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一百二十四章 ...
-
虽然已经答应了要帮李循的忙，可我也还是特意等到亥时才出门，原本在园中也是无事可做，可是我偏要故意让李循等，因为我对白日之事还耿耿于怀。你不让我好过，我还有能让你好过的道理？回到江家之后，江尚宣不理我，离儿也在为我的不告而别而生气，这一切矛盾的源头都指着李循，我真是脑子坏掉了才想要给他送糕点！
我在去往侧门的路上，经后园的途中，看到江尚宣正一人坐于亭子里沉思。我放慢了脚步，打算轻轻的绕过亭子到侧门去。
“你真的要去？”正当我以为能安全通过后园之时，身后传来了江尚宣的声音。
我心一惊，转回头，看到江尚宣已经面朝我，站起了身。
“嗯，我已经答应了他。”我想了想解释。
“这就是你得那个消息，阻止我去赴约的代价么？”江尚宣问。
“他没有跟我要过代价，这只是他请求我给予帮忙，他从未跟我提过要求，只有这一次。”帮了就是帮了，哪还有代价之说。
“我也给你提过很多要求，可为何你从未愿意为了我而去实现？你是不是后悔了没有嫁给他？他能给你名誉、地位、金钱，而不是随我过着这样平淡的日子？”江尚宣的话语中多了份没落。
“我与他之间并不像是他说所说、你所想的那样，他那个人喜欢胡说八道，他只是想看我的笑话，仅此而已。”我叹息着解释，李循的话还是让江尚宣起了误会。
“可是我所见的李大人却与你说的不同，他的为人平淡得不起波澜，像是没有七情六欲；他的处事严肃认真，容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有半点嬉闹；他的思维严谨，从未能有人搪塞过他一言半句，而你却能让他不知言语；除了他的夫人，他从不再意其他女子，更不用说与其在市集之地调笑，而你是第一个。你能说在他心中，你不是特别的么？你还能反驳他那一句，你们之间没有渊源么？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的消息是从哪来的，我不相信这是你们的第一次见面，否则以他的习惯在那件事上一定会袖手旁观，可是他却愿意告诉你那些，这不是更能说明你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么？就在李循提出这样的要求之后，你还希望能见到我平静的让你离开么？你对我的所有秘密我都不想去探究，我相信你会在愿意的时候告诉我，比如关于天命堂、关于喻然、还有现在的李循，可是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之间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夫妻那般毫无间隙？”话末我听到了江尚宣的叹息。
“我只能跟你讲，我与李循并不是他所说的那样，而我此去也不是世俗所想的那般。李府我是要去一次，他在我需要的时候帮了我，而我不能过河拆桥，我只是去帮他打理一些家事，明日就会准时回来。已经很晚了，我先过去，回来了给你解释。”我说完就离开，走到侧门边时，我回望向江尚宣，他已经背过了身。
我开了门，上了李循派来的马车。
也不知道拐了几个弯赶得极快的马车才停下来，我让赶马车的人慢些，可他说已经误了时间，怕被李大人责骂，只好加快速度，还请我见谅。见什么谅，我在马车里被甩来甩去，再这样折腾下去，手臂都要断去了！我下车时特意瞪了车夫一眼，车夫对我尴尬的笑笑，立即拉起马跑开。
在一名女婢的引领下，我来了崇明的屋子。推开门一看，李循正扶着桌子睡觉，而一旁坐在地上玩的正是崇明，砚台与笔都放在地上，满地是乱画得黑乎乎的宣纸，而就在桌上，还有很多干净的宣纸。
“你是谁？”我的出现让崇明愣住了，他站起了身，来到我面前。
李循亦被崇明的声音惊醒，一看是我，便心情大好。
“是姨娘，崇明乖，叫姨娘。崇明以前不是有见过姨娘么，你跟你娘不是总喜欢说到姨娘么，怎么现在又不记得了？”李循笑着蹲在崇明身边同他说，或是怕崇明不记得，还特意解释了很多。
“姨娘？才不是，姨娘才不是这个样子的，爹爹骗我！就知道拿姨娘来吓我，姨娘才不会被你请得到！”崇明顿时觉得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随意拿起地上的笔，在李循脸上画了一笔，那一笔从额头画到下巴，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李循愣住了。
