还准备亲自动手。
付黎苏把付囡囡揣到兜里带进实验室,准备好刀具麻药后,拎了个最干净的手术台消毒后平放到桌上。把囡囡从兜里掏出来暂时安置在手术台上,付黎苏转身去拿小型动物专用秤。
坐在左边付囡囡的师兄带着双蓝色一次性胶皮手套,左手小白鼠右手尖镊子,右手的尖镊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掉左手小白鼠的眼球。在小白鼠垂死挣扎的尖叫声中,一道血线喷射而出,准确地降落在小烧杯里。
耳聪目明的付囡囡被迫见证全程,遭受了严重的心理创伤。然而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地不灵、叫主人主人没回来的实验室,孤身一兔的付囡囡只能独自面对……Emmm……或者背对……
没错,十分有阿Q精神的付囡囡选择眼不见心不烦,他哆嗦着挪动小屁股,将脸转向右边。
坐在付囡囡右边的师姐带着双蓝色一次性胶皮手套,左手按住小白鼠的颈部,右手抓住小白鼠的尾巴,双手用力猛拉。这是断颈法处死小白鼠的专业手法。符合动物福利学,是小白鼠痛苦程度最小的处死方法……
Emmm……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是学姐拉得力度太猛,还是小白鼠太过脆弱,断颈不小心变成了断头……
“艹……”被崩了一脸血的学姐眉头蹙起,望着被分尸的小白鼠喃喃自语:“大鼠搞习惯了,没把握好力道。”
耳聪目明的付囡囡再次被迫见证全程,已经遭受过严重的心理创伤的心灵还被撒上了一层盐。然而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地不灵、叫主人主人……
望着长腿大步跨进门的此刻犹如天使下凡付黎苏,找到主心骨的付囡囡热泪盈眶:‘嘤嘤嘤┭┮﹏┭┮主人!你终于回来鸟!’
‘快点麻翻我叭!求求你!让我昏过去叭┭┮﹏┭┮’
‘赶紧切,切完人家要回家了啦┭┮﹏┭┮’
‘这个鬼地方真的好可怕┭┮﹏┭┮’
在付囡囡梨花带雨泪眼朦胧的注视下,付黎苏手脚麻利得给吓呆了的小兔叽称好体重,一针麻翻。
两位身边完成(OR失败)自己工作的学长和学姐瞥见付黎苏麻翻了小兔叽,也饶有兴味地转过头来。
四道视线同时落在被绑成达芬奇的维特鲁威人的小兔叽身上,学长和学姐像是食材品鉴会上停留在猪肉摊边的品鉴专家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学姐:“荷兰侏儒兔,挺贵的小型宠物兔。”
学长:“头型不错,挺标致的。牙口也好,肯定喂提摩西草了。”
学姐:“啧?这体型,有三个月没?有点小啊。”
剃毛的付黎苏默默回答:“四个月,可能血统比较好吧。”
学姐:“嗯,那应该是血统好的事儿,爹娘都是小型。”
学长:“这是要绝/育吧?哎,我跟你说……”
还不等学长提建议,付黎苏就将切下的两颗小豆豆放进了白瓷盘:“我切好了。”
学姐:“厉害厉害!师弟做这个,就是专业!”
付黎苏先将呼呼大睡的付囡囡用纱布包起来揣回口袋,又将两颗小豆豆装进方便袋揣进另一个口袋,同学长学姐告别后迅速离开。
学长望着付黎苏风一般的背影,无不惋惜道:“我还没在宠物兔身上动过刀呢!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