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偷窥的人》路人紫菜菌

2、第 2 章

　　随着时间推移，白瀚明和李威江两个人越来越熟，渐渐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是白瀚明唯一的好朋友。
　　在学校里，因为白瀚明的身份，还有不经意间被看到的保镖，让其他的人不敢靠近。而其他世家的小孩子，和他一起，也只是熟悉，而不能称之为朋友。李威江的身份让他不在乎白瀚明的那些人，再加上有意的亲近，两个人自然就成为了好朋友。
　　平时上课坐在一起，因为都不住宿舍，总是约在一个地方见面，偶尔一起出门听音乐会，看看电影吃顿饭什么的。没有体会过这些的白瀚明感觉十分开心。因为这个，白家和李家的关系也贴近了不少。
　　有的时候在校园里，就不免会看到冯清源，这时候，白瀚明不管在干什么，目光都会第一时间转向他，专注的眼神让李威江每次都会打趣他。
　　“诶，你知道么？”
　　“怎么了？”
　　两个人在李威江家里打游戏，中间休息的时候，他有些迟疑地对白瀚明说。“我表哥他...要订婚了。”
　　白瀚明眨眨眼，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你，你别逗我了...”可是声音却越来越低。
　　“我没有...”已经想象到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好友的反应，李威江不想再刺激他，可是话已经说出口...
　　“我，我去一下洗手间...”
　　白瀚明低着头绕过李威江，走出了游戏室，打开门之后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一下。
　　再走回来的时候，他眼睛有点红，看着李威江的时候目光躲闪，没有了之前两个人一起打游戏时候的开心兴奋。
　　“我给司机打了电话...他已经到楼下了，我就先走了。”
　　李威江担心地看着白瀚明。
　　“没事，”白瀚明看了看对方，却也没办法笑出来，即使是勉强的，“那我先走了...”
　　李家的佣人递上他来的时候的羽绒服。
　　现在是冬天，白瀚明怕冷，总是会在衬衫外面加一层薄毛衣，之后再穿羽绒服，两个人打游戏激动，就把毛衣脱了下来。
　　“那你的毛衣...”
　　“我不要了。”
　　匆匆穿上羽绒服，也不顾李威江说的“慢一点”，他快步出门，上了车。
　　回到家里之后，心还是没有平静。
　　怎么可能平静？
　　脱下大衣递给佣人，跑到卧室里打开门...
　　看着满屋子的照片...
　　他忍不住抽噎，却又不敢放声大哭。把脸埋在掌间...

　　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才出来。在饭桌上见到了爸爸妈妈。
　　因为白家老爷子是和孩子分开住的，所以只有逢年过节，家庭聚会，还有一些大的宴会会过来。而白瀚明爸爸在外地，所以更是不常回来，而今天...意外地出现在这里。
　　“爸爸妈妈。”
　　他只是微微笑了笑。
　　很反常的是，爸爸妈妈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很开心地询问他的近况。
　　爸爸皱起的眉头没有舒展，表情依旧十分严肃。而妈妈也是用担心的目光看向他。
　　白瀚明察觉到，认为是父母知道冯清源订婚之后为他担忧。
　　爷爷清了清嗓子。
　　“来，明明，吃饭吧。”
　　一顿饭，一家人吃得心事重重。
　　因为父母回来，也不会住很多天，所以就留在了白家大宅。
　　晚上的时候，白瀚明还在看书。
　　有人敲门。
　　他走过去开门，是妈妈。
　　“妈妈。”
　　两个人坐在书桌旁，妈妈温柔地看着白瀚明。
　　这个孩子，从小不在自己身边，但是却乖巧懂事，从来不让人担心。
　　不过这一下午，就有了憔悴的感觉。
　　“儿子，妈妈问你。”白妈妈伸手轻轻理了一下白瀚明额前的碎发。
　　“嗯？”
　　“你真的，喜欢冯清源？”
　　白瀚明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倾身抱住妈妈，把头埋在她的颈间，声音闷闷的，还带着细碎的啜泣。
　　在妈妈的身边，他才能毫无顾忌地哭出来。
　　“妈妈，我喜欢他。”
　　“乖...”
　　他感觉到妈妈的手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拍，一下又一下...

