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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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打定决心，不二去看幸村的次数明显变少，就算去了也是随意坐坐就忙不迭地离开，话题也拒不涉及任何有关心情，感情的事情，直把幸村看得摸不着头脑，心想这不二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瞧他那一副魂不守舍欲盖弥彰的样子。
原先还有些朋友之间地拍拍手背，掩掩嘴唇之类的行为，不二这回是行得正坐得端，眼神都不太和幸村交流，不二越小心，倒让幸村越起了兴趣。本来倒是异常纯洁的友谊，被不二这么一貌似羞涩的行为一捣鼓，幸村心里就不平静了。
不二最近为什么躲着自己？
幸村又不是傻子。
于是某一天他就尝试着开口了。他说：“不二啊。”
不二正坐在幸村的病床边替他削苹果，手上动作不停，头也没有他，只是随意地应了声：“嗯？”
“最近……”幸村蹙起纤细的眉，一双沉紫色的眼眸里水光粼粼，“你最近不太对劲呢。”
不二手一抖，小刀嵌进肉里去了。两人同时惊呼，幸村没有丝毫犹豫地握起不二的拇指含在嘴里，良久才取出来小心翼翼地看看割伤，这才舒心地笑：“还好，不太深。”然后他颇为嗔怪地看了眼不二，“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不二很想把另一只手里的刀子扔到幸村的脸上去。但想想还是先把自己的手从幸村手里抽回来比较妥当的不二最后还是放下了刀。
幸村用力地握住了不二想抽回去的手，笑吟吟地看着不二：“怎么了？”
于是不二巧笑倩兮地回望：“没什么。”
“这样啊。”幸村的笑容很温婉，手上的力气却随着不二逐渐增加的力气越来越大，“那么你为什么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呢。”
抽不出手来，不二心里暗自腹诽幸村长这么纤细力气居然这么大，一边在从窗外透进来的夕阳余辉中柔和微笑：“最近关东大赛正是关键时刻，忙么。”
幸村的嘴角微微上翘：“我看真田他们来的倒是比平常更勤快些了呢。”
一直都是优雅从容的不二优雅从容地了然一笑：“青学不比王者立海大，能不能进决赛，难呐。”这语气哀哀，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幸村似笑非笑地抿起唇角：“不二你这是准备把王者立海大拉下马么。”
什么叫做一物降一物。所向披靡，在所有的方面都是像推土机一样轰隆隆压过去的不二在幸村面前就落了下风。不二想扔刀子砸死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无辜答得云淡风轻表情纯洁的神之子，我管你有没有神的庇佑，和谐才是王道。
幸村看着不二有点咬牙切齿的笑容凉薄地笑笑：“不二啊……”这声意味不明地感慨让不二觉得他的下句多半是，和我斗，你还嫩点。
这种感觉让不二更加想把这个和谐的病房制造成凶案现场。
不二的笑容甜腻到发麻：“幸村啊……”然后他站起身来，姿态飘渺，手也终于顺势脱出了幸村的咸猪爪，捋了捋额前的碎发，他悠悠然望着窗外开口说，“我们两个势必是要站在对立的阵营里的，就算你当时不在场。”
微微挑眉，幸村浅笑低语：“不算王者立海大，不算青学呢。”
不二也微微挑眉，也浅笑低语：“那你还想要什么关系？”
这话说得真狠。
幸村面带微笑无比从容地对视过去：“情人。”
完了。
不二脑子里就这两个字。
完了完了，要侍寝了。
然后就是这句话。
不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有点不可思议地回望过去：“幸村，我耳朵不太好，刚才的话我没听见。”
幸村一边撩开被子起身下床，一边笑得促狭：“没关系，我可以重复一遍，我说，情人。”
不二一只手撑住幸村前欺的身子，后背抵着光滑冷硬的墙壁，另一只手伸出来一只手指头来帮看起来脑子不太清楚的幸村细数：“你看，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这个，就算现在不排斥同性恋，你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吗。”
幸村悠悠然闷笑：“日本任何一个党派都不会关注同性恋问题。”
不二又伸出来一根手指头：“其次，我对你没感觉，我看你对我也没感觉。这个，强扭的瓜不甜啊……”
幸村半笑不笑，从从容容：“没关系，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不二忍不住对天翻个白眼，伸出第三个手指头，表情哀戚：“你忍心让自家断子绝孙，让我家断子绝孙吗？”
