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超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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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最终，在林时岁与众人的目光下，熊金锐到底还是憋出了一句对不起。
熊金锐：“是，我、我确实有对不起她的地方，不应该在她死的时候看都不看一眼……”
听到这话，林时岁终于变得面无表情，冷眸看他，“算了，曹先生还是闭嘴吧。”
席清也是冷哼一声。
李茹却在此时道：“不，让他继续说。”
林时岁心里一跳，侧头看向神秀。
恰好此时神秀也睁开了眼，与他对上视线，轻轻摇了摇头。
那双眸子里此刻装载着一种名为悲悯的情绪。
林时岁心中窜出一丝火星，但又很快如水扑过一般平静下来。
他毕竟年轻，要说真像那些年长者一般看破红尘八风不动，倒是没有。
但是林时岁足够冷静。
林时岁：“既然夫人如此说，那就请曹先生继续吧。”
熊金锐方才被打断，再要连起来，也有些无措。
他看看李茹，又看了看琪琪，音量一降再降，说：“我，错了，对不起，我、我当时实在是、实在是……我应该跟你说清楚的，但是我当时实在太绝望了……”
林时岁心下松了口气。
不管熊金锐是不是真心实意地说出这番话，只要李茹听见的是他认错就行了。
他做那么多，只是为了让神秀把李茹超度而已。
李茹现在的状态已经差到稍有差错就会灰飞烟灭，神秀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保护她而来。
如果熊金锐说错了话，李茹心如死灰之下，真的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做错事的不是她，错误也不该由她承担。
固然，她停留太久，即便是现在被送去阴间也会受到惩罚，但那是另一回事。
在林时岁阻止熊金锐说多余的话之前，许久未开口的神秀在此时问道：“夫人生前可信佛？”
席清侧目，林时岁在李茹注意力转向神秀时，悄无声息地挡在熊金锐与李茹二人之间。
神秀所念经文让李茹觉得很舒服，有种洗掉了身上多余事物的轻松感，基于这一点，她对神秀也不会有恶感。
听到神秀的话，李茹迟疑片刻，感到很抱歉，“我、我其实不太信这个。”
她信风水，信阴阳，信因果，但不信佛，不信神。
李茹：“我因为爸爸的缘故，接触过几位大师。但是那几位大师认为，所谓的风水命理，是天地自然中的一环，与神佛无关。”
“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但，我不信佛。”李茹这么说道。
“无妨。”神秀垂眸，清秀的脸庞在此时看上去慈悲而庄严，“信不信，皆随所愿，我佛慈悲，并不强求。”
“既然夫人不信佛，我便为夫人诵《地藏王本愿经》吧。”
神秀：“生前诸事皆了，夫人若还有其他心愿，也可提出来。”
李茹怔怔，看了看闭嘴不言的熊金锐，又看看孩子，最终轻轻摇了摇头，“我确实有心愿，愿来世还能与琪琪成为母女，愿来世不要再碰见这个人。”
“但我知道，这个……”李茹垂眸，“你们也帮不上忙，所以，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神秀：“如此，我便送夫人上路。”
李茹：“……多谢。”
“夫人所作所为虽有违常理，但事出有因，”神秀缓缓而言，“我尽量请他们减轻一些刑罚。”
李茹：“……”
林时岁嘴唇动了动，皱眉。
席清：“你想说什么？”
林时岁：“没什么。”
这下换席清皱眉了。
“恭请南无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慈悲护持……”神秀态度恭敬地坐下，并不在意此刻的环境，一字一句诵吟着经文。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 ……”
“……又出种种微妙之音，所谓檀波罗蜜音……”
众人有志一同的保持安静，林时岁闭了闭眼，然后转身看着熊金锐。
熊金锐一直看着李茹和琪琪，看着她们发出莹莹光芒，微弱却不可忽视。
林时岁低声说：“这是神秀大师在以功德护她们。”
神秀与其师父是货真价实的在世活佛，善事做尽，功德无量。有这二人坐镇A市，谁也挑不出错。
事实上，林时岁并不赞同神秀的做法。
李茹固然可怜，但是就事论事，她应该接受惩罚。
神秀如此帮忙，李茹不仅不会受罚，还受益良多，下辈子应当会如愿，顺风顺水。
但此时打断，又可能生出意外，林时岁只能看着神秀大发善心。
他侧头，无声啧一句，扭头对吴警官说：“没有急事就听听吧，对你们也有益处。”
吴警官全程懵逼，闻言眨眨眼，像是思考一番，然后凑过来压低声音小心地说：“林先生，我这还在上班时间呢。”
林时岁：“……那你把这人带走，那边在查他的资金流动，今晚估计有结果了。”
这句被熊金锐听的清清楚楚，当即要炸，被林时岁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扭着人就往吴警官的车边移动。
林时岁：“要吵回去吵，别在这打扰大师做法。Saygoodbye呐。”
打开车门就丢了进去，然后利落地关上车门。
吴警官：“……林先生身手一如既往地快。”
林时岁：“谬赞，我处理完这边会去找你，你们回去吧。”
吴警官：“好的好的，那我先离开了，帮我跟大师说句抱歉，实在是在工作时间不好一直呆着。”
林时岁比个ok的手势。
他们的声音一直很小，但也不是非常隐蔽，但神秀毫不受打扰，一如之前般。
奇怪的是，李茹与琪琪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静静拥在一起。
林时岁抬头看了看席清的方向，发现席清不见了，倒是他外公立在窗边，严肃而认真的表情，静静聆听着经文。
林时岁正想说席清跑哪去了，一低头看到席清从门口走了出来。
林时岁：“……”
在席清走出来之前，林时岁绕过李茹母女，疾步走上台阶伸手按住他。
席清：“干什么？”
林时岁：“席先生，请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席清：“……好。”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超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