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8-15 假如程序有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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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方休没想到向暝会问这个，只见垃圾桶愣在原地，然后开始在静室里四处溜达，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他这样的态度，看在向暝的眼里已经无异于给出回答：“你们认识。”向暝没有疑问，完全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所以，你们都不是程序，或者说……你的出现就是亚当安排的。”
“……”方休牌垃圾桶此时已经溜达到墙角，他停了下来，面对着墙壁，矮墩墩的背影显得如此凄凉——得了，在这个人面前他瞒不过去的，事实再一次告诉他这个真相。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方休问。
“从你第一次活跃起来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编写的程序。”
“……”方休沉默，他知道他一开始确实有不少漏洞，但他没想到居然会暴露得这么彻底。
“不过现在，你只能是我的。”向暝看着方休的背影笑了笑，他站起身来，走到方休身边：“‘亚当’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一次，开发‘方舟’时，我给‘方舟’留了余地，‘方舟’永远不可能像‘亚当’那样独立运行。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缘由、怎么出现在我的程序里，现在我掌握着你的生死，除了帮我，你没有第二条路可选。”说罢，向暝点开垃圾桶的盖子，往里扔了一小坨被他揉皱的白纸，方休让馒头略一扫描，发现那上面写着一段代码，似乎就是当初吴煦在这个位面里留下的。
“……我本来就是来帮你的，咱就不能多点信任吗？”方休无奈。
向暝轻轻一挑眉：“我这不很相信你么？”
“唉……”方休已经不想去询问馒头关于“好感度”的问题了，有吴煦亲自在前面挖坑等着他跳，方休觉得这坑他绕不过去。
方休：[馒头，打个商量？]
【馒头：嗯嗯？0v0】
[这缕魂儿咱不要了成不？]
【馒头：这……大概是不成的。_(:з」∠)_】
[唉！]方休继续叹气。
“算了正事要紧，这些话题咱们以后再扯行不行？”方休投降，不管怎么说，想要攻略向暝，首先要做的还是人能先活下来，不管左丘博打算怎么对付他们，他都已经领先不少，现在吴煦以前留下的布置可能为他们争取一些胜机，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的。
“好。”向暝也没有为难，“先来说说，亚当都给你留下了什么信息。”
……
“……”安明辉会议结束，回到自己房间时，看到的就是一个已经黑屏的主脑界面。
就在他皱着眉，打算调查原因时，房间中一个平时用于整理房间的仿真机器人说话了：“你好？”
“嗯？”安明辉警惕地后退两步，他与机器人隔着一张桌子，仔细打量着这个原本十分熟悉的家伙，机器人此时双手垂在两侧，没有武器，以一副很放松的姿态站立着，看起来并不像怀有恶意。
但这也不是可以让安明辉放松的理由，机器人如果想暴起伤人，与它们手里有没有拿东西可没多大关系。安明辉见对方说完一句话后再没动静，他缓缓将手伸向桌面上的按钮，打算招警卫进来处理这个莫名其妙开口说话的机器人。可是眼看着手距按钮还有一段距离，安明辉便听见那个机器人说道：“您请稍等，我有些事想要和您谈谈。”
此言一出，安明辉哪还不清楚这个机器人是遭人入侵了？他停下动作，却并没有将手移开，只是看着机器人问道：“你是什么人？”
“方舟。”方休答道。
“哦？”安明辉挑眉，“想不到，方舟原来已经开发到这种程度了么？是向暝让你来的？”
方休见状也不由地在心里暗暗称赞了一句，这安明辉头脑清楚，那么接下来的话也会比较好谈。只见机器人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想与你做笔交易。”
安明辉闻言笑了，他没有回应方休的上一句话，而是自顾自地分析道：“让你来，应该算是向暝要亲自跟我谈了？但是他没有以自己个人的身份，走正规流程提出会面请求，这是为什么？他想绕过哪个环节？嗯……难道他不相信海顿·戴维可以救他？”
“这与我们之间的交易似乎没有关系？”方休不答反问。
“还是有的。”安明辉笑笑，他终于收回手，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脸上的笑容看在方休眼里，活像一只逮到猎物的狐狸：“向暝有没有退路，可是关系到我的开价。”
说实话，安明辉这样的反应方休并不觉得意外，早在他和向暝交换信息的时候，向暝便已经提出了这种可能，但是他觉得不必介意。
“你觉得，亚当既然分别给我们留下信息，对于这个他在留言中专门提及的安明辉，他会做什么布置？”向暝当时是这么问他的。
方休对此表示很有自知之明，吴煦的心思哪里是他说猜就能猜中的？不过作为本尊，向暝却没方休这么多顾忌：“你只管打着亚当的旗号编点他想听的话，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然后呢？”方休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问的。
“随机应变。”向暝如此笑道。
于是，方休现在索性也不再多想，面对安明辉的紧逼，他直接一个问题抛了过去：“安先生，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亚当’？”