“据我所知……”幸村的微笑如春风化雨般温暖，“你还有个弟弟。”
不二还想伸第四个手指头，被幸村一把抓住了，凝望着他，一个温柔清雅的微笑在幸村脸上缓缓的荡漾开来：“这些都不是问题，关键是，你为什么要躲我？”
为什么要躲你？不二简直想哀嚎，不就怕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吗。幸村你丫的，不去勾搭你自家可爱的弦一郎，调戏青学的我算个毛啊啊啊啊。真幸真幸才是王道，三大皇家夫妇你忍心拆散两对吗！
我们英明的，温婉的，聪慧的，优雅的天才不二，第一次在心底里骂了脏话。
等等，什么叫做忍心拆散两对。不二在心里不由得为饥不择食寒不择衣口不择言而后悔了三秒，然后他抬起头来看着幸村表面上笑得温婉和煦清幽迷人，实则万分奸诈无比狡猾的笑脸，咬牙微笑道：“不是说忙么。”
幸村微笑微笑，再微笑：“这样啊。”不二只觉得背后寒风乍起，然后他听见幸村灿若星辰地对他说，“既然这么忙，那就不要来来回回地走了，直接住在我这里就可以了，我正好还少个人替我守夜呢。”
不二掩面，什么叫做自掘坟墓，如果他手上有筷子，此刻只怕已经被他拗成了两段，那简直就是闪闪亮亮的晴天霹雳啊，为幸村守夜，不二还有活路吗。不二现在脑海里只能浮现出来当天晚上自己就被吃干抹尽导致第二天连训练都不能去的悲惨画面。
对了，训练。
于是不二也微微一笑：“尽管我也很想替你守夜，但是我们还有社团活动，不能落下的呢。”
“这倒也是。”幸村眉梢眼角流淌出来的笑意愈加明显，他俯下身去，“那怎么办呢。”
175和167的差距。不二在猜想是不是除了151之外，自己可能是所有王子里最矮的一个。这样瞎想八想的不二，还有微弯下腰去，距离不二近在咫尺的幸村。
“嘭”的一声房门大开，不二和幸村同时侧过头去，门外站着一排面无人色的家伙，谁粉红色的泡泡糖在脸上炸开。谁的脑袋泛着油亮的光泽。谁的眼镜在反着冷然的光芒。谁的小辫子掉了几根毛。谁的脸和自己脑袋上的帽子一样黑。谁翻开了手中的笔记本。谁手中的勉强及格的英语成绩单飘然落地。谁在那里异口同声地大喊：“你们继续！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谁随意地笑笑又回过头去。谁表情怔然，蓝眸毫不掩饰地露在人前。
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完了。
“你看。”幸村眉目含笑，“大家反应都很正常。没什么好介怀的。”
门外的几人含泪申诉：谁反应正常了！你看我们那是正常的反应吗！
“幸、幸村。”真田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镇定的声音，“你们两个……”
幸村回过头去，语气异常地温暖，眸中的神彩更是明艳动人：“如你所见。”
轰隆隆又是晴天霹雳。那简直是山无棱，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的惊悚。真田眼下只想拿自己的太刀切腹自杀。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看见不二推开了幸村，然后对自己歉意地笑：“这只是意外。”
真田没来得及舒口气，又听不二继续道：“你放心，我不会抢走你家精市的。”
于是幸村表情不好了，真田表情也不好了。
真田看见面前的幸村绽放着如同百合一般纯洁的微笑，淡淡然对自己说：“弦一郎啊，我不知道原来我们也很般配呢。”
真田沉默半晌，然后他说：“不，你还是和不二更般配一点。”和幸村相处三年，真田怎么会不领会他的意思，相比较自己之后平定的生活，不二的痛苦么，真田想了想还是不要去管了。
此刻的真田，脑海子里居然会有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的感慨。
“嗯。”幸村很满意地点头，回过头去用异常清澈的眼神望着门口一溜人，“那么你们还有事吗？”
“失礼了。”真田心领神会地拉上门，病房里又是一片瘆人的安静。
不二实在是万分庆幸刚才推开幸村的那个动作做得有多干脆利落。幸村没继续欺身上前，他微微吸了一口气又坐回病床上，哀怨地抚胸：“不二你真是伤我心。听说你曾经为我们找回了参赛表，我还想以身相许的呢。”
“其实我的心脏也不太好。”不二悠悠然端详自己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掌，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有一种摄人心魂的美丽，“还有，天色已晚，我先告辞。”
走出房门的时候，立海大一行人还一字排开地站在门口，不二看向那张门板脸，冰蓝的瞳仁里有一种痛心疾首的刻薄，他说：“真田弦一郎，我不会忘记你的。”
这不是孽缘。是孽债。
所有的正选们都为真田抹一把同情泪的时候，幸村似笑非笑地站在房门口，然后他说：“都进来吧。大家，还有，真田。”
