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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驾崩 ...

  •   寒冬腊月里的北风呼呼的吹,这天,高大胖不当值,跟夏米窝在小屋里做针线。
      高大胖虽然自小没了亲娘,可是后娘为了让她多做些活,还是教了她不少东西的,针线活就是一项。
      高大胖以前在家里没少为弟弟妹妹纳鞋底,做衣裳,她虽然人长得块大,可是心细手巧得很,后娘倒是没有想到她有这个能耐。
      想到以前的事,高大胖不会不觉得出了神,针扎到手里才醒过来。
      “哎哟,都出血了,你看看你咋这么不小心啊!”夏米拿过高大胖的手来,拿布给她沾了沾伤口,直到不出血了,才给她放回去。
      “喏,我的快要做完了,要不你剩下这点,我给你做吧!”夏米说着也不管高大胖怎么个反应,就拿过她手里的做了一半的鞋。
      夏米家里有一大堆弟弟妹妹,这种家常活自然难不倒她,高大胖点点头,又从自己的小篮子里翻出一双鞋垫子来,仔细一看上边还绣着字呢!
      “鞋垫子?看着这花样子不错啊!”夏米扫了一眼,随意说道。
      不过等到她低下头之后,瞬间又抬起头来了,“这鞋垫子给说做的啊?码数不再对吧?”说着她扫了一眼高大胖的胖脚丫,一看就打了不少。
      “给曹大厨做的啊,过两天就是他的生辰了,我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高大胖拿起鞋垫子笔画了一下,“这大小我还是跟吴大哥要的呢!”
      夏米“哎呀”一声,嗔怪道,“曹大厨要过生辰,你怎么不告诉我啊?人家帮了我这么大忙,过生辰不送点东西太过意不去了!”
      “恩?我没有跟你说吗?”高大胖绕绕头,怎么想着告诉她了呢!
      “没有啊!”夏米鞋也不做了,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大胖,你说我送点什么好啊?就几天了,能赶得上吗?”
      高大胖皱了皱眉,这还真是有点难,鞋垫子这个还是自己想了好久呢!
      “嘶,贵的咱们也买不起啊,鞋子衣裳这些也太贴身了点,要不荷包?”高大胖回想了一下好像曹大厨的荷包很旧了。
      “对,对,对,就是荷包,这个好做,我肯定能赶得上!”夏米这么想着就开始倒腾自己的针线筐子,选布料,选花样,配丝线。
      高大胖看着夏米风风火火的样子一笑。
      秋猎回来已经两月有余,夏米的性子改了不少,大大咧咧收敛了很多,心思也细腻起来,就是脸上的表情也开始慢慢变少了,无论干什么都是笑眯眯的,哎!皇宫真是个磨练改造人的地方!
      当然高大胖也对方莲更加忌讳了,本来以为这人稍微收拾一下梅悦就行了,有没有什么大仇大很,可是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那天之后方莲看自己的眼神大有深意,虽然只是那么一下,可是高大胖敏感的感觉到方莲对自己格外警惕,想到这,高大胖心里重重一叹气,不得不防啊!
      数九寒天的,屋里虽然有个火盆,可是小风还是嗖嗖的,高大胖做一阵就忍不住的那双手哈哈气,搓搓手,实在是太冷了。
      冬天日头断,天将降擦黑,高大胖就耐不住冻,早早爬到被窝里了,早早睡了。
      夜长,高大胖睡得深,可是耳边出现断断续续的嘈杂声。旁边柳芳和方莲早就坐起来了。
      紧接着就有了“哐哐”的拍门声,掌事嬷嬷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快起来,快起来!”
      高大胖略有点懵,怎么了这是,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了!?
      不过还是快速的穿衣,下炕,刚刚汲拉上鞋,就听到了钟声。
      “当,当,当。。。”连响九下。
      高大胖此时整个人都震住了,只有皇上驾崩的时候皇钟才会连响九下,这,这是皇上去了!?
      不止是她,同屋的几个小宫女都懵了,一动不动的。
      接着外边又响起一道声音,“换上白色的丧服!”
      哪有什么丧服啊,时间这么紧张,高大胖从自己的包袱里翻出一块白棉布来,这还是自己打算做成里衣的,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动作迅速,拿起剪子比划了一下就动手了这个时候也不要求大小合适了,只要看着差不多就行了。
      随后,拿起针线,三三两两的一缝,往身上一套,完事!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般,等到跑到膳房里,做到自己的老位置上,高大胖才佩服起自己来,竟然这么镇定一点也不慌乱!