听到“亚当”这个名字，安明辉微微一愣，方休发现他虽然面色不变，但坐姿却不再是原本那副放松的模样，方休没有立即开口，他看着安明辉推了推眼镜，随即扯出一个笑来：“‘亚当’啊……我曾经是这个智能系统开发的组织者，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当然是因为他留下的信息。”方休答得含糊。
“你知道？”安明辉皱起眉来，但他也并没有被方休糊弄过去，很快又跟了一句，“它给向暝留了什么？”
向暝之前都已经拟好了大纲，方休的瞎话自然是张口就来：“当年‘亚当’调用大量数据，经过计算推导，已经找到除地球外，另一颗可能适合人类居住的行星位置，他将这个信息，留给了当时启动毁灭程序的向暝。”
安明辉一时间没有说话，他看着不远处的机器人，想要判断这句话的真假，只可惜眼前这并不是人类，对于他审视的目光，方休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过了半晌，安明辉才自嘲地笑了一下：“看来，这就是你们拿来和我交易的筹码了？”
不不不我们其实是想空手套白狼的……这话方休也就敢在心里吐槽，面上他还是慎重点头：“安先生觉得这个筹码分量够重吗？”
“事关整个族群兴亡，当然够重。”安明辉哼笑一声，心里有些无奈，十五年前，亚当消失后不久，他就通过主脑接到一封署名“亚当”的邮件，那封邮件查不到来处，却将未来几十年内会发生的大事一一细数。
一开始，安明辉只当是哪个编程高手捣鬼，开的恶质玩笑，他自己也将有可能的人物排查了一遍，最终一无所获，时间长了，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那封邮件并非虚言，海顿·戴维提出的“方舟”开发，“方舟”开发过程中出现的波折，甚至人类高层的死亡……
安明辉向来敏感，等向暝成为杀害雷克斯·莱顿的嫌疑人时，他立即察觉到海顿·戴维对待这个养子态度的变化，这让他终于有些坐不住，因为按照“亚当”的预言，这位突然反常的高层，很有可能将会变成毁灭人类最后一片立足之地的罪人。因此，安明辉决定抢在海顿·戴维之前，由他出面将向暝拘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向暝在他的控制之下，这也算是一种保护——海顿·戴维想要除去的人，对安明辉来说，或许能够成为助力。
但是安明辉没想到的是，这个向暝也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么坐以待毙，他看了看站在面前的机器人，沉声道：“说吧，你们想要做什么？”
方休终于松了口气，他将此行的目的和盘托出：“我们希望你颁布一条命令，让向暝戴罪立功，将‘方舟’实装于机甲，送上前线。”
听到这样几近于送死的要求，安明辉愣了一愣：“要多少人手？”
“就我们两个。”方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给我们调拨一批无人机甲。”
“你们真是……”安明辉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他总觉得自己是听错了，可是还不等他继续发问，房间的门突然被秘书敲响：“安先生，戴维元帅来了。”
安明辉的目光瞬间凌厉起来，他与方休对视一眼，见方休点头，当即说道：“请他进来。”
“我先出去了，这个机器人先借我们用用？”方休向着安明辉点点头，他们之间的谈话其实已经说得差不多，为了确保这本来就不稳定的位面不至于崩溃，左丘博也肯定不敢现在就杀作为位面主角的安明辉，方休对此十分放心。
安明辉“嗯”了一声：“我稍后就将调令发出，你可以直接去接向暝出来……我的诚意已经摆在这里，因此，我希望在‘方舟’实装到机甲上之前，你们能将亚当留下的东西交给我。”
“没问题。”方休向他道了声谢，推门出去，没几步，就正面迎上朝这边走来的左丘博。在经过方休身边的瞬间，左丘博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猛然停下，将目光放到了完全没理会他准备继续向前走的方休身上。
方休与他擦肩而过，原本已经走远了，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话：“601，这么快就出来了？”
[馒头，做好防御，别再让他得手了。]方休见左右无人，索性在心里吩咐了馒头一声，然后转身面对左丘博：“怎么？很意外？”
“不意外，好歹是那家伙的作品，出不来才是稀罕事。”左丘博撇嘴笑笑，那神情，就好像想置方休和吴煦于死地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反正你出来了也做不了什么，和安明辉谈的怎么样？他肯信你？”左丘博笑着问道。
方休当然不会告诉他，对于现在的情况吴煦早有布置，他耸耸肩：“关你屁事。”
左丘博被他怼了回来，倒也不恼，反倒很有兴趣地抱着手问道：“那什么关我屁事啊601？”
“别再叫我601，我是方休。”不知道为什么，对于“601”这个称呼，方休总觉得排斥。
“嗯？”左丘博先是一怔，然后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自己是方休？”
方休心里一惊：“你什么意思！”
“呵呵，关你屁事。”左丘博一字一顿地说道，他笑容恶劣地瞥了方休一眼，转身朝着安明辉的房间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8-15 假如程序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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