真田，其实真的是个很纯洁的孩子。从小不做什么把女孩子的小辫子系在椅子上这种缺德的事情，甚至连女孩子的小手都没有牵过，遇到表白目不斜视绝对默念“女人是老虎女人是老虎”一百遍的纯洁的娃，眼下面临了第一次的苦难。
你说你，得罪谁不好，要得罪这两位呢。
幸村觉得从来都是云淡风轻的不二今天的反应很有趣。但实话说来，幸村并不真认为自己要和不二以情人的身份相处，幸村对喜欢的人的要求不高，健康的人就可以了。但是，幸村看来，至少从目前看来，这个健康的人，还是类属于女人范畴里的吧。幸村有点感慨，如果不二是女人就好了。
今天不过是试探，但他意外地发现有这种情绪情绪的不二，有趣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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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就是和六角中的半决赛。第二双打力量的对决一直拼到抢七让众人觉得好生惊险。因此龙崎教练点兵点将地派遣菊丸和不二上场的时候，大家心里都没什么准。
不二也觉得不可思议。按说大石的手腕还没好因此不能上场这是正常的，除了不二也没有人能够站在后场完全支援菊丸前场蹦来蹦去的时候产生的巨大空隙，但是看过了六角中黑羽和天根力量巨大无比的网球，不二和菊丸这两个明显不是以力量见长的选手看起来意外地单薄。万一六角中，所有的选手都力气大的惊人，那该怎么办？
他们的部长大人嗓门巨大，中气十足，就已经能够看得出来六角中活力冲天，再加上他们穿着的那件红得似火烧一般的六角中队服，就算力气一般，看起来也很灼手。
“现在开始进行半决赛，青春学园对六角中第一双打。”
彼此在网前握过手之后，佐伯转过身来正面朝向不二说：“不二。没有想到这次会在双打碰面。”
“说的也是。”不二微微仰起头回望佐伯。
佐伯明显对很久很久以前的单打念念不忘，他语气坚定：“上一次虽然在单打输给你，但这次决不会再输了。”说这话的时候他剑眉微微挑起，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芒和阳光一般耀眼，他又回过头去看菊丸，“对了对了，菊丸的特技式击球也要注意。”
菊丸两手环胸俏皮吐舌：“没错～”
这样说着的时候，树希彦凑过脸来：“呐呐，菊丸的特技式击球是在哪里学的？”
“说什么nya？”菊丸歪歪脑袋。
树又走到不二面前：“你的三种回击球好厉害。”那张大脸凑得异常得近。
不二笑容不变：“是吗？”
“但是为什么是巨熊回击。”树从鼻子里喷出两股白色的气来，像火车一般发出呜呜的轰鸣，“可爱小熊不行吗？”
在旁听着的菊丸垮下眉眼，对树的审美观表示格外的讶异，不二轻轻一笑：“你很有趣。”
菊丸仰起头，将球拍扛在肩上转过身去，语气里有点抱怨：“不理你们了～”
佐伯歉意地笑笑，烈日下，他的眼神直视前方，语气坚毅：“总之大家不要留情地好好比赛吧！”这句话对不二说，也在对自己说。
不二和菊丸打过双打。再加之两人同桌了三年，默契自是毋庸置疑。但是开场，就让一年级的孩子们看不太懂。树的发球被菊丸击回之后，菊丸迅速逼上网前，对于上网的菊丸，树的第一反应是将球挑向后场的空挡。
场边一年级的孩子对于这样的回球，笃定地认为不二会奔去球的落点弥补菊丸的空隙，但是不二没有动，他只是握着球拍立在原地，却是网前的菊丸高高跃起挥拍扣杀。
对于飞来手边的网球，不二也是能接便接，勉强回球的同时，场边的一年生不由得产生了疑问：“奇怪，就算不二前辈不勉强接球……”“刚才那个球交给菊丸前辈不是更好吗？”“不觉得那两个人的组合不太协调吗？就像根本没有搭档意识一样。”“虽然是双打，那样子就像两个人在打单打一样。”
不错，就是像两个人的单打。这就是不二和菊丸的双打。为了最大发挥个人的特长，不陷入对手的节拍，以个人为中心的变速双打，互相制造接球的边缘空间。只有相互信赖的两个人，才能采用如此的双打。互相不支援是因为没有必要，不二和菊丸的组合，就是如此的天衣无缝。
不二不担心高度集中注意力的菊丸会因为分心而漏球失误，菊丸更不必要担心不二对于后场的控制，不二长于的，一向是控球。
转瞬之间，已是３－０。
虽然优势很明显，但是让不二有些在意的，是佐伯看菊丸的眼神。那眼里，满满的可不是崇敬。灰蓝色的眼里，就好像五年级的时候正站在网前占着主导地位的佐伯看着自己一样，了然的，成竹在胸的的眼神。如今，又多了些犀利，就好像猎人捕捉到猎物一般。
蔚蓝的天空之中忽而飘过大片的云朵遮挡住烈日的阳光，阴影之下，佐伯的嘴角挑起个高深莫测的弧度。不二听见他对树说：“希彦，可惜的是他的特技式击球。”光辉重临，佐伯缓缓地转过身来，“已经看不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已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