　　第二天就是“订婚”的宴会，是在酒店里进行的。
　　顾家，冯家，白家，李家。东城的四个地位超然的家族，无人能够撼动。而顾家的长女与冯清源年纪相当，貌美，做事雷厉风行，现在已经可以处理大部分的顾家事务。
　　看到冯清源挽着顾家长女出现在宴会，还能听到众人的赞叹之声的时候，白瀚明握紧了手中的酒杯。冯清源出席宴会从来都没有和女人以这样的姿势出现。
　　身边的李威江拍了拍他的肩膀。“唉，别太难过了，还有很多人...”
　　白瀚明也不知道是听了还是没听，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诶。我表哥过来了。”
　　看到冯清源向两个人的方向走过来，李威江兴奋地叫了一声。
　　你那么兴奋干什么？
　　不过白瀚明倒是很紧张。拿过身边的一杯酒给冯清源，冯清源接过。
　　“恭喜你...”眼神却飘忽不定，一直都没有直视他。
　　冯清源盯着酒杯里的酒看了一会，之后点了点头，喝掉之后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白瀚明跟李威江说他有点困，想休息一下，拒绝了李威江要送他的提议，自己上楼走到休息区。仔细地看着门牌号，是这间。门是虚掩着的，他轻轻敲了一下，没有人回应。
　　白瀚明推开门，看到冯清源躺在床上。
　　蹑手蹑脚地关上门，锁好，走上前。
　　他刚刚在酒里加了一点点安眠药。
　　特意查过了，二者不会在一起产生什么负面的作用，就是会让冯清源睡一会儿而已。提前查到了他休息室的位置，他只是想...
　　低头亲了一下冯清源的嘴唇。
　　虽然他不满足于此，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阻止那两个人，冯家和顾家，不论他是为了联姻，还是真正爱着那个人...他不能去破坏别人的幸福，不能为了自己的想法阻挠别人的婚事，更不能，让一个女孩子人生中这么重要的事情被破坏。
　　所以，只要亲一下就好了。
　　真的就满足了吗？
　　应该药效还没有过，他下的药很少，不忍心让他耽搁太久，放轻动作躺在他身边，之后转过身把手搭在冯清源腰间。
　　就像一对情侣一样。
　　听到门外有人说话，他被吓了一跳，急匆匆地起身，看到门外没人才打开门，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休息室。由于太过紧张，也可能是之前喝了酒。白瀚明看到桌上的水壶，就倒了一杯水喝下，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
　　好热啊...
　　他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
　　不够...
　　解开衬衫的扣子，敞怀躺在床上——清醒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可欲望来势汹汹，平常清心寡欲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时候。
　　一个人开门进了屋子。
　　不对，我明明锁门了。
　　迷茫中看见那熟悉的眉眼，那时自己追随了多少年的...
　　任他脱下自己的衣服，任他霸道地亲吻自己，接下来...
　　疼痛让他微微地挣扎，之后是他耐着性子一遍一遍地安抚亲吻，小心翼翼含情脉脉的样子让他差点哭出声。身体和意识渐渐分离，被他带来的不应该存在的快乐弄得颤抖求饶，却还让他肆意妄为...
　　如果他平常，能把现在给他的温柔和爱分出一点点给自己多好？
　　所以说，这是梦吧...
　　如果是梦，那我不要醒来...
　　好不好？
　　他渐渐没了力气，躺在那里，感受到他抱着自己又是一遍遍的亲吻，又沉沉睡去....

　　记得第一次看到冯清源的时候，是在冯家。冯家的冯老爷子子嗣很少，掌管家族事务的大儿子一家和他住在一起。
　　冯夫人，是一个爱花的人。她性格开朗，还偏爱热情浪漫的红玫瑰，所以家里有一个玫瑰园。小时候白瀚明接触到的玫瑰，都是细心地除去了刺的，而在冯家被冯夫人带着玩耍的时候，看到了玫瑰的刺，就好奇地摸了摸。
　　小孩子细嫩的手指就一下子出血了。
　　虽然很痛，他却没有嚎啕大哭，反而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玫瑰园门口的小哥哥——冯清源。不过那时冯清源不爱说话，没有打招呼，看着好奇地打量自己的白瀚明，什么都没有说。
　　那双大眼睛，就一直留在了他的心里。
　　他不肯叫白瀚明“弟弟”，因为他觉得，这明明应该叫妹妹才对。

　　后来，每次见面，白瀚明都会看着冯清源，大眼睛专注而认真地看着他，但是因为冯清源的冷漠，还十分胆怯，不敢主动说话。
　　冯夫人倒是十分热情，每次见到他都会“蹂躏”一番，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一口，到了后来直接说“你给我家小源做媳妇吧”。看到白瀚明脸红之后更是笑了。
　　到了白瀚明上小学的时候，看到已经上了初中的冯清源褪去了婴儿肥，英气的面庞上已经有了一种男子汉的感觉。和小伙伴玩之后差点掉到游泳池里，还是冯清源出现把他护住。
　　从此之后，两人在一个地方的时候，他的视线，就总是忍不住往冯清源身上看去。
　　...