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仙有仙路》夜雨凭栏

13、第十三章

　　笑过之后宝钗就研磨提笔写了回信，书桌前，明丽的姑娘低眉浅思，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在午后的眼光下温暖人心。莺儿进来的时候这好看见这一幕，眼中闪现惊色，姑娘好像变了许多，多了些温暖，倒不是说姑娘以前不好，只是以前姑娘太冷了。莺儿暗嗔自己想什么，将那些思绪甩开悄悄的靠近候在一旁的秀儿低声询问，待知道是林姑娘来信，抿嘴笑了，姑娘多疼林姑娘，她们这些人都瞧得分明，只怕亲妹子也不过如此。

　　少时，宝钗写好了信将其封了起来，莺儿立时送上茶水，她接过笑着道：“回来了，哥哥在做什么？”闷在府中没什么事情，宝钗前几日动手画了几个样子，她自己是不会做，只叫秀儿莺儿做了几个荷包，送了薛蟠。

　　“都交给文秀姐姐了，大爷这会儿不在府里，好像是外头冯家少爷请了去。”莺儿答道。
　　宝钗听了只笑，冯渊既然和薛蟠成了好友，谁能想到，不过这样也好。将写好的信递给莺儿吩咐道：“你将信送去给管家，让他尽快送出去。”

　　莺儿自去送信，宝钗却是起身准备去看薛王氏，顺道听听可有京中来得消息。说起来也是巧，果然京中王夫人也写了家书，正是和黛玉的一起来的。

　　宝钗进去的时候薛王氏正放下手中的信件，见女儿过来脸上满是慈爱之色，让她在身边坐下。母女至亲的，薛王氏也没将信收起来，母女两说话，宝钗笑着对母亲提起黛玉如今已经到了京中，正在荣国府中住下一事。薛王氏道：“这事我也知道了，你姨妈来信提起了这事。”薛王氏指着桌面上的信轻轻叹气“那林姑娘没了母亲，寄居外祖家也是可怜。”

　　“妈妈可别说，我才放下心来，妈妈可别招我又多想。”宝钗笑着道。
　　女儿与林家姑娘投缘之事，薛王氏也是知道的，听了这话却是笑了“也不知道这林姑娘到底有多好，钗儿这样我都是好奇的很，哪里就这么可人疼，你对着你妹妹都没这么上心。”这却是说薛宝琴。

　　宝钗道：“妈妈若是见了就知道。”
　　薛王氏闻言只笑了笑，小姑娘的交情，她倒是不怎么理会，不过听女儿这么说，少不得提起另一桩事情“那林姑娘住在你姨妈家里，说起来也是你姨妈小气，何必和小孩子计较。”
　　宝钗一听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只好奇道：“这话从何说起，妈妈可是知道些什么，快告诉女儿。”

　　“这次接林姑娘去乃是贾老太君的意思，若只是接了外甥女住着，你姨妈自然没有意见，偏生贾老太君有意亲上加亲，要把林姑娘配给你表弟。你珠大表哥一病没了，你姨妈只宝玉一个自然想寻个可心的媳妇，自然不是很愿意。”薛王氏道“这事我只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去外头说。”

　　“妈妈放心，这不过是贾老太君的意思，只怕林家未必答应，我在林家住着的时候见过林大人几面，宝玉的性子只怕入不得林大人的眼。”宝钗笑着道。

　　“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薛王氏却是不以为意，林家虽然门第不错，但是林姑娘没了母亲，又没个兄长的，嫁给宝玉，亲上加亲最好，若是嫁到其他人家，以后无人护持那才是吃亏。不过这话却是不好对女儿说。

　　宝钗也不理会，反正她不会让黛玉嫁给宝玉，眼轱辘转了转却是撒娇的缠着薛王氏给王夫人写信，可不要欺负黛玉。
　　薛王氏被她缠着没法，手指点她的头没好气的道“钗儿也糊涂，你姨妈虽然不喜林姑娘做她的儿媳，不过是让宝玉和她远着些，你姨妈是大家夫人哪里会真心和小姑娘过不去。你若是真心想林姑娘好，就悄悄的告诉林姑娘不要离宝玉远些，保准你姨妈会疼她。”

　　宝钗看着母亲淡笑的模样微挑眉，好吧，姜还是老得辣，母亲你威武。王夫人来信跟妹妹述说烦心之事，也有意让妹子给她出个主意，薛王氏虽然同王夫人好，但是这些日子薛林两家关系渐进，薛明曾私下特意叮嘱过让她不要干涉女儿与林家姑娘相交之事，薛王氏对林家之事也就知道几分，贾老太君这般想，林家未必有这个心思，正巧女儿过来，她自然也就顺势用上了。宝钗虽然面上不乐，心中却是大乐，木石前盟什么的这一次是没可能了。