我看到这情形，原先也是愣住了，可后来便是不可抑制的大笑。李循在我的笑声中回神，此时的他勃然大怒，夺过崇明手中的笔，扔到了一边，抓起身边的崇明，在屁股上用力的打了几下。
崇明立即大哭唤娘。那哭声在安静的夜晚格外响亮。李循傻了眼，只好去说好话去哄，可崇明不领情，仍旧放声大哭。
李循一气之下，说把崇明交给我之后，便离开。我看着李循的背影，再看看眼着不停的哭着的崇明，我也傻了，这哪是我之前见过的那个胆小、乖巧的孩子啊？看来这云洛的教育果然有问题，但这个问题绝不是我教她的！
我小心的走过崇明身边，把地上的笔与砚台放到高处，我可不放心他，一个不注意，他要是在我脸上画上几笔，那不是让人笑死！连李循他都敢画，还会对谁不敢乱来。
崇明见到李循已离开，整个屋子只剩我们两人之时，他便停住了哭，怯怯地看着我。我经过他身边时，他便像见着怪物一般，闪躲到桌子的另一边。
怎么与刚才的情形截然不同了？难道真如李循所说，崇明怕我？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我曾经吓过小孩子，不单是云洛的孩子，全镇的孩子我都没吓过！
“躲到那边去做什么？过来，到姨娘这儿来。”我坐在桌子边上，放轻说话的语气，打算塑造一个和蔼可亲的形像，并对崇明招招手，示意让他来到我身边。
崇明只是谨慎的看着我，一动不动。
“过来！”这孩子怕是被李循吓到了，我耐下性子，再重复一次。
崇明依旧不为所动，这几次三番的叫下来，看到他还是像听不到一样，恐惧地看着我，我的耐性也磨光了。
“我再说一次，过来！你再不过来，我就去抓你过来，你听明白了么，李崇明！”我收起了脸上的笑，决定最后再叫他这么一次。与他沟通实在太难了，就算是年纪还小，可我说的话也还算简短，怎么就听不明白？或是故意的装可怜唬人？
我的话刚末，崇明就绕过桌子扑向我，一边抽泣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姨娘，崇明知道错了，崇明再也不敢拿笔画爹爹了，再也不会骂爹爹不好了，不敢不应姨娘的话了，姨娘不要生气，不要飞飞崇明。”
我大惊，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看起来真很吓人？
崇明见我愣住了，便怯怯地问，“姨娘是不是不生崇明的气了？”
“姨娘生崇明的气做什么？姨娘像是喜欢生气的人么？”我回过神，缓缓已经被吓得僵硬的表情，尴尬地笑问。
“那姨娘就不会飞飞崇明了对不对？”崇明含泪水，用着很无辜、很可怜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飞飞？哪个飞飞？”我有些莫名，原先听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小孩子年纪小，说话不清楚，可现在怎么又再听到这样的话一次？
“就是拿针飞崇明！”崇明说的时候还一边比划了扔东西的动作。
我顿时觉得好笑，我说他怎么会怕我呢。“谁告诉崇明姨娘会飞飞？”
“是娘，娘说姨娘可厉害了，姨娘一不高兴就会拿针去飞飞，要是被针扎到，就会死，死了就见不到娘！娘还说过，姨娘以前就扎死过很多老鼠和鸟儿，现在就连老鼠都不敢进外公家；娘也说过姨娘最讨厌小孩子哭和不听话，要是哭声让姨娘听到，姨娘一根针飞来，小孩子就会没命；而且姨娘的本事很大、很厉害，就能千里之外的声音都能听到！”崇明把头埋在我的膝上，完全不敢看我。
什么老鼠都不敢进！庄里养了7只猫，10只狗，还能找得着老鼠？什么隔空飞针、顺风耳全让云洛给掰了出来，我若是真有这么厉害，那不是神仙了！怪不得李循说经常见到云洛说起我，崇明就会害怕！这个云洛就是这样教孩子的？竟然这样损坏我的声誉，回庄的时候一定要向爹告状！要不爹总说云洛单纯，我比得上她的一半，他就谢天谢地了……
“你娘真是了解姨娘啊！”我咬牙切齿的感慨。
“姨娘不要生气，其实娘跟我讲得最多的是：姨娘是好人，不管她提什么要求，姨娘都会答应；姨娘很聪明，等崇明再大一些的时候，就让崇明跟着姨娘学东西。那些话崇明都有记在心里，姨娘就不要跟娘生气了好不好？不要飞飞娘！”听我那么说，崇明立即抬起头抓着我的手跟我解释。
算你还记得我的好处！可我也不会因此而不跟你算帐，樊云洛，你给我等着！
作者有话说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