      曹选还没有来,昨晚上他不当值,回家了,不过吴鹏在。
      高大胖冲着吴鹏一招手,两人就我到锅台边,“吴大哥,什么情况啊,圣上他老人家就这么驾崩了?”
      现在整个膳房里乱糟糟的,不止是他们俩,大家都在小声交谈,毕竟皇上死了是件大事,更何况,之前皇上的身体除了那次晕倒也没有什么异状,现在死得这么突然,大家不议论才怪!
      吴鹏一向是包打听,不过这次他也摇摇头,“皇钟连响九下,圣上肯定驾崩了!”
      哎!高大胖在心里叹口气,望着漆黑黑的夜,有点茫然,宫里边最大的那个人死了,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办呢!
      从半夜到天明,整个膳房灯火通明,可是大家真的不忙,最初的慌乱过去之后,大家也就淡定了,皇上他老人家死了,干自己什么事啊,无论谁当皇上,也改不了自己在御膳房打杂的事实。
      高大胖也窝在柴火堆里,旁边生着火,暖洋洋的,听了一会,大家的聊的话,没啥好听的,不知不觉得就睡着了。
      虽然皇上死了,可是宫里的其他贵人是要吃饭的,只不过是吃得下去还是吃不下去的问题了。
      高大胖一边烧火,一边思考这个问题,现在整个后宫里估计唯一能笑出来的就是皇后了,贵妃那个笑傲整个后宫的女人估计有的惨了!
      想到这,高大胖摇了摇头,费劲巴力的爬上龙床,皇上去了,以后说不定还要住进冷宫受大妇的磋磨,看来娘说得对,千万别给你当妾,看看就是皇上的小妾,不还是一样的事!
      “专心点!”曹选拿着大勺子在锅上敲了敲,示意高大胖认真点。
      高大胖做小鸡啄米状,用力的添了一把柴,她抬头看着曹选胡子拉碴的脸,哎,还是别担心别人了,担心一下自己吧!
      老皇帝一死,估计曹选的靠山也没了,自己这大粗腿还抱不抱的住啊!
      -------------
      宫里一连三天都平静的很,大家还是按部就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高大胖明显感觉到气氛不一样了,紧绷的很。
      出去采买的公公回来都说整个皇城戒严了,没有太子的手令,是不得出宫的,御膳房里上下一片紧张。
      除此之外,大家最议论纷纷的就是,皇上死了,按制不是要哭丧然后下葬皇陵嘛,怎么三天了还没有动静呢!
      等的时间越久,高大胖心里就越不安,老觉得会出什么大事一样。
      夜里老是睡不安稳,高大胖翻来覆去的,眼睛看着屋顶就是睡不着。
      “大胖,怎么了,还不睡?是不是冷啊?”夏米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高大胖的连续翻身弄醒了。
      “恩,说不着!”今晚上方莲和柳芳当值,只有自己两人,高大胖说话也不含糊。
      “啊,那咱们聊啦呗,我其实也睡不太着。”这三天夏米就像是重新活过一回一样,很多事冲击到她了。
      “大胖,你知道吗,今天我们去传膳,跟我一起的那个宫女被打板子了!”夏米的声音幽幽的,让人听着就有一股子凉意,“不光那个宫女,这几天好多人都被罚被骂了,这些贵人们啊,一有什么不顺心的就冲着咱们发脾气,哎!”
      “那你没事吧!”高大胖才知道还有这事,是啊,那些妃子娘娘们,现在有了今天没明天的,心里烦闷是应该的。。。。。。
      “我没事,就是觉得她们也挺可怜的,现在看起来穿金戴银的,不过明天谁知道呢!”夏米侧躺着,面对高大胖,语气里有点茫然。
      没等高大胖说话,夏米自顾自继续说下去,“我今天还路过景仁宫了,以前景仁宫的大门,我们从旁边走都要小心翼翼的,今天连个看门的都没有了,我偷偷瞧了瞧,院子里的树叶子哟,真是破落的很啊!”
      高大胖默默没有说话,她听得出来,夏米现在其实很惶恐,事情发展的跟以前不一样,夏米有点接受不了。
      “大胖,不光如此,好多人都变了。。。”夏米一时找不到什么好的话来形容这几看在皇宫里看到的人和事,以前景仁宫出来的人都趾高气昂的,走到哪都受追捧,看看现在夹着尾巴走路。
      “哎,世道变了啊!”高大胖伸出手拍了拍夏米的头,“皇上死了,现在太子就要上位了,景仁宫的人这样很正常啊!”
      夏米虽然理解,可是真的为那些宫人干到伤心,上位人的事跟那些无辜的宫女太监们有什么关系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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