　　……
　　秋风起，秋意浓，江南官场却也迎来一场震动，不少官员落马，其中就有金陵知府。薛明也特意告诫子女不许出门闹事，尤其是薛蟠，幸好薛蟠虽还是一样的性子，到底更懂事许多。宝钗倒是还罢，她本来就少有出门的机会，她倒是想，但薛王氏盯着，偶有堵住薛蟠带她出门，回来必然要受薛王氏的唠叨，宝钗也索性少出门了。不过此次江南官场的大作动却是让她上心不已，她不好做太多，只叫人盯紧了父亲的动向，待薛明得空就上外书房去。

　　薛明这段时间忙碌的很，满脸疲惫之色，接过女儿亲自送来的汤，心中慰藉。喝完了汤擦拭了嘴角才笑着道：“钗儿又想知道什么？”
　　宝钗站在父亲身后，乖巧的为他敲背口中嗔道：“女儿一片好心，父亲却这样说，明日我可不送了。”

　　“我们钗儿最孝顺不过，是为父说错了。”薛明笑着道。
　　宝钗笑道：“不过若父亲愿意说，女儿也姑且听听。”一副得意的模样逗得薛明大笑。笑过之后却是露出惆怅之色，有女如此还有什么好求的，沉吟了片刻薛明道：“钗儿和林姑娘要好，可会想念。”

　　宝钗不解父亲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只道：“自然想念，不过林妹妹在京中一切尚好。”她与黛玉的书信来往都是通过自己的商行，父亲知道却是不意外的。
　　“那就好，过些日子能见到林姑娘，想必钗儿也会高兴。”薛明道。

　　宝钗手中动作顿了下讶异道：“我们要进京？”黛玉来信未曾提过回南之事，那么只可能是他们要入京。
　　薛明轻拍女儿手背道：“不，是你母亲带你和蟠儿入京。”

　　宝钗转过来站在了薛明的身前，神色严肃，显然若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她不会走“父亲，可是江南局势有变，这次的事情会牵连父亲吗？”

　　薛明摇头道：“这次的动作忠顺一系输得很惨，江南的势力被拔除不少，他们自然要生气，不过陛下看着，他们自然不敢都多大的动作。钗儿不必多心，你明年就十三了，正可入京备选，且咱们在京中生意也不少，正要叫人去看看，你哥哥这一年来稳重许多，正好让他试试。”

　　说得许多，但是宝钗不是真的无知的闺阁女子，薛明如此更多的只怕是担忧他们的安全，与林海送黛玉入京的举动何其相似。他们若是入京借住荣国府内，等闲人也就不敢随意动作，宝钗虽然想得明白，不过却不知如何去拒绝。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无力，薛明含笑的看着爱女，轻抚她的头“钗儿放心！”

　　“父亲，女儿不走！”
　　“日子为父已经定了，下月初十就动身，你叔父会送你们上京，金陵的事情你不必多想。”薛明道，却是已经意决。见宝钗还是不语，薛明又道：“钗儿，你们留下只是叫父亲更不放心。”话到此处，宝钗还能如何，薛明更是言将薛王氏和薛蟠交予她，宝钗只得应下。

　　薛王氏赴宴回来问得丈夫之言，也是有些意外，待听到丈夫提起女儿的前程，思及大哥如今任着京都节度使，又有姐姐家，说不定女儿当真有此福分，当即就应下，只不放心薛明。好在薛明这一年一心扑在其他事情上头，对于后院之事不大在意，就算是原本最得宠的姨娘，也因为犯了忌讳不再理会，薛王氏放心不少。

　　用了小半月收拾妥当，十月初十薛家的一行就出发了，有薛家二叔亲自护送她们入京。不提其他人对薛家亲眷送女入京待选之事如何看，只甄家得知消息后，甄应嘉气得摔了东西。甄应贤更是恨恨的道：“这薛明是打定主意要靠上那边，大哥怎么办？要不要？”

　　甄应嘉揉了揉眉心斥责道：“住嘴，现在多少人盯着咱们，薛明虽然算不得什么，但是若留下痕迹，只怕王家和贾家也要翻脸。算了，先顾着其他，只要大事可成，薛家算不得什么。”

　　一路向北，天气越冷，宝钗抱着暖炉恹恹的待在马车里头，很是提不起劲来。原著里薛明早死，原因不知，她心中实在难安。

　　这一日，突然下起了雪，虽然不大，但到底不适合赶路，正好有驿站可休息。薛家乃是皇商，也算是官身，却是能入驿站休息，不想这一日驿站内似乎有大人物在，薛晏给了驿站的人银子也只换到了两间上房。

　　两间上房自然是给了薛王氏和宝钗住，薛晏和薛蟠住了二等的房间，好在不过是一夜的功夫，薛蟠如今懂事许多自然不会为这个闹腾。马车进了驿站，下车时宝钗只觉似有窥视的目光，举目望去，却什么都没发现，莺儿扶着她的手低声询问“姑娘，怎么了？”

　　“没事！”宝钗回神搀着她的手下了马车。驿站二楼临窗的一个屋子里，一个俊逸少年靠着窗子嘴角勾起了笑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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