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宿易【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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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不算重，更何况还有好药来供着我，所以病很快就好了。放榜那天正巧是寒雪，前几日下了雪而这几天雪停了。虽然还是很冷，但我还是去看了，一共有三块板，我的名字赫然就在第一块板上。我微微一笑，继续看了下去，未芷在第二块板上，也有几个宿家的人，但我和他们都不太熟。而瞳瞳，我直到最后一块板才看到他。
他也是挺险的，估摸着差一点就掉下去了。周围的人大部分都在唉声叹气，毕竟成为内室弟子的人在少数。我看完榜单后和想要来道喜的同伴们笑着打了招呼后就回了寝室。
房间里没人，看起来未芷还没有回来。我于是就打算刺绣来打发时间，等她回来一起去用午膳。而窗户忽然被敲响，我微微愣了一下才记起来这是暗卫的暗号。我身体贴上窗框面色不变的继续刺绣，低声问道：“何事？”
“大小姐，夫人邻近生产了，大人让你尽快回去，一切已经安排好。”窗外传来低哑的男声。我微微蹙眉应道：“恩，去回吧。”
等屋外再无声息，我还在刺绣，思绪早已飞往天际。母亲春节怀的孩子，现在快入了冬如此说来也算是正常了。我也是该回去看看那个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的孩子了。我想着，拿出纸和笔写下一封便条留给未芷，免得她担心。
我去眼宗马房里借了一匹马，不用打招呼守门的人就直接把我放了出去。我一路花了近两个时辰才到族长府。才刚到门口我就嗅到了不同往常的气息。若说平日里只是威严，现在就是森严。这次怕是有人要趁此机会做出什么来，比如把父亲从族长之位拉下来。
我有些幸灾乐祸的想到，如果父亲被拉下后会是什么情景。不过,我明显是和他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设了他这个避护我的日子也不好过。过的是好日子自然不能失去它。
我将象征身份的玉佩拿了出来，出示给门卫看。门卫向我行礼后放我通行。才进大门，就有待女领着我去父亲的书房。
书房还是我走时的样子，没什么大差别。父亲坐在雕花木桌前处理一封又封的信。见我来了也没抬头，只让我先去换身衣衫梳洗一番后再去见母亲。我应了先去书房附近的偏房梳洗换上侍女递来的衣衫后才去母亲的院子。
她的院子才是真的可怕，肉眼可见的杀气。我抖抖肩，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这种地方养胎的。我进去了一直向着主屋去。门前萩姑姑和一群侍女们守在门外，瞧见了我还认真打量了两眼。我不由笑道：“姑姑莫不是连我都不认得了。”
“非常时期，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要多警醒些的好。”萩姑姑为我开了门，我点了点头进门。里头正屋站着苳姑姑，她颇有判宗风格的望了我两眼，让开身子让我进去里屋。里屋床前放着大屏风，上面绣的是梅花图。屏风外的小蹬上坐的是暙姑姑，她带着和善的笑惹望着我。我不绕过屏风，床帐正拉着，床的脚踏上坐着珨姑姑。
还没等我开口请安，母亲就先开口了：“珆，把床帐拉起了，去暙那儿。我和宿雪有话说。”
夏姑姑领命将床帐拉开，我瞧见了母亲，面色红润身子还有些发福。我望着她隆起的小腹问道：“我能摸摸看么”
“嗯，你摸吧。”她点头应允。我伸手去抚摸她的小腹。摸着摸着我发觉手感不对，刚抬头，母亲握住了我的手，我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装腔作势道：“他好乖以后定是个好孩子。”这样聊了几句，她便让我回去歇息了。
我猜母亲大约是早就把孩子生了下来，现在只是做了一个假象迷惑人的。而我现在的不知是弟弟还是妹妹的孩子，在母亲用手指写在我掌心的地方——雪璧阁，我的住处。
我垂下眼，面色平淡的向着自己的阁楼而去。我的雪碧阁是个两层楼，我一般情况下住在第二层楼。刚跨入我的阁楼，就嗅到不同往日的气息。平常就算是在冷清在我回来时也都会有侍女在打扫，清理庭院的杂草。今天回来时杂草早已被清理干净，庭院里空无一人。我挑眉，径直穿过庭院向着我的阁楼而去。推开门，里面也好似被打扫过了都没什么灰尘。我登上二楼，推开我闺房的门，走到圆木桌前坐下，我的房间空无一人，一丝气息都感受不到。我轻轻敲了敲桌面，道：“我都来了，还不出来。”
黑影闪入，我挑眉打量了一眼，竟然是上回我救的那个人。他站在不远处任着我打量。
“共有多少人？”我问道
“二十人。”他应道。我点了点，肯定不止这个数真实的人数只有父亲才知道。这么多人应该够了，我摆摆手表示知道了。等到他离开后，我环顾四周走到床榻前掀开被褥，撬开镂空的一块板赫然一条暗道出现。
跳下暗道落到阶梯上，摸索着向下去。当在我前面出现了很厚的石板时，我摁动了脚底的机关石门缓缓升起。里面亮堂得很，我一时有些睁不开眼。
“小姐您来了？”是个老者的声音。我睁开眼，这个暗室里没有东西，只有摇篮和孩子还有老者。老者是我爷爷那一辈跟随他的，现在一心关注着我们这些小辈。我走到摇篮边上，扒着往里看小婴儿。
“是个男孩儿，生了有一个月了，您有弟弟了，小姐。”老者笑道。
“恩，我有弟弟了。”我伸手去摸他的脸。小婴儿面色酡红，看起来可爱极了。肌肤润滑，摸起来很舒服，我一时有些爱不释手，“他叫什么？”
“宿琀。”
“好名字。”我笑道，起了身向外走去，“您在这儿看护着他，我去外面守着。”说罢又关上了机关缓缓上楼去。从密道里出来后讲一切还原了，才坐下来刺绣。
不知坐了几个时辰，暗卫都将我房间的蜡点上了，院外传出了声响，只是一直没有波及于此。我将蜡烛熄灭，握住挂在一角的长剑下楼去。
我已经很久没有练剑了，也不知生不生疏了。我擦拭着泛着寒光的长剑。我自小就明白女孩儿的气力终究是要小一些的，所以我从不来没有武器傍身的时候□□搏斗。说实话这一年里总是被瞳瞳拉出去对战，没练出一身健肉我已经谢天谢地了。院外传出响动，我微微蹙眉，推开门望去。
已经入了夜，月色正浓。月下站着一个蓝袍的少年。他的面容我分外熟悉——宿易。他带着微笑凝视着我惊愕的神情，道：“夜安，宿雪。”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宿易【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