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似水》雁邱

6、第六章

　　青葱岁月

　　苏式园林式的花园里，青青的湖水映着碧蓝的天空和柔软的云彩，因为是春季的关系，院子里开着各式的花朵，绿色的植物也都旺盛的生长，一个深红色的亭子在一团一团绿色和彩色的植物中若隐若现，风吹过，衣随风舞，发秉舞扬，连带着花瓣。

　　一曲终了，他转过头望着我，我仰头望着他，我清楚地看见在他眼里我的倒影，我想他也清楚地看到在我眼里的他的倒影，时间要是在这个瞬间停住该有多好？

　　“小姐的琴艺又进步了许多，想来不久便可以出师了。，”他淡淡的笑道。

　　我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终究不是我可以留住的人，也罢，“那也多是先生技艺超群，弟子要是和先生比起来，那是不知要差多少的。”是恭维，也是实话。

　　“小姐的琴艺，技术上已经趋于完美，只是所谓意境，不是技术就可以完成的，而琴艺最重要确实意境，不过我想以小姐的天资，来日必可大成。”他坐下，一边拿起碧螺春，一边慢慢的，轻轻地看着我。

　　他很喜欢这个样子看着我，一年的相处，我知道我的想法是对的，他，是个让人不得不沦陷的男子，这样的完美，这样的无情，这样的清冷。

　　“意境之事，先生说过，那是个人的体会，想法，领悟，不足与外人道。他日馨儿领悟了意境，必定请先生来听我弹奏一曲。”我轻轻地微笑，眼神飘渺。

　　我知道，他要走，一个他这样的人物，肯在这里屈驾一年已是天大的荣幸，我不想知道当初是怎么由一个月变成3个月，再由3个月变成一年的，但是我知道，他的眼里是有我的，只是我们都止步不前而已，他的眼里有着太多的秘密，而我，只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个。

　　他放下茶杯，定定的望着我，眼里有着不舍和坚决，这是他不曾有个的失礼的举动，他从来都是多礼的。“你可愿……”话未完，我惊起，“先生，我现在身体不便，请恕弟子先行告退。”飞身而起，不料，太过着急，衣料扳到，身体就快和地面来个无阻隔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扶住我的腰，电视剧里的情节，俗套而暧昧。

　　全世界只剩下他的眼眸，他的呼吸像羽毛一样，轻轻地在我的心上拂过，他的发丝垂到了我的脖子和耳畔，一绕一绕惹人遐想。

　　“小姐这么急着，是身体不适，还是看着我，觉得不适？”我们依旧维持着这个动作。

　　“于先生，有区别吗？”不知道是不是我被花香，更或者是他身上的木质香气熏得醉了，我痴痴地问出这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我想，我疯了。

　　“于小姐，有区别吗？”他把球踢回来给我，眼里尽是戏谑，也有调侃，我本以为他是天边的神砥，只是这刻，他飞落凡间，来到我的身边，这样的不真切，这样的，让我窃喜。

　　“先生想说什么呢？”我的心狂跳，好像要飞出我的身体，这样的姿势，让别人看到的话，我们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但是我留恋这个怀抱的温暖，他也没有要改变姿势的意思。我们就这么僵持下去。

　　“你可愿意等我3年？”他看着我，眼里竟然有了期待的神色。

　　我望着他，其实很早，我对于这张脸已经免疫了，唯独让我觉得心跳的只有他的眼，那样的晓若星辰，“好。”仿若魔咒。

　　他笑了，我第一次看到他笑的如此灿烂，然后，他慢慢的低头，我觉得他的脸离我的脸越来越近，一个吻，如花瓣拂面，让我的世界几近崩溃，包括我的矜持。

　　其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就流动着暧昧的气息，好似雪莲的香气，似有还无，3哥他们其实都有所察觉，我爹娘则是乐见其成，这样的女婿，谁人不爱呢？我到底是这么吸引他的呢？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们之间一直有着一种默契，大概是这分契合，也大概是我对于他的了解，更或许是朝夕相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算不算是私定终身呢？思绪纷飞。下午的那个吻，还有他给我的脚链。我实在是觉得他很与众不同，以前我看书，别人的定情信物都是发簪或者是玉佩，他却给我脚链，想到他为我系上的时候，我觉得我就和那亭子融为一体，都是深红色啊。

　　说不惊喜是假的，但是多半也是意料之中，只是3年不能见到他，人心难测，他会不会变，我又能不能一如从前呢？

　　葱哥说，不负青葱岁月，你俩相知，便可。我觉得我必须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